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家族纷争案》森林鹿

17、其利骗金

　　瞑瞑中有哪根弦突然一动，莱戈迪尔蓦地醒来。

　　先不睁眼，保持深沉缓长的呼吸，让第六感渐渐散发到整个房间。

　　房中有人。

　　叹一口气，推被坐起，瑟家大公子懒懒地撩开额前一缕长发：

　　“埃勒萨伯爵，跟莱戈拉斯熟不拘礼不代表你对他的家人也有这种权利。”

　　“但是你的反应不正好说明，你对我也熟悉到了相当程度？”坐在床前的阿拉贡咬着烟斗笑。

　　“我对你并不熟，”莱戈迪尔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过我的鼻子好象对你的体味很熟了。”
　　阿拉贡哑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义愤填膺：

　　“我大前天刚刚洗过澡！！！”

　　……………………

　　“说吧，昧着良心叫醒我，有什么事？”莱戈迪尔掀被下地，向浴室走去。

　　“今晚你要出席一个酒会对吗？”

　　“没错。怎么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穿防弹背心去，而且不要咽下任何东西。”

　　“这么说，商战之外，全武行正式开演？”浴室里哗一下充满了喷水声，传出来的语音闷闷的。

　　阿拉贡耸耸肩：

　　“埃雷博集团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老家族企业，但我对他们目前聘任的总经理梭林二世不抱好感。现在你是黑森林集团股民们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你消失，集团也就彻底垮了，我不相信梭林二世会舍不得利用这个机会。瑟兰拉斯、加林和我商量过了，从前护卫瑟兰迪尔总裁的那一整套措施，现在原封不动转嫁给你——反对无效！”

　　“我有说要反对吗？”水声停止，腰间围了一块大毛巾，莱戈迪尔走出来，上身湿漉漉的肌肉群在灯光下反射出油亮的光芒，“离开花生农场时我答应会尽快赶回去，如果送我的骨灰回去，你想‘她’们能答应吗？”

　　走到衣橱前，拉开门，瑟家大公子转头，看向似乎仍无退场之意的黑发帅盗。

　　两人对视了片刻。

　　一只手缓缓伸入橱门，莱戈迪尔掏出一把钢制衣架。

　　“那么我先告退了，莱总裁您请慢慢更——”

　　当！

　　以毫厘之差免过钢架砸顶之灾，阿拉贡反手在身后关上瑟家大公子的房门。抹抹额头的汗，不由得想起从前瑟兰拉斯的“飞刀刮胡子”绝技以及无数次险险避过莱戈拉斯掷物的往事……

　　心里纳闷：被瑟家人当成靶子，难道是我埃勒萨伯爵一生的宿命吗？？？

　　***

　　“你好象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瑟兰拉斯先生？”

　　邀银发二公子坐入窗边小桌，迷人的尼姆罗德尔夫人示意女佣上茶，秋波流转间，笑靥生辉。

　　“对于夫人您来说，‘魅力’这东西只不过是敲门砖罢了，不是吗？”

　　端起细白瓷杯，轻呷一口，瑟兰拉斯品味片刻，绽开微笑：

　　“原来夫人也喜欢往茶叶里糅杂保加利亚卡赞勒克的玫瑰花瓣？怪不得您的容颜如此娇艳动人。”

　　“多谢了。”女主人欣然接受称赞，“那么您是打算坐在这里闲谈奉承半小时再说真话，还是干脆省了这道程序？”

　　瑟兰拉斯笑出声来：

　　“跟您这样秀外慧中的美女说话，真是一大享受。这样吧，不如我们先谈完所谓的‘正事’，再慢慢地、真正地、纯粹地享受下去？”

　　“听上去很不错啊！”樱唇旁的笑涡始终未消失，“所谓‘正事’，不就是您要想办法说服我取消跟埃雷博集团的合作案，支持瑟家人重振黑森林集团吗？”

　　“没错，”银发帅哥坦然承认，“说实话，我非常好奇埃雷博集团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因为夫人您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单纯用金钱铜臭打动的人。”

　　花枝乱颤的女主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肆无忌惮抚上了银发帅哥瘦削的脸颊：

　　“瑟兰拉斯，告诉我，小坏蛋，你目前为止已经骗取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至少不会包括夫人的，”回答很认真，“夫人您的心被自己严密地守卫着，牢牢地控制着，不会迷失给任何人。”

　　长睫毛颤了一颤，再度慵懒地垂下去，尼姆罗德尔夫人移开目光，片刻后，又浮起淘气的笑靥：

　　“好吧，我说实话：埃雷博集团按照今年一月一日的交易价，把我手头股份全部‘买’下，钱已经打入我的户头，但那些股份仍然是我的。当然，现在已经不值那么多钱了，不过将来……”

　　“将来，埃雷博控制黑森林后，总有高价兑现的一天。”瑟兰拉斯替她说完，“这个表面理由还挺象那么回事的。”

　　“想听真正原因？”

　　“当然。”

　　纤手又沿着如雕塑刀削般的面颊滑动下去，女主人笑：

　　“你长得不太象你父亲呢，但仍是有味道的小帅哥。”

　　“我们家专产帅哥，大大小小一窝四只。”瑟兰拉斯直认不讳。

　　优美的头颅向后一甩，鬈发飞扬，女主人放声大笑，充满磁性的女中音瞬间振荡了整个房间。

　　************

　　“嗯嗯，这种感觉真不错啊。”

　　曲起双臂垫在脑后，病房中的瑟兰迪尔“前”总裁唇角含笑，瞧着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小儿子：

　　“抓来替罪羊们奔波卖命做牛做马，自己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看好戏，这叫做：当爹三十年，总算知道生儿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

　　“是吗？”浅蓝色眼睛笑盈盈瞟过来，“原来您已经当爹三十年啦？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翻个白眼，瑟总裁夸张地伸手捂胸：

　　“我喘不过气来……心脏不舒服……被忤逆儿子气的……某人成心想早得遗产哪……”

　　“喂，倚老——倚病卖病也要有个限度吧！”刀尖上插着一块苹果，淡金发小帅哥径直戳进父亲嘴里，塞了个满满当当，“这种无耻谰言你也说得出口！！！”

　　即使是在咀嚼，瑟兰迪尔的唇形仍然带着笑意。一场大病下来，他清瘦了不少，可容貌依旧是与实际年龄偏差甚远的年轻英俊——更象莱戈迪尔的大哥而非父亲。莱戈拉斯忽然有些纳闷：Ada为什么至今还没想到要开发“青春不老药”，自己现身说法当代言人，一定会全球疯狂大卖……

　　仔细看看，瑟兰迪尔的轮廓其实与欧瑞费尔国王颇为相似，只是因为发色与眸色都不同，第一印象相差较大，才从来没人发现过他们的秘密。而莱戈迪尔、瑟兰拉斯的银发，也一向被解释为继承了母亲的发色，其实，他们祖父的基因也应当在其中起了作用……

　　“你再这么呆看我，我要收参观费了。”瑟兰迪尔皱眉，“我有病得那么丑吗？”

　　“建议你出院前转入美容科呆几天整整形，免得败坏我们家男人的形象。”莱戈拉斯戏谑地伸手捏捏父亲脸颊，“皮肤松弛，皱纹满面，老得快赶上国王陛下喽！”

　　“你这是造谣诬蔑！”瑟总裁愤然，一把攥住儿子的毛手，指间加力，“我可以去控告你……”

　　“诋毁某具死尸的遗容？”小帅哥只笑了一声就笑不出来了，拼命往回抽痛入骨髓的手——这力气是心脏病人能有的？？？

　　□□、求饶、又笑又闹地推拒、大打出手、天翻地覆……当莱戈拉斯终于全手骨而退后，没有放弃已经开始的话题：

　　“真的，Ada，这次回来以后见到国王，我觉得他足足老了二十岁呢！”

　　“有什么奇怪，他本来也到了那个岁数了。”瑟兰迪尔耸耸肩。

　　“可是我们家男人不是都有驻颜不老的基因吗？半年前他还不是这样子呢！”盯着父亲的绿眼，小帅哥加重语气，“他是内心煎熬才会一夜白头的！”

　　“错，他本来就是银色头发。”先纠正一句，总裁大人又无奈地笑笑，“你想说什么，小叶子？”

　　“很简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瑟家小少爷并不习惯对父亲转弯抹角，“别忘了，我们三兄弟对你三十年来实质上遗弃我们的做法可并没放在心上！”

　　“‘实质上遗弃’？”剑眉一挑，瑟兰迪尔先惊后笑，“天啊，原来我还有这项罪名等着呢？”

　　“不许转移话题。”莱戈拉斯持刀警告。

　　“好吧，好吧，”当父亲的举手投降，“问题是：我没觉得我对他怎么样了啊！既没苦大仇深地愤怒控诉，也没哭哭啼啼地泣血谴责，你可以去问问陛下本人，我一直很有礼貌、很平静、很乖……”

　　“很冷漠、很疏离、很会用行动而不是语言让一位八旬老人伤心？”

　　以手支额，瑟总裁脸上有了倦容：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象你一样，扑进他怀里去，搂着脖子叫‘Ada’？”

　　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莱戈拉斯也敛容沉默了，安慰地握上父亲的手。

　　把这只白净纤长的小手包入掌中，让彼此的体温融为一体，瑟兰迪尔静默了很久。

　　“我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个时候很年轻，也比较冲动，的确对国王相当不谅解。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且——”唇角淡淡地一扬，勾起重重温柔涟漪，“而且一个比一个会气人。我也是位父亲了，完全能理解他当年的处境和心情，怎么可能还会怨恨些什么？”

　　“所以？”

　　“所以，”瑟兰迪尔苦笑，“问题在他，而不在于我。从我二十多岁第一次有机会和他相处开始，直到现在，他对我总是那样——怎么说呢？内疚，抱愧，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尽心竭力地讨好我——这样很不舒服，让人非常不自在啊……”

　　“的确是，”莱戈拉斯同意，回想自己与国王相处的情形，“他对我们也有点这种倾向，但我估计对你更严重得多。”

　　“就是啊，其实我也想把彼此的关系正常化……”

　　哗啦一声，病房门出其不意地推开了，银发的瑟兰拉斯咬牙切齿冲进来：

　　“好死不死的该死老爸！！！！！！！！！！！”

　　那对促膝谈心的父子惊愕转头，莱戈拉斯皱起眉，迅速瞄一眼床边的心跳监视仪。

　　“什么事？没头没脑的倒霉儿子？”瑟兰迪尔回应。

　　“我问你，你装什么假正经啊！！！！人家尼姆罗德尔夫人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自愿倒贴给你，一不要钱二不要名份三不要你负责，你干什么假清高地拒绝人家！！！早就不是处男了，母亲不在后这几十年，你情妇成打成打地往床上领，我们兄弟也没说过什么啊！你为什么偏偏就要侮辱那女人，惹出这么大一场麻烦来！哦——————————”突然间恍然大悟，瑟兰拉斯目光直扫向父亲身体中部，“Adar——原来——你已经‘不行’了啊——”

　　“父不行子代其劳，不是正中你下怀吗？”瑟总裁不动声色地笑。

　　“少来！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激怒尼姆罗德尔夫人倒向埃雷博集团，挑起这场风波，再装死，好骗我们三个回来给你卖命？哼，我——不——干——了——”
　　“瑟兰拉斯，”莱戈拉斯严正插话，“不许对Adar大喊大叫！万一他惊吓过度心脏停跳，全是你的错，我和莱戈会把你绑给老加林拔腿就跑！”

　　银发帅哥这才勉强闭上嘴，但灰蓝眼睛仍向父亲投着怨毒飞镖。

　　“其实啊，那个女人差一点就成了你们的后妈呢，”双手交叉靠在脑后，瑟兰迪尔闲闲说着，“她最先对我下手，勾引不成，才转向可怜的老阿姆洛斯，连皮带骨、连人带钱一并吞下去了。不过，我敢说，她对你们的帅父亲一直念念不忘……”

　　“是啊，”瑟兰拉斯恨恨的，“她的原话是：‘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英俊男人，因为我的缘故倒下，真是再开心不过的事了。’这就是她的念念不忘！”

　　“你怎么回答她？”莱戈拉斯好奇追问。

　　“我说，”一丝邪邪的笑意自薄唇边泛起，“如果夫人您愿意，我们可以把那把老骨头从坟里掘出来，挫成灰洒在您的地毯缝里，让您天天踩踏来出气……”

　　“然后她说？”瑟兰迪尔提示。

　　“她说，”笑意扩大了，“她宁可要活人，不要骨灰，哪怕是‘二手’的也行。Adar，我估计你现在回心转意再活过来一次，也勉强能合她的胃口……”

　　瑟总裁打了个呵欠，撩开一缕浓密的金发，懒懒躺下去：
　　“我心脏有点不舒服，可能今天说话太多了……真盼着有一天能做点‘剧烈运动’，不过医生说，两三年之内都别想了，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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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雷博集团设在石城的总办事处，离皇宫不远，是一幢沧桑斑驳的石墙小楼。

　　楼外马路对面，就有小花园广场。此时，一个头发蓬乱的流浪汉正躺在广场上的长椅里晒太阳。

　　如果能凑近仔细看，人们会发现这“流浪汉”有一点点异常之处：黑发覆盖下的左耳洞里，塞着一具精巧的肉色耳塞。

　　外衣里有轻微的振动声，流浪汉左手伸进去，无意识地搔了搔，喃喃开口：

　　“到了？”

　　“老大，你找的什么破地方啊！我估计这是全城最脏最乱的小巷子了！”耳塞里传出的声音微弱却不失清晰。

　　“再等我十分钟，想要的东西还没听到。”

　　“能听到才怪！你叫别人去就好了嘛，干什么非自己……”

　　左手又搔搔同样地方，抱怨声中断，换成监听器里的嘈杂语声。

　　几分钟后，流浪汉坐起来，懒洋洋伸欠一下，起身下地，漫无目的向老城区走去。

　　穿过了繁华街巷，七拐八拐，确定身后没什么盯梢的，最终转入一条臭气熏天的窄巷子，一辆黑色奥迪正在那里等着他，驾驶座上端坐着牢骚满腹的淡金发小帅哥。
　　开后门钻进去，还没在后排坐稳，车子就炮弹般发动了，一溜烟蹿出去。

　　“慢点，莱戈拉斯！这种时候出点车祸可对谁都没好处！”

　　“还慢呢！在那种地方等十分钟，我得回去泡上三四个小时的澡才能把臭味洗掉！喂，老大，你回去后也给我乖乖洗澡去，听到了没有？”

　　“你想跟我共浴，就直说嘛，转这么大一个弯子干什么？”

　　车身狠狠摇晃一下，湮灭了黑发帅盗的偷笑声。

　　“真讨厌，为什么你每次出门都要我接你回去？躲避埃雷博集团追踪、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人在我家有很多种方法！”

　　“有很多种方法，但这种是最简便省事的。监视大门口的探子只会以为三少爷回家了，想不到车里还有别人。”

　　哼了一声，莱戈拉斯换话题：

　　“今天有什么收获？”

　　“听到了很有趣的东西，但还得进一步查实。”

　　“以后你派别人来好不好？我们集团里和你手下应该有不少训练有素的情报员吧？”

　　“这你就不懂了，”仰头靠到椅背上，阿拉贡笑得眯起了眼，“能够正大光明地在外面暴露自己的本色，舒舒服服地晒上一天太阳不动窝，这种好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车身又是一晃，莱戈拉斯开始认真考虑用什么办法撞车能杀死后排乘客而确保司机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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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兰拉斯推开餐室门时，另三位帅哥面前的晚餐都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回来了？”瑟家大公子扬扬眉，“要不要再吃一点？”

　　“一点？我快饿死了！！！”重重跌入自己的座椅，瑟兰拉斯以手加额哀叹，“我的老天……”

　　莱戈迪尔只笑了笑，按铃叫佣人添餐具食物来。莱戈拉斯与阿拉贡交换着眼色，都忍不住坏笑：

　　“也难怪，瑟兰拉斯，你是应该多吃点儿。最近你干的可是‘重体力活’啊……”

　　“是啊，老阿姆洛斯原本也算生龙活虎，两年就被榨干了，瑟兰拉斯，你可得悠着点，毕竟保命第一公司第二……”
　　在房间里轰然爆满的大笑声里，银发二公子先是瞪了这几个说风凉话的家伙一会儿，然后也笑了，转向当家的：

　　“大哥，今天我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绝对可靠！”

　　“什么？”

　　“是一条可以用最快方式解决集团目前危机、恢复我们自由之身的绝好方法。”

　　绿色、蓝色、黑色，三对眼眸都盯着他，静等下文。

　　瑟兰拉斯倒不着急了，往后一靠，安闲地让佣人给自己上菜上酒，布置餐具，掖好餐巾，捧水湿手……

　　三对眼睛碰在一起，瞬间达成默契：

　　莱戈迪尔下令佣人退出，阿拉贡起身抓住瑟兰拉斯双肩，硬生生把他提起来，莱戈拉斯抄起餐刀逼住哥哥咽喉……

　　“好好，我说，我说……”

　　相视一笑，莱戈迪尔砰一声启开瓶塞，为瑟兰拉斯倒酒，阿拉贡把瑟兰拉斯按回座位，还替他铺好餐巾，莱戈拉斯则用餐刀叉起一块牛排，笑吟吟送进他嘴里……

　　“嗯……”费力地咽下嘴里食物，瑟兰拉斯伸出一只手，开始屈手指：

　　“尼姆罗德尔夫人、芬杜依拉丝小姐、西尔玛丽恩夫人，莱丝小姐，正好四个……”

　　“四个什么？”

　　“四个富有的女继承人啊！都是尼姆罗德尔夫人的闺中密友，都在寻找英俊意中人，都有大笔嫁妆、甚至干脆就是万贯家财的唯一拥有者。我算了算，加在一起，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绰绰有余。怎么样，老大，我们三兄弟来卖身救父吧？”

　　另两个兄弟还没吱声，阿拉贡先疑惑地伸出手指，点了三下：

　　“一、二、三，人数不对啊，难道你想两美双好，瑟兰拉斯？人家未必同意吧？”

　　三兄弟转向他，表情是一模一样的皱眉胁迫：

　　“阿拉贡，事到如今你还想跑？”<-----比较文明的大莱。

　　“别假正经乱撇清了，贤弟婿。”<------比较阴损的中莱。

　　“难道你想对我始乱终弃撒手不管？？”<------比较纯情的小莱。
　　“喂喂喂——”

　　“卖身救父！卖身救父！”莱戈拉斯兴高采烈地嚷嚷着，“有照片没有，瑟兰拉斯？我们开始分赃吧！”

　　“有啊，”刷一下从衣袋里抽出来，平摊在餐桌上，瑟兰拉斯邀约：“来来，自己挑吧！先说好喽，尼姆罗德尔夫人归我，这么多天的功夫不能白费啊……”

　　绿色、蓝色、黑色，三对眼睛盯视桌上半晌，三个帅哥默不作声起身，依次向门外走去。

　　“喂——”

　　瑟兰拉斯刚刚出了一声，莱戈拉斯哗一下掀起餐巾，兜头盖脸蒙住他，紧接着，三只拳头重重打在银发下瘦削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