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普通社畜[快穿]》姝晋

24、黑料皇族（修）

　　景昭悄悄观察着谢墨回在看清那枚镜头时的表情，确认了这隐藏的摄像头应是和谢墨回无关。

　　可惜了，要是真是谢墨回他故意安的，景昭或许可以直接要求谢墨回把这摄像头拍下素材全部拷给自己一份呢。

　　毕竟除了出道纪录片里粉丝向的拍摄所留下的自己的的跋扈、可憎的样子外，若是能有这种看起来就“来路不正”的视角的视频证据，证明自己平日里、私下里也是如此的娇、懒、坏，那不正是更加极好的说明自己是十恶不赦的“霸凌咖”的铁证嘛。

　　“是公司安的吗？”景昭看出谢墨回对此并不知情，小心推测着，还打着想要从拥有者手里给自己搞来一份的主意。

　　“不会。”谢墨回答道。
　　并非“不是”或是“不知道”，而是斩钉截铁的“不会”。

　　谢墨回此时已经起身细致地在四周检查了一圈，又三下五除二地将那枚摄像从隐蔽处拔出，捏在手心里研究着。

　　似乎是源于被他之前毫不察觉其存在的摄像所窥探的愤怒，谢墨回此时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峻又严肃。

　　这冷峻严肃和之前他因景昭醋意大发时而显露出的那种糅合了一份湿漉漉的阴沉病态的委屈情绪不同，是一种更锋利的、感受到危险后威压全开的、如剑气、如冷刃般的寒凉肃杀的感觉。

　　景昭因此突然回忆起了对谢墨回的第一印象。
　　——危险。

　　或许是因为谢墨回在和自己相处中所展现的那种痴迷和无端的喜爱，景昭竟长久地有意无意忽略了谢墨回这人的危险性。

　　现在看到谢墨回再次展露出这种危险的、近乎天性般的侵略感，哪怕这情绪是针对一枚摄像头这种死物，景昭也猛地额间一跳，像是被谢墨回流露出的这种恐怖冷意激了一下。

　　谢墨回自然也注意到了景昭此时打的冷颤，但他自然误以为景昭是在担忧害怕这来历不明的摄像头。

　　谢墨回很是心疼了一阵，马上安抚景昭：

　　“别怕。”

　　“我会查出藏在背后的人是谁的，”谢墨回将那枚摄像头用手掌覆着攥紧了，重新看向景昭的眼神柔和宽溺，“你不用担心，我先送你回去。”

　　“好。”景昭再次不经意地扫过那枚摄像刚才被藏匿摆放的位置，想要在那片阴影错落的地方尝试捕捉更多的不对劲儿。

　　但当着谢墨回的面，景昭也没表露过多。

　　他扬起手臂，重新让谢墨回拉起自己起身，带自己回去。

　　*

　　回程的车上，景昭这一日积攒的疲惫很快再次返了上来，伴着谢墨回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等等承诺，景昭困倦袭身，也没管谢墨回从拉他站起后便一直十指相扣地牵着他的手不放的、两人间的并不方便的姿势，倚在谢墨回身旁逐渐进入梦乡。

　　似乎是在停车后迷迷糊糊中被谢墨回抱着回了房间...

　　景昭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中，眼见着谢墨回将自己放在床上、转身关门锁上后再次朝自己走来...

　　景昭从床边支坐起身子看他。

　　还没等景昭说话，谢墨回却先一步膝盖杵地，“扑通”一下跪倒在景昭脚前：
　　“对不起。”

　　谢墨回没说为了什么，但景昭垂眸，漠然地后倾了半分，理所当然地觉得他确实有错的样子，看向谢墨回时像是在看某种最低贱、最卑劣、于他如草履还不如的某样垃圾。

　　时间仿佛静止了，谢墨回长久地凝固匍匐于景昭脚下，或许这本就是他该处的位置。

　　脑子里像是晕车的劲儿还没过去般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白色的空气微尘浮动，景昭在些微晃动着的视角中，看着谢墨回继续膝行着朝自己靠近。

　　“对不起。”谢墨回再次说着。

　　景昭错开一步，抬脚屈膝，用脚底抵住谢墨回的肩头，踹着他停下了他继续向前的动作。

　　可谢墨回却在景昭的脚踹上来时攀附而上，扶住景昭顶在他肩膀上的那只脚的脚腕，托举着帮景昭保持平衡。

　　“对不起...”在谢墨回继续的道歉声中，景昭的脚尖终于卸了力，开始沿着谢墨回的肩颈线条下滑着。

　　下滑，一路顺着碾过谢墨回的胸前。
　　又继续下滑，在即将抵达那让谢墨回吐息更加灼烫的腹肌前，欲盖弥彰地停住。

　　时间仿佛凝固静止了。

　　良久的、晕眩般的氛围蒸腾升温后，眼前愈发晕着热气氤氲。

　　在谢墨回无限被磨久被拉长了的期待和忍耐里，景昭不顾谢墨回不知道是憋得疼得还是被刺激得蓄着水雾的泪眼，脚轻巧地重新又抬起。

　　谢墨回难以纾解得狠了，此时就算是迎着景昭半是倨傲半是木然的目光，也撑不住地想要弯下腰去。

　　“不准哦。”景昭俯身唇语，伸出食指点上他的锁骨，怼撑着他的上身重新挺立。

　　谢墨回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强忍着才没逸出一直在临界处憋住的那腔气息。

　　但手也再次控制不住地握住景昭伸向他的那只莹白的手腕，谢墨回将景昭的手摩挲着贴向自己的唇边脸颊，放缓着呼吸啄吻起来。

　　“对不起...”谢墨回变换两人牵手的姿势至十指紧扣，在景昭手腕上再次落下虔诚一吻后继续喃喃道。

　　对不起...
　　......

　　景昭最终在谢墨回近距离的、却听不清到底是什么的絮语声中转醒。
　　此时车才刚开到宿舍门口。

　　他实际上从上车入睡后便一直溺于并不安稳的浅眠中。

　　景昭记得，在朦胧中，谢墨回肯定一直对他说着什么。

　　可那层层叠叠却又飘飘忽忽的话语和本就过浅的梦境一样，在景昭逐渐转醒的瞬间，就迅速如燃尽的白纸般褪灭消逝了。

　　“你好好休息。”谢墨回将景昭一路送回了房间。

　　景昭看起来还是很困，没说两句就自己收拾上床入睡，谢墨回只得和他告别。

　　一直到重新坐上了回公司的车后，谢墨回才暂时放下了一直提起来的那一口气。

　　谢墨回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除开他现在手中攥着的这枚小小的如黑色弹珠般的便携隐蔽摄像头外，谢墨回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景昭的是，公司原本在那间会客厅里是安了统一的监控的，且在谢墨回升级了权限后，那监控的调用人只有谢墨回一人。

　　这也是谢墨回会对景昭抱有歉意的原因——

　　看景昭当时发现那枚摄像头时的反应，景昭是害怕这种越过界限的、无孔不入的窥视的。

　　而“窥视”这件事，却也恰恰是谢墨回对景昭做的：

　　从最开始想尽办法要让景昭的身边只有自己，到将拍摄着景昭的纪录片画面直接植入自己的手机，以及重新升级权限、将私人会客厅里的秘密监控只握在自己手里，乃至谢墨回他自己也不知道来由的、莫名觉醒的能够通过别人的身体感受景昭的能力...

　　这种种种种，都像是谢墨回刻意在景昭身边布下的绞缠的蛛网。
　　景昭现在终于表明他会因此而恐惧。

　　所以谢墨回是该为自己这种过分的占有欲对景昭道歉的。

　　可偏偏，此次被景昭率先发现的 ，是一枚不属于自己的、被别人藏在理应只该只有自己能进入的私人房间里的摄像头。

　　谢墨回因为景昭发现被窥视后的那个寒颤的动作而饱含了抱歉的心情。

　　可又因为这被发现的小玩意儿并不属于自己，而缺少道歉的契机和理由。

　　所以在回程的车上，景昭睡着的时候，谢墨回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轻吻摩挲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无声地给景昭说着“对不起”。

　　不过，嘴唇和景昭骨节分明的手上的皮肤和经络相触、相贴的时候，谢墨回也承认，他确实又从简单纯粹的道歉的心情，滑向了更旖旎更具体的臆幻之中。

　　可那终归也只停留在他脑内的臆想——自己被景昭控制着、惩罚着，一边忍耐，一边重复着对不起。

　　在实际的相处中，或许自己要跪在景昭面前的情形还有些可能，可谢墨回要去哪里祈求来让景昭主动控制着自己、和自己做到更深一步的这等好事呢？

　　谢墨回苦笑。
　　回神后，他盯向手中这枚小摄像头的神色更加骇人。

　　到底是谁，能在他超脱常理到甚至能直接接管他人身体的严防死守之外，仍能对景昭施展着觊觎？

　　谢墨回指腹碾着那枚黑珠，力道大到快要将其压出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