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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卫老师的女儿失踪啦！（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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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相背的方向，墓区工作人员拿着钳子和塑料袋穿梭在墓碑间。
“听说了吗？山清水秀A区死了个人，好像是个女娃？”
“当然知道。我老公值夜班，还是他带警察去的。先前他给我打电话，吐得声音都哑了，他说人是自/杀的，才刚18岁。”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太可惜了。”
“可不嘛——话说回来，我儿子对人可好，要是让他遇到这个女孩，劝几句，再买个礼物，人八成就不想死，我儿子没准也能有个女朋友。”
“啧啧啧，瞧你美得。”
两人轻松的身影越走越远。
苗相思压抑不住翻涌的恶心，跑到一棵树下弯腰干呕。
她的眼睛因为酸涩而泛出红血丝，可望向陆平意的眼神是坚定明亮的，“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陆平意将纸巾放进她手心，“顾及下自己的身体。”
“其实昨晚我许了一个很贪心的愿望。”
“是什么？”
“我希望每个小孩，都能在生日那天是自由快乐的；我希望每个小孩成长为大人的时候，都能做好积极的准备。”
她回首望向卫懿兰埋尸的地方，“我希望每一个小孩都能始终充满希望。”
刹那间，陆平意仿佛穿越进某个平行时空，看见一个女孩捧着华丽的生日蛋糕，打开厚重的铁门，对18岁狼狈蜷缩在漆黑角落的自己说：“生日快乐。”
之前他跟着她最大的目的是希望找机会增加自己的灵力，但在这一刻，他明白某种控制不了的情愫正在滋长。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展露出因为熬夜而有些憔悴的脸庞。他想，她是需要人照顾的。
于是，陆平意微微躬身，视线与她持平，他郑重地对她承诺：“无论有多难，只要你想做，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陆平意突如其来的认真让苗相思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承诺太重了，她不敢答应，也不会答应。
毕竟，她是要回自己世界的人。
无论多难。
“melt away……”
响得真及时，苗相思暗自松口气，接起手机，“喂？”
“喻枝，我是孟方圆。你今天回学校上课吗？今天有公开课，班主任特意交代不能缺席。”
“我尽量赶过去，几点？”
“五点上到六点，第一教学楼四楼阶梯教室，到时候全程录像，你记得化妆。见面了我再和你细说，昨晚寝室发生了一件大事。”
“好的，到时候见。”
“对了，从东门走，西门附近学校用无人机广撒农药杀虫，又不做标识，已经有好几个学生中毒送医院了。”孟方圆压低声音：“柠檬私下和我们说，有两个人已经去世了。”
“这么严重？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苗相思刻意忽略回答那个问题，将农药的事情转述给陆平意。
陆平意听完讶然，“海市大学建校七十多年，我第一次听说出这么严重的事故？会不会有其它的因素？”
“不知道，可能是外包团队的失误。”
认识陆平意近一个星期，苗相思第一次在他面前感觉无话可说的尴尬。
她找了个分别的理由，“忙了一整晚，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陆平意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没搭话。
苗相思脚趾扣地，竟然希望那两个嘴碎的阿姨折头，起码气氛不会这么压抑。
“你……”
她的开场白被急促的鸣笛声打断。
两辆黑色的警车疾驰而来，坐在第二辆车上的陆安国透过窗户冲他们喊：“卫革自杀，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警车上，陆安国快速讲述事情经过：“卫革发现卫懿兰身上的污痕擦不干净后，便把她安置在担架上。我们组员都忙着勘察现场证据，她独自静静趴在卫懿兰耳边说了好阵的话。等我们要转移尸体的时候，她突然掏出一把短刀抹向脖子，我们来不及阻止，只能尽快送医抢救。”
他凑到苗相思耳边，“在墓园，你见到卫懿兰了吗？”
陆平意插嘴，“是陆樾见到的，不是我们。”
陆安国翻了个白眼，“和我还不说实话？你们这点蹩脚的三脚猫功夫，我都懒得拆穿——因为处处是漏洞。”
目前来看，陆安国是个正直的警察，还是玄门家庭出身，加上以后处理鬼魂的事情难免会再和警察打交道，苗相思打算卖个好，“陆叔叔，她没来。”
有陈丽的加持，卫懿兰对卫革早已不仅仅是失望透顶，恐怕还连带着憎恨。
“嗯……你用的什么媒介？”陆安国问，她和他一样，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是怎么驱动法宝的？难不成玄界最近上新品了？有机会他也得搞一个，那办案可方便多了。
苗相思望向陆平意，他叮嘱过，肉眼见鬼的事情不能对外说，但这个人是他舅舅，况且她十分想拉拢陆安国，便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陆平意看穿苗相思的小九九，自家舅舅的确也只醉心于破案，他迟疑地点头。
见状，苗相思冲陆安国大方一笑，“陆叔叔，用我的眼睛。”
陆安国“噌”地直起身，脑袋撞向车顶。
“陆队，怎么了？”
“没事。”碍于其他组员在场，他强行按下激动的心情，“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等过阵忙完，我再找你详聊。”
她腹诽，这是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也是第三个人知道她的秘密。这样下去，恐怕全世界都知道她能见鬼了。
“陆队，卫革死了。”副驾的警员放下手机平静报告着。
陆安国猜到了，倒是不惊讶。
苗相思重重叹了口气，又一个生命的消逝。
“叔叔，前面路口放我们下车吧。”去医院也没意义了。
“好，注意安全。”
站在马路边，陆平意说：“我以为你会送卫革最后一程。”
她摇头，“死者为大，是我最讨厌的名言之一。”
似乎人只要死了，做得所有坏事都能一笔勾销；可是TA犯下的罪孽并不会消失，最终痛苦承受的依旧是被害人。
“卫革值得孤独的死去。”
“我也觉得……你困了吗？”
“熬过头了，现在很精神。”她回答。
“去吃东西怎么样？附近有家很好喝的皮蛋瘦肉粥。”
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她说：“走着去吗？”
半天没有回复，她疑惑道：“陆平意？”
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严肃开口：“陆樾去了趟安朔村，这是他发来的资料。”
他把图片放大，“喻枝，真相比我们现在知道的要更加复杂。”
·
下午三点半，苗相思和陆平意在东门的米粉店吃晚饭。
“点这么多？”
苗相思伸出根手指在陆平意面前左右摇晃，“一会儿要是打起架来怕是要进警局待好几个小时，趁现在多吃点，把肚子填饱。吃不完打包带走，我家有冰箱。”
“也对。”思考一番等会儿他们要做的事，陆平意心安理得坐下，“老板，再加一份干蒸烧卖。”
风卷残云完，苗相思扶着肚子出了餐馆，陆平意拎着打包盒，“果然，点太多了。”
“咦？是那个大师。”苗相思拉了拉陆平意的袖口，示意他看向马路对面，“我去打个招呼。”
“大师，你好，又见面了。”
和尚双手合十，“施主，自是因为有缘。”
“今天改卖玫瑰水了吗？”
甚至连桌布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红色的花朵，真有心。
“其实是月季。寺庙后院的月季花开得旺盛，师父让我摘一些用作日常吃食，我顺便做了几杯解暑的花茶水。施主可要来一杯？”
透明杯子里粉嫩的水清澈得发亮，几片桃红色花瓣时不时随着水面飘动；最独特的，是竹竿制作而成的精致的吸管。
台面还放着装有冰块的小冰柜，炎炎夏日喝上一杯，既有情调还非常解渴。
苗相思摸摸肚子，可惜道：“今天吃得太饱了，下次吧。”
说完，她又扫了666块的功德费，“大师辛苦了。不过，边上这几杯是不是被风吹到了，我感觉比起其它的，颜色有点混？”
和尚微微一笑，拿起一杯递给她，“我放了些红糖，口感更好。”
“真不了，我们还要上课，下次见。”
苗相思拉着陆平意匆匆离开。
刚走到教室门口，迎面就碰上王茹。
她头发染成靓丽的浅棕色，发尾卷成波浪状，半披于腰间；剪裁得体的白色职业套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仿佛吃了返老还童的仙丹，整个人青春活力不少。
她眉眼含笑，冲身旁的男人侃侃而谈：“林教授，这是一会儿上课的教室，学校还专门配了五台摄像机。您是国际贸易的专家，可得让我们的老师和学生都长长见识。”
“哪里哪里，上完课我还要靠您帮我主持呢。”
“这是我的荣幸。”
“王老师。”苗相思出声叫住他们。
“这是您的学生？”林教授温和地问。
“是的，可能有学业上的困惑。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忽视应该是学校领导的眼神问候，苗相思冲疾步而来的王茹笑着打趣，“王老师精神好不少啊。”
王茹站定，上下打量他们，倏地扬起灿烂的笑容，郑重其事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
“这次公开课全校领导都很重视，你们最好不要乱来，否则影响自己的学籍就得不偿失了。”王茹并不怵这两个执着的学生，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她便直接道：“我倒是无所谓，马上就移民了；无论你们怎么闹，我都可以全身而退。”
“可你们呢？我打听过，你们两个和家庭的联系都不算亲密。如果因为记大过被学校开除的话，日子会好过吗？尤其你——喻枝，就算席梦的事情有反转，你在学校的风评也……”王茹嘲讽地轻叹一声，“学校的人会相信谁呢？”
“王茹。”教室里的老师高声呼喊。
“不聊了，我很忙，请你们多替自己考虑，没必要为不相干的陌生人费力不讨好。”
待王茹走远，陆平意低头说：“王茹移民时间有问题，我去打电话让舅舅查。”
“好。”
陆平意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苗相思独自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台上红光满面的领导们和几乎满座的教室发愣。
她有权利更改喻枝的人生轨迹吗？
“喻枝？”
她回头，是六个没见过的男女。他们衣着时髦，长相也颇出众，是在人群中比较亮眼的存在。
一个高壮的男生大步上前，气势好似要打人一般嚣张，“你居然还有脸来？”
“嗯？”苗相思不解，喻枝曾经的仇人？
“管桐，别冲动。”另一个气质温柔的男生上前揽住他的肩膀。
安抚好后，他像变脸一样，冷不丁脱去内敛的面具，冲苗相思讥讽，“要不是你要求太多，席梦也不会误入歧途。没想到你居然还拿这件事歌颂自己？喻枝，人在做天在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宇，何必废话，她这种人迟早遭报应、不得好死！”一袭白裙的女生激愤道：“你就是一块石头，别人的好心在你这都是白费。你等着，我们不会让你好过！”
叫管桐的男生不怀好意地睥睨着苗相思，“我建议你先回宿舍打听情况，毕竟宿舍大晚上冲进陌生男人还是挺危险的。”
“你们做的？”
“嘿嘿嘿……你最好收敛点，不然下次进去的就是醉汉了。”管桐没有否认，反而得寸进尺地威胁：“接下来我们要让你回到从前人人喊打的状态，做好准备，嗯？”
苗相思有些懵，这是哪跟哪？席梦的事情还没翻篇？
“吓傻了？”林宇大度地替她出主意，“想让我们饶过你也可以，不然这样，你再让警局给你送份表彰锦旗？”
“等等，这不公平。”管桐不满，重新提议：“咱们被学校评为杰出校友的喻枝同学经验多丰富啊，只送锦旗太小看她了；这次想顺利过关，恐怕得加上电视台的采访才能匹配她的‘英雄’地位。”
“说的对！”
“这个方法好，我双手双脚赞成。”
一群莫名其妙的男女蛮横撞开苗相思，自说自唱走进教室。
上大学的年纪还会有青春期的“单蠢”？苗相思无法理解。
“喻枝！”
这次是她可爱的室友们。
“你们好。”她高兴地展臂打招呼。
孟方圆风风火火跑到她身边，气还没喘匀，就断断续续地说：“出……大……事了。”
苗相思并不着急，抚着孟方圆肩膀，“你先缓缓。”
茴青柠走到她身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三个手机都丢了，喻枝，这节专业课你千万别去，我们先带你出学校避避风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