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64章：龙马先生的所见所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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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和阿龙是被时政委托，前去探查结界的情况。那一处因为曾用作溯行军和付丧神的大战场，至今还徘徊着数量庞大的诅咒和溯行军残部，派我们去查看的原因，一是担心付丧神和审神者会因为诅咒受到影响而暗堕，二来是急切想要对屏障的情况进行确认，而英灵并不受暗堕这一问题影响，是一个好选择——当然，冲田君那种情况另说。
在我说这个故事之前，我想先稍微确认一下，冲田君在场吗？不在？太好了，那我就毫无顾忌地说吧。
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侦察任务，甚至还算轻松。尽管如此，在进入封锁线范围后，几乎占据我们视野范围的黑烟也带来了不少困扰，幸好在里面保持正常视线的阴阳术还是有的，一边清理骚扰我们的溯行军，借着隐蔽能力，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据说是由于此处的世界屏障先受到破坏，因而当时的阴阳师和式神们不得不从此处漏洞出到世界之外，为了避免出什么疏漏，在离开之前，他们做了双重防护，在漏洞附近设立了结界，如今还在正常运作，溯行军无法穿过结界，但我们这些英灵可以，或许对人类也没有限制。
——不得不说，那里的结界十分精妙且牢固，就算是用上最高强度的杀伤性武器可能也无法破坏，据说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的基本上是一整个时代最优秀的阴阳师，我倒是稍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毕竟世界之外对于英灵而言也是危险之地，我们无法实地确认屏障是否完善，只能通过魔力通过量检测和周围溯行军的情况间接推测，而在收集采样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不对。
按理来说，由于时政那边无法派人进入，且溯行军无法穿过结界的前提下，结界内部基本上保留了四年前的状态，但在一些山洞里面，我找到了可以说是“新鲜”的痕迹，并不是野兽，而是人为，烧过的炭火没有被掩埋，在原先用于前往世界之外的通道入口附近也有阴阳术留下的痕迹，根据残留样式来看，似乎是想要重新打开通道，用途未知。
阴阳师们进入世界之外的入口不止一个，战线绵延数公里，想要得知究竟会是谁来到了这个地方，为了效率，我和阿龙决定分头寻找相关的线索。当然，因为依依曾经给过我一个可以长距离瞬移到对方身边的道具，对于危机也有防御准备，我们才有信心分开行动，虽然事实证明，意外总是比收获先到，哈哈。
总之，在长时间的搜索后，我发现其中一条路的魔力量超过了平均标准，它直通一个山洞的入口，山洞附近的术式残留也比其他地方更多，我决定进去看看。因为不了解里面的地形，以及不希望被外面的人堵在里头，我特意加固了洞口并设置了返回术阵，做好了这些准备之后才进入了山洞。
确实如我所料，里面的地形相当复杂，很容易迷路，也并不是所有路都能通向魔力量最异常的地方，在利用标记探索了将近大半的空间后，我才终于找到一个疑似的地点，其中的世界外入口已经打开，周围甚至有完备的魔术工房和灵器储存室，这些设施还在运作。有人打算通过通道对屏障施加影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问题是要如何做，我从中发现了能够长距离集中发射光炮的武器，只是雏形，但也只需要一个足够的灵力或者魔力能源来启动它……你说得没错，圣杯是个好选择。
这些设施并没有任何组织标记，我在想，屏障被打破对谁会有好处，最显而易见的是溯行军……为什么？溯行军对魔力吸收没有限制，数量众多也代表他们不会顾及因为过度吸收魔力而爆炸的同伴，甚至在那个战场附近，有部分溯行军残部明显出现了能依靠魔力自行分裂繁殖的现象，嗯，多少有点超乎常理，不过他们确实因为魔力变得越来越强，是迫切的威胁没错——听说晴姬殿下那边研究出了能依靠魔力增强付丧神能力的附加刀装，以及阴阳师们对阴阳术和道具的改进，我们也不是束手无策，只是还需要时间来解决，至少如今打破屏障，对我们是有害无益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我比较在意。这里的魔力量比其他地方要高，而入口周围的工房中，设置有吸收这些魔力的术阵和道具，并不是出于普通的平衡魔力含量保证安全这样的目的，而是切实在收集，有不少已经装满了魔力的容器堆放在其中，还堆满了一些储存的空间。
我在想，就算打破了屏障，使溯行军的实力无限增强，恐怕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历史的改变需要力的推动，但首先需要更多的细微改变，才可能成就一个成功的案例，否则就是造成时空乱流，将参与进去的未来人全部碾碎。而通过魔术哄骗，改变历史人物的意识，在混乱的时候让溯行军加入其中的一个阵营，成功的可能性是不是大大提高了？但这也没有成功案例，只是推测而已。
这样想下来，四年前的天灾，被流星雨砸中的时政总部，防护罩几乎没有丝毫用处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场【天灾】本来就是大型魔术。时政本身的存在对异常就很敏感，先打击时政的实力，借由他们暂时的混乱来一点点推进自己的计划，再在时机成熟时将屏障打破，利用魔力爆发制造混乱来使得时溯军有借力打力的机会。也就是说，那位主导者收集圣杯，应该也已经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这些设施像是有年头的存在，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这个计划除了细节的部分，其实大部分都可以利用信息差和力大砖飞来完成，剩下的，如果我们检查一下历史的细节，或许会有额外的收获。由此看来，那位时溯军内部的主导者应该具备不低的智力，嘛毕竟时溯军一直都以没有理智的形象示人，很容易让人产生他们脑子都不太好的想法，实际上又是另外的情况……看你们的样子，已经知道主导者是谁了吧，那我这边就不赘述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此数量且精密的设施不是时溯军能够制作出来的，即使他们的首领是英灵。作为狂阶，神秘度相当低下，生前又没有对魔术和魔力有系统性的研究，并且炭火也证实这里有人类存在，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有阴阳师在协助他完成这一切，而且有能力又能够调用这么多资源，那个人，或者那群人，极有可能藏在时政内部。
如今时政内部鱼龙混杂，又因为四年前的天灾几乎断代，导致前一代时政内部没有阴阳师家族的成员参与，在二代时政中情况恰恰相反。借着天灾和混乱趁机加入时政成为高层的例子有很多，加上前代时政天灾后有二次泄密这样的事件，有内鬼并不奇怪。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受到袭击后我和阿龙没有回到时政，而是借由晴姬殿下出发前交给我们的坐标来到了依依的本丸……嗯，她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景虎小姐也是同样的情况吧，事实上，她和时政的接触可能比我要早得多。
言归正传，发现了这些武器，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最便利的方法，就是像点燃煤气罐一样炸掉这些魔力储备，然后我利用术阵回到洞口。不过这个方法操作起来精度比较大，而且不知道这么多魔力爆炸会对入口外的屏障造成什么影响，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关闭入口，再试试看能不能一把毁了那个地方。
紧接着，时溯军的首领就出现了。
没有任何预警，或者说，那个地方我也没发现任何警备术式，如果不是我运气相当不好，那就是时政内部有人通风报信。狂阶英灵，有付丧神的特征混合在灵基中，并且身后跟随着数量庞大如同影子般粘稠的溯行军怨念，我认出了他身上的羽织和瞬移的能力——老实说，居然还有另一个冲田君作为英灵存在于这世上，而且还是溯行军的首领，倒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他的刀相当快，没有任何沟通的余地，好在我提前准备了闪避的礼装。但是在山洞内他的优势比我要大，没办法打消耗战，他也没有给我任何机会使用返回术阵或者道具，阿龙小姐也不在身边，于是我当即决定利用那边储存的魔力引发小型爆炸，趁机瞬移回到山洞口，再做打算。
……非常成功，他没有预料到我会使用魔力储备，或许是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检查洞口的返回术阵。在余光中，我确认他的身体被炸掉了一大半，就算是英灵也难以承受这样的伤害，导致我在回到洞口时还十分恍惚——然而事情确实没有这么简单，在我离开洞口，打算用风铃把阿龙小姐叫回来时，他追了出来。
没错，他追了出来，半边身子已经血肉模糊，黑烟正在疯狂修补他的身体，而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以极快的速度一边咳血一边顶着狰狞的表情朝我俯冲过来，样似疯癫，或者说，他到底是怎么在几秒钟内从那个地形复杂的山洞深处跑到入口也是个谜。
我认为那一团被黑烟笼罩的玩意已经不是付丧神，不是英灵，不是溯行军，可能是什么真正的怨灵或怪物吧，他挣扎着奔跑的样子是一种凡是正常人看到都会受到精神损伤的扭曲。在他的追赶下我狂奔了将近五公里，期间抛下数枚对英灵特攻炸弹也没有阻挡他的脚步，反而将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近——对方丝毫没有体力不支的情况，可能是狂阶特性，我不好评价——唉，才终于找到能够相对安全地把阿龙叫回来的机会。
…………
哈哈，你们的表情都好精彩啊，我当时的表情也跟你们差不多吧，毕竟用不太礼貌的说法，谁碰上这种东西在身后追都会感到无比恐惧和震惊，更何况那竟然还真是某个熟人。老实说，我也想象不到这里的冲田君或者迦勒底的冲田桑会战斗到那种程度的样子，就算是同一个人，英灵的不同侧面果然还是不一样，这一点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总之，这点时间对他也足够了，在道具发挥作用之前他就追上了我，并且一刀将我砍成重伤，随即在阿龙来到时离开。不，假如我身上没有晴姬殿下的特制礼装，或许那一下就会直接死掉也说不定，想想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大碍，放宽心吧。
哎阿龙，别哭呀，是不是被刚才那个说法吓到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幸好你当时保护了我……等一下以藏你怎么也、陆奥守你也别哭了，我真的没事……等下不要全部抱上来，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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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处理完本丸的琐事并向竹下贤章汇报了一切，报告也由压切长谷部和山姥切长义帮忙完成，工作到深夜的晴姬燕依终于到了能再次休息的时间，倒在地板上就睡了过去，还是由付丧神将其抱回到了床榻上。
另一边，从和大家再度见面开始就疑惑为什么大伙都用一种复杂而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缠着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满头问号的冲田总司只能后悔没能跟到坂本龙马那边，带着好奇和惆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加州清光早早地铺好了床铺，和往常一样备好了热茶，让他喝完早点休息。
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对前主人在生活上的不靠谱一如既往地表达了谴责，是冲田熟悉的老妈子模样，他安心地松了口气，同样换上了笑嘻嘻的表情。
“……还有，”付丧神说完了前缀，表情复杂地移开目光，“你之后，也稍稍跟橘子老头多坐一会吧。”
“……对不起，清光。”
“说什么对不起，是我们……菊一文字说得对，我们真的，很幸运，你和安定经历了那种事情，我和他都不在你们身边，对不起。”加州清光眼眶似乎红了起来，连忙侧过脑袋避免和他对视，“也难怪他会决定做那种事情，将你留在那种时间里面循环，怎么想都太过残忍，那群混账溯行军，如果是我……！”
还没说完就被温暖的怀抱打断，对方如今和常人无异的体温让付丧神从所有的坏消息中暂时解脱出来。
“……刚才吓到你了吧，在伊东先生那里，真的很抱歉。”他耳语道，“安定当时选择救下我，并不是因为那段经历，假如有的话，你怎么可能没发现呢？不要因此责备自己，就算是我也才刚刚想起来，都已经过去了。”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
“……什么啊，一副很成熟的样子，你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老吧。”“哎，害羞了？”“才没有！”
“但是，”这下轮到英灵移开目光，“老实说，作为你们两人的前主人，我也想尽可能表现得成熟一点，至少要像土方先生一样吧。不过你也看到了，其实很多时候我真的很笨拙，要你关照许多，包括今天的事情，哎呀，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对不起啊，以后我会更努力一点。”
“……”“——啊痛！怎么突然弹我脑袋！”
“不是废话吗，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弹了他额头的加州清光下一步是扯住他的脸，“你也是安定也是，我可是你们的搭档，超级靠谱的初始刀吧，压根不需要你们勉强自己去为了我去做什么！听好了，无论是我还是菊一文字都已经过了要学习别人成为人类的阶段，现如今不是你的小辈而是你的搭档，以后和你并肩作战的同伴，而你只要顾好自己，好好地开心地生活着就好，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快点回答我啦！”
“……知道了，你好凶哦……”揉着自己脸颊的冲田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清光也长大了啊。”
“什么叫我也长大了，明明很早之前就想这么说你一顿。算了，早点休息，明天出阵的名单上有你吧。”这样说着的加州清光将搭档塞进被窝里面，熄了灯躺到自己的位置里，“晚安。”
“晚安。”冲田应和着说。
——在本丸上空，按照规律本应不该是盈满的月亮，如今恍若光洁的圆盘，无人在意，正静静观望着沉睡中的本丸，随后轻轻地闪烁了一下，又变回了半满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64章：龙马先生的所见所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