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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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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两侧尽是洋槐树荫,树荫尽头一栋竹搭小屋。春日阳光下一名白衣少年,手拿琉璃茶壶,茶香四溢的小院,洋槐组成的院落中还交叉养着几颗樱花树。如今也是洋槐开花樱花凋零的时节,片片落樱随风飘散,落在少年的藤椅旁,有些落在了白衣之上。
少年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轻笑着自言道:“分明还是春日,这烈日炎炎,当真是个午睡的好天气。也不知那些人找不到我当如何交待,哈哈…只是这日子久了竟有些许的无聊。”
轻笑着,微微勾起的嘴角,松松垮垮的发丝许是因为过于丝滑束发的带子竟有些微微松动,秋槿月此人天生不爱言语,总是一副懒洋洋的人模样,喜爱出世般的宁静,享受着生活的孤独与宁静。但孤独久了也会偶尔扮成道人下山支个摊子为他人看相算命,听一听居民闲谈。偶然就如今的模样去趟市场采购些蔬菜水果。毕竟此人不仅不爱言语还有些懒,但凡是能结果需要时常照看的东西从未养活过。经常三两天就蔫了。这满山的槐花树完全是靠自然和生命力顽强,就院子里这两三棵的樱花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活了下来。
这少年明明看着也就二十几的年岁,却活的像个老头子,手拿折扇轻摇几下,树荫间偶尔会起一阵小风,秋瑾月倒是泛起了一点困意,就那样歪在了藤椅上睡了,微翘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倒是像极了戏中和小姐偷偷幽会的小白脸,身子骨看起来弱不禁风,仿佛是一阵强风便就倒了的模样,闺阁中的小姐也没这幅病怏怏的模样,完全没有个男子该有的样子。
秋槿月此时倒也没直接睡去,还有些浅浅的意识,听见小路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哼曲声,轻快的声音,伴随着踩踏地面的声音,不难判断这位是个年轻男子。秋槿月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一名身着青衣,头发被完整的束在后面,发带随着微风吹拂在身后轻轻舞动,发丝伴随着走路的频率在身后缓慢的摇摆着,只是离得较远看不清此人容貌,秋槿月并未过多理会,只当这人是路过这里,随后便走了,也就随即闭上了睁开的那只眼,继续培养睡意。
片刻后轻快的小曲停在了一个升调上,步伐止在了小院门口,门外的竹子制成的篱笆墙被轻轻叩了两下,少年的嗓音响起,听这声音便知道,此人定是个较为外向,极其阳光的性子,:“请问有人吗?”
无人回应,秋槿月此时的睡意培养的差不多了,实在不想说话,洋槐树下,四周几棵樱花树,春风拂过,落樱如雪缓缓飘落,这几棵倒是吧在中间乘凉的秋槿月挡个彻底,从门口进入完全看到不到此人身影。
少年轻轻推门,有些好奇的呢喃着:“看着院子应是有人居住才对,怎么没人理会,莫不是去集市了?”往院内走去,一路嗅着槐花的清香,此时的院内同样如此,飘荡着淡淡槐花香气,随着阵阵微风,还能嗅到一些樱花的芬芳,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偏头便看到了此时树下乘凉之人,身着白衣,躺在藤椅之上,手拿折扇,有些散乱的发丝被发带松松的束着,仿佛随时可以散落一般,闭着的双眸看不出眼睛是什么样子,但从现在所见的面庞也不难猜出此人应是位长相极佳的人。从拿扇的手可以看出此人并不是位经常做活或是习武之人,细腻的很,住在此处倒是奇也怪哉。少年倒是对此人颇感兴趣,只因这感觉像极了前阵子打伤寒辰门掌门的那位所谓的“俘虏”。
少年轻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兄台,不知雯华城距此地还需多久?”
秋槿月闻声便睁开了双眼,惺忪的双眼中还带有困意,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抬眼望着眼前少年,一身青衣面料极佳,白色发带,暗纹打底,看着穿着倒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才对,满眼笑意,嘴角勾起,微微欠身,因是站立位置,但却没有俯视秋槿月的感觉,倒是礼貌的很,看上去也是位皮相较好的小公子。秋槿月打开折扇,微微煽动,轻声回应问道:“不知小公子去雯华城何事?现在这地方可是个危险之地,据说是在闹瘟疫。”
少年这次声音倒是显得坚定了些许,没有那般轻快之感,回应说道:“我一好友深陷此地,本有搭救之意,到此地后不曾想便迷了路,现也不知好友如何,多次寻求联络如今也杳无音讯。”
秋槿月坐起后,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摇着折扇,微微一笑看不出什么意思,似乎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轻声开口说道:“你这好友命大的话还能活,命不大的话,就如今雯华城瘟疫程度,怕不是早就尸骨无存了。你现在去,是给你的好友收尸?”
少年似乎也预计到自己的好友可能会命丧于雯华城,也没去反驳秋槿月的话,只是有些态度冷淡说道:“不知您是否知晓此地,若不知晓沧溟便不打扰了。”说罢便准备离去。
秋槿月摇着折扇,缓缓站起,随即伸了个懒腰,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说道:“你叫沧溟?”
少年背对着秋槿月,侧首,微微点头,说道:“靳沧溟”
秋槿月走到少年身侧,微微一笑,看向少年,这少年竟比自己高一截,轻声说道:“哈哈…好啊,莫不是白榆城的靳家?不是说那位公子拜在了青阳派门下,传说天赋异禀,少年成名,难道便是公子。”
靳沧溟回身,略带疑惑,内心好奇“此人如何得知?但就看感觉这人莫不是就是那位?”便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秋槿月思索片刻,随意答道:“在下秋月见,沧溟兄既是青阳门下还是靳家公子,那我便帮上一帮,待我收拾一下,便带沧溟兄去雯华城,希望您的友人能撑到你我到达之时,毕竟我猜想靳兄还未发现,这里是雯华城的反方向。”
方才还一副“倘若再说一句话就爆炸”表情的靳沧溟看向正在一脸调侃相却还一副懒洋洋态度的秋槿月,现在这幅表情倒是恢复了刚刚那般少年模样,虽略带尴尬,倒是也回应道道:“我…竟走错了吗?如果月见兄能引路那便是最好,在下在此便先行谢过了。”行礼后便在院外等候正在“收拾一下”的秋月见。
房内…
秋槿月边收拾边在思索“当初为取被夺功法,假意被俘,不曾想这一关就是这么多年,大约寒辰派早已放出我已中毒身死之事吧…现如今只得暂用秋月见之名,大约被俘以后江湖再无秋槿月了…唉…感叹之际只能默默观望了。师门大概早已收到我带回的功法,为不连累只得暂且避世,如今遇见靳家公子倒是个意外,带他过了此事继续回归我的生活便是,毕竟…扔这小子自己去雯华城非丧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