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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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曼家族后院的草坪里，葛洛丽亚靠坐在场边的太阳伞下，看弗莉达第三次打开光脑看了眼时间，“姐姐这么等不及要见瑞工吗？”
她语气有些奇怪，弗莉达便看了她一眼，“也不是等不及，只是担心瑞霖找不到路。”
她皱着眉，思索片刻干脆连马也不骑了，反手收了光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长而直的金发高高绑起束在脑后，身形利落，几步便来到葛洛丽亚面前，“累不累？今天风还挺大的，我也骑得差不多了，先进屋？”
看着她走近，葛洛丽亚的眼底泛起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还未凝实就听弗莉达又说一句，“正好瑞霖也该到了，我去迎迎他。”
葛洛丽亚看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借了把力站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变，“好呀。”
“对了，说起来最近怎么不见你大哥？当初是他说要早点订婚的，我这好不容易有假，他又不见了。”弗莉达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的本来目的，问道。
“巴西莱最近在忙家族的事呢，所以让我先陪着姐姐。”
“他可真是……有说什么时候回吗？”
葛洛丽亚张口正要回答，弗莉达的光脑却突然一震，她垂眼看见是瑞霖的通讯，面上立刻带了喜色，转头吩咐下人跟好葛洛丽亚，自己先行一步去门口接人。
也就错过了女人在她身后讳莫如深的目光。
葛洛丽亚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渐行渐远，抬手向后一招。
沉默的管家跟上前，葛洛丽亚轻声吩咐，“去把父亲请到‘那间’房里等着，稍后我有事要请示父亲，。”
年轻的管家被她一手提拔上来，很是知道这在弗莉达面前乖巧可爱的小小姐实际上是怎样阴晴不定的主事者，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葛洛丽亚抬起弯着的笑眼，对着弗莉达的方向轻启朱唇，哪怕那个已经走远的人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
“别担心，很快他就再也不会干扰到你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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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霖！”女人雀跃的声音由远及近，瑞霖最后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袖口，抬眼笑了，“怎么还让你亲自来接。”
弗莉达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站在大门边背着手笑，“正好我们刚骑完马，葛洛丽亚吹不得风先回了室内，反正我也没事，就来接你呗。”
瑞霖跟在她身后进了博曼家的庄园，“没想到你今天在这，还挺巧的。”
“巧什么呀，这不是最近上边动作大，我们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干脆几个区轮着放假了。”
弗莉达歪歪头，“反正也在等你们的设备，趁这个时间我也来解决下我的终生大事。”
瑞霖一怔，“什么？上次不是还说还要再看看，怎么这么快？”
“啧，怎么说呢，其实我这次休假确实和这个也有点关系。”弗莉达深深叹气，“上将暗示我了，如果我再不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以后会被逐渐边缘化，很难再晋升。”
她看了看瑞霖的表情，心下疑惑，“……不是，你怎么比我营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还难以接受的样子？”
抬眼看了看博曼家近在咫尺的庄园，瑞霖压下想要开口提醒的冲动，垂在另一侧的手指紧了紧，勉强笑道，“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急，这是喜事，先恭喜了。”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迈步进了门，瑞霖却是难得走了神。
他今天来拜访博曼家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如今看着好友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的神情，他也更坚定了要尽快铲除博曼家族的决心。
那天荣轩和他摊牌以后，他们仔细讨论了一番。
瑞霖坚持要自己去接触葛洛丽亚，毕竟是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弗莉达在中间牵线，怎么看都不至于太过突兀。
虽然他们突然要联系博曼家深居简出的小小姐这件事本身怎么看都已经很奇怪就是了。
“所以，既然已经确定博曼家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去接触博曼家的人？”瑞霖不解。
“其实我们一直有感觉，博曼家应该有人在跟我们做着同样的事。”
荣轩打开上任当家主母的日记，“我们试着溯源了这份数据，但很奇怪。它最早出现在星网上是在一个月前，正是我们刚开始调查博曼家族的时间点。”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这份日记是没有联网的，这可能也是上任主母能逃过博曼家的重重监视留下记录的根本原因。”
“他们的防火墙强度很高，对内对外双向都是，她一个学医的人就算会保密技术，也很难在重重监视下在星网上发布什么言论。”
瑞霖很快反应过来，“可它却在上个月出现在星网上了，这个把它放出来的人首先要很早便拿到了这份日记，同时要具有一定的计算机水平，知道怎么绕过博曼家的防火墙。”
他顿悟，“有人察觉到了你们的动作，故意把线索送到你们手上？”
荣轩点点头，“而且我和理查德推断，这个人应该是博曼家这一代的核心人员，且按照他们家通过上下一致的漠视对历代主母进行精神打压的传统来看，至少也是她的孩子才有可能拿到这份数据。”
瑞霖皱眉不解，“可为什么是葛洛丽亚？”
“按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巴西莱正在接触弗莉达上校，伯特利又在和你相亲。他们做的事和以往的博曼家alpha没有任何区别，我个人不觉得他们会背叛自己的利益共同体。”
荣轩指尖一动，调出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上面的少女跟在父兄身后甚是乖巧，一头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因为体弱欠缺血色的脸上神情淡漠，像是个冰做的娃娃。
“而博曼家这一代三个alpha，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只有小小姐葛洛丽亚了。”
荣轩侧头对他笑笑，“其实我们现有的证据已经能证明博曼家族的罪行，但还不够。毕竟他们通过相同的手段已经坑害了那么多Omega而不引人注意，肯定有自己的手段来躲过司法机构。”
“我们还需要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手上真的有至亲之人的人命官司。”
那样的人总是狡诈的，斩草要除根，必须要有一线板上钉钉的证据才能将那密不透风的茧撬开一丝缝隙，里面的罪恶才会大白于天下。
瑞霖沉默片刻，长出一口气，从书桌上摸了烟点上，“我知道了，我来联系。”
荣轩猛地抬头，“可这也太危险了！那是他们大本营，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个内鬼就是葛洛丽亚，万一不是她你岂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你都分析了这么多，现在又说可能不是她？”
瑞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隔着烟雾他看着荣轩焦急的神情，叹了口气，“荣轩，你让我有点不高兴。”
荣轩一怔，下意识就放软了语气，“对不起……”
“你看，又是这样，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先认错，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
瑞霖掐灭了烟，神情里带上了些无奈的疲惫，“你发现了问题，和理查德，甚至和艾斯商量对策，偏偏瞒着我这个当事人”
荣轩心口重重一跳，下意识就要为自己解释，“我那是还没确定！再说我也是怕你受伤……”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意识到完了，他说错了话。
荣轩一抬眼果然对上瑞霖了然的眼神，瑞霖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不愿再跟他争辩，起身离开。
荣轩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其实他们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争吵。
荣家传承几代以来，一直以来的家训就是要保护弱者，他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从小便习惯了照顾身边的人。后来他分化了以后更是好好上了好久的性别教育课，深感Omega的脆弱娇贵，见着了就要不自觉地照拂几分。
然后就被瑞霖皱着眉拒绝过好多次。
后来他才隐约明白了一点瑞霖的想法。
一直以来，瑞霖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他幼时便缺乏父母的照拂，工作的研究院也并不是如外人所想般单纯，在基本由alpha垄断的领域里突然闯进了一个Omega，想也知道会碰上怎样的苛待。
所以他和其他实验室的人关系不好，真的不全是他性格导致的。
但他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全靠自己傲人的天资和扎扎实实的成绩，别人再看不过眼他也不能说什么，顶多背后嘀咕几句，当面还要客客气气叫一声“瑞工”。
所以在瑞霖看来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如今是和平年代，不需要拼体力，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性别更强、alpha一定要照顾Omega的说法。
对他来说，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其实并不是体贴，反而是对他个人能力的不信任。
这其实是无解的，尤其是在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以后。
荣轩想将他好好护在自己的臂弯里，不让外界的一点风雨吹进他给瑞霖亲手搭建的花园，让瑞霖可以安心肆意挥洒自己的天分，不要被任何人和事牵绊。
可瑞霖从一开始就是独自生长在贫瘠荒原里的荆棘，又怎么会为了一点风雨便躲进乌托邦的温室里？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瑞霖独自去见葛洛丽亚，但要和外界的他们保持联系。他们会在不远处随时待命，一旦瑞霖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就能前去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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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弗莉达出现的那一瞬间，藏在瑞霖耳廓里的骨传导耳机真实地传出了荣轩松了一口气的长叹。
艾斯抱着一盒磨牙棒啃得咔擦咔擦，荣轩嫌他动静太大没收了饼干盒子，却见他反而一脸喜色地冲理查德伸出了手。
理查德正抱着手盯着技术员做监控，通过瑞霖别在领口的纳米摄像头监视画面，头都没回就一巴掌拍在他的掌心，“想都别想，说好了今天的最后一根是庆祝的。”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荣轩都短暂地从焦虑情绪中抬头，视线在他俩间扫视，“你们这么熟了？”
“还不得谢谢你给我找的好帮手，直接找到了联邦的大管家手里了，理查德在我那见过我舅舅，之后就得了圣旨给我管得死死的。”
艾斯垮下肩膀，视线扫过屏幕目光瞬间专注，“得了，回头我们再算这笔账，葛洛丽亚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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