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到五零》巫鬼

5、生活

　　爷孙俩回到家，王秀荷见两人带回来只兔子，高兴的拎着兔子，笑着跟老伴说“这只兔子还挺肥”

　　田爷爷把小孙女放下，□□藏好，指了指蹲在灶台边的田新微说“小凤发现的”

　　王秀荷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凤有福气”
　　田新微嘿嘿的傻笑。

　　田新闻他们出去玩了一圈，一个个冻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刚进屋，正好看见那只兔子。
　　田新年兴奋叫了一声，围着兔子转悠，田新闻和田新疆也都围了过来。

　　田新年摸摸兔子上的毛，跟他爷说“爷，你下回在去山上也带着俺，小妹都能捉到兔子，俺也能”

　　田新闻和田新疆也连连点头，自己信心爆棚。
　　田爷爷撇了撇嘴，“能个屁，一个个的还没有锄头把高呢，还捉兔子，告诉你们不能往山里去，敢去腿给你们打折”

　　王秀荷听见孙子的话，白了他们一眼，“给你们能的，要是这么厉害，咋不去上学，一个个的，上两天半的学就不去了，啥也不是”

　　一听上学，几个小子都蔫吧了，也不看兔子了，麻溜的跑了。

　　田新微听见上学，抱着她奶的腿，笑呵呵说“奶，我上学”

　　王秀荷一听，高兴的笑了一下，摸摸她白嫩嫩的小脸蛋“好，奶的乖孙女上学，等你在大大就送去”

　　王秀荷喊来俩媳妇，把兔子皮扒了，这兔皮可是好东西，留着做帽子可老暖和了。

　　秋天那只兔子皮让孙芳做了帽子，轮流给俩小的戴。

　　主要是一只兔子皮做不成俩，只能谁出门谁戴了，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小闺女戴的多，小儿子不怎么出门。

　　王秀荷把兔子腿剁下来一只，喊来老大，田大伯在院子和田梯劈柴呢，听见老娘喊，急忙进屋。

　　“正巧现在天还不晚，你把这只兔子腿给你小妹送去，在装点萝卜，今年供销社也没有肉，过年给你小妹家里添道菜”王秀荷说着，把萝卜装在背篓里，把兔腿放在上面盖好。

　　田根点点头，拍拍身上的雪，拿起他爹的狗皮帽子戴着，背起背篓往外走。

　　王淑芬嘱咐了一声“早点回来”
　　田根笑着点点头。

　　田根到小妹家的时候，正赶上中午，一家人在吃饭，田根敲敲门，赵建军开门看见大舅哥，赶紧上前接过背篓，“大哥，赶紧进屋”
　　看见大哥，田雪赶紧站起来，拿笤帚把大哥鞋上的雪扫了扫，赵小志小声叫了一声大舅。

　　田根和赵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看小妹要给他拿碗让他在吃点，他赶紧摆摆手。

　　饭桌，玉米糊糊，窝窝头，还有一盘炖土豆和萝卜咸菜，饭本来就不多。

　　接过妹夫端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暖暖身子，从背篓里把兔腿和一袋子萝卜拿出来“小妹，咱娘让俺把这给你送来，俺得赶紧回去了，一会天黑了不好走”

　　田雪惊讶了一下“咱爹打着兔子了？”

　　田根点点头“就打着一个，娘说今年供销社没有肉，让俺给你送点来，行了，俺的走了”说着就拿起背篓往外走。

　　赵建军赶忙起身，送到门口。

　　田雪看见他大哥着急忙慌的跑了，在后面小跑都没追上，无奈的笑了笑。

　　回屋看儿子望着兔腿眼睛发亮，摸摸他的脑袋，“等过年娘就给你炖”

　　赵小志腼腆的笑了一下，眼里都是开心。
　　赵老爷子和赵建军也挺高兴，苦了一年了，谁过年不想吃点肉呢。

　　赵建军瞅着媳妇，“等过完年，回家给娘留点钱”
　　赵老爷子也忙点头，这年头难啊，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肉。
　　听着丈夫的话，田雪笑着点点头。

　　年30，一大早，田新微躺在被窝暖和和的，就听见厨房叮咣的，她笑了一下，就一只兔子，家里人开心的好像中了彩票似的。

　　田新闻他们白天都没怎么吃饭，就等着晚上吃肉呢，大人们看的心酸。

　　至于贴对联啥的，没有的事，那红纸不要钱啊。
　　一家人晚上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王秀荷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块糖。

　　给田新闻他们乐的满屋子跑，糖含在嘴里，都舍不得使劲添，就希望这甜味能多留一阵。

　　年初二，田新微和田新林被她娘放在爬犁上，去她姥姥家，她爹拉着她俩，她娘走在后面。

　　她大哥今天说啥都不去姥姥家，田新疆那老实的性子，她娘叫了好几遍，硬是没来。
　　姥姥家在另一个村子，从天蒙蒙亮，走到天彻底大亮才到。
　　田新微头一次坐爬犁，还挺兴奋的。

　　姥姥生了6个小子，她娘一个闺女，对这个闺女可老疼爱了，一进门，她姥姥就抱着她，她姥爷抱着她小哥，可劲稀罕。

　　孙芳和田梯坐在一边喝着热水，她6个舅妈叽叽喳喳的说话。

　　田新微瞅着她这几个舅妈，都不是啥省油的灯，她这个姥姥可没有她奶奶会选儿媳妇，几个舅舅倒是老实巴交的。

　　田新微就当个吉祥物，嘴里含着她姥姥塞给她的糖，笑嘻嘻的看着她们唠嗑。

　　孙芳看见几个嫂子挤眉弄眼的瞅着背篓，撇撇嘴，把背篓拿过来，取出里面的兔腿。
　　这兔腿她婆婆给小姑子一个，给她一个，让她回家带回来。

　　田新微看见她娘拿出来兔腿惊讶了一下，她说过年那天，她咋没看见兔腿肉呢，她还有以为剁的太碎了呢。

　　好家伙，这一只兔子的用途真多啊，给她小姑姑一只，她娘一只，她大娘没有。

　　为啥就她大娘没有呢，因为她大娘是她奶花了两碗黄豆换回来的。

　　前世她听奶奶也说起过这种事，没想到她大娘就是这样。

　　听她娘说，她大娘来的时候，连名字都没有，现在这个名字和姓氏，还是奶奶给取的。
　　屋里的人看见兔腿都楞了，二舅妈哎呀了一声，就要过来抢。

　　孙芳躲了一下，把兔腿塞到她娘手里，“娘，这是俺公公在山脚下捡到的兔子，俺婆婆让你带个大腿过来”

　　姥姥赶忙接过来，拍拍闺女的手“亲家有心了”
　　王秀荷临走的时候告诉孙芳，在外面别说是小凤捡的兔子，也别说是你爹打的，就说是你爹捡的。

　　孙芳也明白，这年头的人为了吃啥都能干出来。

　　再说现在不管是山里的还是地里的，都是国家的，不让私自打猎，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容易惹祸上身。

　　大舅妈看见老太太手里的兔子，赶忙说“娘，给俺吧，俺收起来”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放俺这就行，”

　　几个舅妈撇撇嘴，不过对着孙芳倒是有点好脸色了。

　　老太太心疼小姑子，不知道给小姑子塞了多少好东西，这回小姑子拿回来的东西倒是像点样。

　　孙芳要是知道她几个嫂子这么想，非得喊声冤枉。
　　她6个哥哥啊，给这6个哥哥娶媳妇都要了她爹娘半天命，老两口手里哪还有啥好东西了。
　　当初她结婚，她娘只把彩礼给她了，那时候穷的，嫁妆啥的都没有。

　　田新微看着几个舅妈脸色都不好看，心里感叹了一下，还好她投生到田家了，要是出生在这，这一天可闹腾死了。

　　她爹从进了门就没怎么说话，姥爷和几个舅舅也不是啥能说会道的人。

　　满屋子就听她几个舅妈说话，一帮孩子满屋子跑，闹腾的田新微脑瓜仁子疼。

　　姥姥家没有田家大，6个儿子一家一个小屋，一个儿子家好几个孩子，田新微看着那小炕，都觉得挤的慌。

　　女儿女婿回娘家，在穷都得留饭，几个舅妈不情不愿的被姥姥撵去做饭，临走的时候还惦记那块兔腿呢。

　　姥姥想拿出来炖了给闺女吃，被孙芳拦下了，这要是送只兔腿回来，在吃回去，等她走了，她嫂子们不知道咋骂她呢。

　　几个嫂子走了，孙芳才有空和她娘唠会体己话。

　　田新微领着她小哥，趴在窗户边看她舅舅家的孩子打雪仗。

　　刚才那些孩子叫她们一起出去玩了，她才不去呢，她和小哥俩这么小，那几个孩子瞅着就没安啥好心，再说死冷寒天的，还不如在炕头待会呢。

　　这年头也没啥好酒好菜的招待姑爷，能吃上饭就挺不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让田新微开了眼界。
　　桌子筷子乱飞，这个抢那个，那个抢这个的，田新微觉得她看了这一出大戏都看饱了。
　　等他们从姥姥家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她爹娘都送了一口气。

　　怨不得她大哥不愿意来呢，她们一家三口都没咋吃饱，她舅妈们做的饭也没打算让她们吃饱。

　　中午姥姥看见桌子上的饭菜脸色不是很好，不说菜好不好，就那点玩意，够谁吃的。
　　孙芳拍了拍她娘的手，别计较那么多了，她知道她几个嫂子都不好相处，不想让她娘为难。
　　吃完饭他们赶紧走了，这一大家子是真闹腾。

　　东北的冬天下午阳光还挺足，冬天出门的人少，一路走过来都没啥人。

　　早上来的时候，田梯带着她们娘三走的大路，这回去的时候，他带着他们抄近道走小路。
　　田梯拉着小闺女走在后面，她小哥睡了，被她娘放在背篓里背着。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田新微眼珠子转了转，见她爹正和她娘小声说话，她飞快的从爬犁上爬出来，跑到一边的小树林。

　　田梯正和媳妇说悄悄话的，突然感觉拉着的爬犁咋这么轻快呢，赶紧回头一看，小闺女不在爬犁上了。

　　孙芳也顺着他的视线瞅了一眼，吓了一跳，刚要喊，就听不远处传来小闺女的声音。
　　“爹，娘，来，有蛋蛋”田新微1岁多了，说的话也多，就是不成句。

　　从空间里拿出10个鸭蛋放在树根下，她当初买的那些鸭蛋鸡蛋因为数量太多，怕碎了，特意嘱咐多给她铺点稻草，这会正好省事了。

　　把鸭蛋底下放了点稻草，上面又盖了一些，眼角瞄着她爹，见她爹发现她不见了，赶紧喊。

　　田梯和孙芳赶紧跑到闺女跟前，看着她身上有点雪，也没磕着碰着，松了口气。

　　看见闺女脚边的鸭蛋，笑开了花。

　　孙芳赶紧把儿子抱出来，田梯把稻草铺在筐底，把鸭蛋放在里面。

　　田梯抱着闺女亲了一口“怪不得你奶说你是小福星呢，真是，眼睛这么尖呢，是个当兵的料子”

　　田新微搂着她爹的脖子笑了一下，心想她可当不了兵，太懒。

　　一家四口脚步飞快的往家赶，王淑芬没有娘家，婆家就是她家，这会正做饭呢，趁着天还亮，赶紧做，能省点煤油灯。

　　孙芳把俩孩子放进屋，拿着背篓到她婆婆的房间，王秀荷在炕上眯着眼睛缝补丁呢，见她笑着进来，问“咋了，捡钱了？”

　　孙芳把背篓里的鸭蛋拿出来，王秀荷赶忙把针线放下，呦呵了一声。

　　“娘，这是小凤捡的，俺们回来从小路回来，路过树林子，小凤看见的这鸭蛋”孙芳笑着说。

　　王秀荷摸着鸭蛋，说“这肯定是野鸭子下的蛋，小凤有点福气在身上的”

　　说着赶紧拿出两个鸭蛋递给她，“给你大嫂，让她打个汤，咱们也沾沾福气”。

　　孙芳点点头，刚要出去，就听她婆婆叫她，“在拿一个，给俩孩子炖个蛋，最近咱家鸡不咋下蛋，孩子也好几天没吃了”

　　晚上鸭蛋汤，两个鸭蛋打了一锅汤，一家人喝的甜嘴巴舌的。

　　田新微空间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都不少，她也想拿点鸡蛋出来，但是她奶看的太紧了。
　　那两只鸡，恨不得把鸡毛都数一遍，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冬天过去，春天悄悄来临，又是一年农忙，孩子满村子跑。

　　懂事的孩子在山脚边采些山菜回家吃，有的人家为了省点粮食，野菜也是主要粮食。

　　采野菜要趁早，去晚了就啥也没有了。

　　开春的早上还是很凉的，天还没亮一家人都去地里了，今天王淑芬不太舒服，她婆婆让她在家里歇一天。

　　她在家也闲不住，给俩小的穿戴好，背篓背一个，怀里抱一个，也准备去采点野菜。
　　田新微被她大娘抱在怀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美滋滋的，她小哥在背篓里也东张西望的。

　　山脚下聚集了一群孩子还有老人，都蹲在那找野菜呢。

　　清早的山上还有露水，王秀荷把走的稳的田新微放在地上，田新林还在背篓里背着。
　　周围的小孩看见穿的干净的田新微，在看看自己身上和手上的泥土，默默转身。

　　王淑芬看了一圈，附近的野菜差不多都没有了，她又把田新微抱起来，往没人的地方走。

　　李老太抱着孙子，冲着王淑芬的背影撇撇嘴，小声嘀咕“小女娃那么金贵干啥”

　　说着眼神瞟到自家孙女瞅着人家，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死丫头，你偷懒是不是，赶紧干，俺孙子还等着吃呢”

　　李招弟被她奶奶打的头偏到一边，3岁的年纪瘦的吓人，倒是她奶怀里的男娃胖乎乎的，看见她被打，还笑着拍拍手。

　　田新微趴在大娘身上就看见了这一幕，皱皱眉。

　　王淑芬也听见了，拍拍田新微的肩膀，也没跟孩子说那家的事。

　　她家可糟心了，李老太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腿还有毛病，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可劲的生啊。

　　就为了要男娃，生了7个闺女，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当娘的大出血死了。

　　7个女娃被李老太卖了4个了，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大队长上门想管一管，李老太一哭二闹的。

　　村里知道的时候，孩子都不知道卖哪去了，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还活着没。

　　还剩3个女娃娃，大队长看的严，告诉李老太，卖娃娃犯法，要是这几个女娃娃她在敢卖，就给她抓起来，李老太这才消停。

　　真是作孽啊，王淑芬也挺庆幸自己当初被田家买走，要是到了这样的人家，有没有命活还两说呢。

　　王淑芬带着她俩转悠了一圈，采了点柳蒿芽就回去了，田新微也没在拿出来啥，这附近都是人，还是低调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