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天龙同人）》珊瑚鱼猫

33、回家

　　回去的时候本来他们可以选择四川路直达东京洛阳城的官道，可是赵煦想起上辈子电视里云贵山区的贫困，就提出去山里看看。当时乔大哥似乎挑了挑眉毛……

　　如果赵煦不是在书里就先了解了乔峰和丐帮的话，他绝对得怀疑一下丐帮到底有什么企图。因为在这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城镇里，乔峰这个丐帮帮主都称得上是一呼百应——贵州的山区，即使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的21世纪，也是穷困的代名词，更不要提10世纪的宋朝了。于是一人为丐、一里为丐……甚至年景不好的时候，一乡一县都出去乞讨。虽说大多都不是丐帮中人，可也是常受丐帮接济组织的，甚至好多老乞丐还都认识乔大哥本人。

　　这留给赵煦的印象和江南富庶之地截然不同。赵煦本以为宋朝江山需要面对的是如何建设和谐社会的问题，谁知这西北山区连温饱都还达不到呢。这不由得把他那颗在大理玩野了的心收一收，又像是刚到江南路时那样的慢慢调查。

　　不过穷地方也有穷地方的优点，在赵煦看来，黔南路的官员貌似还可以算作是尽忠职守。这可能是因为大部分被分到这倒霉催的地方的官都是没钱打点、不会打点或是不屑打点的。而且此处民风是在是剽悍，就在贵州（阳）城里赵煦还亲眼见了前些日子‘乱民’冲击府衙后的留下的一片狼藉。和后世的医闹、上访专业户还真是有一拼。

　　当时段誉还以为是官逼民反，想学着赵煦以前教他的路见不平一声吼来着。可他们当场打探了之下，整个事件让人啼笑皆非：也就是一个汉子喝多了酒，被那剽悍的婆姨扔出门来，一气之下砸了妻子娘家的酒楼。知州按着苦主——喝酒人的小舅子的控告断了案，谁知人家回去又反悔了……要说这还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也就是这些山民不知王法、不知礼仪，只凭着亲疏论事，才闹了起来。

　　赵煦找的这包打听后来还说书似的峰回路转：说那知州也不是一般人，在当地乡绅的斡旋之下，即讲了法也顾了情，维护了官府的威望也照顾了山民的面子，算是两全其美。可至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那包打听也是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是不知实情的。

　　不过从这一段故事看，此地民风之剽悍就可见一斑。也说明这少数民族工作不好做，赵煦又在他的笔记上记下了这么一笔，回头请教请教皇帝爹爹——在这个问题上，赵煦自觉没有发言权，因为愤青赵煦童鞋觉得后世的少数民族政策也未免太歧视咱汉人，结果还养出来不少的白眼狼，实在是不合理的很。

　　不过，在听完了这个故事之后，赵煦转过来一见乔峰马鞍上挂着的酒囊，就忍不住产生联想，不由得问了句，“大哥，你说你要是喝多了耍酒疯，我把你扔出了，你会怎么着？”

　　乔大哥貌似也呆滞了一小下……他擎着马缰挑了挑眉毛，戏谑的说道：“六郎，愚兄怕是会闹到文德殿上，就是不知六郎给不给哥哥留个位置？”

　　赵煦自觉失言，这和人家那故事有可比性吗？只好装模作样的‘切’了一声，“文德殿我还没去过呢，若是琼英殿，给你留个房顶吧。”

　　听他这么说，乔大哥玩味的挑挑眉毛，却又善解人意的不再说下去。可段誉童鞋没搞明白啊，他迷迷糊糊的挠挠头，十分费解的说：“六郎，人家是夫妻打架，你怎么还能扯上大哥？”

　　“我……”赵煦一时语塞，偷偷瞄一眼又自得其乐的拧开酒囊喝了一大口的乔大哥，哼了一声，“我这不是看大哥这一早上就有事没事的灌进去十二三斤了，怕他喝顺嘴了日后娶的剽悍的大嫂也落得那汉子今日田地。”

　　乔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不由得咳嗽了两声。然后咂咂嘴，很可恶的装模作样道：“六郎所虑有理。愚兄若是娶亲，怎的也是个江湖侠女，说不定比这还要凄惨。”

　　段小呆同情的看了看乔峰，突然‘啊’了一声，“大哥，要不你以后就和六郎住一块，他刚刚不是说不介意了么，到时候让他帮你治治嫂子。”

　　赵煦又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那是，谁敢不听我延安郡王的话，是不？小弟愿为大哥效劳，就怕害的大哥娶不着媳妇。”

　　乔峰终于忍不住大笑，“那样也好，咱们兄弟岂不快哉？”

　　嗯……日后和乔大哥找个小山谷、搭个小木屋比邻而居？等他什么时候退隐江湖去过那样的日子也不错。要是呆久了、心烦了还可以和大哥出来路见不平什么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不管你有理没理，先吼晕了再说。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要是乔大哥变成了妻管严怎么办嘞，那行‘凶’仗义就不大方便了……

　　咳，这都想什么呢。这么武侠化梦幻化的场景怕不是那么容易在他身上实现。看了这么多，访了这么多，他还这能拍拍屁股让十三哥儿那个混蛋上台再次把这大好江山玩成历史那个样子？等回了京，他还需要给自己充充电，再好好规划规划他能做些什么。

　　幸好从已有的成果来看，在宋朝这个幸福的朝代，很多变化都是可以水到渠成的。他不必像是某些愤青穿越者那样呕心沥血累死累活的撬动历史那沉重的车轮。说不定还能抽空和乔大哥溜出来走走江湖什么的。

　　恩，要是皇帝爹爹不再像这一次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同意他出来呢？那退而求其次，能没事溜出宫来找乔大哥拼拼酒什么的应该能行……吧。

　　赵煦童鞋摇摇头叹了口气，重新振奋了精神，扬鞭跃马，呼哨一声，向着那光芒万丈的前路潇洒而去。而在这旅途中颠的赵煦屁股疼的崎岖山路和时不时遇到的各种赵煦无法解释的社会现象，也可以被形容为黎明前的黑暗和成功路上必须经历的荆棘什么的。

　　总之，又这么摸爬滚打了好多时日，等赵煦看到远处开封府那巍峨壮丽的城墙时，也忍不住有了那么点近乡情怯，不禁颤声问道：“大哥，咱们这就回家了？”

　　乔峰笑了笑没有反驳赵煦的语病，跟着他柔声说道：“是，咱们到家了。”

　　赵煦鼓鼓腮帮子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呼喝了一声，“乌拉！”同时一拎缰绳，带着小白人立而起，把这一段时间历练出的那一点稳重都扔到了脑后。也不用内力，就这么声嘶力竭的对着远处的开封府大喊道。“爹爹，我回来了！”

　　然后听着官道旁树叶也伴随着那传到远山里的回声哗哗作响，就真的像是爹爹和美女娘亲在迎接他一样。

　　谁知，这时路旁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带着点憔悴的嗓音，“也不知是那个山里来的泼猴，敢在咱们东京开封府前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