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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贝拉被送到了凤凰城里的医院,虽然至今因失血过多而仍旧昏迷不醒,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给斯旺警长的解释是,外出游玩时遇到暴走族,他们打碎了街边的玻璃,贝拉拉了我一把结果自己却掉进了碎玻璃堆里,扎伤了腿部血管,扭伤了脚。
      这个解释有很多漏洞,但是一个愤怒的父亲是不会注意到这些问题的,他正在卯足劲寻找那些“无法无天的暴走族”。

      卡伦们回了自己位于福克斯的家。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连罗莎莉都柔和了表情。
      只除了,卡伦家的长子,爱德华•卡伦先生。

      当晚卡伦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猩红的眼睛,泛着血色的黑皮肤,满头黑发扎成几十捆又长又细的辫子,脸上的表情比起初见时的漫不经心内敛沉寂了不少。
      劳伦特。
      詹姆斯和维多利亚的同伴。
      卡莱尔在所有人露出戒备的表情之前,飞快地说:“他是朋友!”
      刚刚紧张起来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立刻就松弛了下来。卡莱尔说,他曾在冲突刚发生时来告诫过我们小心詹姆斯的追踪能力并且别小看了维多利亚那个危险的女人。

      劳伦特努力表达着他的无害和友善,却似乎始终不敢对上我的眼神。
      我有些疑惑,但是并不在意。
      我实在不认为他还能给我造成什么威胁。
      在两个同伴都死掉了的情况下。
      ——蝼蚁并不值得浪费精力。

      “维多利亚死了。” 劳伦特说着,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他说自己是在一次意外中被维多利亚转化,然后不得不跟着他们。即使他一直觉得他们的行事太肆无忌惮了。
      “我试过逃走,但是后果很惨。”他一副不愿意再想起的口吻说着,“现在她和詹姆斯都死了,我自由了!谢谢你们!”

      我对劳伦特的目的很是疑惑,他绝不会是来道个别这么简单。
      维多利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但是他能在“主人”的监视之下逃跑,被抓了回来还没有被“主人”抹杀掉,就足以说明他很聪明,也很懂得审时度势。
      这样一个人专程来对卡伦家表示感谢和友善……
      卡莱尔或许会因为他的“无限同情心和怜悯心”而不予怀疑,我却不能。
      漫不经心间对上劳伦特不小心看过来的眼神,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不着痕迹又快速地移开视线,继续和卡莱尔攀谈着。
      ——呵,原来如此。

      右手一凉,紧接着周身都笼罩在一股泛着树木清香的清凉气息中。
      我顺势靠在身侧那人的臂弯里。
      耳边传来熟悉的如丝绸般低柔优雅的声音:“卡莱尔,我和瞳先上去了。”

      毫不反抗地被爱德华拉到二楼他的房间里,困惑地看着他褐色的眼睛:“爱德华,是有什么事吗?”
      爱德华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压抑,那双在愉悦时会变成亮蜜色的眼眸深深看进我的眼睛,颜色深沉,如同漩涡一般,流转着某些浓郁的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他,脑中飞快思索他反常的原因,似乎……是劳伦特说维多利亚死了的时候?
      不,或许更早。
      ……舞蹈教室……对了!那间杀死詹姆斯的舞蹈教室!那个时候的爱德华就有些不对劲,我当时只是奇怪,却没多想。
      ——是了,爱德华的“读心术”。
      他从我的思想,劳伦特的思想,甚至卡伦家其他人凌乱的思想中,完全可以拼凑出一些事实。

      我猛然抬头,却只看到爱德华压抑的侧影。于是我明白——我猜对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抑制住从心底不断升起的慌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但是我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什么都不说。

      “从始祖时代起,整个日本血族就由四个纯血家族统领,它们分别是:玖兰王族、绯樱、赤汐和白鹭。后来纯血渐渐没落,由贵族Level B组成的长老院掌控着整个血族,甚至长老院和吸血鬼猎人协会开始互相勾结……那是纯血种除了历史上的战争年代生存得最艰难的时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出生了。
      “赤汐家是‘言灵师’家族,历来游离在血族权势争斗之外,但是时间久了,仍旧会厌烦吧,所以赤汐家的家主一个比一个在任的时间短。祖父在父亲刚结婚就退隐,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将家业扔给刚步入少年期的哥哥。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父母亲几面,是哥哥一边抱着我一边处理事务地照顾着我长大,哥哥说,‘虽然希望瞳酱可以快乐无忧地长大,但是在这个纯血没落的时代,保护瞳酱的方法不能是让她变成城堡里单纯无知的公主呢。’
      “我就想着,即使不能帮到哥哥,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哥哥的弱点。……然后那一年,我遇到了枢(かなめ),赤汐和玖兰也因此而结为姻亲。”
      挥手布下一个隔绝任何窥探的结界,因为接下来的是玖兰家——不,或许是整个纯血家族——最大的秘密。
      “生活本来可以就这么平静地延续下去(即使只是表面的平静),可是这一切却在大约30年前被打破了。那个将纯血种的命运拐入一条不可测的深渊的可怕男人——玖兰李土。他使计缠住枢(かなめ)的父母,然后拐走了枢(かなめ),用亲侄子的灵魂为祭以自己的纯血为引唤醒了玖兰家的祖先。可是这个男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唤醒的竟是千年前的始祖大人!”
      眼中不可抑制地染上刻骨的恨意。

      我仍旧清楚地记得,那个清晨,当我惴惴不安地守在玖兰家宅,终于等回了被掳走的那个男孩,却在看到他第一眼时便知道,那不是枢(かなめ)。
      尽管是一样温润的眼眸,一样温和的声音,一样暗藏智慧的瞳仁。
      可是不是的。
      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不是枢。
      瞳瞳的枢,不管变成什么样子,瞳瞳都会认出他来;
      不是瞳瞳的枢,即使用着同一具身体,瞳瞳都不会将他错认。
      ——可是,如果这不是枢,那瞳瞳的枢,去了哪里……?

      当年那个小小的我,固执地追问着那个代替枢(かなめ)归来的男孩,一遍又一遍:
      “枢(かなめ)呢?”
      “瞳瞳的枢(かなめ)在哪里?”

      在得知真相的刹那,
      那个小女孩,一夜,长大。

      “作为仆人被唤醒的玖兰枢,无法真正杀死玖兰李土。因为一个相同的目的,我受玖兰枢邀请,加入了黑主学院夜间部,那是一座血族与人类共存的神奇学校。玖兰枢以夜间部的学生为棋子,以黑主学院为棋盘,以整个血族的未来为棋局,下了一盘棋。一下,就是十年。”
      我带着满心暴戾的仇恨和毁灭的疯狂,加入了这局棋,成为玖兰枢手中最有力的棋子。
      杀死李土。杀死李土。杀死李土。
      这个念头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少年时期的所有。
      ……如果不是玖兰枢,在一切都结束的那天和我说的那句话,或许现在的我,早已被自己毁灭。

      他说:“瞳酱,已经够了。”
      那双和记忆中相差无二的温润双眸满满的全是我的影子,泛着熟悉气味的怀抱拥住我狂笑至癫狂的身子,声音里充满着叹息和似是而非的宠溺。
      他说:“枢(かなめ)最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瞳酱这个样子是想让他的灵魂不得安息吗?”
      他说,我还在,你还在,枢就在。

      “我用了十年时间去报仇,用了十年时间将算计化为本能,用了十年时间将玖兰枢教给我的东西融入每一滴骨血。
      “我憎恨着它,却又依赖着它生存。
      “厌恶着它,却又习惯于它的陪伴。
      “这是我不得不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的背后是沉沉的暗色,我的脚下踏过流不尽的鲜血。
      爱德华,面对这样满心算计,这样凶残狠戾的我,是不是觉得陌生得可怕?
      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失望了,是不是……
      ……后悔了?

      「对不起……」

      一股树木清香的气息袭来,我掉入一个冰凉坚硬的怀抱。
      那个如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声音带着叹息:“我在生气,但不是因为这个。”手指在我面颊轻柔滑过,“别哭,瞳。别哭。”
      然后有什么冰凉却柔软的东西代替手指流连在我的脸上,那样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结果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叹息着不停地啄吻着,说话状似呢喃:“是我的错,不该只顾生着闷气不顾及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所以,别哭……”
      他含着我的唇角,一只手插进我脑后的发丝安抚地摩挲:“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单纯天真的小女孩,我知道你不是。瞳,我所知道的,一直都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
      我闷闷地听着不说话。
      “我只是在生气……”他顿了顿,似是泄愤似的咬了下我的唇,“生气‘你想要瞒着我’这件事而已。——瞳,难道我不值得你全心的信任?”
      他描摹着我的唇瓣,时而吮舐,时而啄咬,似是安抚,又似是泄忿。
      我被他的话和动作弄得无措起来,断断续续想要解释:“我……”
      ——结果却被他恶作剧似的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牙齿、舌尖、上颚,摩挲,吸吮,纠缠。仿佛想要将最后一丝空气赶离口腔,紧密地不留一丝空隙。
      温存,而热烈。
      「爱德华……」

      爱德华将我抱起整个纳入他的怀抱,脸埋进我颈间的发丝重重喘息。良久,喟叹着轻拥住我的身子,沿着我的脊背温柔安抚。
      这一刻,静谧而美好。

      “不要说抱歉,也不用承诺什么,是我心急了。”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疼惜,还有自责。
      我怔了一怔,才意识到这是在解释先前我被打断的话。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抚在肩背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于是我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怀抱,静静地听着那把迷人的声线在耳边流淌。
      “瞳肯告诉我那些事,我很高兴。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瞳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不堪。以前那些事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瞳并没有滥杀无辜,不管是詹姆斯还是维多利亚,他们是敌人。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这次利用了贝拉并且让她因此受伤而感到愧疚,不是吗?但是瞳,我并不认为你是真的利用了贝拉?是你故意让詹姆斯盯上她,或者是你故意借着保护之名引来他们的追踪,还是你故意引她主动去找詹姆斯自投罗网?”
      我在他怀里急切地摇头,爱德华低笑一声,安抚地摩挲下我的发顶。接着说:“看吧,瞳,你所谓的算计,只是用在了维多利亚身上;你所谓的利用,只是抓住了詹姆斯不在场的那个时机。”
      我眨眨眼,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总有种“一直以来的自我纠结其实是件很蠢的事”的诡异感觉?
      我其实还算是个……好孩子?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就是个阴险邪恶的人呢?”
      他佯装思考了会儿,“那么,也没办法了。只好时刻不离开你身边防止你出去祸害世人——谁让你是我的伴侣呢?”

      伴侣……
      血族漫长的一生中只会有一个的存在。
      这是……
      变相的求婚……吗?

      “瞳,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兄长大人吧?”
      ……这就是变相的求婚吧~(+﹏+)~?

      可是,爱德华少年,我还是未成年。
      你确定不会被哥哥打出来?
      ——诱拐未成年少女什么……的。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爱德华你才是那个永远17岁的未•成•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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