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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那贴在洞壁上的人脸动了一下,竟然就从墙里钻了出来!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混乱中只觉肩膀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刺进肉里,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贯穿肩膀的力量甩回了红蚯蚓堆中。
      先前被我扔掉的那块睡袋布还在燃烧,但火势已变得很小,红蚯蚓们仿佛伺机而动的猎食者,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滚了回来,立刻潮涌般倾盆而下,哪怕是被火烧地只剩下一副黑焦的皮囊,也疯狂地朝我身上一切有空隙的地方钻进来!

      我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口,蹬着腿一下扑到睡袋布边,抄起来就往自己的身周扫!狗日的,要是被你们这群蚯蚓轮着上了还了得,人他妈是有尊严的!
      火果然是这些古墓毒物的克星,星星之火就吓走了大部分贪婪地蚕食者,我干脆扯开衣扣猛拍了几下身体,不少依附在皮肤上的蚯蚓就被一掌拍死,还好耳朵和鼻子都塞进了布片,镇守住重要部位,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奇怪的是那袭击我的人脸莫名就没了声响,好像又缩回墙里去了。我当机立断捏着那燃烧的布片一角扔了过去,前方顿时一片亮堂,却空无一物。本应该满心疑虑,仔细判断是不是要贸然爬过去,但人在那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已经失去了所有上层建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保命!更何况看到前方微微跳跃的开阔光线时,眼泪鼻涕都快要控制不住一起流下来了,哪还有心思管那张人脸。

      又是一番连滚带爬,前行了大概小半支烟的时间,撑着地面的手掌突然落空,我整个人脱力地从甬道内翻了出去。
      相对新鲜的空气立刻扑了上来,我被凹凸不平的石壁挡了几下,缓缓滚到洞壁的边缘。

      确定后面没东西跟出来,我这才放心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此刻眼里唯一能看见的,是高出洞穴口十来米的新墓顶。心里当即就暗骂了一声,原以为那洞外能有什么乾坤,原来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
      真他娘的受够了。

      歇息了一会儿,我抬了抬被扎的右胳膊,一阵阵的痒痛,有点像针扎。坐起来掰过肩膀仔细看了看,那伤口竟然非常小,血也流的不多,我就开始担心那扎肉的玩意儿会不会有毒,现在身上什么救急的工具也没有,要是中毒了,只能眼睁睁等死。

      一般来说,人中毒之后再进行运动会使得毒素更快入侵五脏六腑,我心想真中招的话怎么也是一个死,谁还有耐心躺在这里慢慢等,便一收腿扶着墙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其他伤口,摸了摸裤子口袋,还剩一个火折子和瑞士军刀,掏出来比划了一下确定还能用,才重新塞回去。
      做完这一切,我背靠上墙站了会儿,很久都没察觉出身体除了难忍的酸麻和疼痛之外的异样,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还好老天保佑我福大命大,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去庙里磕头还愿添香油钱。对对,闷油瓶的那份也算在我头上,就是要死也得等我有力气修理完了他这个三拳打不出个闷屁的混蛋再说。

      不禁就想笑,我他妈做人怎么就那么累,求个保佑都要捎东带西的。

      不过想到现实情况,我就笑不出来了。丢了矿灯和行装,无疑是放手一搏,可真的被我搏出来之后,下面要怎么办,我心里真的没底。
      犹豫中就打着火折子,四处打量现在身处的这个新墓室。

      这墓室相当宽阔,我左右照了照洞壁,却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明器。别说些瓶瓶罐罐,就连幅壁画都没有,倒有一束微光从洞顶的一块缺口照进来,幽蓝地慑人,直照着远处的台阶。

      我愣了愣,想在这深山地底,光线是从哪里射进来的?这墓室大而简陋,又到底是什么来头?和闷油瓶分开后,一路上已经遇到两个耳室,而明殿应该位于胖子他们所在的上一层——我立刻在脑内勾勒出了整个地宫大概的构造,心情瞬时激动起来,掐断了脑袋里乱七八糟涌上来的猜测,举着火折子就往墓室中央慢慢挪过去。

      奇怪的是越往里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就越是浓重,我驻足仔细嗅了两下,立马分辨出这味道就和海底墓穴里闻到过的那香味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想起闷油瓶因为那味道而昏迷且丧失记忆的事,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放慢了脚步,缓缓朝有光线的台阶挪去。
      那青幽的光线勾勒出的东西随着我们之间距离的靠近逐渐清晰起来,我只觉心脏也擂鼓似的跟着越跳越快;以往倒斗,我从没试过一个人落单,无论情况再险恶,也总有一两个人在身边共进退,依赖他们的经验,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而这两天独自古墓求生的经历里,我想了很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这帮人感情再好也是要散的,没人能永远帮我拿主意,三叔这玩失踪的老祖就不提了;胖子也好潘子也好,哪怕就是闷油瓶——不管他能不能找出文锦想起二十年前的所有记忆,他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有些答案,必须自己去找。

      火折子最后的光停留在一具古朴的青色石棺上。我吞了口口水,心说之前错看成台阶的这玩意儿,居然是一副棺材。

      虽然对墓葬风水我只是稍懂皮毛,但这口石棺独天得厚的位置和我全身上下每个开始疯狂跳跃的遗传了老吴家世代土夫子基因的细胞告诉我,如果这里面躺着的不是那个非主流的墓主,那整个龙岩就他娘的是个摆设。
      要是胖子现在在这里,百分之一百会开始满口他娘的开骂;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又是尸蹩又是坑洞又是红蚯蚓地死里逃生摸到终点,才发现这空有一座大山做坟的墓主原来根本是个穷光蛋,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住在别墅里吃泡面的牛X。

      别说那摸金校尉要气的吐血,我这个兼职土夫子都觉得郁闷。

      我收起火折子,抬头看了看有光泄下来的缺口。外面一片墨蓝,甚至能看到稀疏树影。刚才才在脑内架构好的地宫模型就立刻分崩离析,这太他娘天方夜谭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地宫最深处,为什么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外面的天空?!

      我一边吃惊一边重新观察眼下的石棺,想那神秘的墓主一次又一次挑战风水常识,对他的好奇也就越来越深。闷油瓶费尽心思把我弄来这里,又不肯明说,这两点足以证明龙岩的秘密非比寻常。我有直觉,一切的谜底,应该就封尘在这具石棺下。
      那馆盖上似乎有记述性的文字,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拂去上面的尘土细读,眼球就被石棺接合之处的缝隙吸引了去。

      不知道是因为二天以来热量摄入不足导致晕眩,还是我近视度数又不幸加深,我毛骨悚然地发现馆盖与那接缝边有被撬动过的凿印!这个石棺,明显是有人从外面打开过!

      背后顿起白毛汗,那么谁会比我先来过这里?

      三叔?文锦?
      还是胖子他们?!

      正想着,身周猛然掠过一阵骚动。
      这鬼地方果然还有东西!我全身一个激灵,手下意识地就去摸火折子,又立马按住口袋,心说我在明敌在暗,要是火折子一打,不就完全暴露了自己。
      我警惕地听着周围动静,一步步挪下台阶,躲进黑暗里,恨不得变出两副狗耳朵。电视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会从身边窜过去的绝对不会是猫,他娘的,敢情会是陪葬的猫粽子?!

      没想到我脚才挪了一步,受伤的右胳膊就冷不防的被一掌冰凉死死掐住,猛地把我撤回石棺前面!

      这次我早有准备,一手抽出裤袋后的军刀就朝力量传来的方向狠刺过去,心里就发狂地喊着,他娘的一班没出息的杂种,就会偷袭我这个菜鸟!我今天不扎死你丫的就跟你姓!

      那躲在暗处的东西果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慌忙一闪,但刀尖确实是滑到了它的肉,可恨的是这家伙被刺一刀仍然不打算放开我的手,我杀心顿起,大不了废条胳膊,举着刀就朝手腕受力的方向挥过去!

      哪知左手也突然被另外一股力凌空裹住,接着就传来一个熟悉而嘶哑的喊声。

      “是我!”

      我一怔,立即认出了那个声音。刀子哐当落在地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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