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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转折 ...

  •   卓果果坐在办公室里,脖子上戴了一条浅蓝色丝巾,她托腮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枝丫。
      “姐,你怎么戴丝巾了?”方芳靠在门框上端着一杯咖啡。
      “心血来潮呗。”卓果果回神处理着手中的单据。
      “那个范老师好帅啊,你真不能推给我啊?”方芳撅着嘴巴。
      “我想推给你啊,但是你得先和他有业务往来,他是客户,不能乱加。”卓果果笑着把整理完的票据递给她。
      “好吧,你那个帅哥弟弟最近怎么样?”方芳想起廉和来。
      “干嘛?”卓果果笑着又托起腮看着她。
      “咱们聚会的时候把他喊上呗,让我也吃一次荤。”方芳撒娇。
      “好,下次聚会我喊他来。”卓果果笑着拿起旁边的样册看了起来。
      她最近腿伤,出差少,现在已经好了,有的差还得她出,毕竟不能让越清一直这么漂泊在外。她想起廉和每次知道她出差都是一副委屈巴巴地样子,悄悄抿嘴笑了一下,他还是像个孩子。
      卓果果查阅一下最近的行程,有一个去沈阳的投标下周一开始。她看看高铁,定了一张票后截图给廉和。
      廉和正在家教回来的地铁上,看到信息,不禁皱眉。
      “又要出差?”
      “嗯,没办法嘛,这次时间不长,三天肯定能回来。”
      “我都快成望妻石了。”
      他哀怨的发了一个哭泣的小狗。
      “那你和我一起去?”卓果果笑着回。
      “我也想啊,可是范里不知道在干嘛,给我扔了一堆活,他这两天好像心情很不好。”
      卓果果看着廉和的信息,若有所思,她一直都不是一个有男人缘的人,否则不会母单那么久才嫁给易一鸣,今年这是闯到什么桃花运了,一连遇到这么多事情。她摇摇头。
      “一会我下班去找你吧。”
      “下雪了,你穿厚一点。”廉和到了换乘站,急忙下车。
      卓果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小小的钻石耳钉,粉色的羊绒围巾和蓝色的牛仔裤。她打车到廉和学校看着漫天的飞雪,从包里掏出两把伞,一把是她自己的,另外一把是范里的黑伞。她想着今天刚好把伞还给他。
      卓果果沿着学校的道路走着,天色已经全黑了,灯光照耀下,雪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里,密密扎扎的快速飞落下来,打到伞上还有轻微的声音,她看着伞上逐渐笼罩的阴影不禁感叹这又是一场大雪。旁人都以为北京雪多,其实因为干燥,北京一年也不过几场雪,往往也不大。今天的这种大雪也算是好几年不常见了。
      她边走边胡思乱想到了实验楼下面,她走上阶梯,跺跺脚把余雪抖掉,拿着伞对着外面微微甩干净积雪,按按钮把它收起来。
      砰的一声,伞收起来了。
      她面前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好巧,范老师。”卓果果尴尬的冲来人打招呼。
      范里微微垂下眼帘看看她,动动嘴角。
      “你怎么来了?”
      “我来,嗯,给你送伞。”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和廉和的关系,尤其是他两现在还在同一项目里,边说边把伞从包里拿出来笑盈盈的递给他。
      范里没有接,转身向楼里走去,卓果果只能快步跟上。
      “范老师,你的伞。”卓果果喊道。
      范里边走边回头看了她一眼,按了电梯。
      她拿着伞又递给他,还是不见他伸手来接。卓果果有点不高兴,觉得他实在是不好相处,不爱说话也就算了,还经常像发脾气一样别扭。
      电梯门打开,他伸手拉着卓果果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那天那个男的是谁?”电梯门合上,范里目不斜视的问。
      “哦,我前夫。”卓果果放下递伞的手,看他样子也没打算接。
      “你结过婚?”范里声音突然有点严厉。
      “对啊,很奇怪吗?”卓果果不悦。
      范里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而冰冷。
      电梯再次打开,范里大步在走廊里走,卓果果只能小跑追在他身后,心想着等他到了实验室,她就放下伞,这样他们谁也不欠谁了。
      这走廊真长,范里突然停了下来,卓果果一时没有收住脚步撞到他后背上,哎呦叫了一声。
      范里伸手拉开一扇门,把她推进去,黑漆漆的屋里,没有灯光,好像还拉了窗帘,所以连窗户也没看见。
      “喂,你干嘛。”卓果果什么都看不见,慌张的伸手乱摸,摸在他柔软的羊绒大衣上,方才有一点点放心。
      只感觉她的后腰被人抱住,她想后退一步,却撞在墙壁上,这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你竟然结过婚?”
      范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湿热的呼吸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
      “对啊。”卓果果郁闷的说。
      她感觉腰上的手一阵用力,掐的她有点痛,她用力的用手推范里。
      “范老师,你自重。”
      “我自重?”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是你先招惹的我。”
      卓果果想起KTV那件事,确实她有点理亏,可是她并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你说KTV的事,那我再次向你道歉。”卓果果认真的说,“那天我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骚扰到了你。”
      “道歉就行了?”范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
      “我说赔你钱肯定也不行吧?”卓果果无语的抱怨,再次推开他。
      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下巴被用力的托起,范里强硬的咬着她的嘴唇,她慌忙用手在一旁墙上乱摸。
      啪的一下,灯亮了。
      卓果果乘着范里发愣,使劲推开他。挣扎之间她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带着蓝色的丝巾滑落在地。
      范里看到了她脖子上那枚青紫的吻痕,一步上前,把她按在墙上,盯着那个吻痕看了一会,冷森森的问:“这是什么?”
      卓果果用手捂着脖子,气呼呼的说:“和您没有关系。”
      她转身去拉门,范里上前一步按住门,盯着她:“你是和前夫旧情复燃吗?”
      “我没有。”卓果果生气的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了,范老师,有没有和您也没有关系吧。”
      范里只感觉胸口酸涩,她脖子上那枚吻痕,让他失去理智,这么多年,卓果果是唯一让他产生好感的女人,她偏偏又结过婚,这让他这种有感情洁癖的人实在无法接受。结过婚也就算了,她还带着一个吻痕四处招摇。
      范里看着卓果果充满戒备的眼神仿佛一个小小的困兽,唇上的口红被他吻的略略晕染开,头发也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他心中烦闷不已,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被她闪开。
      他一把掐住卓果果的脖子把她揽到胸前,捏住她的下颚让她张开嘴巴,顺势舌头滑进去纠缠她的湿滑。
      卓果果痛的眼泪无声的滑落,她的力气不足以反抗。
      片刻后,范里冷静下来,他猛地拉开门,把卓果果推出去,把自己关在屋里。
      卓果果咳嗽两声,连忙跑向电梯,她跌跌撞撞的在实验楼外跑着,回头看见没有人在追,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姐,你怎么在这?”侯星打着伞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低头喘气,走近发现是卓果果,急忙用伞遮住她,“这么大的雪,你来找廉和?”
      卓果果一抬头,她凌乱的头发和妆容让侯星吓了一跳。
      “姐怎么了?”
      卓果果强装平静,抓了抓头发,用纸巾擦擦嘴巴,又打开手机摄像头看了看。
      “没事,我以为你们在实验室,结果出来的时候被黄鼠狼吓到了。”
      侯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此时卓果果的手机响了,是廉和。
      “喂,我到学校门口了,你在哪?”
      “我在你们学校实验楼后面。”
      “你去实验楼里等我,雪太大了。”廉和边跑边说。
      “我在食堂里等你吧,我还没吃饭呢。”卓果果说完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实验楼。
      侯星冲她挥手告别,狐疑的走进楼,刚到一层,看到门口范里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冷冰冰的盯着外面看。
      “范师兄,你也刚来吗?”侯星问。
      “她没事吧?”范里冲着远远走去的卓果果微抬下巴。
      “哦,你说果果姐啊,她没事啊,一会看到廉和更没事了。”侯星轻轻笑了一下,却没有留意到范里一闪而过的目光。
      廉和快步跑到食堂附近,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食堂外面的台阶上来回踱步,他加快脚步跑到面前,气喘吁吁的俯身按着双膝喘气,抬头冲她笑。
      “怎么不在里面等,雪这么大。”
      眼前的人三两步下了台阶,扑倒他的怀里,把他往后生生撞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
      廉和愣了一下,笑着用手遮在她的头上挡住雪花,低声问。
      卓果果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略略冷静下来,松开手,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才轻声道。
      “没有,只是想你了。”
      廉和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上了台阶,温柔的帮她拍掉身上的落雪。卓果果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高挺鼻尖,短发上满是渐渐融化的水珠,就连睫毛上也有一两滴小小的晶莹,拿出纸巾,踮起脚替他擦拭。
      “饿了吧。”廉和捏捏她的下巴,握住她的小小手掌走进食堂里。
      一进去便是一屋子的食物的香气和雾气,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场景,川流不息的人往返于座位和档口之间。
      廉和让她坐在一处角落,自己端了两碗面过来,给她摆好面和筷子,剥好鸡蛋轻轻放到她的碗里,这才抬头冲她笑。
      “快吃,小馋猫。”
      卓果果看着他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睛,不由得心中有点难过,拿起筷子低下头轻轻嗯了一下。
      “怎么了今天?”廉和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
      “没有。”卓果果躲开他,低头吃面。
      廉和狐疑的看了她一小会儿,不想逼她太紧。
      半碗面下肚,卓果果明显觉得精神一振,身体也暖和起来,她抬头看着廉和笑意满满的眼睛。
      “干嘛?”
      “看你吃饭。”廉和低头继续吃面。
      卓果果脸一红,偷偷看看周围有没有盯着他们的人。
      “今晚没空和我回家吗?”卓果果不经意的问。
      “你这么问,让我很想去。”廉和擦擦嘴巴,挑起唇角盯着她左顾右盼的样子。
      卓果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刷的变得通红,连连摆手。
      “我没有那个意思。”
      廉和哈哈大笑。
      “今天不行,范里给我留了很多的活儿,我白天要打工没空做,晚上熬夜也得做完。你不是几天就回来了吗?”
      卓果果听到那人的名字,心中一惊,点点头。
      “我送你到校门口,我再回实验室。”廉和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范里的电话,皱着眉接听后挂断,一脸抱歉的看着卓果果。
      “我现在就得走了。”
      “嗯。”卓果果欲言又止,廉和看在眼里,牵着她走出食堂,看着四下无人,他俯身轻轻吻了她一下,用大拇指刮着她粉红的脸颊。
      “发信息给我。”
      卓果果点点头,转头下了阶梯。
      廉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食堂透明的门被缓缓打开,范里站在门口分别看着两个方向,双眉紧紧拧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把两个名字发了出去。

      卓果果坐上前往沈阳的高铁,她看着两边飞驰而过的荒凉土地,给廉和拍了一张照片。
      他这两天异常繁忙,不要说见面了,就连信息都很少回,往往回信息的时候也都是凌晨两点以后。如果不是和她,廉和以后一定也是一位很好的男友,丈夫和爸爸。他虽然少言寡语,但是性格温柔,工作努力认真,做事尤其靠谱,可想而知以后的远大前程。
      她其实一直还在矛盾中,一方面她明白他诚恳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意,另外一方面她又很介怀世俗的眼光和评价。她叹了口气,拉起羽绒服的厚厚领子,放下椅背,决定小睡一会。
      她一觉睡醒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旁边的座位一直没有人来,卓果果肆意的躺着刷手机,突然收到范里的信息。
      他发来一个沈阳的定位和三个字:来找我。
      卓果果皱着眉打算装作没看见,突然见他发来一张图片,她好奇的点开,这是一份报纸的照片,报纸上赫然出现的是一幢她非常熟悉的小楼,这个楼的一层外面支起简单的帐篷,那是卖早餐的,一旁的黑白梧桐树紧靠着小楼的西面。旁边附带一份简要的报道,内容是一位廉姓男子失手杀妻,独留一子。
      卓果果的手微微颤抖,立刻打电话给他,范里没有接。
      “你从哪弄到的?”她立刻发了信息。
      “来找我。”对面只是回了这三个字。
      下了高铁,卓果果打车直接奔往定位的地点,这是一个偏远的别墅区,门口站着保安,从门向里张望,只能看到两侧光秃秃的树木。
      她登记之后走了进去,按照定位走到一处不大的独栋,院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秋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枯萎的草木显得有些凄凉,她试图推了推铁栅栏门,竟然推开了,她踩着落叶进去四处张望,听到圆弧形的木门发出哐当一声,她抬头看去,发现门缓缓打开。
      卓果果走过去,轻轻拉开门,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喊了一声:“范老师?”
      里面无人回应。
      她装着胆子走进去,没有关上门,一进去就看见范里坐在客厅一侧的高凳上,一条长腿踩在地上,一条腿微屈踩在凳子的木栏上,手里拿着半杯琥珀色的酒微微晃动,仿佛没有留意她走进来。
      “你从哪找到的?”卓果果站在门口谨慎道。
      “你家住在XX市,XX小区。你爸妈退休在家,你爸不久前做了手术。你这次来沈阳是投XX项目的标。”范里看着手中的酒杯缓缓说,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露出的外面的阴沉的一点光线,让范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庞沾染上一点诡异。
      卓果果退后一步握着冰冷的门把手:“你为什么查我们?”
      “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查你们。我原本的生活非常平静,有钱,有父母,有充实的工作。但是现在它不平静了。”范里冷冷的说。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卓果果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我发现你和李廉和,哦,不对,廉和,之间的事情时,觉得很诧异。你也不太漂亮,年纪也大,他怎么会对你有意思呢?原来有这层故事。”范里自嘲的笑了笑,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又拿起酒瓶倒了半杯,依旧没有看她。
      “和他没有关系,你把他扯进来干嘛?”卓果果皱着眉。
      “原本是没有,但是你也喜欢他吧?一个年轻的,上进的,英俊的,小男孩。我听说汪老师的外甥女也喜欢他,被拒绝了。”范里放下酒杯,朝着卓果果走了过来,他的脸随着落地窗透过的光线不同忽明忽暗。
      卓果果没有回答,几乎半个身子退出门外。
      “你这么害怕我?之前你不是这样的。”范里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悲伤的表情,他高高的身材衬的卓果果很娇小。
      “范老师,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事,很难有女士会不害怕吧。”卓果果义正言辞的说。
      范里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摸摸有点乱的头发,看着她奔波后略显憔悴的脸。
      “我也很难接受,我喜欢的人竟然是你。”
      突然听到他的告白,卓果果有些手足无措,她紧张的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在空气中推了一下。
      范里看着她的反应,苦涩的笑了,转而冷静下来,端详着她。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在一起。二我曝光廉和的所有事。他现在还没有毕业,要想毁掉他易如反掌,不管真相如何,所有人都希望听最坏的那个。”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父母的事为什么他要承担,他已经过得很辛苦了。”卓果果崩溃冲他喊。
      范里伸出右手的食指,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挑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关上了那扇门。
      卓果果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严厉儒雅的范老师,而是一个疯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范里看了她一眼,淡然道。
      卓果果没有说话。
      “但是我拥有富足良好的家世,我母亲是退休的医院院长,父亲是公职人员,甚至连我的亲戚和祖上,都拥有体面的工作。廉和什么都没有,如果他现在工作了,也许我拿他毫无办法,但是他在那座象牙塔,我就能毁掉他。”范里走到客厅里那个黑色羊皮沙发旁坐下,正对着她。
      “这里是我少年时期住的老宅,那时候我爸妈都很忙,他们很少回来,我就在屋里看书听歌。有一本书叫呼啸山庄,你看过吧。那时候我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很扯淡。后来我渐渐长大,可能是家世好,长得也好,总有女孩追我。我只是觉得很烦。”范里不急不慢拿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对着窗的方向吐出一团烟雾。
      “你不是不抽烟吗?”卓果果仿佛记得。
      范里眯起细长的眼睛瞟了一眼她:“我只是没有承认我抽烟,这是我迷上你的原因吗?你总会不经意的记得别人很多小习惯。”
      “我很普通,三十才结婚,而且还是别人介绍认识的前夫,因为我没有办法怀孕,我前夫才和我离婚,所以你要说我一无是处,我都没办法反驳你。放过我们好吗?”卓果果言辞恳切。
      范里盯着她,缓缓摇头。
      “你选吧,我耐心有限。”
      卓果果感觉到从脚底到心脏的冰凉,她的指尖凉的自己都不敢握住,她深深浅浅的呼吸着,想着当年的一幕幕和廉和小小的背影站在人群里的样子,还有他现在偶尔露出的明媚笑容。
      “放过他。”卓果果试图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范里叼着烟,隔着重重冉冉而上的烟雾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用食指和中指从嘴中夹出烟,左手拍拍沙发,轻声:“过来,乖。”
      卓果果咬着嘴唇一步步缓缓靠近他,只见他又把烟叼在口中,微微把双肘架穿着深灰色西裤的腿上,双手交叉,从修长的指节缝隙中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的面庞,伸手拉住她冰凉的手。
      卓果果克制不住的颤抖,只见他向后靠去,叼着的烟头忽明忽暗照着他此刻瘦削的脸和细长微微眯起来的眼睛。
      他伸出长长的左手,用两根手指滑过她的面颊,停留在她的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用力按在卓果果后脑勺上,向自己逼近。
      “你给他们的,我都要。”他嗓音低哑。
      卓果果猛地抬头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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