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浮觞

17、九使公

　　“只要不去宣城，其它地方随你。”
　　这是奚明渊的条件。
　　林鱼很聪明，没有硬碰硬，而是答应下来，转头给琴师打去电话，让琴师去宣城。
　　“你在宣城的一切费用我包了。”
　　林氏集团在龙城也算是大企业了，林鱼作为富二代，出手自是阔绰，琴师开心地应承下来，隔天就去了宣城。
　　林鱼又规划了下，继续旅行。
　　他相信，只要多去母亲去过的地方走走，总能有收获。

　　闽地崇信蛇神，有蛇王庙。
　　在去龙城之前，林鱼曾在农村住过一段时间，他家附近就有一座蛇王庙。
　　林鱼因为眼睛特殊，看得到妖怪和鬼，从小就被当成怪胎。
　　大人们嘱咐自家小孩别靠近他。
　　因为大人排斥林鱼，小孩子便也不喜欢林鱼，有时候还会欺负他。
　　那些人当中有个小胖子叫温衡，最喜欢欺负林鱼。
　　有时候温衡会带人朝林鱼丢垃圾，骂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那会儿林鱼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奚明渊忙着事业，根本没空照顾他，就把他留在了老家。
　　林鱼也因此受了不少委屈。
　　正是因为这样，奚明渊对林鱼还算宽容。
　　林鱼不想开车，于是买了车票，乘大巴回家。
　　路上，他的邻座，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跟他搭话，问他认不认得他。
　　林鱼看他面生，摇了摇头。
　　年轻人问他还记得小胖子温衡吗。
　　温衡，林鱼自然是记得的。
　　“有一年，小胖子温衡欺负你，晚上在家里被蛇咬了，你还记得这事吗？”
　　林鱼记得，也是那之后温衡不再欺负他，看到他还躲得远远的。
　　“那蛇是我放的。”年轻人低声说道。
　　林鱼惊得瞪大了眼睛。
　　年轻人自称排行第九，让林鱼唤他九哥。
　　没过多久，到站了，年轻人下了车，有人来接他。他冲林鱼挥了挥手，叫他有空到蛇王庙找他玩。
　　林鱼没有接话，只当对方是个怪人。
　　奚明渊偶尔会让徐助理回老家打扫维护，是以林鱼到地方后，只花了半天时间清理灰尘，剩下的时间就是刷手机。
　　琴师已经到了宣城，开始调查了。
　　林鱼想到淬妃和尚卿都说宣城危险，让他快走，便让琴师最多待一周，到时候无论有没有查到东西，都赶紧离开。
　　琴师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
　　毕竟林鱼是他金主。
　　到了傍晚，林鱼无事可做，便到出门散步。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蛇神庙。
　　他想了想，走了进去。
　　不想遇到了九哥。
　　九哥并不意外，他起身招呼林鱼坐下喝茶。
　　两人闲聊起来。
　　林鱼问九哥：“那蛇真是你放的吗？”
　　九哥点点头。
　　林鱼想了想，还是觉得九哥的行为不对，问他：“万一蛇有毒呢，万一温衡出事了呢，万一被人知道是你故意放的蛇呢，你该怎么办？”
　　九哥听完笑了。
　　“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身份。”九哥凑近林鱼，两人四目相对。林鱼看到九哥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竖瞳。林鱼惊得站了起来，连连后退。
　　“你……”
　　“我是蛇神，人称九使公。”
　　因为惊吓过度，林鱼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蛇神庙的。
　　只记得身后传来恣意的笑声，“哈哈哈哈！”
　　那天夜里，林鱼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被蛇缠绕住，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