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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发 ...

  •   过了半晌,秋槿月慢慢悠悠从房内走出,一身淡蓝色衣衫,仍旧是那般懒懒散散的模样,只是这次的头发用一根筷子一样的东西松松垮垮的簪在了脑后,还是那般马上要松掉的样子,看的靳沧溟都有些心生好奇“这人到底是如何在此地生存下来的,明明一副懒懒散散,病怏怏的模样,手无缚鸡之力仿佛一推就倒的感觉。”
      秋槿月越过靳沧溟身边,走在头前说道:“走了,走了,去找你的友人。希望能撑到见他最后一面。”
      靳沧溟有些不悦说道:“你这人,怎得说话如此难听?为何要如此说。”
      秋槿月边走边摇扇说道:“雯华城情况并不乐观,方圆十几里都染病了,染病初期先是皮肤瘙痒,而后便是眼球充血,随着病情转至中期,便会有七窍流血之症,大后期的病症便是因瘙痒难忍自己抓破皮肤,导致溃烂,传言身死之人均以面目全非,满身疮痍,七窍流血,还有的人眼球会整个脱落,至今还未找到解决之法,不过前些日子听说,一月前雯华城遍已无人进出。毕竟爆发时期,早早就被当地的门派和官府联手封锁了。你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没出来,所以我说,希望你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且还是在你能识得他的模样的前提下。”
      秋槿月说完后便也没理会靳沧溟的反应,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出了洋槐树荫,便就是通往城北的路,这座小山算是一片清幽宁静之地,约往城北越是繁华。大概因为出小院时的那一番话语,导致这个原本看上去较为欢脱的少年倒是安静了下来,一路上面色并不是很好,但秋槿月也并未去追问什么,毕竟他难过,他担心干他何事,若不是念在两方门派的情谊,以及曾经受人之托怎会带他去往雯华城,毕竟,秋槿月此人真不是个可以长途跋涉的人。
      傍晚时分…
      秋槿月越走越慢,到了片樱花林便随意找了棵看起来较为顺眼的树,脚尖点地便斜斜的歪斜在了较为粗的一根树枝上,打着哈欠对着下面一脸“你最好不是要睡觉”表情的靳沧溟说道:“靳兄,我没你那好体力,实在是走不动了,歇息一晚明日出发吧。”说完便斜躺在了那树枝上,从袖中掏出了一根银白色宽宽的绸带,盖在了眼睛上,手中折扇如在院中藤椅上一般,就那样随意的拿在胸前,未睡着前轻轻的摇着。
      靳沧溟在树下一阵无语,说道:“喂,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走了这点路就不行了吗?女子都没你这般较弱,着实矫情了啊。”
      秋瑾月摇着折扇,另一只手垫在脑后说道:“靳兄,这你就不懂了,我身子不是很好,走不了太久。要不为了你的友人,寻辆马车吧。”
      靳沧溟坐靠在树下,眼睛也缓缓闭上,说道:“你这人…真的是…理由真多,若是能找到马车,我至于到你这破地方来嘛。”
      秋槿月轻轻扯下眼上的绸带,面上带笑的调侃道:“靳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我带你,或者你遇到了我,你怕不是要反方向走很远呐。”
      靳沧溟略感烦躁,却又不知怎么反驳,毕竟现在确实需要此人带路,便想着缓解一些氛围,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月见兄,你可否识得一名叫秋槿月之人?”
      秋槿月略显尴尬的四下望了一圈,回复道:“不识,这人名字倒与我相似得很,为何如此询问,莫不是这就是你那深陷雯华城的友人?”秋槿月瞎说八道起来连草稿都不用打,完全是一副“秋槿月是谁?我是秋月见,此人不识得的模样。”
      倒是也不用看秋槿月是什么表情,毕竟靳沧溟只是这样一问。眼前这人,怎么可能识得那以一敌百之人,万人尊敬的前辈,看着这人就是个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的模样。虽说传言中的秋槿月便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也定不是如此这般扶不上墙的样子吧。这样的人怎可能是沧灵派大弟子。
      秋槿月从新把绸带放在眼上,展开折扇,问道:“怎得询问此人?莫不是真的被我猜中了?”
      靳沧溟说道:“不敢称友人,只是先前听闻此人是一个大局观很重,观世角度很独到,并且可以为了大义牺牲自己的人。你可知他曾为刚结识一天的人受极重的伤,甚至伤其内脏,若不是那次这人应该不至于是传闻中的模样。听闻此人曾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之间不怎么欢脱了。”靳沧溟说到这里竟莫名开始感叹起来啦。其实对于秋槿月只是总听闻他的事迹与传闻,大抵觉得此人又侠义,又大义,如果可以结识大概也可成为好兄弟吧。可这样的人突然消失,虽没见过,却也有些难过。曾本以为他被俘后就被毒杀了,不曾想前几月传出秋槿月打伤寒辰派长老逃出之事,可逃出后并未回归师门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靳沧溟猜测大概是秋槿月打伤长老后也是身受重伤大限将至吧。
      秋槿月在树上发出了轻笑声,说道:“倘若秋槿月得知除了师门还有人为他如此唏嘘难过,可能也会大为感动一番也说不定呢,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你会见到吧。”秋槿月也确实没想到他被俘多年竟然有如此传闻,其实曾经为那人受重伤只是为图那人手中的一柄罕见折扇,那把扇倘若内力高深者使用便可成为一把相当不错且方便的武器,主要是,它好看啊,秋槿月真真是为了“爱”可以玩命的一个奇怪家伙,不曾想竟被人理解为“大义”当真的可笑得很。
      靳沧溟听见秋槿月的轻笑声,默认此人在嘲笑他,嘲笑他竟没见此人就如此认为。便“啧”了一声后说道:“虽现在说这话很不合适,但…确实谢谢你为我引路,可我想咱们大抵不是同类人,所以如果月见兄对我有何意见,麻烦你忍一忍吧。”说罢便双手抱胸,坐靠在树下睡了过去。
      秋槿月一只手轻轻的按了一下眉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内心感叹“如我这般的人,竟还有人觉得我良善大义,不允许他人辱我,大抵是…不了解,如若当真了解怕不是会如现在一般厌恶。哈哈…没所谓,毕竟…生来就是一人,一直都是一人,自此后总是一人也就可以了。友人…我当真需要吗。能和我做朋友的人得多宽容大度…靳兄,如若你不厌我,确实成为朋友也是不错。可惜…如你现在的态度,似乎两句话内就可把我丢入悬崖,哈哈…”
      樱花林,后半夜…
      远处传来一声声奇怪的声音,靳沧溟突的睁开眼,看向树林深处,声音传来处,秋槿月半依靠着树干轻声说道:“靳兄,我建议你,不要动 ,那东西你可打不过。”随着话音落下,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似乎是扎中了什么,声音便消失了。秋槿月再次开口:“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如若靳兄未休息好,明日如何赶路,如何解救你的友人。”随手把那盖在眼上的绸带松松的系在了发尾,随着微风发丝被吹的有些凌乱了。
      靳沧溟抬头,便看到皎洁的月光下,樱落树影间那一抹淡蓝色衣衫,发丝被松松的系着,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散落的樱花瓣偶有落在秋槿月的身上。思绪起“莫不是刚刚那破空之声是他插在头上的那只筷子?当真此人有如此内力?那为何是一副病怏怏的姿态,就如现在一般,看上去强风都可吹倒此人。有如此内力者少见得很,如若是他,那为何不直接说明呢…秋月见当真是个难测之人”
      第二天清晨,秋槿月尚未醒来,靳沧溟便早早的向昨晚的那声音处寻去,之间一堆碎片散落在地,那根本插在秋月见头上的竹筷却出现在了此地,“他若是一下经可以打出如此威力,当真不能是如此病态之相,秋月见,你到底为何人,又为何助我。”
      回到原本休息之处,便看到秋槿月从树上越下,随着他的动作,树上的樱花大量落下,随着他的衣衫一同飘下,他落地之事飞舞的樱花瓣还尚未落完,也当真是一副叹为观止的景色。秋槿月伸了伸懒腰,将束发的带子扯下,如此看来竟有种男生女相的感觉。偏头看向靳沧溟,浅笑说道:“靳兄,早啊,多谢你为我寻回那只竹筷,既然你已有发带,那竹筷便归还于我,可好?”
      靳沧溟有些愣住,便随手递上后问道:“你怎知?”
      接过竹筷,随手松松的再次束上头发,说道:“靳兄,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什么脑子不好灵光的家伙,你这方向分明就是昨晚声音的方向,肯定是去看到底是何物作祟,又是如何消失,既是我的竹筷插中了那东西,你必然会寻回,伺机问我或是观察,我说的可对?”
      靳沧溟点了点头,说道:“是,月见兄是聪明之人,对我从开始就隐瞒了身份,我想秋月见也并非是本名,不然如此内力者理应人尽皆知,不可能在山野里如此逍遥。”
      秋槿月歪了一下头,用扇子抵住了靳沧溟,二人此时四目相对,离的极近,秋槿月带着些笑意却并非是什么友善的笑容说道:“沧溟兄,你倒是个聪明人,可惜…你想知道的太多了,为了你自己和师门的安全,我建议你,不要继续往下问,也不要去探究,你需要我带路,我自愿带路,其他旁的你就不必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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