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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祸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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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着那个纸袋子回到了宿舍,刚巧又是晚饭时间,刚巧几个舍友又都去吃饭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把那条白色的裙子拿出来,拍了张照,有点不确定地给裴佑哲发消息。
她询问他:「佑哲,我就穿这个吗?」
半晌,对面回消息了,对方似乎明白她的顾虑,如此作答:「车里和餐厅都不冷。」
看到这句话,庄森芽露出苦恼的表情,看起来裴佑哲是铁了心要她穿这条裙子。
她拎着它来到镜子前面,拿在身前比量了一下,想象了一下穿上会是什么效果。
感觉会有大片的皮肤都裸露在外面……她非冻死不可。
这时候,裴佑哲又发来了消息,他说:「一个小时之后下楼,来西门。」
还是一如既往的地点,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咬咬牙,把宿舍的窗帘拉上,在自己的位置上换衣服。
一直如影随形的诺特斯在她进宿舍的时候就消失了,只能说在这点上男人还是有点眼力价的。
她换好了裙子,又穿上纸袋里那双带着五公分矮跟的尖头鞋,站起来,只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体上,起不到任何遮风挡雨的作用。
来到镜子前,顿时感觉有些难为情。
她以前哪穿过这样的裙子啊,肩膀和颈窝全都暴露在外面,领口开得很低,简直就是在向不知什么人邀请,袖子倒是长款的,可是两条腿则不然,裙子底部边缘几乎到大腿根就结束了,光洁的双腿全都露了出来,往下拽一拽也没觉得有多安全。
总感觉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有走光的风险,而且这裙子材质虽然光滑,但造型上为了达成与身体曲线严丝合缝的效果,牺牲了体感,不禁让人觉得束缚,总得来说就是不太舒适。
这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距离太近,吓了她一跳。
外面传来的是诺特斯的声音,“换完了吗?”
“换完了。”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没过脑子,片刻才反应过来,又补充一句,“但你还不能进——!”
她说晚了,诺特斯的身影已经穿过了宿舍的大门。
男人停在宿舍门口,原本好奇的目光变得有些发愣,金色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像按了暂停键一样目不转睛。
“不许看!”她羞愤地喊着,连连后退,转身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跑,想从衣柜里随便翻出些什么东西遮挡。
然而,她没能跑出去多远,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两条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一只手绕过胸前扣住肩膀,一条胳膊穿过侧腰拦在腹部,一下子就将她禁锢在了原地。
庄森芽顿时如临大敌,扭动起来,像笼中扑腾的鸟雀。
简直是引狼入室!
穿棒球服的时候都要时刻提防这人会不会随地兴致大发,更不要说现在这身充满了暗示的包臀裙。
失策,她不应该那么大意。
“不让我看?”身后响起反问的声音,他问得又重又慢,就像狠狠碾过绷紧的琴弦,“那你想让谁看。”
“放开我,好冷,我要穿外套!”
没想到这句话适得其反,却让诺特斯抱得更紧了,似乎是为了让体温更无隔阂地传递过来。
“脱掉。”
听到这两个字,庄森芽的脑袋里有点滞愣,“什么?”
“不是觉得冷吗。”他说,“就算披上外套也好不到哪去,你应该换的是这条裙子。”
“可——”
“你不会真的想要穿这身出门吧。”
她也不想,但是她有什么办法,“佑哲要求我这么穿啊。”
侧过头去,她看到诺特斯的脸,男人的表情是带这些隐忍的,目光深邃得仿佛看不到底。
她感觉到束缚身体两条手臂更紧了一些,几乎让人有点喘不上气来。
“不行。”诺特斯的声音压得很低,口气认真,不带一丝玩笑意味,“你不换,我不会让你出门。”
庄森芽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在活动大楼刚拿到这条裙子的时候,诺特斯还在说些什么“体魄修炼”的风凉话,怎么亲眼看到之后就改主意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我穿什么要你管。”她有点愤愤不平。本来还不太愿意穿这条裙子出门,可是在诺特斯的百般阻挠之下,她改主意了,说什么也要穿出去,“放开我,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要选一个能搭配上的外套,要梳一个妥帖的发型,首饰一类的估计还是按照上次的流程由裴佑哲准备。
虽然这次晚餐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期待不已的场合,但是既然要光鲜亮丽地出门,那就做到所能做到的最好。
然而,诺特斯却不如她所愿。
收紧的双臂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庄森芽又开始挣扎,可身高的差距让她苦不堪言,穿着高跟鞋的脚尖几乎碰不到地面,只能被人拖着离自己的床位越来越远。
诺特斯抱着她回到了镜子前,这时候庄森芽还在奋力抗争,砸臂蹬腿,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看。”男人在她耳旁说。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顿时不敢乱动了。
因为不停的扭动,单薄的布料都揉皱了,裙子变了形,像块没有经过剪裁的布料一样贴在身上,胸口因为撕扯而暴露,领口来到了十分危险的位置,裙摆也掀了起来,几乎包不住臀部。
她只觉得一阵气血在往上涌,脸涨得通红。
如果只是自己衣装凌乱也就算了,偏偏身后有个着装尚且整洁的人,他唯独衬衫的袖子有些发皱,和她身上的裙子一样,就仿佛是那双手弄乱了这一切。
“你想被人看到这幅模样?”他盯着镜子里的她,俯下身来,如此问着。
她避无可避,只能红着脸盯着对方,嘴上怒斥,“这还不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他不由分说一直抓着她,所以她才竭力挣扎,如果不挣扎就不会这么狼狈,就能安安静静做一个无懈可击的淑女。
“你敢保证不会有人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现在是文明社会,哥哥!”她感到无奈又气愤。
“所以你觉得人的欲望就能因此被约束得很好,让你衣着暴露地出门也丝毫不用顾忌。”
“是啊,我就是这么觉得。”她十分果断地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管不好自己的两只手?”
诺特斯神情微动,他露出一个尖锐的笑容,“听起来我在你心里是个很下流的人。”
“难道不是吗?”
别告诉她他一点自觉都没有。
从认识开始,这个男人的举止就不符合文明社会的期许,用性骚扰判定都有点轻了,他应该被警察抓走关起来,劳改个十年八年再放出来。
“这还真是让人伤心。”诺特斯脸上却没有一点伤心的情绪,他笑意更深了,带着一股狠劲,“你是不是都没看出来我有多克制自己。”
“克制?你要是克制——”
她本想奚落他几句,可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让她一下子紧绷起来,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那只按在腹部的手往上摸索,途经隆隆作响的心脏,用手掌的热度兜住了她。
她只觉得顿时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蜷缩起来,往后退去,然而这个动作却让她更加紧密地贴进他的怀里。
脑袋几乎有些懵掉了,裙子的布料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感觉就仿佛他在直接触碰她。
“变态,你在摸哪……”她音色都弱了下来,抓住对方的手腕,拼了命地往后缩。
“既然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这么恶劣了,”他用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带着气音说,“那岂不是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点教训,我来演示一下真正的坏人会做什么吧。”
“不要,放开……”她抗拒着,指甲掐进了对方的小臂里,可那只作乱的手不为所动,它揉捏着,将布料挤压出褶皱,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
吻落了下来,在大片裸露的肩颈,一寸接着一寸,细密又麻痒。
庄森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镜子里倒映出的一切,心跳在急速地攀升,她感到自己的两腿有点打颤,身体像个面团一样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逃无可逃。
“放开……”嘴上在徒劳地抗议,她的脑袋很混乱。
事情发展出乎了意料,她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节点暴露本性,以前那些点到即止的接触仿佛都变成了小儿科,这一次才是动真格的。
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他,还是说刺激到他的是她今天的穿着,总而言之他放弃了矜持,这时候庄森芽才理解那所谓的克制。
双手带着惑人的热量,碰到哪里,哪里就像被点燃了一样。她急促地喘息着,感觉自己要被烧化了,浑身瘫软,力量在急速地流失。
“我再问你一遍,”一片朦胧的热度之中,她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换不换?”
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个蒸锅之中,意识被漫起的蒸气哄散了,迷迷糊糊,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男人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花了好一阵子才理解,他是要她把身上这条裙子换掉。
从刚才开始,诺特斯在这点上就表现很固执,甚至说得上强势,仿佛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然而,那带着威胁性质的话语没有让她屈服,虽然脑袋里的思绪已然变成了一团浆糊,但她本能地不愿妥协。
她想,自己可能是吃软不吃硬的那一类,对方越是强迫她做什么,就越是能激起反抗的斗志。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她频频在他身上吃瘪,但凡她态度放软一些,率先作出妥协或退让,或许都不至于每次都撞在枪口上。
但是,去他的,要她在这个败类面前低头?
没门,不可能,她不要,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