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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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的目光停留在“佐仓萤”几字上，口中喃喃念道：“怎么会？小萤姐……”
“是之前见过的旅馆老板娘吗？”
“嗯。”
“那是有点不妙哦。”五条悟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简简单单地感慨了一句。
“……我需要带什么东西？”青叶闷声说，尽力让自己的手不要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接任务，理论上夜蛾不会派菜鸟咒术师去执行高难度的任务。从这个角度来看，失踪人员可能并未遭遇不测。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你可能需要一把咒具。我自己很少用这个，你可以去找杰借一把。”
青叶应了一声，走到隔壁，敲了敲夏油杰的寝室门。
“青叶？”夏油杰打开门，他穿着便服，头发有些凌乱。
“借我把咒具，接到任务了，夜蛾让我和悟一起行动。”
夏油杰察觉到青叶神色有异，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他以为青叶害怕，便出言安慰。
“第一次出任务确实容易让人紧张，但不用太担心。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很强，有搞不定的就叫他来救场好啦。还有，要记得让他放帐。”
随后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一把小匕首递给青叶，补了一句：“这个很贵的，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弄坏了，我就把责任记在悟的头上，他作为前辈带你出任务肯定要负责。”
面对夏油杰的玩笑，青叶只是略显无力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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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咒具后，青叶没有再整理其他行李，将匕首塞进口袋就径直奔向停在校门口的车辆。辅助监督把两人送到机场，走的是机场的特别通道，看样子日本政/府对咒术师的存在是知情的。
飞机上，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墨镜，突然开口问：“青叶，你是不是没见过死人？”
“你什么意思。”
青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不悦，她本来就很担心浅仓萤的安危，被五条悟这样一问，火气几乎要压抑不住。
见到青叶有些炸毛，五条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随意地说：“别生气，只是想提醒你，有些咒术师第一次见到死相惨烈的遗体，会受到很大的心理冲击。如果你没见过，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提前提醒你做好准备。”
对于五条悟的体贴，青叶并不买账，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啊？”
五条悟毫不介意青叶的态度，嘴角微微弯起：“猜中了。真的很难相信欸，你有这样的身手，居然不是在生死搏斗中练出来的，甚至没见过死人。对咒术师来说，见到死去的普通人或同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呢。”
青叶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一触即发，想给这个语调轻浮的人两拳。但考虑到即将到来的任务，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再搭理五条悟，自顾自地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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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祝愿二位祓除诅咒成功。”飞机落地后，有工作人员把青叶和五条悟送到了事发大楼的外侧，恭敬地鞠躬离开。
五条悟笑嘻嘻地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啦，老子出手肯定不会失败的。”
“快点放帐。”青叶火急火燎地催促五条悟赶紧放帐，准备冲进破败的大楼。
五条悟对青叶的催促充耳不闻，突然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一瞬间收敛了笑容，脸上的神情令人心悸。
他慢悠悠地说：“接下来老子要说的，听起来可能很不近人情，但是都是实话。对于你这种不够强的咒术师来说，冷静的头脑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还这样浮躁，回去老子会向夜蛾提议把你降至三级咒术师。”
说到这里，五条悟稍作停顿，上半身倾过来，直视着青叶继续说：“当然啦，这次你的同伴是老子，所以不会出意外。但如果将来你和其他人一起，或者独自行动时，还保持这样的状态——很容易死哦。”
被五条悟那双明亮的湛蓝瞳孔近距离盯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传来，让青叶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
——原来我一直这么焦躁，以至于连基本的冷静思考都做不到。
青叶深吸一口气，感到胸口的沉重的压力慢慢消散。她闭上双眼，聆听着周围传来的细微声响。
五条悟站在她的身后，用冷冽的语调缓缓念出：“生于黑暗，比暗更黑。残污垢秽，尽数祓除。”
当青叶再次睁开眼睛时，先前的急躁情绪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望着变暗的四周，长长吐了口气：“明白了，我会冷静下来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之前的不安。
“这才对嘛。”五条悟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姿态。
青叶：……
这家伙变脸真是有够快的。
“分头行动？”青叶看着两栋破败不堪的楼房，出声询问五条悟。
“嗯，先用最快速度把大楼扫一遍。不必关注遇难者，优先寻找任何可能还活着的普通市民。”五条悟迅速制定了行动方针，随后和青叶一左一右奔向了不同的建筑物。
***
青叶刚踏进漆黑的钢筋水泥建筑时，比视觉冲击来得更快的是味觉冲击。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联想到下水道中垃圾腐败后的味道。
楼内很安静，但能听到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除此之外就只有青叶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楼内回响。
好典型的闹鬼场所。
后背不由得传来一阵凉意，但想到自己之前也不是没对付过女鬼，青叶就摩挲了一下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加快脚步环绕了一圈一楼，幸好并未有异常。
青叶放轻脚步，顺着扶梯往楼上移动，走到半中央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两个幽幽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相信我，不要在往前了，回去。”
“听我的，千万别回头。”
一个声音方位来自阴暗的二楼，另一个声音从一楼传来。
青叶用咒力感知了一下周围，换了个方向，把背紧紧贴在楼梯右侧墙上。
“往前面走，我会吃了你。”青叶背后的不明物体威胁道。
“回到一楼，你就是我的了。”二楼的不明生物声音更为瘆人。
青叶停下步子，平静地说：“要打就来，不要装神弄鬼。”
见她停在楼梯中间，两个声音突然变得兴高采烈：“停在中间，我们俩就不用争夺你了——我们可以平分！”
“有本事就来。”青叶没有去掏匕首，而是在双手上凝聚起咒力，咒力淡淡的青光照亮了黑压压的楼道。
她原以为自己可能遭遇的是某种双胞胎鬼魂，但是眼前的情形更令她恶心。
是触手怪吗？
楼梯上面一个大约两米长，一人宽的不规则红色肉块，侧面延伸出许多扭曲的粗壮触手，触手上滴落的粘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一楼的触手怪的体格则略显迷你，颜色是蓝色的。
青叶暗暗感叹，原本以为这是个闹鬼圣地，没想到居然是克苏鲁片场！她从侧兜里摸出夏油杰借给她的匕首，她可一点不想碰到这两个恶心的咒灵。
“呜哇，要和我们打吗？真不识相，你得多吃好多苦头呢。”红色肉块发出娇嗔的抱怨，如果肉块有能称之为脸的部位话，它的触手好像还做了个捧脸的动作，粘液不断滴落到台阶上。
蓝色肉块接过话茬：“一起上把，谁撕得多，就吃得多。”
与此同时，青叶没有在意这两坨肉块之间的对话，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两个咒灵散发出的咒力。
虽然蓝色肉块体积更小，但它散发出的咒力却异常强烈，相较之下，体积更大的红色肉块散发的咒力让青叶感到的压迫感较小。
总体来看，这两个生物的威胁性并不算太大，远远不到五条悟或夏油杰的级别，所以青叶并没有很紧张。
“我要多吃一点……”红色咒灵出声命令蓝色咒灵，话来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青叶的动作打断。
青叶双手的青光愈发明亮，她把咒力注进匕首中，迅捷地定位到红色肉块较为薄弱的核心，快准狠地捅了进去。
腥臭的液体兜头洒下，祓除一只。
“怎么每一个说要吃了我的都这么弱啊？”青叶甩了甩手中的匕首，将粘稠的液体与红色的碎肉块甩到墙壁上。接着转头面向蓝色咒灵，冷声道：“轮到你了。”
“你竟敢杀了我妹妹！”蓝色肉块发出愤怒的咆哮，肉块如液体一般融化，变成一大滩粘稠的史莱姆般的流体，蜿蜒顺着楼梯攀爬上来。
“妹妹，我会替你报仇。”蓝色液体逐渐包裹红色咒灵的残骸。
当蓝色咒灵缓缓融合红色碎肉时，青叶感到一股强烈的咒力波动。仿佛有无形的巨浪在她周围翻滚，压迫着她的呼吸。
糟糕，居然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类型。
意识到这点后，青叶把双脚牢牢地钉在地板上，不再吝啬咒力的使用，把咒力铺开，包围整个楼梯，试图感知到蓝色咒灵的弱点。
然而，就在蓝色咒灵准备攻击前，一瞬间的事情，青叶感到自己体内的咒力被急速抽走，整个人瞬间变得空虚无力。
突如其来的力量流失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我的咒力明明还不到用尽的时候。
青叶内心一沉，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大意的余地，于是准备大声呼唤五条悟。希望那家伙不仅是眼睛好使，耳朵也很厉害。
事与愿违，当她试图呼救时，薄薄的嘴唇奇怪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青叶听见自己的声音刻薄地说出——
“保护不好妹妹的哥哥，就应该去死。”
话音刚落，青叶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某种力量驱使，不受自己控制地砸向地面，蓝色咒灵瞬间化为烟尘。
什么啊？我鬼上身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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