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牧沥

34、结盟

　　刚解决完汴梁的事宜后不出两日墨辰就收到端王的书信。信中提及布防图被盗及被攻城消息，如今已然坚持不久，汴梁离肃州最近自然是调兵最快的，端王请他派兵前去支援。
　　墨辰看完书信没有一刻耽搁嘱咐好一些事宜后立马召集汴梁三万将士立刻启程赶往肃州。
　　等赶到肃州时已是快天亮，整个肃州城内死的死伤的伤，遍地尸体，血染了整座城，看得令人痛心。眼下剩没多少百姓和将士们苦苦支撑着，城才没被破。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往墨辰这看过来，一时间萎靡的军气又高涨起来。端王正在和定阳侯打斗，端王显得很吃力，并非他的武功不行而是定阳侯会使暗器，端王最后一剑刺中定阳侯的胸口后倒重重倒下去，墨辰立刻冲上去扶住他才发现他的腹部被划了两刀伤口有些深便立刻命人带回端王府医治，敌兵见定阳侯死了纷纷逃走。
　　当苏亓蹲下身子探查定阳侯时发现他脸上有点怪怪的，他往定阳侯的耳后一摸，手一撕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苏亓抓来一名敌兵扔到定阳侯面前“看看这是谁？”那人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知道，不认识。”
　　“这可是你们的定阳侯，怎么会不认识？”
　　“侯爷我见过，不是这人。”苏亓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他让人将地上的尸体拖回去只留下那个士兵呆滞地在那里。
　　端王妃与一众女眷在王府里焦急等待前方的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怀孕快临盆，端王怕她出什么意外命人将她拦在府里她早就拿起剑冲出去一起厮杀。待墨辰将奄奄一息的端王带回时差点晕过去。
　　端王的情况不容乐观，墨辰唤来所有府医前来为他医治。此间墨辰接管了整个肃州的所有事宜同时也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苏亓。
　　苏亓带来他的发现，在仔细检查“定阳侯”后，在他身上发现和此前掳走墨辰那几人身上一样的刺青图案。加之俘虏的话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真正的定阳侯。
　　定阳侯的为人他和墨辰是听说过的，为人坦荡是从不屑做那些阴人的勾当更何况是使暗器。背后之人为的就是加深尘月和芜国两国的矛盾，至于是如何取得定阳侯兵符还得另查。
　　从到了汴梁以后很多事情浮出水面，以及另一股势力的出现让墨辰感觉身处一盘棋中，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推动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在芜国皇宫内，李珏对于“定阳侯”对尘月私自出兵大发雷霆质问起定阳侯全然还不知肃州刚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当沈长倾从墨清绝那得知肃州的事后立马提出前去肃州的事，就算再不愿与她分开墨清绝还是答应下来。
　　两三日过去端王堪堪靠着药续命，多处伤伤到内脏，体内还有毒素，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上官云心多次醒来又多次晕过去。忽然外头有人来报芜国王爷李云求见。
　　一听是芜国的人来，苏亓黑着脸，他脸上本来就有疤这下看得来报的人心里更觉渗人和害怕。
　　“滚，让他滚！”刚要转身墨辰拦住士兵“请他进来。”
　　苏亓虽不愿也只能坐在位置上等着，等着看李云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李云一身白衣缓缓走来，墨辰头也不抬毕竟气势这一块要拿捏好，等人快到跟前才开口冷淡地问“不知靖王来我肃州有何贵干。”
　　对于墨辰话里的不欢迎李云也不恼朝他作揖“本王是代我国皇上来替尘月百姓道歉。”
　　“道歉？你来时没见整个肃州的情况？一个道歉就能一笔勾销你们也想得太美！你觉得那些死去的百姓和将士能肯？”苏亓斜眼看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愤怒，李云自知理亏没有任何辩驳，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本王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只要贵国有任何要求都会尽力去满足。”
　　“呵，说得倒轻巧。”
　　“本王相信以摄政王的聪明才智定能猜到此局面绝非芜国一手造成，何不好好谈谈，看看我国的诚意如何？”
　　显然以此时的局面来看对两国是不利的，三人都清楚其中利弊，双方都是受害者。
　　“请。”墨辰话一落李云坐在椅子上，双方谈到很晚，李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和尘月结盟共同对抗风宁。作为交换条件便是事成之后将芜国拱手相让助尘月一统天下。
　　对此苏亓是抱有很大的怀疑，谁知道芜国不会在事成后来个过河拆桥，李云自然是看出他的顾虑丝毫不掩饰“墨清绝会信我的。你们放心他无心那个权力。”他自然指的是李珏。
　　“皇上信你，你又如何保证你有越过李珏的权利来交让出芜国？”
　　“苏公子，摄政王都能越过，本王如何不能？”李云话说得很满也很自信，一时间让苏亓无法反驳。
　　事情刚敲定下来时便有人匆匆来报端王薨了，墨辰和苏亓一听不顾李云还在便离开只留下他一人。
　　推开房间的时候，上官心云半瘫在床边手里死死攥住端王的手满脸泪水和悲伤，墨辰心下不忍也不知如何安慰，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只有无力的“皇婶，节哀。”这四字。
　　当沈长倾赶来时得知端王于不到一个时辰前薨了的时候无比后悔没早点到，人已经没了任何生机任凭她医术如何好也是回天乏术。
　　上官心云怎么也不放开端王的手，墨辰担心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无奈只好让人将她带到其他房间休息后又开始着手准备起端王的后事。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原本还有些时日才生产的上官心云一刺激之下竟有了早产的迹象，身边的丫鬟慌乱地跑出门去寻产婆，沈长倾是先产婆早一步到的，可是她完全没有接生的经验也只能在一旁看着产婆接生。
　　忽然产婆大叫不好，是难产的迹象，胎儿的头太大产道不够大出不来，上官心云这几日没怎么吃喝又伤心过度怕是会一尸两命。沈长倾当机立断决定来个剖腹取子这样才能保住两人的性命。
　　沈长倾命人准备好所有东西后，给她灌上一碗药后上官心云昏昏沉沉睡过去。沈长倾拿起刀放在火上烤了许久后又用高浓度的酒擦拭后一层又一层将肚子上的皮肤组织剖开取出孩子后又用肠线缝合好。
　　一旁待命的人看着这一过程看得心惊直冒冷汗，直到孩子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众人才安心。
　　上官心云还在昏睡中，沈长倾收拾好后抱起孩子，刚出生的孩子没多大脸上还是皱巴巴。墨辰和苏亓看到孩子后多日以来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这也给死气沉沉的王府带来点喜气。
　　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苏亓是想抱，又怕自己的脸吓到他。上官心云是苏亓外祖父的亲孙女也是他的表姐，有这一层血缘在苏亓自然是更喜爱这个孩子的。
　　“你抱抱他。”墨辰看出苏亓的想法，将孩子放在他怀里，苏亓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抱孩子。实际上孩子眼睛还没睁开看不到苏亓的样子。
　　第二日上官心云醒来后沈长倾将孩子抱到她身旁，上官心云提出想单独和孩子独自待会，见此沈长倾将空间都留给母子俩。
　　半夜时分上官心云的贴身丫鬟敲开墨辰的房间“王妃薨了！”
　　墨辰随手拿起身旁的外衣套上，他早该知道的，他们俩如此恩爱她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苦了孩子。
　　在她身旁还放着两封信，一封给墨辰另一封则是给孩子的，墨辰打开信，信中写着：顼曜侄儿，我自知不是称职母亲，只是我不忍巍廷一人，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对待允珏，日后不求显贵但求成才，平安喜乐一生。——月绮笔。
　　月绮是上官心云的字，简简单单的内容，却包含了很多，而且还为孩子取了名字——墨允珏，如玉一般。
　　单人棺椁变成双人棺，等一切准备好抬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