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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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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2028年,慕斯她现在18岁,就读首都洇海大学,是一名摄影专业的大一新生,她从来没住过校,以前在c市初高中离家近,她都是每天回家吃晚饭的。
宿舍的恶劣条件先不谈,她真受不了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子,不讲卫生,内衣随便往椅子上乱扔就算了,还老是半夜跟她男朋友打电话,打电话也就算了,还有意无意把舍友都照进手机里!
宿舍里换衣服都不避讳,她这样毫无隐私视频给一个男人看,要是被意外看去了怎么办。
舍友看她不爽也尽量委婉提过几次,偏偏她毫无悔改之心,还说:“我男朋友不会乱看别人的,你们别多想。”
舍友无语:谁知道你男朋友是好人坏人啊。
舍友只能去找辅导员申请换宿舍,被拒绝几次,只能认命,躲在被窝里或者装了帘子。
慕斯懒得装帘子,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错的是别人,却要她防备!?
她憋着一股气,对铺要是再敢来一出,就给她好果子吃。
然后她继续睡她的觉,玩手机玩到一半翻了个身,就发现有只黑漆漆的手机顶着她的脸,荧光照着,对铺女生慌乱收起手机,却还是让她看见了手机屏幕那张男生眯眯眼的国字脸。
慕斯尖叫一声:“啊!”
舍友连忙爬起,却见黑暗里两人缠打在一起,吓了一跳,开起灯,喊了声:“斯斯?”
却见慕斯细手细脚把女生压在地上左右开弓,打的不可开交,她们连忙把慕斯从女生身上撕下来,慕斯还是怒火中烧的模样,脸颊都气得潮红一片,手指还缠着几根抓下来的头发。
舍友看得头皮发疼,连忙关心女生:“张蔷你说你惹她干嘛,斯斯精神状态多美好你不知道吗。”
张蔷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阴阳讽刺她!
她委屈凄惨,脸颊浮着红色的巴掌印,头发杂草似的呜呜在哭,惹得门外其他寝室也来看热闹,被慕斯吼了一声“你偷拍我给你男朋友看也好意思哭”,埋着头肩膀一颤,没发出声音了,只是抽噎。
门外都被这惊天大瓜炸的七嘴八舌,张蔷更是羞愧,埋头发抖。
慕斯怕她颠倒黑白,又联系了辅导员,导员竟然说这事儿打算不追究双方责任,不然闹大了很不好处理,毕竟女生偷拍她,她也动手了。
慕斯接着电话,气得倒仰:“什么叫做偷拍啊,今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偷拍我,明天偷拍我其他舍友,我们在宿舍还有安全感吗?”
这事牵扯到舍友利益,她们也心有余悸连忙附和:“对啊老师,我们要是被偷拍……”
人多力量大,辅导员妥协道:“我们会让她今天就收拾东西搬出去,到临时宿舍那里去,加以批评教育,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事情告一段落,辅导员苦口婆心:“慕斯你不是第一次惹事了,能不能控制控制脾气,不要打别人!”
慕斯火气压不住了:“那我怎么知道天底下奇葩那么多!”
“那奇葩怎么就往你身上扑,怎么就偷拍你?不拍你室友?”
舍友拽紧了床帘,遮住小小的自己,幸好有你!
慕斯想也没想,无语至极:“还不是我漂亮!”
辅导员沉默半秒,没反驳她的漂亮,只是深沉道,“你就是被惯坏了,小脾气收一收,要懂得保护自己,你看你这句话说出来不就是得罪你舍友了吗,难道你舍友是不漂亮才没被偷拍吗?”
舍友见慕斯被电话教育,连忙出头:“慕斯不是这个意思!”
慕斯很多小脾气,也娇纵,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啊!还会主动给她们用很贵的护肤品,还给她们化妆,还给她们处理宿舍矛盾,反正除了说她们没她好看之外,无可挑剔啊!
而且,她们也承认没慕斯好看。慕斯这都模特水准了,腿长腰细,雪肤黑发,天天在宿舍走来走去,跟个小荔枝似的特养眼。
辅导员愣了愣:“你这宿舍关系还挺好的。”
慕斯怎么可能反思自己,她冷哼一声:“没关系反正我要搬出去了。”
她不适应在学校宿舍睡觉,每天狭窄的空间伸展身体都难,何况她每天回宿舍都一堆男的偷看,她是真的有点烦了。
辅导员知道情况,这次偷拍是第一次,难保还有下一次,她同意了,只说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天慕斯就在朋友介绍下找到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屋。
天空昏暗,乌云翻腾。
马路边,劲风猛烈地摇晃着树叶,也在无差别刮刺着每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慕斯连伞都有些拿不稳了,她还穿着初春时该穿的绿色薄款毛衣,路人大叔注意到雨夜里少女摇摇欲坠的细弱身姿,连忙扶了她一把,那湿透了的手,却被避开。
少女蜷缩在浅绿毛衣袖口的指节舒展,藕白色,圆滚滚的指甲盖很粉,没做乱七八糟的美甲,显然是家里娇生惯养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眼,少女边紧巴巴拽着摇摇晃晃的伞柄,边望来,她年纪很小,化着淡妆,脸白生生的,唇色却涂得很深,明媚张扬。
大叔心想,现在天色已晚,指不定是早早辍学打工的奶茶妹,心里这样鄙夷想着,身体却忍不住前倾靠近漂亮的人,“你要不要…搭顺风车?”
“我叫车了。”慕斯看他一眼,心里莫名突突突突跳。
她勇气可嘉,却涉世未深,乍然接触社会上不熟悉的陌生大叔,还是怕的。
“什么车,你让我看看,可别让黑车给拉走了!”大叔社会混久了,哪里看不出这小妮子推脱,眉头横竖,非要较真。
慕斯握着伞柄分不清掌心是雨水还是手汗,见他黑黝黝的手爪子伸来,心脏扑通扑通,藏在袖口的左手抓准时机,寒光闪光。
“滴——”
身后却有汽车鸣笛声响彻黑夜。
大叔的手停顿在半空,慕斯也是,两人都被吓得肩膀抖了一抖。
车灯照亮了他们,现在狂风骤雨拍打着马路,行人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他们一男一女,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视觉盲区地带,还是一对陌生人。
大叔的脸,在白到晃眼的车灯下,缓缓抽搐两下,如同野兽回归了文明社会。
慕斯则头也不回,望向大叔,葡萄眼简直发亮:“叔,你看,有人接我。”
“这可是豪车,来接你的?”大叔已经收敛神色,不再冒犯碰她,只是说话夹枪带棍,显然心存怀疑。
慕斯回头一看,哪知道身后那辆黑不溜秋的黑色长款车是什么豪车,她充其量也就小康家庭受宠的老幺又是愚蠢的大学生,车标都认不全。她硬着头皮,赌一把:“就是接我的。”
说完她就把潮湿黏在后颈肉上的黑直发都捋到右侧肩膀去,背着黄色小鸭书包,又拖着行李箱,自信从容地朝黑色豪车走过去。
身后如狼似虎的眼神紧逼,到最后,慕斯越走越快,几乎是快跑,然后敲了副驾驶座紧闭的车窗。
慕斯相信这个豪车主人既然愿意停驻,那么有99%可能性是个好人,肯定怜香惜玉!
如果错了…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阵阵刺痛。
紧闭的车窗倒映着光怪陆离的她的脸。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无人救她,也没有关系。
正当她心脏沉入谷底,后座车门却倏忽拉开了,有一丝暖意吹进暴雨寒风中,驾驶室司机也下车来取她手里的行李箱,她也状似熟稔抬脚上了后座。
“呼——”寒风凛冽被阻挡在车门外。大叔伫立在马路边黑色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车里的暖空气如羊水般裹着慕斯清瘦的脊背,车载香水的幽兰气味抚平了她紧绷的大脑神经,微微颤抖的腿也渐渐冷静,车里微弱的光照亮了她的侧颜。
18岁的少女没有耳环项链等配饰,灯下看美人,美人清水出芙蓉,浑然天成,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似乎察觉了身侧自她上车以来就投来的视线,慕斯刚要回视,突然左手隔着袖子被按住,她低头,被白得一晃眼。
那只来自女性的漂亮的手,大张旗鼓,赤.裸地钻进她薄薄的浅绿色毛衣。
传来身前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斯斯”,取出了她掌心锈迹斑斑的刀片。
慕斯掌心被勾得一痒,条件反射猛的后仰,撞出一声“哐”!
她闻声,震惊望向前方。
慕瑶。她的姐姐,无数闪光灯追逐的影后,温柔美丽又身体多病的白月光。
女人温柔的紫色鱼尾裙在地上绽放,黑色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洁白光滑的后背。无论是紫罗兰味的香水,还是钻石项链,天鹅颈,都能让人想象出来她在红毯上,温雅成熟地接受摄像头闪光灯时的流光溢彩,应该比钻石还耀眼。
5年聚少离多,慕斯仔细将人从头顶浓密的黑色长卷发再到裸色美甲,以及恨天高的高跟鞋,身上细微变化都研究清楚,又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她懵了。
谁能告诉她,这位温柔美丽还成熟多金的白月光,为什么要坏心眼挠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