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贪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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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淡的声音还在继续。
“新历2023年11月26日入狱，现已服刑3个月。检查记录：共五次。
1.时间：2023年11月27日。未通过
2.时间：2023年12月10日。未通过
3.……未通过
4.……未通过
5.时间：2024年1月14日。未通过。”
那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完成任务般地念完。维卡终于听不下去了，试探着说道：“您没有必要照着念完我的履历……我的意思是……那没有任何的意义。”
001停住了，冰冷的目光审视了他一下，以一种奇怪的语气回答道：“本来这是不需要的流程。但是你……”
他弯腰，贴近他。维卡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停住了。
“你好像不记得了。”
该死！维卡暗骂道，记忆缺失使他留下太多破绽了。
无机质的眼睛盯着他，成功在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无措，于是得逞般地直起身来继续说道：
“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想想，是哪些呢？从你之前的表现来看，你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来到这里，要做什么了。”001以一种新奇的眼神看着他：“很奇怪，您在送进检查区时经过检测记忆并无紊乱现象……”
维卡摆烂地回答：“不瞒你说，我穿越了，总之之前的我不是我，现在的我也不是我……”
001：“哦‘作家’先生，你的想象力真的和您的代号一样丰富。但那无所谓了。”
他关闭了光屏，修长的手指开始把玩腰间的那一串金属控制器，余光却依旧看着维卡。
“因为你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维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脑海里的线索开始严丝缝合地拼凑到一起。
“因为我的‘未通过’记录？”
001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啪嗒”一声按下了手里的控制器。
维卡倏地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001又恢复了那副机器人气质，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检查’。您主动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顿了顿，“你不会连检查是为了什么都忘了吧?”
维卡：“……”我怎么知道啊！
等到封闭的空间豁然开朗，维卡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玻璃框架内，而与他近在咫尺的001，他们之间也隔着一面玻璃门，玻璃门外，密密麻麻的红灯在闪烁——那是无数的监控摄像头，正猩红地闪烁着对准了他。监控器之下，是无数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观察着他，时不时记录着什么。
这个架势……让他联想到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
“《星狱入狱守则》第十二条规定，新入狱的犯人在入狱两周内接受一次检查，检查是为确认犯人异能属性、异能强度，以确认危险等级。在犯人未通过检查的情况下，会持续安排五次检查，直到通过为止。”
“作家先生，这是您的第五次试验。还有别的问题吗？”
001一瞬不瞬地盯着维卡看，似乎颇有耐心。
这是一个有着异能的世界，维卡心想，入狱的犯人似乎都有成为“异能者”的潜质，而通过测试，最终存活的犯人必然都是“异能者”。
可现在问题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从结果来看，原主似乎也没有觉醒异能，那么他现在通过检查的可能性也降到最低。
维卡沉思半晌，答道：“您刚刚说的犯人入狱会经历五次检查，我想问的是，如果第五次检查仍未通过呢?”
001满意的笑了，似乎本就很期待他问的这个问题。他拍拍手，于是灯光全部亮起，藏在阴影处的巨型仪器显现出来，惨白的光打在冰冷的金属上，反射出锋利的光泽。
这些仪器并不是一般的检测仪器，或者说——比起检测仪器，它们更像是刽子手手里的刀刃，令人胆寒。
“没有价值的犯人，当然是会被……”
“抹杀呀。”
他似乎很期待从维卡脸上找到恐惧，但很遗憾，维卡对于此情此景并不意外。
他冷静地看着这些仪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的所谓“检查”根本就没给他留下活路，首先，他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异能，其次，从001的态度来看，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最后……他还没有等来转机。
“艾珀图，启动第一次检测。”
一阵专属于人工智能的机械音传来，“艾珀图3.0启动，正在系统初始化……初始化成功。切换场景布局——生存试验场。试验器械已就绪，试验人员已就位，试验活体已就绪，请指示下一步。”
……
“权限已确认，场景启动。”
话音刚落，维卡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沉降，直到四壁变成高墙，他感受到浑身的枷锁突然被卸下，但这似乎并不是好兆头。
幽暗处，他隐隐看见无数的红光闪烁。
生物?不太妙啊。
密密的汗珠爬上他的额角，直到一阵全新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已完成绑定，情况危急，请宿主记住，你觉醒的异能是‘贪欲’。”
金手指终于舍得来了。
维卡在心中呵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幽暗处的红光，一边在心中有些惊讶地问道：
“贪欲?这该如何使用呢？”
系统却答道：“特性请宿主自行摸索。”
维卡：……
自行摸索那还要你何用啊！
求人还是不如求己，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沉下来。
“试验开始。”
“你不会死。”
系统和艾珀图的声音同时落下，在下一刻，维卡便睁大双眼，他终于知道那些红光是什么了——变异的红眼鼠群。
有上千只、上万只，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动着，向他涌来。
“喂！你们疯了吗？！”维卡试图抓着墙壁向上爬去，却发现墙壁十分光滑，于是他明白了——这是根本不打算给自己留活路。
尖锐嘈杂的鸣叫声从远处蜂拥而至，他浑身僵硬地低下头去，硕大的红眼鼠已经啃破了他的裤脚，紧接着钻心的疼痛从向小腿处传来，疼痛还在向上蔓延，直到鼠群淹没了他。
要死了吗？
意识混沌时，他听见系统不断地重复：“记住，你不会死，你不会死在这里，相信我……”
声音镇静而低沉。
“我不会死……”维卡睁着眼，气若游丝地说道。
“是的，你不会死。”
他忽然看见雪白的大褂出现在视野内，那是一位医生，瞳孔漆黑而神秘。
“第一次试验——失败。五分钟后开始下一次试验。”
他捏着一根细长的针管，刺入他仅剩的皮肉里，然后漠然地站起，拎着医疗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不会死……”然后他讶异地发现浑身残缺的血肉开始再生，直到粉白的新肉严丝合缝地生长到一起。
“这是三级恢复药，宿主，”系统冷静地告诉他，“他们没打算让你死去，之前的种种，只是在吓唬你。”
“哈……”维卡回想起濒死时的疼痛，“那便是在折磨我。”
“冷静，宿主，保持思考，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你?”
维卡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竭力地思索：“检查是为了异能……他们要我觉醒异能……”
“……所以只要我展现异能了，试验才会真正停止。”
维卡撑着快散架的身体站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停滞的鼠群——在试验停止时，它们便如同被抽去了灵魂，抽光了生机一般，停滞于此，它们无法触及维卡，但同样，维卡也无法触及它们。这是艾珀图的力量。
“可我不想让他们如愿。”他轻轻地说。
“第二次试验，开始。”
鼠群开始恢复活力，最初是机械的，然后变得越来越灵活，直到它们涌至维卡面前，张开了血红的嘴，显露出锋利的尖牙。
就是这一颗颗锋利的牙齿，刚刚险些将他彻底撕碎。
维卡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只变异鼠，双手发狠地扼住它的喉咙，变异鼠在手中疯狂地挣扎着，但维卡忍着它同类的撕咬，绝不松手，渐渐地，它在手中失去生息。
如果，如果我也拥有这么锋利的器官的话。
一阵无端的欲望从心底暗暗滋生，维卡的瞳孔深处泛起猩红的光泽。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的指甲开始疯长，长成漆黑的利刃。
“恭喜宿主觉醒异能特性。特性1：吞噬。你所杀死的对象，你将有权利剥夺他/她/它拥有的一项特性。”
“已剥夺对象：变异鼠
特性：器官锋利化
等级：c级。”
周遭的鼠群嗅到危险的气息，开始退散，但还是晚了，锋利的指甲割破动脉，在喷溅的血光中，鼠群再次失去活力。
维卡试图再次割破红眼鼠的喉管，却失败了，他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摄像头。
“第二次试验——成功。”
“已确认异能等级：c级。已知特性：局部锋利化。”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从背后传来，001微笑着蹲在因乏力而倒地的维卡面前，无视他想杀人的眼神，纡尊降贵地开口：“恭喜你活下来，真是令人遗憾。”
他的语调无不可惜，似乎为错过一场好戏而遗憾。
“原来是c级，大人们有些高估你了，我还以为至少是个a级异能。”
“大人们？”维卡皱着眉问道，“有人在关注我？”
“是的，”001冷淡地看着他，“如果你是个a级，那他们会召见你，对你寄予厚望，但如果你只是个c级。”
“那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收拾好你自己，跟我回b区。”他冷冷地吩咐，却被维卡叫住。
“监察官先生。”
001回头，看见了轻松站起的，微笑的维卡。
他眉头一跳，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却已经晚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腹中那只白皙的、沾血的手。血液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流。他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好像不是一般的c级，”维卡有些困惑，又有些兴奋地说道，“看，它杀死你了。”
“警告，警……”尖锐的警报声响起，艾珀图的声音却如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戛然而止。
“嘘，别吵。”他在微笑。
“已剥夺对象：001
特性：艾珀图部分控制权。”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贪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