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但为君故——芳极纪事》泣月

40、章十八 弃婴（上）

　　时间过得很快，当小庸在月溪半请求半强迫的命令下带着几个官员前去蓬山升山的时候，已经快要秋分了。

　　“大人终于也愿意升山了，不然月溪侯不去升山，冢宰大人不去升山，芳国的百姓都觉得没有动力了。”一位官员奉迎的说着。

　　“当然要去升山，然后再请蓬山公入芳国见月溪侯，芳国怎么可以没有王呢！”小庸喃喃自语着。

　　“大人的意思是，除了月溪侯，没有人能当王了？”在一旁的官员，听出了小庸的话中有话，跟着问道。

　　“当然！现在的芳国，除了月溪大人，还有谁能引导大家？！”小庸的口气满是肯定。

　　“大人对月溪侯真是……”旁边的官员悻悻的笑着。

　　“你们这些小辈不会明白，当初……当初如果不是月溪侯，冽王陛下根本不可能登上玉座！”小庸回头说道，然后又向前走。

　　跟在他身后的官员在后面小声的嘀咕着，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是一行人又开始了沉寂的旅行。

　　—蓬山•华瑞宫—

　　“明天就是秋分，又有一批人要进山了。”女仙看见峰麟远远的望着西南的方向，来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说着。

　　“……没有用的……”峰麟低声的说着，然后慢慢的转身往屋里走去。

　　这些来升山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王，现在的她可以轻易的知道。但她能做什么？去跟他们说：“你们不用来了，因为你们不是王”么？这样无异于是对芳国百姓的重击。

　　芳国的国土上几乎感觉不到王气……

　　上次去芳国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没有王气。王气断绝了？还是王还未出现？这就是她所不能知道的了。

　　王，我的王！你在何方？你……会重视我吗？还是只让我成为一个摆设？我那不知在何方的王啊……

　　如果可能的话，这次升山结束之后，把整个常世都走走吧……像泣月一样，看看各国的风土人情，然后……寻找王……

　　想到这里，峰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事情，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当初还不愿意接受自己是麒麟这个事实，也认为自己不可能会选出王，或者说不愿选王……但现在的自己竟然想早日的选出王……真是悲哀啊……

　　只是……只是……她不想再一次面对着冰冷的背影了……

　　哥哥和徇麒离开已经近三个月了，这段时间只有徇麒曾写过一封信来，而哥哥……没有捎来只字片语。

　　“峰麟，峰麟……”芙蓉唤了声峰麟，但她并没有听到，只是继续向前走。

　　“公！”蓉可大声的喊了句。

　　“呃！啊？什么事？”这才发现殿里有其它殿格的女仙，峰麟回过神问到。

　　“公！供台甫求见！已经到了殿外了！”蓉可低下头说到，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形已经走进了大殿。

　　“供台甫前来不知有何指教？”峰麟向着供麒做了一揖。

　　“啊，我是……陛下让我来看看……那个……”供麒也忙做了个揖，然后一脸为难的望着峰麟。

　　“原来是供王陛下……还请供台甫转告陛下，峰麟当然会早日为芳国选出王，请供陛下放心。并请转达臣下对于陛下为芳国升山者提供的各种便利的由衷感谢。”峰麟大概明白了供麒这次前来的目的，于是苦笑着再次向供麒做了一揖。

　　“哪里哪里，本来就应该这样的……”供麒又忙着还礼，可是礼还到一半，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那个，其实我还有别的事……”

　　“供台甫请讲。”峰麟了解的点了点头。

　　“呃……蓉……蓉可你能不能先……”供麒回过头看着正在为他们准备茶点的蓉可，说道。

　　“是。”蓉可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向着两个行了一礼之后，退到了殿外。

　　“峰麟……还不会转变吧……”供麒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微抬起头观察着峰麟的反应。

　　“的确，我还不会转变。”峰麟倒是大方的诚认了。

　　“这样，那……会不会……”供麒搓了搓手，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会选出王！我会为芳国近百万的百姓负责。我决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对我峰麟的能力指手划脚！”左手抵着自己的胸，峰麟几乎是呐喊而出。

　　“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我可以……”一惯老好人的供麒神色有点惊慌，仿佛被峰麟刚刚的气势给吓到了。

　　“……抱……抱歉，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峰麟也低下了头。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恭了。”供麒又四下里环顾了一下，抬起头对峰麟说道。

　　“恕不远送……”峰麟送着他走出了殿门，就转身又进去了。

　　“峰麟……”一双如鳍的手悄然出现，轻轻的拢住了低下头暗自哭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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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朦朦亮，小草就听到了隔壁房里有响动。

　　“阿姨要出门吗？”揉着眼睛，小家伙来到门边问她。

　　“对，出去办事。还有，记着我是姐姐！”赏了对方一记板栗之后，一个矫捷的身影快速的走了出去。

　　“痛啊！一个骂我笨，一个打我头，早晚真的会被你们养呆去！”小草抱着头含着泪说道。

　　“笨草，起来了还不快去做饭，想让为师的我饿死么？”就在小草不住抱怨的时候，安然也起身披了件衣服来到门口，她望着泣月离去的方向皱起了眉。

　　“喔。”被要求去做早饭的孩子，摸了摸鼻子，乖乖的生火去了。

　　你倒底在想什么？泣月！你倒底在想什么？安然暗暗的想着。

　　———————————我是安然大人回忆的分割线———————————

　　“你真的要去里木求孩子？不可能的！”安然看着正在翻看着古书的泣月。

　　“对。”头都没有抬，泣月继续翻着手上的孤本。

　　“想要通过里木得到孩子，首先必须要是当地的户籍，而且要是一男一女有着正式的婚姻关系，才有可能得到孩子！”安然生怕对方没有明白“里木求子”的概念，又一次的重复了这些话。

　　“我当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放下书，泣月抬起头来，“并没有人试过不是吗？说不定我能成为第一例呢。”

　　“你！……”安然被她恶质的笑容给硬生生的截去了下文。

　　“安然，在昆仑或者蓬莱……一个孩子的诞生，必定伴随着母亲或长或短的阵痛。心头肉，在那边的世界，孩子于父母还有这么一个称呼。”泣月像是回想起很早以前的往事，表情迷离起来：“可是科技昌明，也有了借腹生子，试管婴儿等方式。甚至还有人在做着无性生殖的研究。这一边的女人已经可以免去了阵痛的痛苦，光是这一点，就已经……”

　　“……无论如何你也要去试一下？”安然开始叹息了，这个女人啊！

　　“明天就是初七，我当然想去试试。”泣月说道。

　　“唉……随你……”安然试图说服她的想法已经没有了，只好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