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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周景均x穆如 ...

  •   唇与唇暧昧地紧贴互磨,穆如抱紧周景均的脖子,张嘴迎接扑面而来的吻,稍微用力吮吸他的唇瓣。

      周景均摸索着揽住穆如的腰,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后退,温柔地侵略进齿关,勾住舌尖依依不舍地纠缠。

      两人这么多天都刻意压制,此时终于有了宣泄口,互相都亲得很激烈,吮咬啃噬,彼此都沉溺在对方的气息和欲望中。

      直到穆如轻微缺氧,周景均才松开。

      氧气往回灌,穆如喘得很厉害,几乎没什么力气,只能依靠周景均才能站稳。
      周景均低头看着,扣在腰上的手收得很紧,气息乱成一团。

      穆如兀自平息了会,露出的皮肤已经红成一片。

      周景均咽了一下,不知道咽下去的是谁的唾液,他闭了闭眼,耳边全是穆如时深时浅的呼吸。
      半晌,他睁开眼,声音被情欲熏哑:“别喘了。”

      穆如条件反射地闭上嘴,抬头撞进周景均眼中一片漆黑不加掩饰的渴望,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周景均看着他,喉结又上下动了动。

      过了会,穆如收紧胳膊,再次凑上去贴周景均的唇。
      没贴几下穆如就停了,他蹭蹭周景均的脸,因为还未完全缓过来,说话时带着很明显的微喘,像明晃晃的勾引:“想跟你做。”

      脱掉衣服被按在床上时,穆如被被子冰得忍不住哆嗦一下。周景均俯身亲了亲他,下床打开空调。

      他们已经快三个月没做过,开头的艰难程度堪比酒店时的第一次。

      周景均沉沉吐出一口气,抽出手又抹了更多量的润滑,他低头和穆如接吻,一边缓慢耐心地外扩一边出声安抚:“放松一点。”

      “……好……呃。”

      后背已经渗出一层汗,穆如急促地喘息两下,双目迷离地看着上方。
      周景均抽出手,在他耳侧亲了下,低哑出声:“疼不要忍着。”

      ……

      穆如反应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周景均用手捂住嘴,所有控诉和求饶都被按回去变成模糊、控制不了的呻吟和低泣。

      中间有好几次差点要撞上床头,穆如都会被周景均及时拽回原地,再被迫逼近床头,再被拽回来,循环往复。

      做到最后,穆如已经没有力气再出声,只能发出几个求饶的泣音。

      等一切结束,穆如被抱着带去浴室清理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浴室里一团糟,穆如出来后是真的半分力气也无,枕着周景均的手臂就立马昏睡过去。

      ……
      早上穆如是被渴醒的,嘴唇干得发裂,嗓子也发不出声,像要失声。
      昨晚实在太激烈,就算睡了一觉,他现在浑身上下也依旧疲惫乏力。

      周景均比他早醒,见穆如睁眼,试了试他的颈温,没感觉有什么异常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如窝在他怀里,摇摇头,嘶哑着嗓子:“想喝水。”

      于是周景均去外面倒了水进来,抱着喂他喝了大半杯。

      喝完水好受不少,穆如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好,还算早,来得及。

      衣柜在靠近周景均一侧,穆如推推他的手,力气小得像抚摸:“你帮我拿两件衣服。”

      昨晚换过干净睡衣,周景均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递给穆如,问:“换衣服做什么?”

      “今天周一,等会要去上班。”

      周景均贴心地拿了件高领,套上毛衣,脖子上那些红粉不一的暧昧痕迹被尽数遮住。

      穆如把领子扯下来,才发现周景均皱眉一直看着他。
      他有点懵:“怎么了?”

      周景均目光很快朝下一点,扫过穆如白皙的皮肤:“你这样……”
      他略有深意地一顿:“还要去上班?”

      “……”穆如脸轰地烧起来,他默默把领子拉高遮住下巴,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今天不排剧目,只用上午去,请假不太好。”

      眼看周景均还要说话,穆如把人往床下推,语速加快:“哎呀你不要管了,我想喝豆浆,你快去帮我打一杯,我要起床洗漱了!”

      知道穆如容易害羞,周景均无声笑笑,顺从地离开卧室。

      洗漱完,穆如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一遍。
      很好,在羽绒服和高领毛衣的掩盖下,一点奇怪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度过周末的打工人。

      可惜下嘴唇破了个口,穆如无意识舔了一下,有点刺痛。
      他在洗漱台找了找,往嘴上抹了层唇膏。

      虽然知道只是借口,但周景均真的打了两杯豆浆,还烤了几片面包,煮了鸡蛋。

      穆如凑到餐桌前,看见两份早餐有点惊讶:“你做的?”
      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几样没什么难度,都不用刻意学,他都能做。

      “嗯,吃完再出门。”
      周景均放下杯子,近距离盯着穆如看了两秒,忽然手指在他唇边蹭了一下,指尖沾上点透明的油润膏体。

      触感有点奇怪,他捻了下:“嘴上沾的什么?”

      “嗯?”穆如抿抿唇,重新让唇膏均匀,“润唇膏,我下嘴唇破了。”

      站着吃完早餐,穆如很快揣着钥匙要出门。
      他一边穿鞋,一边不忘叮嘱:“小区门卡只有一张,你要出门的话告诉我,我和保安打声招呼,不然进不来。”

      换好鞋,穆如直起腰:“那我上班——”

      狭小的玄关处热度逐渐升高,安静的室内只有接吻产生的细小声响,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穆如仰头被亲了好一会才得以自由。

      周景均呼吸略重,蹭着穆如的唇低声控诉:“没见过洞房花烛夜后,把对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穆如还以为周景均只在做某些事时会说这种话,没想到根本不是。
      从周景均怀里退出来,他脸红了个透,摸摸嘴巴:“润唇膏都被蹭掉了。”

      嘴巴沾上一层,周景均舔了下嘴唇,尝到满口清新果香:“白桃。”
      他又在穆如嘴上亲了一口,十分客观地评价:“味道太甜了。”
      “去上班吧,等你回来。”

      穆如忍着脸上的热度逃出门。

      穆如走后,周景均将餐桌和卧室收拾好,顺便在床底找出已经关机的手机。

      充上电,开机。
      十几条未接来电和短信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都来自同一陌生号码。

      “……”
      周景均看了眼,点开信息详情。

      【哥?】
      【程晨哥说这号码是你,真的假的?】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接电话啊!!!我是周廷栏!】
      【哥?????】

      周景均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后,周廷栏的短信逐渐暴躁。

      【???关机了???】
      【你是不是又把我拉黑了!!!!周景均!!!!】
      【人呢?!死哪儿去了??你故意的吧】
      【周景均!!!】
      【给我回电话,不要试图装死!!!】
      ……

      周景均将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消息翻完,坐在床边回拨电话。

      对面几乎秒接。
      同时,两边都没说话。

      周廷栏等了一会,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狐疑地瞅了眼号码,先沉不住气出声:“哥?”

      “嗯。”周景均这才接话:“是我。”

      “……”周廷栏大为恼火,马上愤怒算账,“现在知道给我打过来了,昨天我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静音了,刚醒。”周景均扯谎。

      周廷栏盯着桌上的公司文件,冷冷一笑:“你是舒服了,我已经到公司快两小时了!”
      知道这些天我过的什么苦日子吗!

      “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过的。”周景均淡淡地问:“打那么多电话就是为了发泄几句?”

      “……那倒不是。”

      火气一下子消散,周廷栏撇着嘴角问:“你这些天在哪啊,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妈都担心死了知不知道。”

      “他们赶我出来的,担心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心软……不跟你说这个,你人在哪呢?还在北城吗?”

      “在。”周景均话音微顿,“在男朋友这里。”

      “哦。”

      电话两边诡异静止几秒,周廷栏声音猛然拔高,尖锐刺耳:“什么?男朋友?!”

      对比之下,周景均情绪十分稳定:“嗯,我在他这。”

      周廷栏:……
      周廷栏看看身旁已经要呆滞的人,更觉窒息:“……告诉我地址,我来找你。”

      周景均是不会让家里知道这里地址的,至少在他的事情被接受前不会。
      于是他和周廷栏各退一步,约在了外面。

      【周景均:出门见个人,下午才回来。】
      【穆如:好!我给保安打个招呼】

      周景均穿上外套出门,在电梯里笑着打字回复:不要,你来门口接我。

      来到约定地点,周景均找到对应包厢,推门。
      里面两个人听见声响纷纷抬头。

      没想到会多个人,周景均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站了两秒才如常地走进去,坐在他们对面,喊:“妈,小廷。”

      周母眼眶微红,一副刚哭过的模样。她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周景均,心疼得不行:“这才几天,怎么瘦了一圈。”
      说着又要伤心起来。

      周廷栏顶着他哥的眼神解释:“打电话那会妈就在旁边,我怎么拦得住……”

      周景均不愿看到周母这样,片刻后出言安抚:“我没事,没瘦。”

      周母心里更难过了。
      小景从小在家里好吃好穿供着,想要什么没有,这才在外面几天,脸都消瘦一圈,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周母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这样,张口劝道:“小景啊,你跟妈回去吧,跟你爷爷和你爸认个错,他们都疼你,不会再为难你的。”
      “婚你不想结就先不结,妈不逼你,小景,跟妈回去吧,你这样妈妈心疼啊。”

      认错。

      周景均原本还有些触动的心一瞬间归于平静。

      他手指动了动,端起水杯喝完一口放下开口,声音有些疏离的冷淡:“认什么错。”

      周廷栏何其了解他哥,话一出当即就意识到周景均语气不对,赶忙开口试图阻止:“哥,你别……”

      “我不是你们想要的样子就是错?”周景均反问,“错的难道不是你们?”

      周母被他两句话说得愣在原地。

      周景均长这么大,在他们眼里一直是沉稳、冷静又听话的形象。
      什么要求都能达到,什么事都做到最好,从不忤逆,周母因为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得到太太圈不少人的羡慕。
      骤然被一直都听话的儿子刺这么两句,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同时也有些难以接受。

      周母眼圈又红了:“……小景,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爸妈这些年对你不好吗,希望你好有什么错,妈妈看你在外面受苦,心疼又有什么错?”

      怕人经不起刺激,周廷栏想劝他哥哥消消火,有什么想法都之后再说。
      然而还没说出口,紧接着就就被周景均接下来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周景均说:“我这半个月过得很好,对我来说,在家里才叫痛苦。”

      周母愣愣道:“什么意思,家里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你们有问过我需不需要吗?”周景均打断她,反问:“你们问过我的想法吗?”

      周母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廷栏未出口的话堵在口中,半天说不出来。
      他第一次见到他哥发脾气。

      周景均确实有点火气,但波动远没有他们那么大,故而声音听起来仍然很平静,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没有这层意思。

      “一直以来,你们想让我学什么,我就去学;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觉得什么东西对我好,就给我。”
      “认为私立中学对我好,就中途给我转学,认为金融对我接手公司有帮助,就要求我学,认为联姻适合我,就替我找了个联姻对象。”
      “你,爸,爷爷,有人问过我想不想转校,想不想学金融,想不想联姻吗,有问过我喜不喜欢吗?”

      周景均句句冷静,像冰做的刀子一样割在周母心上。
      她哑然良久,怔怔出声:“不喜欢联姻对象,那妈妈重新给你找就是了……”

      又是这样逃避。
      周景均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算白说了,他倚在靠背上,厌烦的同时又有说不上来的累:“妈,我要的不是这些。”

      周母还欲再开口说什么,被周廷栏一把按住:“别说了妈。”

      周廷栏还有些没回过神。
      他第一次从哥哥嘴里听到这些。

      从小到大,周廷栏一直是个二世祖,整个圈子里数他最混,不用操心这那的。闯祸了不敢跟家里说就告诉哥哥,他哥就会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一次次下来,他没有反思,反而更加吊儿郎当。

      没有压力,家里产业不需要他操心,周廷栏就算一辈子不上进也能富足地生活到老,爸妈对他的愿望只有活得开心。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幸福得过了头。

      周廷栏复杂地盯着他哥,心想,怪不得他可以过得这么没心没肺。
      原来所有压力都在他哥哥身上。

      周廷栏第一次对哥哥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三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周母心情逐渐平复,也慢慢理解了周景均刚刚说的那些话。

      良久,她小声辩解:“你不说,我和你爸怎么会知道你不喜欢?”

      周景均没回答,低低反问了句:“我没说过吗?”

      其实有的。

      高中被通知要离开现在的学校转到私立中学时,周景均第一次对家里“妥帖周到”的安排产生抗拒。
      他不想转。

      餐桌上,他问:“必须转吗,我不想去,在现在的学校一样可以学。”

      那晚桌上只有爷爷,爸爸,妈妈和他四个人,周景均的声音不小,他确定每个人都听见了。
      但桌上只是静了两分钟,周母就牵头继续若无其事地说起了其他事。

      周景均在他们的谈话声中味同嚼蜡地吃完饭,放下筷子起身:“转校手续办好前我就在家待着,麻烦找人把我的东西从学校带回来。”
      就这样再一次听话地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那是周景均第一次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想法。
      没有得到回应。

      或许是想到了这件事,周母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等了很久,三人里没有人再开口。
      大概是没话说了,周景均起身离开座位:“妈,电话里我和小廷说的都是真的,之前说我喜欢男的也不是开玩笑。”

      “我交了个男朋友,你们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的话。”周景均默了片刻,“就等能接受再说,我不会和他分手。”

      依旧没有回答。
      站了一会,周景均不知道冲什么方向点了下头:“那我走了。”

      “小景。”周母这时出声叫住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了他,你连爸爸妈妈,连家都不要了吗?”

      周景均背对着周母,微微侧过身,也问:“因为我喜欢男的,你们连儿子都可以不认吗?”
      “妈,我觉得我做得够好了,对你和爸,对周氏,我问心无愧,现在我只想要这一件事,也不行吗。”

      周母不说话,痛苦地别过了脸。

      周景均要走,周廷栏跟出去了。
      兄弟俩无言地并排走着。

      周廷栏:“哥,我送你回去吧。”
      周景均摇头:“不用,我打车就好。”

      周廷栏脑子乱七八糟,囫囵点点头不再坚持。

      等车的时候,周廷栏突然在街边问了一句:“哥,你恨过我吗?”
      如果他没有那么混日子,如果他也能分担一些家里的压力,他哥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闻言,周景均扭头看向他。

      以前每次周廷栏犯什么错时,周景均善后完都会不轻不重地教训两句,语气平静,眼神没有责怪,以至于周廷栏从不害怕他哥的批评。
      甚至把他哥无意中当做了自己的保护伞,然后顺风顺水地长大。

      周廷栏拧着眉,语气十分挫败:“哥,对不起。”

      “小廷。”

      头顶一重,周廷栏感觉到他哥揉了揉他的发顶。

      周景均说得很慢:“我羡慕过,但没恨过你。看到你能活成现在的样子,无忧无虑,哥哥很高兴,也很自豪。”

      周廷栏眼眶一酸,马上要不争气地哭出来,连忙捂住眼睛:“哥你放心,你尽管跟嫂子在一起,爸妈这边有我!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争气了!”

      周景均笑了,应道:“好,谢谢小廷。”

      回去的车上,周景均一直看着窗外。
      街景快速略过,如同他过去的人生,被人推着高速向前,却连一点有价值的影子都没留下,浑浑噩噩,不知来处。

      但好在,现在有了。
      想到穆如,周景均吐出一口气,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下车后,周景均打算给穆如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自己。
      打开手机发现有两条来自同一号码的短信。

      看时间,是他刚上车的时候。

      【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先不要告诉爸爸和爷爷,他们还在气头上,说了只会火上浇油。后面我尽力说服他们早点接受,你在外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苦。】
      【妈妈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小景。】

      周景均站在街边,愣愣地看着短信内容,良久才郑重地回过去。
      【谢谢妈。】

      短信刚发送出去,一个人就忽然从正面扑进周景均怀里,两手环着他的腰。

      穆如暖呼呼地搂着他抬头,弯着眼睛笑:“看你好一会了,为什么站在街边不动。”

      周景均收好手机,也环着他,问:“还没给你打电话怎么就出来了。”

      “想你了,感觉时间差不多就提前下楼了!”穆如抱得很紧,问他,“开心吗?”

      “开心。”

      周景均低头在穆如嘴上亲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今天特别开心。”

      大庭广众之下,穆如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放手,他踮脚回亲一下,把脸埋进周景均的外套里。

      “我也特别高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周景均x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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