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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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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用力掐了掐疼痛的掌心,才把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她努力不把视线定格在慕瑶的脸,而是飘忽在她颊边摇曳生姿的绿翡翠耳环。
恰慕瑶若无其事扯开话题,脸色沉凝,“怎么年纪那么小,脾气那么莽,刀片随时带身上,要是跟人起冲突,别人把刀片抢了伤害你怎么办?”
慕斯顿了一顿,她眼睛充满倔强,以及复杂的厌烦情绪,说话也带着点儿冲,“怎么着,我就是应激反应,就是离不开它,不用你管。”
慕瑶权当她是气话。慕斯以前就这样,气上头了什么都说,让她快点滚啊,上脚踢踹也是有的。
慕瑶又问她怎么搬出来了,她说起来都带气:“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个房间!”
慕瑶沉默了半秒,她的目光复杂而轻柔地落在这个年轻青涩的妹妹身上,轻声道:“可是当年我们一直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啊,这样的时间有13年。”
“你是我姐,你跟她们又不一样。”这样的话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脱口而出,慕斯看见面前慕瑶渐渐弯起的唇角,才发现是被套了话。
慕瑶好像很高兴,没由来的高兴,慕斯心里却莫名的别扭讨厌,她们难道关系很好吗?
慕斯讨厌她,这个突然搬进她家里的温柔继姐,凭着的身世和优异成绩,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懂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抢走。明明这原本应该是属于慕斯的。
慕斯曾经为难她,用各种事情要求她,让她高一翻墙逃出来见她,让她承包洗碗做饭拖地的家务,她每次都趾高气扬说这是补偿。
慕瑶却从来没翻过脸,她很感谢慕斯父母能收留她,一直温柔体贴,默不作声,哪怕再无法忍受也没有表露出对这个愚蠢妹妹的厌烦。
慕斯第一次见这个姐姐生气,是慕斯在高中见到有同学早恋,处于青春期的好奇,她想要探索却不敢找处在青春期还臭熏熏的男生,所以爸妈在外地打工的一天,她要慕瑶亲她。
“你都22岁了,肯定谈过恋爱吧?反正你是你跟我都是女孩子,还是我姐,”她煞有其事地说,“亲亲也没有什么的,你教教我吧,我想知道亲嘴是什么味道的。”
说着她跪在沙发上,努力去抱慕瑶的脖子,当双唇强行触碰的这瞬间,慕瑶狼狈拒绝了她。
这,是她的初吻。
慕瑶想要落荒而逃,却只能竭力维持长姐的威严与温柔,脸都红了一大片,也能温和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慕斯迷茫不解。
慕瑶耳根浮红,欲言又止,说:“你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恋吗?”
慕斯:“……?”
慕斯偏头,漂亮的眼睛出现疑惑之类的情绪:“这是…什么?”
爸妈在外地打工。可以说,这一天开始,慕斯所有关于青春期的知识都是慕瑶填补进来的。
慕斯看起来娇纵,有好多坏脾气,对于感情一窍不通,小男生下雨天跑来表白,她稀里糊涂给人撑伞,慕瑶说她不应该给人这种幻想,她愣了愣:“可是他淋湿了啊!”她心思澄澈,太单纯。
慕瑶的眼神从疏离厌烦,越来越无奈包容。
慕斯很讨厌自己被慕瑶小瞧的感觉,她用力把慕瑶压在沙发上,说:“亲我!上次我还没尝到接吻是什么味道!”
慕瑶的手,握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紧了又紧。
最终,慕瑶没有亲她。
这是不对的。她一遍遍说。
慕斯烦得要死,她是真的好奇,偏偏每次找别的女同学试图初吻体验,都被慕瑶拦下来。爸妈常年不在家,她容貌又出众,想学坏真的太容易了,慕瑶每次都能从天而降把她从深渊拉出来。
终于,慕瑶离开c市,去上大学了。慕斯以为她正窃喜呢,毕竟离开了自己的“折磨”,却老是接到首都打来的电话,她们也没什么话题可聊,慕斯常常说两句就挂电话。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有时候慕斯会打开网易音乐听点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声音了。
慕斯好像知道为什么慕瑶打电话回来了。怕她孤单吧。
趁着她不在。
某个星期六的夜晚,慕斯被一个男生约出去玩,这个男生很局促,手也不知道哪里摆,痴迷注视着慕斯,一直重复她很漂亮。
慕斯有点烦他,但是他看起来很干净。所以她仰脸拽着清秀男生的衣领要亲,身后却突然有人拽着她后颈领子,带着怒火,将她带离了商场,身后男生喊都喊不住。
慕斯以为是爸妈,吓得手脚不敢乱动,抬眼却发现是本该在外地读书的姐姐慕瑶,当即挣扎起来。
她从来也没发现慕瑶手劲那么大,拽着她,让她反抗不能。
慕斯被冰凉的手握住手腕,刚想发脾气,却感觉他们皮肤接触有点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慕瑶后背都湿透了。
她高瘦,穿着一件绿色长裙,湿透黏在身上,皮肤特白,行李箱什么也没拿,站在暴雨中,伞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商场门口看了他们多久。
慕斯才这样想,就被慕瑶带回了家,门一打开,被推了一下,挤在门板上,慕瑶搂着她腰,从上而下盯着她,慕斯才发现慕瑶其实很高,一米七几的身高,压她一米六三的身高,不要太容易了。
她莫名心慌,慕瑶还在低头问她,面无表情,却无端有股怒气:“你就那么好奇吗?接吻是什么味道。”
她张口想要否认,慕瑶扶着她后颈却低下了头,她的吻就像是她这个人身上紫罗兰的香气,温柔,长驱直入,伸进来的舌头却湿热柔软。
慕斯被吓得大脑空白,脸憋红,耳根快滴血,腿软都要立不住。她第一次知道接吻是这样的,舌根发疼,啧啧的水声令人浑身发燥又羞耻。
慕瑶看着她慌乱无措的神色,逐渐放缓动作,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去掐她后颈,让她仰头接吻。
亲完慕斯肩膀发颤,被慕瑶强势搂在怀里,一点儿娇纵任性样子都找不出来。慕瑶问她下次还敢随便找人亲吗。
慕斯真怕了,哭着求饶:“我、我不敢了。”
慕斯长那么大第一次哭。慕瑶叹了声气,给慕斯擦湿润羞红的眼尾,说:“慕斯,你还太小了,要好好读书知道么。”
慕瑶明天还有早课,她是坐了两个小时高铁赶回来的,原先想看慕斯一眼就走,现在慕斯一直哭,哭得瘦弱的肩膀抽噎,慕瑶哄了她一会儿,高铁最后一班就要开了。
慕斯只是哭,不理她,慕瑶只能拿出慕斯手机让人加了自己v信,低头嘱咐了几句,就急匆匆离开了。
客厅离开了一个人,顿时空空荡荡的。
慕斯依稀回忆起方才模糊温柔的好听声音,慕瑶没有解释这个吻的深层意义,这对于年纪还小的慕斯也难以捉摸理解,她只是明确告诉慕斯,她把她纳入了遥远的未来规划里。
“斯斯,你要努力读书考到首都来,这样子的话,不喜欢跟别人挤宿舍也没关系,你上大学了,我工作了,我就在你学校门口租个房子,白天你上学我上班,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吃。就像以前那样照顾你。”
“……”
记忆拉回她们如今,一个18岁刚来首都的青涩女大学生,一个23岁名利双收的温柔美丽影后。谁也不知道影后有个妹妹,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更隐秘而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
心沉入谷底,慕斯扭过头去,不再看慕瑶,道:“放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