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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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哥对于自己怎么跑到燕子坞去做贼描述的挺详细。他先是追查武学秘籍泄露的事，可惜到了江南线索就断了，于是乔帮主他老人家心血来潮的想起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家，大半夜的小酌了三十斤竹叶青就去小试一下身手。要是慕容家会打狗棒那么说不定就和那批秘籍的下落有关系，要是不会……乔帮主他老人家打算把慕容复拖下水。
赵煦囧然的看着乔峰，大哥，你学坏了啊。慕容复不会打狗棒，这赵煦知道。这么说，乔峰还打伤了人家？然后打算在慕容复上门的时候一推六二五，非说有一伙人隐藏在暗处图谋不轨？想来以慕容复‘急公好义’的性子，不会错失在江湖上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吧。
乔峰悠然的自斟了一杯茶，牛饮之后还很无趣的咂咂嘴，“风四庄主武功虽算不得上佳，可这动起手来不要命的架势，可真是……倒是愚兄也听他们说，慕容家暗藏的产业遍及全国，尤以茶楼数目最多。以前倒没听说过哪个庄子有那么些钱财。”
赵煦嘴角哆嗦了一下，“大哥……呃，这么说慕容复怕是已经到了开封府了吧。”
“说来真是惭愧，恰好赶上愚兄回了少林寺，对慕容公子未免招待不周……”
赵煦终于忍不住上前揪了揪乔峰的脸，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阿朱？”
乔峰猝不及防被捏了个正着，又见赵煦一副他被人冒名顶替的模样，不禁莞尔，还故意拖着长音带着点责怪意味的说道：“六郎……不过，这阿朱，是哪位姑娘？”
你媳妇……赵煦莫名的有些愤然，于是就做了个下切的动作，像是要切除烦恼似的。慕容复这个家伙做事倒是靠谱，可赵煦哪什么雇佣人家啊？或者告诉他，等大宋打下了西夏和契丹就把旧燕的地盘分给慕容复？这倒也是个主意，一来那不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二来慕容家那些空想家们实实在在没有能力和人力来接收那么大的地盘……这个买卖做得啊。就是不晓得慕容公子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空头支票。赵煦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大哥，你看着，慕容复是否知道小弟身份？”
“说来也是，六郎如今这名怎的和当初你随口说的一样？不过没见面的时候，想来慕容公子也注意不到这一点吧。”
于是赵煦很放心的继续充作乔大哥的小跟班，打算先去会一会慕容复。可是，当他看到慕容复身边的那个人的一瞬间，一道晴天霹雳‘piacha’砸到了赵煦的头上。赵煦也顾不得旁边的乔峰和慕容复，像是机器人一样僵硬而缓慢的抬起手臂，语气里充满了怀疑、试探着叫了一声，“大……哥？”
原来坐在慕容复旁边的正是周国大长公主赵伊，而她的打扮则是后世电视剧里典型的‘女扮男装’，一身白衣如雪，胸前小馒头相当明显，脸上貌似还涂了点胭脂……赵煦可不信慕容复看不出来，心里立刻将警戒级别提高到了红色。不过再看看，貌似大姐姐和慕容复交情很淡然，这才又稍微放下点心。对着慕容复笑了笑，“慕容公子，乔大哥，这可真是凑巧。”
慕容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煦，很绅士的微笑了一下，指了指赵伊说道：“也是刚刚看到这位赵兄弟独自一人，还望乔帮主不要介意。”
乔峰偷偷对赵煦眨了下眼睛，对着赵伊一抱拳，“这位是六郎的……兄长？乔某久闻大名。”
大姐姐面无表情的扫过在场诸人，冷冷的对慕容复说道：“既然慕容公子有客，那鄙人不便叨扰。”说完就这么就要走，慕容复自然是热情挽留。不过赵伊明显已经把这一屋子的人都视作空气，就是走到赵煦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哼了一声，“我这就回家，你别那么看我。”
呼……这话说的还带着点娇蛮，赵煦的心又放下来一点，眼珠转了一转，压低了声音道：“姊，听段说他家隔壁李家……常举行诗会，不如你去看看。”
赵伊挑挑眉毛，算是答应了，又动了动眼珠示意了一下慕容复，“我和他不熟。”
不熟好，赵煦就喜欢这个词。
不过，大姐姐这打扮实在是太露馅了。他走了以后剩下三个人分宾主落座，慕容复有意无意的就敬着赵煦，偶尔也套套‘那位赵兄弟’的情况。赵煦不耐的撇撇嘴，“上次苏州一别，倒有年余未见，如今看来慕容公子更是有礼，不过正主可是这位乔大爷。这饭庄又是做素菜的，就有点淡然无味的果酒，慕容公子你小心我大哥偷溜了去喝酒。”
慕容复笑笑，终于不再盯着赵煦，可在和乔峰谈论的过程中，一直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极地，可谓是有求必应。这么来看，赵煦连空头支票都不用许。不过赵煦反倒冷哼了一声，大燕这真是要借助大宋的力量复国？赵煦念叨这话的时候都感觉跟听笑话似得，慕容复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他这样的武功家世，中土之外好大的舞台，做什么不成，非得在这兜圈子。
赵煦又不甘心的隐晦的劝了慕容复一下，明显能看出再次听到这话题慕容复有些心不在焉，可后来还是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边原来的话：“故土难离啊。”
切，复国就复国，这样的大燕连对手都称不上。就怕慕容复是要把目标定在当驸马上……哼，在这点上，慕容复可是有‘前科’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赵煦还想着，等回宫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大长公主殿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没想到，赵伊真的听他的话跑段誉那去串门去了，然后还惊讶的发现，原来住在段誉家隔壁的李娘子竟然是她小时候的好友王小姐，这倒让大长公主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这都是段誉转达了，赵煦来的时候大姐姐已经没影了。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客人在房顶等着他——要说赵煦觉得他今天似乎是来做《天龙八部》人物访谈的，在段誉府上才呆了没多久，喝着小酒的乔大哥突然抬头。还没等他说话，一个相当有特色，绝对保证你过耳不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鄙人段延庆，冒昧来此还望官家赎罪。”
赵煦对着乔峰和段誉撇了撇嘴，扬声道：“段太子走错了，这里没有姓关名佳的。”
段誉噗的把茶喷了出来，又手忙脚乱的收拾，乔峰看看赵煦无奈的摇摇头，转过头却不禁莞尔。而段延庆也不知怎么弄的，已经坐到门口的那张椅子上了。
这一回没见着那三个恶人，段延庆瞄了段誉一眼——可惜他那僵尸脸实在看不出表情来——然后抬了抬铁杖，哑着嗓子说道：“过去与官家有些误会，鄙人也不敢贸然求见，今日看着乔帮主也在此……嗬。”
赵煦轻轻的用杯盖拂着那一层茶叶，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延庆抬杖指了指段誉，“老夫直言，这个小子人留在这开封府，或者命留在这，全凭官家一言。而当初那刺客……倒是他主子找上门来，老夫自然无可无不可。”赵煦不做声，赵钱孙还在大狱里关着呢，可惜他这些年行尸走肉做的很到位，除了自己的事，别的都一概不知道。
段延庆又发出了一声积痰似的声音，“这些年老夫奔走于南方蛮荒之地，倒也有些个教啊，派啊的，在那愚民愚妇心中也颇有些神秘之处。不知官家可有心听老夫讲讲神怪故事？”
赵煦抿了抿嘴唇，叹了一口气，“依朕看来，段太子应当和枯荣禅师好好谈上一谈。谈过了之后，才能来说别的。”
段延庆明显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叔父他……枯荣禅师闭关……”
“以段太子的功夫，这天下之大，还没有什么地方时去不得的吧。”赵煦撇撇嘴，段延庆不会这么多年再就没想过回去看看他叔叔吧。其实这都是大理段氏的私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心结啊。不过赵煦觉得枯荣禅师是关键人物，说不定段延庆一见枯荣禅师就会痛哭流涕神马的……
或许赵煦真说到点子上了。段延庆沉吟片刻，双杖点地，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飘然远去了。赵煦吹了吹茶叶，看看乔大哥，有感而发道：“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大哥，我看我挺适合当心理医生，日后你要是有了什么难事，嗯，不对，日后不论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赵煦觉得原著那样的事基本不可能发生了。这么算他绝对是最有运气的主角了，总干这种消灭危机于萌芽时的事，虽然没了不少乐趣，可安全啊。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心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