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惹晨风[ABO]》帮帮小队长

6、第 6 章

　　你是许天意或者是谁

　　“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即南衡中学校草季晨风公开告白大胆追爱陈惹后，近日，同学们频繁偶遇校草学霸午后canteen甜蜜进餐，两人浓情蜜意，羡煞旁人。”课间休息的空当，袁珊乔用台湾腔夸张地对陈惹念着最新一期八卦周刊。

　　“按照偶像剧的进度，下一步你们就可以意外接吻了，哦不对，好像这一步也完成了，那不说了直接快进到恋爱结婚happy ending，恭喜恭喜呀！随二百，吃席我单走一桌。”她把书页翻得刷刷响，夸张地哼着《婚礼进行曲》。

　　“其实，说实话哈，我觉着季晨风人不错，帅气，聪明，而且对你很好。”袁珊乔认真道，“人家这么认真地追你，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你不能这么多年只想着那一个人吧，叫什么来着？送你个小蝴蝶就把你迷得不要不要的，或许人家早就把你忘了呢。”

　　陈惹很无奈，“不了。”

　　袁珊乔不知道陈惹发什么疯，每次一提到那段经历就顽固得要死，“别这么较真，你是木头啊！”袁珊乔恨铁不成钢。“看不出来你这么守A德，背着我去哪里偷偷进修的？”

　　“不对，陈惹，你不会真的只喜欢Omega？性别歧视不可取哈。”袁珊乔严肃道。

　　“季晨风人很好，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陈惹推了一下镜框，笔下得出答案，选A。

　　“什么？”

　　“我说，我们没可能。”陈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听懂了？”

　　他喜欢的应该是许天意，不是我啊。

　　“听懂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陈惹连忙抬头，面前站着的分明是面无表情的季晨风，与此同时身边的袁珊乔则一脸惊恐。

　　“我……”陈惹慌了神，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三短一长选一长，三长一短选一短，参差不齐就懵C，长短不一先填D。不对，一七得七 ，二七十四，三七二十一……“你，不是……”

　　“没关系，之前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这个人从来不强迫别人。”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袁珊乔，“乔乔，我们刚刚上完音乐课，于老师让我上来通知你晚上一起开个会。”

　　“好的。”袁珊乔慌忙点头。

　　“嗯，那我走了。”话是对袁珊乔说的，季晨风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某人，“不好意思，你继续做题吧。”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在啊。”待季晨风走出了班级，陈惹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习题，欲哭无泪。

　　“他也是刚来的，谁知道那么巧。”袁珊乔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没可能吗？正好，正面拒绝了，不吊着对方，挺好的，真男人！”袁珊乔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来说，长痛不如短痛，你做得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陈惹眼前一黑一脑袋扎在桌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楼下的高二（7）班，柳梦婷看着身边同样趴在桌上抑郁的校草。

　　“怎么了？我们大校草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呀？”

　　“被拒绝就消沉了？不太像你的作风。”柳梦婷拿了一瓶养乐多递过去，温温柔柔地劝慰道，“现在还有五分钟的不开心时间，一会上课再不开心就不好咯。”

　　“我才没有！”季晨风口是心非，将半张脸埋进臂弯，眼睛看着柳梦婷，“但是他说那种话很伤人心的。许天意就从来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说我们两个没可能呢……”季晨风用手戳着那瓶养乐多，拿无辜的养乐多撒气。

　　“如果他是许天意的话，或许是他还不够了解现在的你。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不是也变了很多吗？谁会不喜欢我们的大校草呢？”

　　“陈惹不会！”季晨风抱怨道，“他好冷漠！”

　　“那我问你，你能够确定陈惹就是许天意吗？毕竟听你的描述，陈惹和许天意相差很多嘛。”

　　季晨风的声音小了许多，“不确定。”

　　“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许天意，还是陈惹？”柳梦婷的问题一针见血。

　　沉默了几秒，季晨风缓缓说，“我不知道。”

　　“或许他们本身只是长得像而已呢？说不定一开始就是你认错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是不是把陈惹同学当成许天意的替身？这样好像对陈惹同学不太公平哦。如果我是陈惹同学，知道季晨风只是在我身上找白月光的影子，我也不会同意的吧。”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季晨风不想承认柳梦婷是对的，他只想像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起来，赶紧吃点甜食。

　　柳梦婷不想他为难，只是叮嘱道，“要仔细想一想呀。”

　　许天意，陈惹，怎么会有如此相像又相差甚远的人啊，季晨风脑子乱糟糟的，怎么办，要退缩了。

　　陈惹和季晨风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南衡中学大礼堂的后台，两个人在高一迎新大会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

　　B市，一所因教育资源优渥而闻名的北方城市，其中北诚一中和南衡中学并称北诚南衡，是B市最拿得出手的两所名牌高中。

　　北诚一中是一所私立学校，跟国外各大名校保持着友好合作关系，虽然学费高昂但学生大多稳进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大学，不少有钱的家庭会将孩子送到北诚为他们出国留学打基础。

　　南衡中学，B市最好的公立学校，教学质量高，学校资源好，彪悍的升学率在全国名列前茅，是B市无数普通学生的梦中情校。

　　南衡中学的优秀学生代表更是尖子中的尖子。季晨风不是那种轻轻松松就可以拔得头筹的人，正相反，他天资平平，却也因此更明白努力的意义。季晨风所在的初中是一所普普通通的民办学校，在B市戏称职高培训班，他不眠不休地拼命学习了两年才终于取得好的成绩顺利升入南衡，没想到天公作美，自己努力的结果能换来在入学第一天就和许天意重逢。

　　优秀学生代表一共有四个，两男两女，季晨风被安排在第一个。上台之后不出所料地听到台下引起不小的喧哗，帅气的外表，优异的成绩，小说男主的硬性标配，季晨风在家一遍遍地练习只为了在台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沉稳从容，即使他的额头已经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下台后紧张的心情终于平复，季晨风这才开始打量起后台的人们，老师在叮嘱下一个上台的女生，那一瞬他好像在后台看到熟悉的身影，季晨风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人看，和回忆里的影像做对比——他长得那么高了，脸上有了棱角，少年穿着南衡中学的校服，一个人倚在墙上看着手里的演讲稿。

　　季晨风脸上有掩不住的欣喜，“许天意！”他上前几步打招呼，“我们果然又遇到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季晨风！”

　　不知道自己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多久，突然到来的重逢就像不可思议的梦。季晨风的心脏怦怦直跳，甚至比刚刚在台上发言的时候还要紧张。

　　你会为现在的我惊讶吗？失去联系的这些年，你有想我吗？许天意，我们终于再见了。

　　可是跟自己预想的一百种重逢的表现不同，少年看着他，语气礼貌又疏离，“同学，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季晨风的笑容僵在脸上，“啊？”

　　他近距离仔细打量了一下，是许天意不会错的，五官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戴上了一副老气横秋的黑框眼镜，留了更长的刘海，除此之外简直就是记忆中的plus版。不过气质倒确实跟以前不大一样。

　　可能是因为自己变化太大了认不出，季晨风心里暗暗想。毕竟谁也不会想到现在的他两年前是一个受尽嘲笑的小胖子吧。

　　“我知道我现在变化挺大的，你认不出来也正常，许天意，你……”季晨风紧张的语速变快，他还想说些什么。两年没见，他有太多太多想问了，你过得怎么样？你给我的号码为什么打不通？你还记得我送你的蝴蝶标本吗？还有最重要的，我们的约定。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幕布前的讲台中央，校长正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感谢前面三位同学的发言，希望他们能带给大家鼓励和启发，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以本校第一名成绩录取的同学！优秀学生代表陈惹上台分享！”

　　名叫陈惹的少年复杂地看了季晨风一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上台前。留下季晨风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话筒里传来那么熟悉的声音，“大家好，我叫陈惹，很荣幸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作为南衡中学的优秀学生代表讲话……”

　　原来真的不是他吗？季晨风的心情大起大落，可是明明那么像的。他有点倔，不相信是自己认错了人，一直固执地站在后台等着陈惹，想要等人下台后跟他问个清楚。

　　可陈惹刚下台就被几个年级主任围住谈话，季晨风没法上前，只能在旁边绕圈，准备伺机行动。最后却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陈惹跟着老师们一起离开。

　　陈惹最后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季晨风激动的心掉到了谷底，回家的路上他失落地买了两块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