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宛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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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没爹疼，没娘爱，生来就是个小祸害……”
孩童的戏语传入耳内，生生撕裂了小宛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没爹没娘又怎么样，难道她天生就该被他们欺负不成……
“走开，走开，你们走开，不要碰我……”
挥舞着双手，想要赶走那群小无赖，可惜她那点微薄的力量又算的了什么，他们的手肆意地她的身上到处游走，稍有不顺意，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小宛不停地向路人求助，希望他们能够将她将她救出苦海。
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有人肯伸手帮她一把，小宛这才真正明白了姐姐说的世态炎凉是什么滋味。
“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也不去问问我赖小三是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做什么的。”
小宛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她知道她惹不起她，所以她躲着他，可他却总是欺负她。
一时情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小宛一脚狠狠地踢在赖小三身上，结果可想而知，招来的是一顿更加残忍的暴打。
“啊……”尖叫着惊醒过来，才发现这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场每天都会重复的噩梦。
小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习惯了赖小三他们每天的嘲弄和拳脚相向，但习惯并不代表她会屈服，总有一天，她杨小宛也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是被人欺负的滋味，他们今日如何待她，来日她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四下瞧瞧，还是自己时常居住的那间破庙，只是平日里破烂不堪的衣衫此刻却被漂亮的新衣所取代，是谁替她换上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望着破庙里升起的火堆，小宛皱了皱眉头，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生过火，难道这破庙里除了她还有别人？难道是姐姐回来看她了吗？
一想到姐姐，小宛立时兴奋了起来，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蹒跚着向门口走去，只是想着门外或许还会有姐姐的身影，一如以往……
“姐姐……”
小宛终究还是失了望，破庙外并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升起的火堆，和一只被烤的香喷喷的野兔，香味随风飘送，勾起了小宛肚子里的馋虫，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左瞧右瞧，确定四周没有人后，小宛蹑手蹑脚靠近了火堆……
眼前的美味是如此诱人，小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急地去拿架子上的野兔，却不慎烫了手，心里本就窝火，这会更是觉得委屈：“坏小三欺负我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兔子也欺负我。”
“心急是吃不了热火豆腐的……”身后传来轻笑声：“烤野兔可不是这样的吃法，而且这兔子也还没有完全的烤好，吃了会生病的。”
“是你？”小宛转身看见身后的人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小妹妹，这可就要问你了……”
“问我？”小宛偏着头想了想：“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见他不语，小宛也猜到了七八分，他是她今天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帮她赶走了那群无赖，可她却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小宛可就有点想不明白了，她都那样对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般地好？
在小宛心中，世上除了姐姐便再也没有一个好人，连自家的亲戚都信不过，更别说是那些素昧平生的陌路人，小宛从不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好人，若真有，她也就不会失去姐姐了。
“给……”待小宛回过神，一只香喷喷的兔腿已经递到她的面前，小宛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往旁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刻意和欧阳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欧阳风一怔，这小宛果真如姐姐说的那样，变脸和翻书一样快，先前不是还想偷偷地拿么，怎么这会反倒不要了？
小宛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向欧阳风，小宛只相信姐姐说过任何一个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因为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小宛从不相信任何人。
叮叮咚咚悦耳的风铃声随风飘送传入耳内，小宛抬起了头，却怔在了当场……
那曾经最最熟悉的蝴蝶风铃晃动在眼前，就算是它化成了灰小宛也不会忘记，那是姐姐从不离身的东西……
他怎么会有姐姐的风铃，难道他认识姐姐？思绪飞快旋转，姐姐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慢慢浮上脑海，恍然间小宛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风哥哥？”欧阳风微笑地看着小宛不语，小宛却已猜到了结果：“是姐姐让你来找我的吗？”
“姐姐她很想你，明天风哥哥带你去找姐姐，好吗？”“好……”
这一夜，小宛在欧阳风的故事里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这一觉小宛睡得很香很甜，在梦里仿佛又看到了姐姐甜甜地微笑，听到了姐姐温柔的话语，小宛在梦里轻笑出声，原来姐姐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姐姐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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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公子……”远远地有客栈的小厮迎面而来，欧阳风认出他是祥福客栈跑堂的阿福。
“欧阳公子，老板娘知道您今天会来，特别命小人在这等着你……”阿福边说边替欧阳风拿着东西，那些东西是小宛的，欧阳风告诉小宛，这次去见过姐姐后便会和姐姐一起生活，所以小宛带上了她所有的家当，那些都是姐姐送的，小宛舍不得扔掉。
“小宛……”欧阳风四下瞧瞧，哪里还有小宛的身影，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小宛就消失在了眼前。
欧阳风心下着急，只好吩咐阿福先去回话，说找到了小宛便会回来。
“欧阳公子，老板娘她已经等你好半天了……”话还没说完阿福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欧阳公子，阿福叹口气道：“这两姐弟，都是这般的急性子……”
“小宛……小宛……”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早已冲淡了视线，欧阳风只恨自己竟连个小孩也看不住，要是真把小宛给弄丢了，大姐还不得扒掉他一层皮，一想起柳若惜和她那不择手段的狠辣，欧阳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见识过大姐的手段，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风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这么高……”欧阳风连说带画，路人一个一个摇头，欧阳风不禁急了，这洛水县虽然不大却也不小，这样漫无目的得找到何年何月……
思忖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动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耳内：“哎哟，痛死我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也不长眼睛……”
欧阳风知是撞了人，连连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你……”沈柒柒抬起头，却再也合不上嘴，眼前的人竟然……竟然是风哥哥……
沉浸在震惊中兀自无语，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欧阳风的踪迹，沈柒柒气的直跺脚，好好的心情也被这一盆冷水给烧灭了，只得怏怏地往县衙的方向而去，心里却盘算着怎么着才能不被师爷给瞧见了，这一笑准得笑个一两天，她的面子往哪搁，她才不要……
人群里隐隐传来哭声，循着哭声挤进了人群，终于看到了小宛的身影，欧阳风长长的轻了口气，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震惊不已。
那声当头棒喝成功地掀起了欧阳风心中的怒火，他死死地抓住了那根即将落在小宛头上的扁担，暗自用力，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有臂膀般粗大的棍子断做了两截，赵三发一时收不住力跌倒在了一旁。
“小宛，你没事吧？”仔细检查过小宛身上并没有新的伤痕，欧阳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而小宛却早已吓的傻掉了，浑身不住的颤抖，良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欧阳风冷冷地质问赵三发，要不是他来的及时，他那一棍子打在小宛的身上，只怕小宛的小命都会不保，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赵三发心知遇上了对手，再瞧着那凌厉的眼神心下一紧，爬起来正准备要逃，欧阳风的手已经抵到了胸前，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欧阳风稍一使力，便将赵三发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他的右手死死地掐住赵三发的脖子，恨恨地说道：“谁若敢对小宛不好，我欧阳风绝不会放过他。”
随着欧阳风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赵三发的脸色显得的愈发的苍白，只能从喉间不断地发出嘶哑的叫喊声……
欧阳风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欺负小宛的人，昨天那带头欺负小宛的无赖，已经被他挑断了脚筋，只怕这辈子想要站起来也不过只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可眼下这人竟想打死小宛，他定要让他用命来赔，
“放开我哥哥。”一声怒喝伴着一记凌厉的拳风欺面而来，欧阳风不得不放开抓住赵三发的手。
两拳相交，竟是不分胜负，身形缓缓往后移动，这才慢慢地稳住了身形……
站在对面的妙龄少女似乎也不轻松，看来他们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只是让欧阳风吃惊的是这看似娇弱的少女，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和他打了一个平手。
“你为什么欺负我哥哥？”赵小月怒气冲冲地质问欧阳风，她不过才进去一会，出来就看见哥哥被人欺负，他们赵家的人不是这么随便就让人欺负的，她定要为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那你倒是问问你哥哥，看看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女孩她吃了我的烧饼不给钱，我情急之下才……”
“那你便要用棍子将她打死吗？”
赵小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木棍，心下一惊：“哥，不过只是一块烧饼，你怎么能这下这么重的手，这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妹妹，你可不能不管你哥哥呀，难道你忘了娘临终前的交待吗？”
赵三发心知理亏，可眼下也只有妹妹才能帮到他，他只好再一次将母亲搬出来压住妹妹。
“每次你惹了祸就只会把娘搬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道那些外人平日里在背后里是怎么说我们兄妹的吗？”赵小月越说越激动：“为什么你总是不知悔改，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惹出再大的祸，连我也帮是帮不了你的，哥，你知道吗？”
“小月，你先帮我把这次顶过去在说吧。”
“这……”赵小月语塞，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不争气却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哥哥。
见赵小月迟疑，赵三发心里的底气早就没了，他素来胆小，只是仗着自己的妹妹功夫了得，这才开始嚣张了起来，反正每次出了事，都有赵小月帮她撑着，日子久了，也没有人再敢小瞧他们兄妹，赵三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今天看在令妹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下次你若再敢这样欺负别人，让我欧阳风撞见，定不会轻饶于你。”
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这样的男人欧阳风嗤之以鼻，杀了他未免脏了自己的手，反正小宛也没出什么大事，倒不如卖给赵小月一个人情。
扔下一锭银子，欧阳风带着小宛头也不回的离去，身后只留下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赵三发和默默叹息的赵小月兄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宛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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