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姑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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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也不知道他是该庆幸少两块棺材板，还是该郁闷自己这么不招人待见？不过再一听这两位老大人几乎全部是异口同声的辩白，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就是单纯的合不来而已。
而且，还有一点震撼了赵煦，这两位真是相当相当相当的大名鼎鼎，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王安石和司马光……
嚯，原来是这俩针尖对麦芒，改革还是守旧？这是个问题。身为小说迷的赵煦对这段也有所了解，但更多的是好奇心。到底是改革还是守旧毁掉了宋朝呢？
哦，对了，这俩名人一出来，赵煦还明白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小问题，原来，他皇帝爹爹是宋神宗。不过他的历史课也才刚刚学到王安石变法，刚听过宋神宗的名头，具体事务还是一无所知。
赵煦却不知道，要是没有他这只小蝴蝶，这两位老大人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时的东京开封府的。在赵煦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多时间里，皇帝爹爹或许是太过郁闷，或许真的是想在这个小鬼身上找答案，总之他多次语义含糊的对着赵煦问些类似于鱼和熊掌如何兼得的问题。而赵煦胡乱讲的唯物主义辩证法虽然被斥为胡说八道，可实际上还是触动了皇帝爹爹的心弦。于是乎，这两位针尖对麦芒的老顽固才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不过这两位再怎么合不来，皇帝爹爹真的端起官家的架子的时候，他们还是只能领旨。赵煦也有眼力价的执弟子礼，不打折扣的六个响头磕下去，给自己找了两块夹板。赵煦还一边安慰自己，有这么两位大名人当师傅，那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况且宋代的文人还不定能给他什么惊喜呢，赵煦不由自主的把思路转向了程夫子最近研究小孔成像和三棱镜时那狂热的表现。
看着两位老大人一边相互瞪着眼睛一边失礼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宫殿，皇帝爹爹转过头来盯着苦着脸的赵煦挑挑眉毛，“日后在学上，你的任务就是不要让两位夫子打起来。”
囧……看来赵煦对这两位神人的剽悍程度还是估计不足啊。皇帝爹爹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我来，见一位……见一个人。”
本来赵煦对皇帝爹爹要他见的人没什么兴趣。估计不论是谁刚刚被传说中的王安石和司马光雷到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麻木状态。但是没想到，这个神秘人士还真是一位介于牛A和牛C之间的人物。
这位猛人的猛点如下：
一、她，没错，是一位女士，目前在太后娘娘的宝慈殿里，老神在在的喝茶，而旁边那史上最凶恶的太后娘娘脸色铁青，瞳孔收缩，嘴唇哆嗦……想来不会是因为看到这位美女太兴奋的缘故。
二、接上文，这个美女不仅仅是个称呼，而是因为这个她真是个大美女大美女大美女（多强调一会儿，借此功夫，赵煦把眼珠子捡回来）。若不是眼角能看出些许沧桑，赵煦简直以为这是皇帝爹爹的新宠。
但是这打扮，四个字，惨不忍睹。虽说也可以算白衣如雪，却是最最便宜连白丁都不怎么看得起的最低档白色布衣而已，头上也不过簪着一只荆钗。不论是和她本人的相貌还是气势，乃至于她目前所处的环境都极其的不搭配。
三、……让赵煦先把下巴接上……皇帝爹爹居然管这位叫姑姑！！！！要说是赵煦的姑姑还差不多。或者，在他一个不小心的时候，皇帝爹爹就被掉包成杨过了？而这位就是来寻找过儿的小龙女？
好吧，这是赵煦习惯性的思维发散。皇帝爹爹也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一看他发呆，立刻咳嗽了一声，“佣儿，还不拜见姑婆？”又对白衣女说道：“姑姑，这是六郎。”
太后娘娘却‘咣’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面上，白了皇帝爹爹一眼，“你姑姑在这又住不久，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见了也不一定就认识了。”然后迅速的挤出个算是和颜悦色的表情，生平第一次关心赵煦，“六郎这是下了学了？”
赵煦有些糊涂的应了声是，太后娘娘继续表演隔辈亲，“听你大姐姐说，现在学到论语了？那娘娘且考考你，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其后又是哪一句。”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程夫子半年前‘刚刚’解释过，太后娘娘的信息可真是滞后。不过她老人家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呢。唉，赵煦心里叹了一口气，你骂就骂呗，又搞断章取义这一套，好好的一部论语，后来都给瞎掰成什么样了。
美女姑婆却接道：“嫂嫂，当年的事，咱们姐妹不过是年少无知，要说‘少不孙弟妹’这可是大大的冤枉姐姐。姐姐要真如此自责？那沧海岂不是要钻到那泥地里去了？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
好么，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冰山的美女姑婆实际上倒是伶牙俐齿，轻轻松松就把这老而不死是为贼的称号又双手奉还给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嘴唇颤抖了一下，“沧海，难为你竟想了这么个借口帮这小泼猴脱身。不知道的，倒以为是在埋怨老身。”
“还不是这孩子和我有缘？姐姐什么时候起竟也自称了老身？到让沧海想起了当年你我在院子里学曹大娘。”
“这人啊，不服老可真不行。倒是沧海你这些年竟然都没怎么变样。老身险些以为遇见了精怪。”
……
这两位娘娘级的女士吵架，也算是一场相当精彩的大戏。赵煦双手拢在袖子里悄悄揉揉肚子，再看看皇帝爹爹，他老人家的茶杯盖上是不是刚刚长出了一朵别人看不见的花？
不过让赵煦感觉到很遗憾就是太后娘娘的口才实在糟糕，翻来覆去也就拿沧海姑婆的年纪和容貌做文章，听多了倒像是嫉妒的很。唔，沧海，赵煦突然觉得这名字挺熟悉的，天龙八部里有这么一位保养异常好的女性吗？天山童姥可以算半个，不过她肯定不叫沧海；还有李秋水……她妹子是不是叫李沧海？赵煦记得自己在‘仗剑天涯’里看到过人这么掰来着。不过人家应该是西夏人，宋朝不兴和亲，应该可以排除……吧。
之所以加这个‘吧’，是因为在赵煦走神期间，太后娘娘大发神威，大喝一声：“李沧海！”同时一招‘撒泼杖法’，手里的拐杖竟被她直接甩了出去，气势十足，就是准头差了点，以赵煦的眼力预估，那拐杖会在沧海姑婆身前三米处落地（此地距离太后娘娘半米有余）。
不过可能是沧海姑婆怕太后娘娘砸了脚，在赵煦眨眼的一瞬间，她老人家用所有人都能看清的动作‘缓缓’起身，‘轻’移莲步上前，心不在焉的‘随意’一抬手。咦，那杖尖怎么就跑到她的三根手指之间了？而且，沧海姑婆还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维持这根拐杖平行于地面。
赵煦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再次确认他没看错。高手啊，她不会真的是李秋水的妹子吧。再揉揉眼睛，沧海姑婆已经把拐杖又塞回到太后娘娘手里了，一边还亲亲热热的上前挽住她老人家的胳膊，带着点少女似的娇憨说道：“姐姐，沧海又哪做错了，惹您生气了？”
……赵煦替太后娘娘喷出一口鲜血来。不过也有种幸灾乐祸的愉悦。她老人家这一年可没少拿祖宗家法磨他，那频率得跟清宫戏里差不多。要是大家都如此也就罢了，可是经过赵煦这一年的观察，整个大宋国，除了她老人家，好像别人都不知道还有祖宗家法这四个字。如今，可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其实吧，所谓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太后娘娘和赵煦的互动，用恶人自有恶人磨来形容，那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姑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