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牧沥

36、试探

　　苏亓早早就收拾好，他的脸上同在龙渊阁一样戴上面具，将大半个脸遮上只露出下巴。苏晟特地为他挑选了一匹最好的马还嘱咐了一些事后苏亓便启程离开。
　　风宁相对于芜国来说比较近，苏亓到达城门前下马牵着马走过去，他带着面具又是非风宁的装扮，在一群人中很惹眼便被士兵拦了下来厉声问“你是何人来风宁作甚？”苏亓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佩塞到士兵手中讨好地回答“官爷，在下尘月人士想来风宁游玩一番，请你通融通融。”
　　士兵仔细地看了看玉佩再看了看他语气好了很多“来玩就玩带着面具莫不是细作？”苏亓揭开面具只露出被划伤的那半边脸“前些日子不小心划伤脸破相怕吓着官爷你。”
　　脸上的结痂已经脱落只剩下一到粉红的瘢痕，苏亓一直都有在用沈长倾的膏药，看起来已经没了先前的狰狞。士兵看了那半边丑陋的脸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过去。
　　然而在城门的这一切都被在暗处的一双眼看了去，转身就拐进一条胡同进一家无人注意的房子。
　　梁乾收到信报便让朱洋凯把人抓起来，梁乾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袖子下的手慢慢握紧。沙龙的势力日渐庞大，保不齐太子府都有其眼线。虽然现在暗地里培养了不少势力但是还是要依靠沙龙，事成之后一定要把沙龙收入囊中绝不能再多出一个威胁。
　　苏亓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收拾好自己，几日的奔波身上染了不少尘土也多了些疲惫。
　　没过一会房间里突然闯进三名黑衣人，苏亓还全身赤、、裸丝毫不慌边躲避砸向自己的招式边穿衣“还真会挑时间，专挑沐浴的时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
　　也不知是对方小看苏亓还是他高估对方，苏亓刚穿好衣服就被暗卫全都制服。几个黑衣人的招式和身上的图案都是沙龙的人，看来这位“病秧子”太子还是迫不及待呢，也不知是否和墨清绝一样，沙龙也是梁乾的势力。
　　当苏亓想不通何时暴露行踪时，他和远在皇城的墨辰差不多时间得知龙渊阁被破的消息而那叛徒就是在芜国的姬若曦，本以为是李钰不守信用结果却是投靠沙龙。幸好当初选建时留有后路，那条后路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楚言知道。
　　虽然苏亓每次去执行任务时都是戴着面具没几人得知他真正身份，想来脸上的金色面具成了一个辨识标志。不过幸好风宁里还有几处龙渊阁的势力，稍加以伪装也很简单。
　　苏亓换上风宁的服饰，不得不说苏亓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不管是什么风格的服饰都能驾驭仍然是那个翩翩的富家阔少。他拿掉面具将整个脸露出来，脸上的疤丝毫不掩饰。
　　走在路上从他的右侧面看过去俊美容颜依旧惹来不少注视，当大家看到他全脸时又无不可惜一张好脸就这么被毁。
　　苏亓混入商队中跟随他们一路大摇大摆地进了风宁的都城。从他踏进风宁到现在发生了不少事情。
　　风宁太子在登基时他的弟弟梁成突然拿出梁帝的遗诏登基为帝，姬若曦怀孕逃离芜国来风宁，墨清绝和李钰同时剿杀沙龙。
　　一路上了解到不同的风土人情和特色，看着路边小摊上的小玩意苏亓不禁想起送给墨辰的那些东西，苏亓从不问他喜不喜欢就擅自主张地送只因为自己觉得他应该会喜欢。
　　他看到有趣的还是想买来送给墨辰，行动上也是这么做了。寻得酒楼用膳，坐在窗边看向街道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虽然换了衣服也不是熟悉的脸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墨辰。他怎么会来风宁，正当他疑惑时墨辰踏进这家酒楼没一会就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会来？”
　　墨辰差点脱口而出担心苏亓的话，脑中快速转了转只是说了一句“过来看看。”过来看看？苏亓没有去深究他具体的原因，从旁边拿出刚才在街上买的小玩意推到他面前。
　　“刚好，直接给你了。”看着桌上的东西，抬头是苏亓的莞尔一笑“我很喜欢，先让人送回府。”
　　“你有没有忘记什么？”
　　“怎会如此问？”墨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亓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就在这时饭菜端上来打破沉默。
　　墨辰之所以会来风宁确实是因为担心苏亓尤其得知他被刺杀时更是不安起来。在他同墨清绝说起来风宁时刚好被太后听见，太后自然是极力反对，也说漏嘴。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忘记苏亓的事是太后主导没想是因为吃了吴道子的忘情丹。从前太后没能让他断了对苏亓的情现在更干涉不了他。同时墨清绝也讲出他和苏亓之间的联系。
　　在他濒危时与与苏亓签订了古老的生死契，两人从此同生共死，这也让他明白苏亓胸口同自己一样的伤口如何而来。墨清绝说这只有同心的两人才能结契，如今的世界没有万年前灵气充沛不能随便说结就结。
　　比起这他更在意的是苏亓从吴道子那要走的那颗丹药，他想做什么或者说他想忘记谁？
　　自从梁成登上风宁皇位后开始加重赋税还强制男丁入军，即使在都城里仍然可见官兵抓壮丁的场面。唯有那些官宦子弟及交够钱的人才免于充军。一方之国不可能没有军队如此行事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战争。
　　墨辰和苏亓两人外出时偶碰到一位南疆女子，浑身狼狈身后还有追兵。在女子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她表他们跑过来，两人都不想惹什么事直接让出路来。结果女人直接跑到两人身后。
　　“你们是何人，竟敢阻拦？”
　　本想将女子交出去的时候她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只要你们救了我，我就投奔龙渊阁还有我所知道的事。”
　　两人都讶异于她知道龙渊阁，“不知几位大人她犯了什么错？”
　　“官府办事轮得到你一个平民百姓指点？来人，拿下他们。”
　　见状好好说话不行只能动武，就这样几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不久后面又来官兵不能这样耗下去，墨辰抓起女子和苏亓一起离开。
　　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女子收拾好，两人坐在她对面“你是谁？又是如何知道我们是龙渊阁的？”
　　墨辰现在是易容完全变了一个样，苏亓虽然没有易容但脸上的疤应该也引不来他人怀疑。
　　“我是南疆人氏，纳兰雪，先前朱洋凯身边做事，他有龙渊阁两位副阁主的画像，苏公子虽然毁了半边脸但另一半完好还是很容易认出。”
　　苏亓左手半撑着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交替落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听纳兰雪的话，“看起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呢。”
　　接下来纳兰雪说话算话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坦白讲出来以及和朱洋凯反目的原因。
　　从她的话里两人得知梁成由朱洋凯下蛊控制，如今整个权力都掌握在他手中，宫里还有一位芜国不久前册封的皇后，朱洋凯同芜国结盟不成便打算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进而得到芜国。
　　至于为何会和他反目是因为朱洋凯要挟她母亲让她替自己做事。后来母亲去世还瞒着她，不想还是让她知道。纳兰雪本就不耻与他所做的事，谁知他更加禽兽竟妄想占有她还给她下蛊，最可笑的是那蛊还是她自己炼的。
　　纳兰雪的话说完又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视线停留在墨辰身上“这个公子既然我如此坦诚你也该摘下你脸上那张脸皮。”
　　说话的语气如此轻浮，能看出墨辰易容的也是个不简单的人。苏亓从她的眼中轻易看出她对墨辰赤、裸、裸的意图，他看她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不知剜了她多少刀。
　　察觉出苏亓的不悦，墨辰一时间没了刚才的好脾气“你没有那个资格。”
　　“话别说太早。”墨辰冰冷的话没让纳兰雪退缩反而更起劲。
　　墨辰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转头询问苏亓“你怎么看？”
　　“让人去查一查便知她说的可是事实，若是她有心归顺直接扔到龙渊阁，不过还是得让人仔细看着。”
　　“你不喜欢她。”墨辰用的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
　　“嗯。”
　　“为何？”
　　为何？当然是不满她看他的眼神，他不可能直接说出是因为吃味。苏亓觉得最近墨辰不太对劲，和他说话时总带着试探，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见他不答，墨辰又加了一句“时候不早，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