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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谢重鸢,余里和姜眠都能在箭现形之前捕捉到它的位置,没费什么劲就挡下了接连破窗而来的箭风。
      张岫川转头征询意见:“要不要催眠他。”
      往日他都是策略的大头贡献者,组合背后的锦囊妙计,但这次面对的不是犯罪嫌疑人和危险人物,而是和组合成员关系匪浅的……或许是前男友。
      他们和叶轻舟的情分就不用说了,洛简过去也是他们的朋友,被视为事务所编外人员。
      怎么动手,是个问题。
      “我不想和他打啊。”姜眠虽然速度很快,毫不费力,但明显有些被状态牵制了,“打完咱们跟轻舟还能好吗?”
      余里暗色的眼里沉默愈深。
      段凝在三人拉起的防线后方翻着他那目测能蜷缩着藏进一名成年男性的巨大箱子。
      “他降速了。”谢重鸢把手里的箭掉转,钩爪对外,“根据目前近匀减速位移来看,还有15至30秒到达门前这条街。”
      “先跟他谈谈吧。”张岫川平和的面色也出现了些许沉重。
      “我去拦,”余里说,“不伤他。”
      说完就开门出去。
      姜眠放心不下,正想跟出去,茶几上的座机突然冒出串来电铃声。
      几人心里都是一沉,打这个电话的只会有委托。
      谢重鸢的视野里,低调下来没带刀出街的余里迎上了洛简。
      异能侦探事务所坐标温泽市四环以里的广阔城中村地界,这片除了有他们还有别的异能行者在镇守,但终究地广人稀,治安又不怎么样,洛简在街上拿箭乱射都用不着担心被抓。
      可惜他木属性出身,没有这方面天赋,还是近年才开始练习射箭的,偷袭被发现后这把好弓和那些钩爪箭都成了废物。
      根本对不过因为是指南能力,而被用作侦查资源培养出来的余里。
      这个冷淡不近人情的青年开始时太看得起对手,实际上完全不需要提刀的想法,他的近战水平碾压在温室里幸福成长十多年的洛简。
      谢重鸢看着洛简被控制住行动,哭喊着往反方向带。
      余里是要带他去放叶轻舟。
      这场前任上门的闹剧似乎画上了句号。
      而那边,姜眠接电话的表情无比痛苦:“……好,您先镇定,这就来。”
      “什么委托?”张岫川接过他匆匆记下来的委托纲要,低头看了几眼,“你带重鸢先去,我和段凝去找轻舟会合,争取尽快把轻舟和余里给你们弄去。”
      “走。”姜眠深呼吸,牵起谢重鸢的衣袖。
      姜眠拿了两个头盔,跨上摩托车要带谢重鸢。
      这个觉醒带挂的侦探车技牛批哄哄,不知是哪下来的赛车手,在超速边缘徘徊,而且在七弯八拐的破旧道路间穿行得猛而又稳,有惊无险。
      谢重鸢本来没在刻意回忆,但超视强迫大脑皮层留下的记忆自动浮现,他来之前看到档案,这个姜眠之前是异能安防部队的骑警,主要职责还不是破案,主要是追捕和巡查。
      作风受到质疑,争议之下退出编制,改行做侦探。
      貌似是改装过的摩托车驶出这片“暗区”后老实多了,速度也随着车流降下来,交规遵守得无可挑剔,但还是因为小小地改装过,躲有交警的路口躲得很心虚。
      谢重鸢的目光隔着虚空在留影上回闪,他记得姜眠的档案里也有张附录,特别登记着他名下的交通工具。
      “是这里。”
      姜眠刹车停稳,摘了头盔。
      谢重鸢翻身落地,也摘下来递给他,闭了闭眼睛。
      眼前的残影有些混乱,几张档案和下面压着的各种文件交叠,又被并肩而立的身影覆盖,多图层明暗交替。
      ……为什么会这样。
      谢重鸢无声地深呼吸,站直身体,把不该回闪的画面清除。
      不就是多走一步挡了一箭吗,有机会还他。
      肯定……会有的。
      这种感受到危险下意识就迈出那横跨一步的人……当然是个……好人。
      会有机会还清的。
      “重鸢,你还好吗?”姜眠情绪也不高,但洞悉的敏锐与生俱来,不用能力也很敏感。
      所以他能看穿谢重鸢这种练习了许多年的冷静。
      “没事。”
      谢重鸢跟他往别墅区走,保安被打过招呼利索放行,应该是听出些不对,表情有点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路上姜眠在呼啸的风声中跟他说了委托内容。
      委托人叫周颖雯,是4栋的女主人,和独生子张凌风住在这边,丈夫在外省,工作地不同城,联系也很寡淡,但夫妻双方和孩子都不在乎,各行其是,偶尔合体对外做做样子。
      暑假时期,今天又是周末,补课班休息。
      张凌风带朋友回家玩,一群高中生在高档住宅的大厅里摆开满桌零食和低度酒,看了恐怖片,打游戏打得尽兴,又玩起了卡牌。
      周颖雯是知道儿子带朋友来家里的,她早上出门办事,回家时带着在她父亲家任职的大厨,打算给张凌风面子。
      结果她一走进这房子,高中生们好像没有和长辈的代沟,热情地邀请周阿姨先来玩一局。
      周颖雯受宠若惊,盛情难却,就坐下加入了牌局。
      这一玩,就出不来了。
      本来是用手绘卡牌临时改编的游戏规则,却不知不觉形成了控制他们的真实规则。
      周颖雯大骇,问张凌风和朋友们是不是故意拉她下水,为什么这么做而不是向她求救。
      可她一置身局中,方才热情邀请的几人齐刷刷卸去了欢喜,脸上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惊恐无措,无比真实。
      他们说,是被规则控制着拉她入局。
      周颖雯发现手机还能联系外界,但这群刚打完游戏把手机扔到电视那边插板充电的高中生,现在没一个身上有手机的,所有人又都被迫坐在茶几沙发这边无法离开。
      张凌风对母亲说这种事报警可能会牵连别人,也不见得就能解决,他知道有一群人很厉害,说不定能破解这个局。
      周颖雯虽然即将与三字头告别,但是个心态年轻的母亲,她甚至很喜欢看规则怪谈题材的小说和恐怖风格的影视作品,对这种“灵异事件”保持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态度。
      所以不会轻易触犯规则,选择赌一把。
      她听了张凌风的劝告,联系了他说的“温泽神探”,传说有“特异功能”的人。
      给保安打电话说明放人的时候,声音还算镇定。
      “她在电话里不能透露游戏内容,我们进去应该就会被拉进游戏,做好准备了吗?”姜眠认真地问。
      “嗯。”谢重鸢应声。
      他们在门外都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客厅中央,茶几周边的地毯上,散落着拆封的膨化食品和撞扁的易拉罐,沙发上两个女生中间坐着周颖雯,茶几其他三个方向凌乱地摆放些坐垫,坐着三个男生。
      茶几被清空,中间摆着一排卡纸裁的牌。
      在两人进入4栋的院门时,屋里的人都静止不动了。
      谢重鸢听见了瞬间的变化。
      他和眼睛闪着微小蓝光的姜眠对视一眼,彼此点头,推门进去。
      周颖雯进去后,门没有锁。
      在他们走进来后,仍旧保持没锁的状态,自己关上了,姜眠拉了一下,拉不开。
      穿过门廊,凉丝丝的空气扑面而来,空调制冷不知开了多久,温度大致维持在最低,但茶几周围那六人都大汗淋漓。
      “欢迎加入轮回版真心话大冒险。”坐在沙发中间的周颖雯面部表情僵硬呆板,声音如同AI合成,“因为上一局获得最终胜利,我是本局的主持人。”
      谢重鸢和姜眠被无形的吸力推着往前,身体被操控着坐了下去。
      沙发对面坐在蒲团上的瘦弱少年动作如提线木偶,串到靠边给他们腾出位置。
      谢重鸢进来时正对着周颖雯那个方向,于是他被安排的位置是顺着这条路向前,坐在周颖雯对面,姜眠在他左边。
      “请摸一轮牌。”周颖雯僵硬地拿起牌洗了两圈,然后说。
      从她左手边的女生开始,按顺时针方向,依次被控制着把手伸向桌面摸牌,即将触及时腕部有活动空间,能选张牌。
      除此之外,每个人都无法做出其他动作,也不能随意说话,眼睛都只能机械地盯着牌。
      轮到谢重鸢时他随手抽了张牌,这些牌上除了真心话就是大冒险,没有白板也没有其他,不知道这么设定的意义是什么。
      姜眠跟上。
      当周颖雯右手边的女生摸完牌,她又开口:“游戏规则。”
      “李秋恩、沈海渝、张凌风、谢重鸢、姜眠、周赫、原叙。”
      “你们在本局的位次分别是:日曜日、月曜日、金曜日、木曜日、水曜日、火曜日、土曜日,务必牢记,不要混淆,否则后果自负。”
      “现在,你们有十分钟的讨论时间,计时开始。”
      禁锢瞬间松开。
      在场八人除了屁股定在坐的地方不能动,其他动作都暂时不受限制了。
      周颖雯的僵硬面具消失,惶恐又无助地看向谢重鸢和姜眠。
      “神探,您二位看看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抽牌之后还有什么游戏规则?”姜眠问。
      “每局都不一样。”谢重鸢右边的张凌风疲惫地开口,“我妈加入之后,你们来之后,人数都变了,规则还会改变。”
      “起初我是没有玩的,在厨房接水,但我手里的水瓶盖自己掉在地上,向他们玩游戏的地方滚过去,我追过去捡,就被迫坐下来了。”
      周颖雯右边的女生原叙说。
      “我妈是被我们叫过来的,你们看起来好像是被拉着走过来的,也就是说游戏拉人进来的方式都不一样。”
      张凌风跟着说。
      这两个高中生相比其他三人显得很冷静,还有心思分析信息总结情况。
      “我加入那时还没有主持人,”原叙接着提供信息,“周阿姨来之后才有的,而每局真心话大冒险的内容都加入了不同玩法,比如这句出现的元素。”
      姜眠问:“除了不能离开,这游戏的危险之处还有?”
      “每局都会有惩罚,不仅是最终输家有,有时候也没有输赢,规则高度不可预测,至于那些惩罚,是针对心理的。”张凌风没有接着说出“还没到实体”,这是个很明智的做法。
      谢重鸢仰起头,向这栋房子的每个方向扫视,没发现异常。
      连牌局这里,都没有能量波动,只有姜眠身上有些使用能力溢出能量的痕迹,这牌局不是异能行者的阴谋。
      那会是什么?
      姜眠眼里的蓝光比进门时更明显了,他也向四周看去,最后和谢重鸢对视。
      两人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得到相同答案。
      “其实没有痕迹,也不一定就不是我们的范畴。”姜眠对他说,其他人迷惑地听着。
      “你也?”姜眠只说了两个字。
      谢重鸢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呢?”
      “唉,”姜眠拿那张用马克笔写着大冒险的牌扇了扇风,“那就只能搬救兵了。我先让他们不要过来,去资料库查查这种情况的类似案例。”
      谢重鸢拿着他的真心话牌,目光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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