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天龙同人）》珊瑚鱼猫

62、趁虚

　　其实这样一来，丐帮这次大会基本已经被定下来了。就算乔大哥自己没查出来幕后黑手，以张天师超脱的身份肯出面，已经可以给江湖足够的交代了。可最棘手的还是乔峰丐帮帮主的身份问题。

　　后来听段誉说，在吃午饭前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足足干喝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茶，涨的他肚子怪难受的，就去了趟厕所。等他回去却发现乔大哥不见了，听人说是乔帮主自言无能，弃杖而走。这才算是给这次不伦不类的武林大会画下了个尴尬的句号。

　　要说《天龙八部》的故事里奇人辈出，情节跌宕起伏，可除了有数的这些高人以外，剩下的都不堪入目。赵煦觉得当时他应该弄点禁军什么的冲进去才对，指不定那些江湖人物会怎么样呢。可惜乔大哥这个闷葫芦不会说这样的八卦，而赵煦自己，因为对这类似原著里少林大会的场面没什么好感，所以没偷溜去。

　　呃，也不能说没去，因为某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小心思——或许往狗血点说是命运的指引？当乔峰从丐帮大仁分舵里出来的时候，赵煦正在对面的小酒馆里买酒。看着从门廊的阴影里出来，一瞬间似乎被阳光晃了眼睛的乔峰，赵煦愣了一下，转眼又恢复过来，将手里装着劣酒的羊皮袋子直接砸向乔大哥。

　　乔峰虽然人有些走神，可灵觉未失，在羊皮袋子近身之时耳朵微微一动，一拧身一出拳，眼看着要打到袋子上，免不了酒浆迸溅，谁知他又化拳为掌将袋子抄了起来。“六郎？”

　　赵煦耸耸肩，“大哥，要喝酒么？”

　　就这一句话，也不知触到乔峰哪个笑点，竟引得他仰天大笑……好吧，这不是赵煦的想法，只是旁人听了这两句话再看看大笑的乔峰，一定会把他当傻子看的。而赵煦却莫名的眼眶微红，“小弟知道个好去处，不知大哥可否赏光了。”

　　乔峰笑声未歇，就灌了几大口酒在嘴里，又顿了一下打了个酒嗝才说道：“六郎也知晓饮酒的好去处？”

　　“别处小弟自是不知，可这一处……呵呵，大哥试过便知，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好地方。”

　　赵煦绝对没说谎，虽然他滴酒不沾、整个开封府里就知道一家浚仪酒楼，可这处能让乔峰满意的好地方也只有他才能发现。因为这就是垂拱殿的屋顶，所谓三皇垂拱而治天下，这处名字古怪的宫殿实实在在称得上是这个时代全世界的中心。

　　也只有赵煦才能如此轻飘飘的就窜到这房顶上来，站在殿檐下的乔峰背着手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可以想到周围侍卫们的表情，可过了一会儿他却长出一口气，脚踏身前的红漆雕龙大柱窜起三丈高，抬手搭住檐前的青瓦，未见怎么用力，就上了房顶。赵煦转头看乔峰一眼，“大哥……经此一事，你到放得开了，小弟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乔峰摇摇头，又点点头，“既然是六郎请我来此，愚兄又怎可推脱？今日已过，过往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结交六郎与二弟，却是乔峰此生幸事。哈，愚兄今日可没想的能见到六郎……”

　　赵煦挑挑眉毛，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又做了个苦恼的表情，“咱们兄弟情谊……”这话一出口，赵煦发觉嗓音有些发颤，咳嗽了一声掩饰道：“许是我檀越了，可总怕大哥想不开……想着或可引得大哥到此处看看，我们……”这话说得真有点语无伦次，赵煦他冷不丁的，竟想不起来开始打算说什么了，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又抬手指了指远方，“这个世界这么大，而看起来每个人却都那么小。”

　　乔峰顺着他的手指，望着鳞次栉比的坊巷和远处的高大城墙，默然出神。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声“这……”

　　赵煦悄然走到他身边，解开装酒的口袋递到他面前，“如此美景，当配劣酒，呵呵，小弟可不是舍不得几坛贡酒，只是今日大哥想不想一醉方休？解酒药可是上好的，呃，”赵煦突然想到，千杯不醉的乔峰万一真喝趴下了，还指不定怎么耍酒疯，因而又带着些许戏谑的补充了一句，“还有小弟亲自照料，大哥？如何？”

　　听他此言，乔峰的脸色却微微一变，面上的肌肉也为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收回原来先想说的话，深深一鞠到地“乔某无状，却得官家如此垂青，实在是……”

　　赵煦皱了皱眉头，搭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勉强露出个笑容道：“大哥，才喝了几口酒，就开始说酒话了？”

　　乔峰又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让开赵煦的手，“愚兄常听那酸腐书生登高而吟愁，很是不以为然，明日里仗剑行走，高来高去惯了，却没注意到这高处风景。以此开阔眼界，果然不凡。想想六郎弱冠之年便登大宝，年少却有为，一肩担负起这天下重任；乔某人真是枉活了二十余载啊。”

　　赵煦咬了咬下唇，“大哥若是晚上上来，怕就不这么想了，高出不胜寒啊。幸好……”

　　“六郎，你虽然练的只是太祖长拳，可毕竟是童子之身，由外而及内，虽然算不得上乘内功，却也精纯非常，难道还怕这些许寒风？”

　　“小弟是请大哥来喝酒的，莫论其他。”赵煦默然侧身，抬手抓住乔峰的手腕，拉着他往房顶尖上走。

　　这一次乔峰也有些失神，赵煦手都扣住他的手腕了，身子才勉强晃了一下算是了闪避。却因为一脚踏在瓦尖上发出一声脆响又不得不定住了势子，竟被赵煦这个半桶水扣个正着。得亏不是对头，不然这么扣住了脉门，乔峰这样以拳脚功夫见长的，功力怎么也得打个七折。不过赵煦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只是顺手而为，也没想到其中的道理。

　　其实，这应该也可以算作是告白吧。虽然赵煦不是故意而为之，只是话赶话说了出来，还因为自觉有些趁人之危而说的隐晦些，可这其实比他从前玩笑似的口吻要正式的多了，而乔大哥也很隐晦而坚定的回答了他。

　　这算是被拒绝了？趁虚而入都没入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