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西索》风临梦

28、德蕾莎是怎样炼成的（三）

　　我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

　　。

　　获得自由之后我开始四处打工。做了父亲以前言语中瞧不起的工作。我做过保姆，计时工，搬运工，后来，我开始连续的在餐厅打工。

　　在餐厅打工，虽然薪水不多，可是供饭，而且稳定。

　　我十五岁的时候在一个西餐厅打工。这里老板人很好，知道我没地方住，同意我晚上住在餐厅，顺便帮他看店。因为有的时候一些食材是从远方运来的，很多火车和船都是晚上到站。平时都是老板留在餐厅加班，签收一箱箱的章鱼什么的。不过，他说我看起来很老实，反正我偷食材也没用，正好帮他加班。他把家里不用的折叠床拿来，我正好晚上睡在过道里。

　　有一天，本应轮班打烊的同事说她的孩子病了，希望我能替班，我同意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她急忙的走了。我开始扫地。等我打扫好餐厅，关了招牌，把大门锁上，然后从后门到垃圾的时候，我踢到一个人。

　　那人倒在餐厅后门的小巷里，脸对着地面，后背对着我。他被我踢了一下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觉得他可能是醉汉。我把后门锁上，然后去扔垃圾。等我扔过垃圾回来，他还趴在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去推推他，“喂。”

　　我推了好几下他都没反应。我觉得他没准是死了。可是碰碰他的脖子，还是热的。我不想多事，打开后门进去了。因为睡觉之前没事可做，我每天都收拾卫生，即使厨房的人下班前打扫过了，我也习惯把东西再刷一遍。我弄好之后，该睡觉了。可是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如果明天有人发现一个男人死在后巷，会影响生意吧。

　　我走到后门，轻轻的只打开一条门缝看外面，那人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打开门，伸头出去看，结果发现他只是坐起来了，靠在门旁边的墙上。他醒了。他见到我，只看了我一眼，然后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我赶紧关上门。

　　他的脸很吓人。肿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了。刚才他看我那一眼，就是一个青紫青紫的大眼皮下面一个眼神，吓死我了。这是被揍了啊。不过没死就好，我放心了想去睡觉。可是后门却被敲响了。

　　“什么事？”我隔着门问。手里攥着一把菜刀。看他的样子铁定是打不过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饿了。”

　　“哦。”我放下刀。“那你等会吧。”

　　我给他下了一碗面。很快。他吃面的样子很滑稽。他好像很饿想呼噜呼噜的大口吃，可是嘴角都肿的出血了，张嘴都疼，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吃，吃的特别痛苦，脸一抽一抽的。我蹲在旁边看，看的我都有点饿了。他吃饭可真香。他吃完了面，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我拿起碗就走了，他说：“你别担心，我天亮就会离开。”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我的想法，不过挺好。我嗯了一声进屋了，没忘锁门。等我第二天醒来，他已经离开了。我没告诉老板这事。他也不在乎一碗面条。

　　今天轮班打烊的同事也拜托我帮忙。说了什么理由我忘了。我也答应了下来。今天他没来。估计住院了吧。我总觉着他脸都被揍成猪头了，身上的伤一定更重。总不见得别人嫉妒他英俊，专门打脸吧。

　　第三天，轮班打烊的同事拜托我帮忙。我同意了。让他们心里平衡一下也好。反正我也没事做。等我收拾完了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又看到猪头。猪头今天头小了一些，眼睛也没那么紫了。他看了我好几眼，我只好问他，“你饿了吗？”

　　“嗯。”他没看我，看着地上嗯了一声。我进去给他弄了炒饭。幸好刚才没把剩下的米饭扔了。

　　“擦，太淡了。”他批评我的炒饭，“多放点盐能死啊。”

　　“你都肿的快透明了。再吃盐会爆炸的。盐分会滞留身体里的水。”我说，然后收回盘子。

　　他愣住了。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估计他不知道，被他抹了面子骗他的。“哦，那谢谢。”他低声的说。

　　“哼。”我进屋，锁上门睡觉了。

　　后来他天天晚上来吃饭，我有一次问他为什么第二天没来。他说他迷路了。“哈哈，真笨。”我笑。

　　他拍拍我的头，“小姑娘就要多笑笑，看你天天跟巫婆似的。”

　　他的伤已经好了，露出他原来的脸，我看就是普通人，也不是很帅，为什么被人打成猪头。他说他是一个混混，那天帮朋友打架而已，大家打到最后也就不分敌我了，他的眼睛就是被他朋友的表弟一拳打青的。

　　“那你为什么天天来混饭？”我问他。

　　他向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混混也是不好当的，你要是跟对了大哥还好，要是像他这样，跟了二流角色，而且还不受重用，天天也是吃白菜的命。所以，还不如上我这混饭，“我这是对你的肯定。”他说。

　　我也需要一个人和我聊天，就没再谈这个话题。他已经二十多岁，熟悉了之后总是用长辈的语气教育我，还说我是他落难时期的朋友，等有一日他发达了，就送我个大房子，找十个八个人来服侍我。

　　“我不要大房子，我也不用人服侍。”父亲，母亲的下场可不太好。“我想要个海边的房子，挨着沙滩，周围的邻居都很友善。我养一条聪明的大狗，用鼻子闻闻就能告诉我这肉是几天前的。哈哈，厉害吧。”

　　他时不时的带点伤来，偶尔消失几天，他给我讲他的经历，动不动就擦来擦去的。“擦，那把刀紧贴着我的脸砍下去，我就是没留胡子，有胡子就叫他给我剃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鹞子翻身双指插他眼睛，右脚踢他小腹，左脚勾起地上的枪用手接住一顿扫射……”

　　一开始我还找他的逻辑错误，比如说他被按在墙上是没法鹞子翻身的，而且他的腿刚才不是被踢骨折了么怎么又能揣人了？可是后来我就带着欣赏戏剧的心态去听了，倒是挺有意思的。和他认识了半年之后，他说他要走了。我问他要去哪，他说他的老大加入别的帮派做了四把手，他要跟着去别的城市。

　　“哦。”我点点头，“好吧，但愿你的伙食能提高一点。”

　　他敲敲我的头，“你也别在沉闷了。活泼一点，这样才招人喜欢。”

　　“哦。”

　　“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学会拒绝，有人欺负你就写信给我，我回来帮你收拾他。”

　　“哦。”

　　“擦，等我发达了，一定关照你。”他就走了。

　　我回到餐厅，继续端盘子。

　　晚上打烊的时候，同事如同往常一样要走，我站在店门口，对他们说：“我不知道今天应该是谁打烊了。反正不是我。”

　　他们惊讶的看着我。半年以来一直是我在打烊，他们似乎都忘了这是轮班的。有人嘻嘻笑了两声，“德蕾莎，你怎么了。别闹了，今天我还要看电影呢。”

　　我固执的挡在门前，“今天不是我打烊，你们不能都走了。”

　　他们开始烦躁起来，有个人上来推开我，“不知道发什么疯。”然后他们陆续的就走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餐厅。

　　“擦，今天本来就不是我打烊。”

　　。

　　我带着半年的工资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是最后打扫了餐厅。

　　他从来都没问过我的名字，我也没问过他的。他还说要给我写信呢，写什么，写某个不知名的小厨娘收？

　　我随便买了一张车票，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我在糕点店打工。

　　一同打工的女孩找我同住，正好可以帮她分担租金。

　　后来糕点店老板的侄女来帮忙，人手多了，我主动离职，找了家面点店打工。再后来，我听说有个小镇。很小很小，离海很近，里面的人每天悠闲的过日子。

　　我在那的一家小饭店找到工作。

　　这的工资不高，可是工作也不辛苦。同事也很好相处。

　　擦，要是房租低一点就好了，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买的起房子。

　　后来，我在这个小镇碰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英俊逼人的男人。

　　擦，恋爱要大胆。问问他愿不愿意老死在这个小镇。

　　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