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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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002从白冕口中得知，调查官并不清楚星域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不在云之城内。
查阅资料无果后，002来到中央咨询厅。
片刻之后，一名眉目温和，额头有深蓝色晶体的青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玉朗青边走边道：“星域不对外开放，普通执行者必须登记，走云端传送站。你如今连接不上，我带你去。”
玉朗青拉着他走进路边一个闪烁的圆圈。
随着深蓝色光纹在404眼中浮现，脚下由星云与眼睛组成的神秘图案再度亮起。
002看到眼前的景象迅速转化成一道道古朴而神秘的符号与数字，离他远去。
时间停滞，晨钟敲响。
“执行者404号，随行人员：执行者002号。检查无误，可以通行。”
一晃神的功夫，二人已身处一片白云广场上。
广场空旷无人，沿广场的尽头拾级而上，云巅处，一座宏伟的大型西洋式宫殿渐渐清晰。
高耸的穹顶宫殿外环绕着花园，种满了各色月季与薰衣草，花园中央点缀着几座大理石喷泉水池。
抬眼望去，宫殿背后的白雾之间，隐约可见数亿条模糊的白金色或紫金色的魔纹排列交错，形成浩瀚的法阵。
上面的符文变幻流转，神秘而晦涩。
在暖白色阳光的照耀下，一切显得庄严而神圣。
玉朗青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得松开002说：“这些家伙还挺有审美。”
002收回目光，抬腿就走。
玉朗青连忙跟在身后道：“你也不用这么急，三日庆典的最后一天才是降神节。”
002顿时停住了脚，回头道：“降神节？”
“你......原来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就是执行者们的节日，主神会在那天降临星域，赐予神佑。”
002缄默，半晌又道：“我以为星域是这里的管理者。”
“星域确实是管理者，但主神是这里的创世神，平时很少出现，调查官在未通关前不会知道祂的存在。”
“这次刚好遇见第一百个S级执行者回归，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
玉朗青了然地笑笑：“说起来我以前曾是无神论人士，自从记忆复苏了些，三观算是被彻底颠覆了。既然你不是为了参加降神节，那你来这里是？”
002：“打工。”
殿外花园的大门紧闭着，立柱上绘刻着相同的神秘图案。
002站在门口，耳边传来肃穆的声音：“前方止步。你的目的？”
002微微一顿，道：“应聘。”
“招聘已经结束了，等下次公告吧。”
他敛眉，沉声道：“002号功能有损，申请修复。”
“请稍等。”
“查询执行者002号信息登记册，确认完全损毁，无法修复，我们深感抱歉。如果有新消息，会再行通知你。”
“作为补偿，请收下这瓶机能修复液，祝你好运。”
——话音落下，002的手指触碰到一瓶冰凉的液体。
“......多谢。”
玉朗青在一旁抱臂等待，见状问道：“如何？”
002摇摇头：“走吧。”
预料之中。
等002抱着一摞书籍回来，白冕不在家中。
清凉微风抚起云雾般的窗纱，桌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草莓小蛋糕。
旁边立着一把长长的漆黑枪戟，枪杆上被人扎了个红色蝴蝶结，还细心地贴着一张纸条：
我去听歌剧哟～
小礼物给最爱的宝贝
蛋包饭很好吃，比心030
030是谁？
002不解地收起纸条，伸手拿起了兵器。
这枪长约两米八，全身漆黑如夜，拿起时铮铮作响犹如龙鸣。
002手握着它注入能量，长枪纹丝不动，威严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挟带起强横的时空扭曲之感。
枪尖血雾缭绕，枪身上的花纹泛起殷红血光，在他脑海中显现出镌刻的古老文字。
吾名天元。
这兵器竟然有灵。
手感也甚佳，不过偶尔热兵器更趁手些。
心里如此想着，手中长枪竟迅速解构，转眼间重组成一把精良的黑色手枪。
嗯？
002举起来仔细掂量一番，他再度将能量注入，心念一转，手里的手枪又延展回原本的漆黑枪戟。
着实非比寻常。
002站在桌边，将它细细地解析了一番。
长枪的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其内部刻画着许多晦涩铭文，足以彰显锻造之人所倾注的用心和爱护。
既是出自名家之手，也不知白冕兑换它用掉了多少积分。
他挥动天元再次试验十余次后，才将它立回一旁。
他坐回沙发，从口袋里取出那瓶刚得来的修复液。摇晃间，浅蓝色的液体透明无暇，甚是好看。
002一口喝下，闭上眼睛。
确实有不错的效果，起码滋滋的电流声消失了。托它的福，能量源也因此恢复到80%，解锁度达到65%，完整度依然未知。
然而即使是顶级的机能修复液，对他体内功能的缺损并无丝毫作用。
记忆体没有恢复，云端也仍然连不上，没有发现其他缺陷，002就此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客厅静寂。
忽然一缕轻声的叹息，几不可闻。
......
白冕回到家时，新买的琉璃瓶里插着一束娇艳的黄色月季，餐桌上的水煮牛肉和杭柳醋鱼正飘着热腾腾的香气，他瞪大了眼睛。
“这这，我能开吃了吗？”
他趴在桌边流着口水问道。
002从厨房里端出番茄蛋花汤放下，解着围裙：“嗯，可以了。”
白冕欢呼。
002握着筷子，默默看着白冕吃的满嘴油光，一脸幸福，还难得添了一碗饭。
吃完饭，白冕主动帮忙洗了碗，俩人窝进沙发。
002翻阅着厚厚书籍，比起扫描模式，用眼睛来仔细阅读会令他更平静。奇妙的古文字方方正正，他一字一句地认着。
忽地肩头一沉，白冕靠过来在他耳边道：“你来看这个。”
热热的鼻息，有些痒意。
002随他看去，是今早的新闻简讯。
“星域昨日发布重要通知，B+级幻彩大世界因不明原因再度异化，危险等级待定，任务将进行调整，传送通道均暂时关闭。”
白冕道：“异化......大概率和离开前的异象有关。小二哥哥怎么看？”
002：“那报纸不该出现。”
“嗯哼，我也认为，它放得过于端正了。哎，我倒觉得，就算S级出现也不太可能引发这么剧烈的变异，恐怕另有隐情。”
002低头翻了一页书道：“有星域在。”
白冕点头道：“也是，咱们在这瞎猜也没什么用，总归有人去管。来宝贝，摸摸这里。”
“？”
“这里，嗯对对，往下点，往左点。摸到了吗？”
“圆的。”
“是啊，撑死我了。以后你来做饭，我帮你洗碗，怎么样？”
“嗯。”
“宝贝怎么借这么多书？”
“随便看看。”
“那花儿挺好看，哪来的？”
“路边摘的。”
白冕挑眉一笑，轻轻拨开002手里的书，倒进他怀里。
“再帮我揉揉这儿，嗯嗯对，就这里不要动。哎真乖，真舒服......”
“一会儿出去逛逛如何？晚上的河灯很好看。”
“好。”
绵言细语中，两道人影紧紧挨着。
桌上的茵茵绿植舒展开枝叶，花苞微露，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叶脉滑落。
——滴答。
粗重的呼吸声。
水滴不断落下的声音令他绷紧了身体，他正贴伏在厕所隔间的阴影里。
眼前一片血红，隔间门外有人说着话走过。
“这是实验体第几次逃跑了？”
“第2063次吧。”
“真是个聪明又顽强的家伙啊，我都有点心疼了。”
“得了吧，每次抓回来就你揍得最狠。”
他屏气凝神，咽下嘴里的铁锈味。
“我这都是皮肉伤，也能算狠？要说狠，谁都比不过那位大人。”
“说起来，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看起来就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哪是我们这打工仔能瞎问的。”
“也对，快别说这个了，光是想想就瘆得慌。”
“行，你说这家伙这次能跑多远？”
“他昨天刚受了几千伏的电击，恢复力快又能怎样，换成其他实验体早碎掉了。依我看，他现在肯定寸步难行，逃不出这层楼。”
“那我们再仔细找找。”
声音渐远，他纵身跃上厕所外窗，无声落下。
画面变了。
他浑身是血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条腿被人打断，另一条腿被一人拎着，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往实验室里拖行。
他的头磕到墙角，痛苦地喘了口气。
“还醒着？”
那人蹲下来翻看他的眼皮，耳朵嗡嗡作响，轮廓模糊不清。
“醒着更好，就得醒着。”那人笑道，“作为这次勇敢逃脱的奖励，就把你从头到脚再重新拆解一遍吧。”
画面又转。
他躺在解剖台上，那个人和别人正说话。
“他总是这样，不听话。”
“他的性格我清楚，越受强迫，他越倔犟。”那人转而笑着说，“可那又如何？我就喜欢他这副模样......唔哼，想驯服一头伤人的猛兽，得从长计议，我们慢慢来。”
“猛兽再凶，也不能咬主人。哎，保险起见，将他再格式化一次吧。”
蛇一般冰冷的手摁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看看，都流出来了，真惨。”
那人低头道。
“这可不行，如此有趣的宝贝，我舍不得缺损一点呢。”
他只觉浑身忽冷忽热。
像被扔进了火海，难以言喻的痛苦潮水般袭来，耳鸣声宛如汹涌的海浪。
他额角上渗着细密的汗，嘴角边似乎溢出了污血，正顺着下颌线滴落。
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人听闻一声哑笑。
“嗯？”
转过头来。
见原本宛如死鱼的人睁开血红的眼从台上猛然跃起，挟着疯狂杀意，狠戾地扑向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