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天龙同人）》珊瑚鱼猫

59、感情

　　赵煦闻言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转身就想往外走。可突然眼珠一转，又踱回御案前，一边收拾桌上乱糟糟的奏折，一边淡然道：“原来是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哥你不必如此紧张。”

　　“这还不是大事？”段誉一瞪眼睛凑上前来，就差把鼻子贴赵煦脸上了，“丐帮广发英雄帖，要说明此事，连我都得了一份要代表我们大理段氏参加。你说说，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么，乔大哥多在乎和丐帮这些兄弟的情谊，出了这……哎，六郎你……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赵煦看了看满脸焦急一无论次的段誉反倒平静了下来，靠着椅背轻轻的敲打着扶手，还微笑了一下，“那又如何，乔帮主他老人家做什么心里都有数。早不就有传言说他是契丹人了么，大哥他不是也没怎么地。人家皇帝不急，你在这倒急死太监了。”

　　“我看就你这个皇帝不急，”段誉夸张的对着赵煦挥舞着手臂，“大哥现在不知所踪，那帮人言之凿凿的说他来刺杀你，然后被一个道士打扮的前辈给擒住了。你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就连丐帮的徐长老也说是亲眼所见呢？”

　　赵煦不禁皱眉，当日萧远山身后还有螳螂和黄雀？这帮人还真拿皇宫当做大型KTV会场啊。回头得和程奎说一声，不能只对有不良企图的动手，那些没事来长见识的、溜达的也都得警告警告。不过，这个也得拿捏分寸，平日里在宫门口张望的百姓们也都没处理，对武林人士也就不能太过分了。赵煦本人还是很欣赏东京商人们搞的‘皇城（外张望）一日游’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大宋的开放风气，比某些朝代要好多了嘛。而且，这还减少了常备侍卫数量，可以走精兵路线……

　　“六郎！”喋喋不休了一大通，却发现赵煦早就神游天外的段誉不由得大吼了一声，不过吼完了段小呆就又蔫了，“我，我，臣可是来官家这求主意的，官府出面说上一句话，大哥不就都没事了么。”

　　赵煦瞟了段誉一眼，随口说道：“本来他也没事。”这些年他改变了多少剧情，又费了多大劲扭转全社会的敌视对象，为乔峰着想了多少——虽然很多是顺手为之，可是他的初衷是毋庸置疑的，可乔峰呢？联合外人糊弄他。赵煦当时是气愤，而后又习惯性的服软想弥补他们之间的隔阂。可冷静了一段时间之后赵煦又猛然发现，他喜欢乔峰根本就是没指望的事。

　　于是……他才做了决定要把对乔大哥的感情当做是爹爹驾崩以后的一个临时寄托。嗯，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再加上萧远山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第一次让赵煦觉得，有些人的命运是没有办法被改变的——其实想想也是，段延庆虽然被他说得回去和枯荣大师长谈了一番，可他心里的痛苦真的有被消磨吗？等待他的还不是下半生的孤独；而慕容复，虽然赵煦很多次都觉得他是茫然的、是可以被说服的，可费尽口舌之后，他还是在咬牙坚持那不靠谱的复国梦……

　　他自己的命运应该是娶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生几个可爱的小包子，然后调教出一位不错的继承人，这才应该是他穿越一回的使命，而不是和某人搅基。他应该多想想大宋这艘没长脑子的傻船，居然敢在大风暴中完成从小渔船到航空母舰的跨时代式的进化。他得想想怎么当好一个掌舵人……嗯，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不知怎么的，赵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某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画面。

　　“六郎……”段誉看了赵煦半晌，突然把声音放缓，“你生大哥的气了？其实我觉得，生气的时候何人聊聊天不错。这么想想，六郎你很孤独啊，都没有谁可以说话……”段誉拍拍胸脯，“和我说好了。”

　　赵煦眨眨眼睛，突然笑出声来，“小呆，你要是个女的，朕就娶你当我的皇后。”

　　段誉涨红了脸，“胡，胡说八道，我可是个男的。”

　　“可你上回还说，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有缘分啊。”

　　“呃？嗯，那时候，那个，我是说，啧……六郎，你不会是喜欢大哥吧……这么说还真有点像，我妈妈和爹爹生气的时候，就和你差不多……”

　　“哪有的事，你又冒傻气了。”

　　……

　　后来，看到张景瑞的时候，赵煦不由得想到，是不是笃定龙虎山能把事情办好，所以他才敢放手的呢？如果乔大哥真是孤立无援众叛亲离的话，他又会怎么做？

　　“……龙虎山却是有一事恳求与官家……”

　　赵煦缓过神来，笑了笑，“叔父不必如此多礼，直说便是。”

　　“峰儿的身世既然已大白于天下，那我正一道也不能坐视天下群豪与他为敌，虽然如何保先师清誉还得细心思量，不过我龙虎山上下定然将此事一力担起。”

　　赵煦无奈的叹了口气，“叔父也不必说这门面话，乔……帮主既是朕结义兄弟，朕自然是信得过他。而龙虎山又何曾是外人了？”

　　虽然被赵煦说破，可张景瑞这次表现的到让赵煦刮目相看，只是淡然一稽首：“呵呵，官家见笑。虽然如今仍不知峰儿下落，不过有丐帮查探，想来三五日既有消息。只是此间事了之后，丐帮怕是难有峰儿容身之处，他也未必肯上我龙虎山……”

　　要他收留乔大哥吗？赵煦楞了一下，“大哥到时可在通海节度使府上落脚。”

　　张景瑞犹豫了一下又说：“官家，当年…他们既知峰儿契丹血脉，在民族大义上也就教的更多些。段世子虽然也是义结金兰，可毕竟是大理人。”

　　赵煦心里暗自皱眉，张景瑞的话不无道理。一旦在乔大哥那个木头脑瓜里觉得被汉人排斥了，未必不会重现原著里的悲剧。那这么说的话，除了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直到他想开了，竟然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虽说从人尽其才的角度上来说，乔峰非常适合做个侍卫。可赵煦不由得问自己，要是乔大哥一直在他身边，还表现的和他们出行时一样——虽然现在乔峰的心境肯定不同，可按他的性子，平素里一般不会表现出来——那自己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