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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岳人【我们班女生太可怕了,这架势是要把迹部扒了啊】

      凤【?后援会不是约法三章不许所有成员问部长要第二颗扣子的吗?】

      岳人【除了第二颗,感觉其他的她们都要……像要给迹部裤子上扣子都给扯了】

      慈郎【为什么有这种第二颗扣子的说法呢,谁都知道和直接告白有什么区别呢C】

      日吉【我也想问,这种无聊的东西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忍足【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喜欢换一个同样要巨大勇气的媒介宣之于口,真是罗曼蒂克啊】

      岳人【比起罗曼蒂克,更可能发展为社会新闻,好家伙手机差点给我挤掉】

      岳人【@慈郎亮人呢?领完证书就没看到他】

      慈郎【不知道】

      泷【他也被女生堵住了】

      凤【??????????】

      凤【哪儿!】

      泷【公告栏那边】

      忍足看着凤丢下手里的桌椅急匆匆跑了还踩散了他刚扫好的彩带,叹了口气。

      忍足【现在唯一自愿帮我一起收拾场地的人跑了,你们几个始作俑者谁顶上@岳人@慈郎@泷】

      “本大爷帮他顶上吧。桦地。”迹部单手撑着门框打了个响指。

      桦地从迹部身后走进来搬起起地上的桌椅。

      “你那么快脱身了,”忍足继续扫他的地,“听岳人的意思以为你不能完整走出来了。”

      迹部哼笑一声:“夸张。”

      忍足扫到迹部身边时把手里扫把塞给迹部:“为了符合你之前那句话的语义,辛苦你了,一起扫。”

      ……

      忍足又拿了把扫把,看迹部没动拿扫把杆敲了敲迹部手里的扫把。

      “想什么呢?”

      “我在反思,”迹部低头开始扫,“当初找你做秘书是为什么?感觉你的活我一样没少干。”

      “就当个教训吧,快点扫。”

      礼堂里几个学生会成员稀稀拉拉地做着收尾工作,大致整理了一下礼堂,看得过去就差不多了。今天就毕业了虽然放完假还要回来进高中部,但是这该死的扫除爱谁做谁做去吧,我再也不进学生会了。忍足侑士锁门时在心里发誓。

      “呼!还完钥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忍足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气。

      “本大爷才是功成身退了,桦地,把人都集合到学生会招待室,我们准备出发。”迹部接过桦地递来的湿巾擦干净手。

      “是。”

      “你扣子倒是都在。”忍足低头打量了下迹部的衣襟。同迹部一起往会室走去。

      “恩?义理扣子不是另外准备的?倒是你,没人问你要?啊,恩~”迹部侧目对忍足扬了扬下巴。

      “有啊,但是为了不耽误进度都靠走位躲过去了,为此我还横跨了花坛踩倒了一株蝴蝶兰,哎~错过了浪漫的校园告白呢。”

      “无聊至极。”迹部加快了脚步甩下忍足。

      忍足耸耸肩追上去。

      ……

      “……肤浅的恋爱……”迹部轻声开口,因为快步有些气息不稳,忍足差一点没有捕捉到。

      绝大多数“爱情”产生的原因都是肤浅的,这是忍足看了这么多爱情小说的心得,最直观的因素就是脸。因为姣好的面容荷尔蒙快速分泌产生心动的感觉,就像自然界羽翼更华丽的雄鸟更获得雌鸟青睐,这是动物的天性。一些爱情故事还有环境氛围的加持,名为浪漫。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迹部说,也没有必要说,迹部他明白但他的想法从不被人左右,他总要去争取最好的那一份,他要极少数的那种爱情。

      忍足则选择省力的那种,比起现实麻烦的恋爱,他更喜欢书里的,没有变故,可以选择,几个小时可以看完注定是纯爱结局的一本小说。恋爱带来的情绪价值远没有一本好书带来的多。

      “侑士!迹部!你们不知道你们刚刚错过了什么。”迹部和忍足门还没进去岳人就扑过来抓着他们肩膀疯狂摇晃。

      “说,事,别拽我,衣服。”迹部把岳人扒拉下去。

      “……啊我说不出口!泷你来说!”岳人捂着脸把泷推过来。

      “我…我……也说不出口!画面太刺激了。”泷回身往岳人身后躲。

      两人拉扯间,日吉推开他俩。
      “前辈们偷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不好意思,我来说。”

      “救星啊,日吉,话筒塞你嘴里了。”岳人给日吉鼓掌。

      “咳咳,”日吉清清嗓子,“凤把宍户前辈衣服扒了。”

      岳人和泷在一旁疯狂点头,泷补充到:“扣子都崩了,还是徒手。”

      “刺激太刺激,残暴太残暴了,小看凤了,光天化日之下,啧啧。”

      “你放屁!”会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宍户满脸通红冲了进来,帽子不见了,校服西装果然敞着上面扣子不翼而飞。

      宍户冲上去就要揍岳人,被赶到的桦地架住了。

      “宍户前辈!帽子。”凤后脚进来,把帽子递给了宍户,看到岳人日吉泷三个立刻上演了一波变脸,笑脸瞬间消失。

      “人到齐了,我们出发吧,车程要一个小时别耽搁了,桦地,把慈郎叫醒。”迹部打了个响指把话题岔开。

      “是。”桦地放开宍户去摇醒沙发上的慈郎。宍户咬咬牙朝岳人抛了记眼刀。

      啊,看来自己真的错过很有意思的画面了,来回看了看宍户和凤,不知道他们几个有没有录像,忍足推了下眼镜。

      慈郎提出的毕业时一起蹦极的请求,迹部闪电般的执行力,仪式一结束就带网球部的几人跑了,虽然代价是忍足跟着连轴转了半天,还差点没赶上领自己的毕业证书。
      出校时间卡的刚好,完美避开高峰期,迹部家加长的汽车难得卡着限速行驶在东京的公路上。

      “你不睡了?”岳人支着脑袋问兴奋地扒着车窗的慈郎。

      “不睡了不睡了!好兴奋C完全睡不着!第一次蹦极就是和大家一起。”

      “实话说……我有点紧张呢。”凤不安的在膝盖上搓搓手。

      “长太郎,不用紧张,就几秒钟一闭眼就过去了。”

      “不是哦,”忍足幽幽开口,“蹦极的绳子有弹性,到底了会弹回去,上下要运动好一会儿。”

      “哎?!是…是吗?”凤搓手心搓的裤子快变形了。

      宍户回头瞪了忍足一眼,忍足笑着低头推了推眼镜。

      “那你就让宍户陪你跳。”迹部抱着双臂淡淡开口。

      “可可以吗?宍户前辈。”

      忍足极力忍住笑出声,他感觉凤身后有条尾巴快摇上天了。虽然看不到,但眼睛肯定…跟狗狗眼一样。感觉凤找到了拿捏宍户亮的办法,他一直觉得凤有点天然黑,看来不是错觉。

      宍户只和凤对视了一眼,宍户就移开了视线。
      “呃,行,还没跳就害怕长太郎你有点逊哦。”

      “宍户前辈~也陪我跳吧哎呦!你干嘛!”岳人捂着脑袋,而日吉刚才锤他的手还没收回去。

      日吉若简直懒得理他,收回手依旧扭头看着窗外。

      那边岳人还在不依不饶,坐在最后的忍足和迹部把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岳人掐着嗓子刚喊完宍户凤就飞速转头盯着岳人了,表情从可怜切换到冷脸那叫一个自然,忍足不禁怀疑凤会不会是白切黑的可能。

      凤视线扫过来,忍足和迹部一人火速低头捂脸一人立刻抬头看车顶。

      “哇,到了到了蹦极蹦极!呜吼吼!”慈郎第一个冲下车,刚才经过凤一通无差别扫视,后半程大家坐的姿势都端正多了,只有慈郎不受影响。

      “别着急,桦地,拿出来。”

      桦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签筒。

      “我们抽签决定顺序,宍户你不用抽了,直接跟凤跳。”

      ……

      “侑士你抽到几?”岳人拿着自己3号的签凑过来看忍足的签,“噗……”

      忍足捏了捏鼻梁,觉得自己可能确实运气不佳。商店街抽奖从来不中,投色子选电影老中鬼片,上课睡觉必被发现,坐车若有疑虑必坐错车,这次自己抽到8。
      哎,心累。

      迹部看了一眼扔下一句“签运真差。”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忍足和迹部一起把签扔回签筒,迹部抽了个9,迹部的签运已经无数次被见证过了,甚至岳人宍户慈郎三个寒假去神社参拜专门接了神社里号称能带来好运的水开学时给迹部洗手,把迹部恶心的不轻。

      “为什么,下面看没那么高的,为什么上来完全不一样。”泷蹲在过道上挪动。

      一样在挪的忍足也很想问,他没蹲下只因为腿僵了蹲不下去。他算明白了什么叫爬到一半后悔,爬到一半他往下看了一眼瞬间心跳飙速,但是跟他后面的迹部已经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了,硬着头皮爬上来。忍足崩溃了,上面风好大,为什么过道栏杆那么宽,为什么踩上去那么响,为什么这一段没有防护措施救命。

      忍足感觉他内心已经崩溃了,但面子还撑着,甚至全身僵了后都不哆嗦,看上去淡定自如。他要感谢抽中第一个的泷在挪,才没有暴露他也迈不开步子。

      20米过道他们走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泷和凤一人负责此起一人负责彼伏。最后他俩给桦地和宍户拖着走才算过去了,此时腰杆笔直的忍足已经在狂风中麻了,迹部蹲在他后面利用他完美挡风。

      “啊我的耳朵,我第一次知道凤也能叫那么刺耳。”岳人揉着被吹红的耳朵,在平台上跳了跳。

      “啊啊啊啊啊啊别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向日前辈平台在晃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扑向离自己最近的柱子,泷抱住护栏,凤抱住了宍户的腿……

      ……

      忍足感谢自己绷住了。

      “这绳子没问题吧?”泷欲哭无泪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戴绳索。

      “放心吧,开业至今无伤亡记录。”工作人员信誓旦旦地说。

      ……每个能营业的蹦极基地不都这样吗,忍足内心吐槽,不过他没说出口,还是不要刺激泷和凤的好。

      “大叔,要有伤亡就不能开了吧。”慈郎探出头说道。

      ……要不是身子僵了忍足真的很想捂脸,国中生到底是为什么能天然成这样。

      泷差不多是给架到跳台边的,表情如同赶赴刑场。

      “双手交叉抱肩。”

      “……我做不到!”泷崩溃大喊他的手死死抓住了扶手,用力到手指发白。

      “那背身吧。”

      ……

      “啊啊啊啊还是不行,我做不到。”泷快哭出来了,背身虽然看不到底下但高空猎猎的冷风一直提醒着他身后就是深渊。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

      “深呼吸,数十个数,泷,别紧张。”迹部撑了下膝盖站起身。

      “加油,加油,别紧张,想象一下翱翔的样子,就当自己有翅膀。”岳人挥挥拳头,“这是我们三年级生最后一次用冰帝网球部的名义集体行动了,泷!加油!”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泷。”虽然忍足三年里无数次觉得这个队呼真的很蠢,但用习惯了觉得,有人一起用这么蠢的队呼是非常幸运的事。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泷!胜者是冰帝!胜者是泷……”连缩在地上的凤都抖着声音喊了两声。

      心里默数了十个数,咬咬牙,泷松开了手,手都抓的没有血色了。

      “帮你推一把吗?”

      泷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拜托了。”

      “数三个数,3!”工作人员冷酷一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就猜到。”忍足内心心疼泷一秒。

      “下一个。”

      “桦地!”迹部高高打了个响指,“给他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干脆利落。”

      “是!”

      桦地快速换完了绳索由工作人员检查完,稳步走上跳台,没有丝毫停顿往前一跃以跳水姿势直挺挺的下去了。

      “哇……”慈郎站起鼓起掌。

      “呼呼!终于到我了。”岳人检查完绳索在跳台边做了几个深蹲,“啊,话说这个安全扣真的比想象重好多,简直跟镣铐一样。”

      “向日前辈,请你,务必、务必,不要,起跳。”凤坐在地上整个人抱着宍户一条腿。

      “哎?我还打算助跑起跳来着…算了安全扣太重了助跑太麻烦了。”岳人挠挠头。

      “只能说长太郎很了解你。”宍户默默调整站姿换了下重心,长太郎抱太紧那条腿麻了,下一个就到他们他怕一走直接跪了。

      “我想想……说点什么好,嗯……就这个吧,”岳人深吸一口气,高高跃起,“飞翔吧!!!冰帝!!!”

      “嗯,说的不错。”迹部两指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长太郎,到我们了。”宍户摘下帽子放进存放箱。

      “宍户前辈……我,我站不起来。”凤坐在地上抬头欲哭无泪地看着宍户。

      “太…逊了。”宍户吃力地把凤提起来

      “两个人一起跳,你们是面对面还是面对背。”

      “长太郎,你选一个。”宍户看着凤血色尽退止不住发抖的双唇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我…不知道。”绳索绑上后凤就崩溃了,之前他尽力忽视着高空带来的影响,把视线锁定在脚下小小一块面积,宍户帮他挡住了有别于地面的冷风,所以他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现在沉重的绳索和跳台毫无遮挡的狂风还有眼前一览无遗的山谷,每一样都提醒他接下去要发生的事。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发抖。

      “……我们不跳了吧。”
      “不行!”凤喊的太急有些破音了。

      “咳咳,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宍户前辈一起以冰帝网球部正选的身份做的事。”凤狠狠咬了下舌尖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找回点身体的控制权。牵着宍户站到跳台边。

      凤背对着跳台站定:“我们面对面跳,宍户前辈来控制,我不会害怕。”

      “好,抱紧,手都扣紧了,注意头的位置,对好,就这样。”

      “宍户前辈怕不怕。”凤突然想起自己决定由宍户前辈起跳却完全没考虑宍户前辈怕不怕这回事。

      “还行,什么都看不见你都挡完了。”宍户第无数次思考凤究竟是怎么长的,明明这小子进网球部时他俩没差多少,这一年功夫跟抽条一样,现在抱着这个姿势挡的严严实实他别说看见,之前要吹飞帽子的风都给挡完了。他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站到跳台边了怕等会儿起跳凤的脚磕跳台上。

      “那就跳啊。”已经换好绳索的日吉一脚踹宍户背上给他二人踹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足目瞪口呆。

      “哎你怎么能踢前辈。”慈郎的重点总是抓的清奇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们太磨叽冷死了。”

      “哦。”慈郎点点头,对这个理由接受良好。

      忍足忍不住闭起眼睛,怎么说,绝对不是这个理由,看日吉表情就知道了,一种成年人看学前片……敷衍傻子的表情。真实理由忍足推测应该是针对凤的,每次凤因为宍户无差别扫射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日吉,不对,这么说不是无差别凤也是有针对的……

      忍足默默为被无辜牵连的宍户点蜡。

      日吉站在跳台边扶着扶手看宍户和凤有没有被放下去了。

      “日吉,要不要来段冰帝队呼。”利用忍足挡风的迹部站起还是那副样子,尽职尽责挡风被风吹的头发打脸的忍足内心吐槽,就像每个气定神闲的会长背后都有一个睡眠不足的秘书,每个孔雀样的部长背后也有土头灰脸的部员默默付出。自己就像霸总小说里被总裁招呼一声去收购对手公司的员工,被总裁一个电话深夜叫来给女主看发烧的医生。而自己这个可怜虫打两份工还没有高额工资……

      “忍足,忍足?”迹部弹了下忍足脑门,“你觉得怎么说?”

      “我觉得不要跟总裁。”

      “啊?”

      “啊,没有,你刚刚说什么?”忍足揉揉脑门。

      “给这小子写独属队呼。”迹部指着日吉。

      “请不要,谢谢。没别的事我跳了。”

      忍足感谢日吉拒绝了,从刚才迹部的微表情里他看出来了,这是叫他写,甚至发散思维他还推理出了原因——那首诗!

      太可怕了,如果写一遍队呼他的文学梦应该死掉了。

      “那就这样,前辈们安心引退吧,冰帝会由我带领拿下全国第一。”日吉单手插兜像空中漫步一般“走”了下去。

      “哇!好帅!你们看见了吗!好帅!”慈郎震惊捂嘴想冲上去看,给迹部一把提住了后领。
      “安全绳!”

      “哎,耍帅的小孩。”忍足抱臂摇摇头。

      慈郎换好绳索站上跳台还在碎碎念。
      “哇,他们都跳的好帅C,桦地,岳人,日吉,都好帅,我原来想的都被比下去了怎么办。”

      “慈郎还特意想了姿势啊,真罗曼蒂克。”

      “对啊,现在都用不上了C,算了就这样好了,”慈郎双手拢成圈对着山谷大喊“今天特别开心C!在冰帝特别开心C!和你们一起打网球特别开心C!”
      还有回声,慈郎听完回声双手张开投入山谷的怀抱。

      “有没有压力陡增?请吧,忍足。”迹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全扣特别重,拖了绳索更是迈步都困难。摘下眼镜放入存放箱,真的踏上跳台忍足心跳不受控的加速。啊,真是讨厌的感觉。底下的河是深蓝的,比在地上看深不少。忍足看过不少高空跑酷的视频,水面带来的恐惧远不如车水马龙,不如说如果没有脚下的钢筋结构忍足根本不会害怕。是因为更熟悉钢筋混凝土吗?身体能准确依据它们判断高度。对山谷对水的陌生,只看这部分觉得环境不错,还挺好看。

      “害怕?”迹部换好绳索走上平台。

      “心理还好,身体有些。”原来身体僵了动不了,现在不受控制自行有些发颤。

      忍足对高空的情感很复杂,他讨厌坐飞机,他讨厌那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不可控感,同时他还会自虐般在飞机上看下载的《死神来了》,但他又喜欢冰帝那个最高点——水塔顶,安静不会被打扰,他喜欢在那里看书听歌,放下书时能看到很美的晚霞。

      现在的感觉,心理上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害怕。像生长期那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梦,轻轻一踩就飞起来。

      “总感觉你的精神和□□是剥离的。”迹部贴着忍足抓着扶手的那只手扣紧,脚下踩住了忍足的安全绳另一只手对着忍足后腰一推。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一下在胸腔炸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迹部!”忍足在空中转了个圈,只余那只手和一点足尖支撑在跳台边缘。

      “帮你精神归位一下,泷和凤都克服了你封闭内心可不行。”

      “拉我回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迹部你拉我回去!!!”

      迹部抓着忍足胳膊给人提了回来

      忍足扑在跳台上惊魂未定,刺激太大一时气都有些喘不明白。

      “怎么样,刺激吗?”迹部在忍足面前蹲下。

      忍足有点想说脏话,但气喘太急有些过呼吸,想比中指手脚发软还是忍了,浅浅翻了个白眼在内心恶狠狠说老子脾气真好。

      “请吧。”迹部抓着后领把忍足提起来提到跳台边。
      “我不!迹部你有没有点人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忍足两手死死抱住扶手。

      “快点,别墨迹天要黑了。”迹部把忍足半个人推出去又去掰忍足的手指。

      “迹部!迹部!你信不信我把你拽下去!啊啊啊啊啊别掰!你个没人性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足前辈竟然能喊那么响。还以为他声带就发不了重音。”下到地面上的日吉抬头看着挂在跳台上撕心裂肺的忍足。

      “真是逊毙了。”

      “啊啊啊啊啊啊咳咳咳,咳咳……”嗓子叫劈了。

      “没了封闭内心那么夸张吗?”迹部掰了半天掰不开,都给气笑了,抓着忍足胳膊又一次给人提回来了,“你这握力比赛时怎么没见你用上。”

      “咳咳咳……”忍足趴回跳台捂着喉咙咳嗽,“咳咳,我也没看出来你是个天然黑。”

      “天然什么?”

      忍足瘫在地上喘气现在不想给迹部解释名词。

      “太阳快落完了。”迹部看着晚霞一点一点暗下去,暖光带来的温度在快速消散,“三月天黑的还是那么快。准备好了吗?”

      “你再来几次我这辈子上楼都成问题。未来三天我拒绝离地超过三米。”忍足勉强侧过脑袋虚弱地说到。

      “我带着你跳吧,这里昼夜温差大,马上就冷了。”迹部抓着扶手对底下喊到,“桦地,带他们去车上等!”

      岳人把外套留在车上了,此时已经冷得直跺脚。

      长痛不如短痛,忍足爬起来勉强站回跳台边缘。迹部从后面抱住他,手扣在他胸前。忍足倒吸一口冷气。

      “麻烦换…换个姿势。”一周前磕肋骨那下,如忍足所料即便及时冷敷了淤青也十分吓人。迹部刚好压在瘀血上了。

      “……我说……一定要我起跳吗。”忍足有些无语,本来他转个身的事情,迹部非要他退回来自己站到跳台边沿。

      “克服下,忍足,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我保证。”迹部单手搂着忍足另一只手捏着忍足下巴调整了下位置避免下落时磕到一起。

      一站在跳台边刚才的画面就历历在目,心脏自动回味失重的感觉。

      “你心跳好快。”

      “在你刚才一通操作下,我心跳只有加速和不跳两个可能,走了,迹部。”忍足抱紧迹部,向空中迈出一步。

      下落速度比想象中快,心脏瞬间绷紧,忍足没有闭眼,周围花花绿绿的景色快速略过,他能捕捉到的只有迹部的发顶。下落的时间又比想象中长,能准确看到自己和迹部往河面那片蓝色逼近。视野中蓝色不断扩大。

      时间很长,他一瞬间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又太短,一件事情都没捕捉到,他们就到底了。

      “啊!”忍足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呼,安全扣卡的地方还挺疼,他们又被弹力绳高高抛起。略过的景色又是一番天旋地转。

      “你跳太快忘记告诉你了,叫出来会舒服点。”弹力绳停下他俩被倒吊在空中摇晃等着被放下去。

      这点太重要了如果不是现在抱着迹部腾不出手,忍足挺想捂一下心脏的,感觉被捏了一把。但按摇晃的这个幅度,现在松手他和迹部就会像风铃一样在空中碰撞。

      “两位小哥,手松一下,抱那么紧没法给你们解。”

      ……

      忍足内心吐槽弹幕刷屏。面上维持不动声色。敌不动我不动,迹部也在装哑巴。

      他们二人上车时桦地给他们递上姜茶。

      “谢谢。”手确实冻僵了。

      泷和凤都靠着车窗看起来还没缓过来。

      “侑士,后来没听见你叫啊。”岳人叼着纸杯探头出来问。

      “啊,忘记叫了。”忍足扶着座椅靠背接过宍户递来的眼镜戴上,今天真是太丢脸了。

      “检查一下随身物品,没有遗漏的话我们返程了。”迹部站在过道中央发话。

      大家一通整理翻找确认没有遗漏,迹部对司机点头。

      忍足靠着车窗,等着汽车发动,今天对他来说消耗不小,此刻有些疲惫了。吹着空调有些昏昏欲睡。慈郎竟然还兴奋地扒着椅背和岳人宍户说着话。

      “有一样东西,你留在会室,之前一直忘记给你了。”迹部走到忍足旁边坐下,从座椅下拿出一个纸袋放到忍足腿上。

      “什么?”忍足喝下最后一口姜茶,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本书——《特工秘书》。

      “噗!”姜茶全喷迹部衣服上了。

      前面的宍户和凤七手八脚地给迹部递纸,忍足扭着头一边咳嗽一边抽了一张,别说帮迹部擦了,他现在都不敢看迹部。

      脑子里引线给瞬间涌入的信息直接点炸了,他脑子一片空白不敢思考。

      这本小说是U17前他带去会室的,那个时候他这个秘书还清闲的不行,他把小说压在文件夹下看,后来去集训就跟文件夹一起留在会室,打算回来继续看。没想到后来一路出国时间线拉的那么长,训练加上自己写小说完全没时间看书,回国后准备毕业考试还有学生会交接,忙的晕头转向,都靠咖啡因续命了更别提小说了。

      这一通巧合下来导致忍足完全忘记了这本要命的擦边球无限接近色情的特工伪装为秘书百般勾引总裁的小说。

      忍足僵硬地看着窗外完全不敢扭头,不敢想迹部有没有看这本书,更不敢想迹部怎么看他……这个念头想到一半硬生生被忍足掐断。根据窗外匀速闪过的树的节奏,忍足咬着指甲。完全放空大脑,把自己当做没有脑髓的单细胞动物。但迹部的存在感太强,他清理衣服的动作,他的声音,甚至他的呼吸,在忍足耳边无限放大。忍足觉得自己精神快分裂了,一半精神无限接受信息,另一半无限屏蔽信息,结果就是他宕机了。

      忍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缩起来,他感觉他的精神已经团成球了,□□有没有被带动就不知道了,有点恍惚,灵魂出窍?

      他不清楚其他人什么时候下车的,不清楚什么时候到家的,他提着袋子起身时腿碰到了迹部的膝盖,不清楚车上还有几人,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同他们道别。

      忍足一路浑浑噩噩摸出钥匙开门,好像还无视了淘米的母亲,一路飘回了卧室,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就当是梦,睡醒就好了。

      忍足想趴着沉沉睡去。却有冰凉的东西硌在他胸口,应该硌到淤青了疼得他不得不起身。按亮壁灯,他把那个纸袋也带进被窝了,封皮黑红的小说掉出一角,作祟的就是它。

      忍足跪坐在床上,看着它,失去了睡意。

      【迹部,为我留出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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