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手札》沐偶织莲

48、零点

　　[“你不明白。上帝也许会需要你。”]

　　*

　　看完了《零点》

　　陷入要给5星还是4星的纠结中，如果严格按照我对诡计的识别度来评判，那我怀疑阿婆之后的作品都不会有5星了（什么）

　　但我又确实喜欢本次的叙事，还有多角恋的扭曲程度……

　　没错，刺激有趣的多角恋！乐子人狂喜（不）

　　咳咳，认真来说，我认为本作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元素太多了

　　阅读序章的时候，特里夫斯先生探讨偶然引发的必然，加上之后安格斯的故事，让我期待一个关于自杀后的灵魂如何被拯救和各种巧合编织出的精巧推理故事

　　然而没给你任何铺垫的时间，内维尔，凯，奥德丽登场，阿婆最擅长的三角恋关系；当你对这个故事满足思考死的会是谁的时候（以往死的都是内维尔这类渣男对吧？），托马斯和玛丽·奥丁尔的人物关系又牵扯出来……天呐，到底谁喜欢谁？

　　我必须说，这部作品里阿婆简直把她“双重线索”的叙事轨迹运用到了巅峰（这也是我纠结要不要给5星的原因）

　　从表面来看，内维尔在凯和奥德丽之间摇摆，凯又有明恋她的特德·拉蒂默，可以怀疑他们两会不会像《尼罗河上的惨案》一样为了财富伪装（虽然这样的话那凯也装得太好了）；奥德丽，白雪，忧虑又清高，不知道是否利用她的漠不关心吸引男人的注意，她究竟还在不在乎内维尔……难以判断

　　托马斯，因为某个女人回家，你当然会认为是一起长大的义妹奥德丽，但此时同样年纪的奥丁尔出来，对奥德丽的“魅力”带有复杂感情，且显然对托马斯抱有依赖感

　　——霍，好大一出琼瑶剧本！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把安格斯啊特里夫斯抛到脑后了，甚至□□警司重新出场的激动都忘了：我要看多角恋！打起来！狠狠地打！（狂喜）

　　于是，在漫长的仿佛群像描写般的故事铺垫过后，案子终于发生，特里夫斯老先生死了

　　……怎么死的是你啊？！

　　原谅我第一反应是这个，不如说，聚餐时特里夫斯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到两个小孩的故事的时候，我就想：哎，这不就是典型的“那件事”？你知道的太多你要被杀呀！

　　所以特里夫斯先生死了，高明而精妙的谋杀，“电梯故障”的指路牌

　　这个猝不及防的死者让我的注意力短暂地从多角恋戏码中跳了出来，毕竟你不能因为特斯夫斯先生死得太快就直接得出结论凶手是他故事中的小孩，阿婆的双重线索总是会到最后时刻给你反转，万一动机是别的呢？比如三年前死亡的艾德里安，还有三十年前死亡的马修，特里夫斯“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但很快内维尔和凯爆发的争吵，这对三角关系的矛盾冲突终于到达顶峰，我：（苍蝇搓手）哦吼吼，好戏要来了！谁要死，死那个？

　　然后特雷西利安夫人死了

　　……不是，怎么死的是你啊？！（复读）

　　我当时满脑子就是三个大问号：琼瑶剧演了那么久，最后动机还是回归财产？

　　紧接着正巧在此度假的□□警司登场，recall波洛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了姨母笑：哎嘿，我知道，肯定是哪里不对称对吧？

　　不过，翻看目录你会发现，当第二个案件发生时，故事已经进展了三分之一了，虽然一直说阿婆更擅长“前情提要”长的故事（比如著名的《尼罗河上的惨案》），但由于本次琼瑶剧的部分实在太吸引人（低情商：喧宾夺主），以致最后破案部分压缩得过于精简了

　　当然，只是精简，不是粗糙

　　第一个案子基本可以排除所有女性的嫌疑，有机会摆出那块电梯牌的只有内维尔，特德，托马斯

　　第二个案子，首要嫌疑人内维尔很快又被排除，但不要忘了《寓所谜案》，排除的只是内维尔在争吵时杀死特里希利安夫人的嫌疑而已，而前面又有提到游泳可以穿过海峡，虽然□□警司确认的是内维尔有十五分钟没找到特德，但双重线索：当时的内维尔同样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于是回归到动机，遗产，内维尔，谁会嫌钱多？特德，如果是他的话那凯必然要是同谋，否则没有金钱关系；托马斯，找不到合理动机，嫌疑最低

　　所以，兜兜转转，读者视角的最大嫌疑人还是内维尔，当托马斯说出奥德丽和艾德里安的真相，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后面都是为了证据链充足钓凶手的剧情补充

　　不过，到这里还有阿婆的最后一次反转：虽然特里希利安夫人死亡，但内维尔的动机并不是财产，而是通过让奥德丽染上嫌疑而达成复仇目的——老实说，很绕，好在前面的故事铺垫足够，还呼应了□□警司登场时她女儿的小问题

　　而内维尔的“爱”与“恨”一反转，你会发现这出琼瑶剧突然就可以配平了！特德和凯可能比较难，前者是真爱钱小白脸，后者好像对内维尔有点真心；托马斯和奥丁尔，双重线索！那个陪伴在托马斯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指奥德丽，而是奥丁尔，天呐

　　而奥德丽，她失去了艾德里安，被安格斯拯救，我必须说这个人冒出来得太突然了，就，最后的告白，有点香但我的三观还是不太能接受……但管他呢，反正安格斯这个角色最后得到了利用，无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牢固的真情还是意外的火花，离开这个地方，两个伤心的人互相治愈重新开始，倒也不失浪漫

　　这样梳理下来，你会发现这次的故事里奢侈地充满点子，各式各样的双重线索单拿出来都可以支撑阿婆以往的一个故事

　　完全可以给5星，但对我个人来说，一是琼瑶剧演到最后变配平让吃瓜心态的我大失所望（你），二是，点子太多反而每个都很“浅”，我个人对推理的性癖不在这里——这么多嫌疑人的复杂关系完全可以再写一本《清洁女工之死》嘛

　　不过《零点》并不是那类的故事，我想阿婆的灵盖还是回归到她喜欢的童谣（或者童话）：白雪与红玫，她就是想写奥德丽这个女人和围绕她的男人的故事而已

　　说起来，这些女性形象是不是都可以概括为fetal?

　　但阿婆的故事里，会给她们一些不错被拯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