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祀景

9、第 9 章

　　“对了，你早上找我是为了什么？”
　　“哦，哦，您不说我差点忘了。渊先……师父，请随徒儿一齐回知弈”
　　“我？”渊羡指了指自己疑惑发问，“你要我这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物跟你回知弈？”
　　“不行！”薛放一把揪住渊羡的头发，向后一拽，“渊羡不能走。”
　　“嘶，薛放你发什么神经？松开！”渊羡挣扎着拍开了薛放，并一脸怨恨地瞪着他。
　　“呵，他要带你回去？你让我怎么信任他？刚刚我可都看见了……”薛放还没说完，并被渊羡捂住了嘴
　　“对了，你想带我回知奕？”
　　“师…父，愿意和我回去？”
　　“愿意，当然愿意。……不过走之前你先去跟我见个人。薛二狗，那人你肯定不想见。你就别去了昂~”
　　薛放白了他一眼“刚刚不还是说自己是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物吗？怎么，渊稀卿~还要找某些人来帮忙啊？”
　　“少在这阴阳怪气，既然知道我是渊稀卿了，那现在我可救了你两命！”
　　“哼，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就要吃的什么荷花酥了，你是想用来养身吧？”
　　“呦，入梦之前不是还说崇拜我吗？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二位……”
　　“白卿，我们走，不跟他在这吵！”渊羡拉起白卿的手，笑盈盈的望着他。
　　“切，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我只是……”他揉了揉眼，忍住将要掉落的眼泪，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我只是，感觉…你连真实身份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感觉……”他用手挡住脸，他的内心充斥着恐惧和不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背叛了。
　　“……不是，哥，真哭了？”渊羡一脸不可置信，转过头朝薛放走过去“来来来，我看看……”渊羡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他的手。
　　“……滚啊…”薛放刚要流出的眼泪，瞬间止住了。
　　“好嘞，我这就滚了~”说罢，他拉起白卿的手就跑。
　　“等一下，等一下，你学堂里的小孩怎么办？”薛放朝渊羡招了招手。
　　“害，帮我转告渊若渊离，让他们带几天。”
　　“人家是孩子不省心，到你这倒好，你这个当爹的天天瞎跑……渊若渊离也真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这个养爹。”
　　渊羡没功夫听薛放的碎碎念，拉起白卿就跑，生怕薛放又给他俩抓回去。
　　————————————
　　“就是这了！”
　　这是一个充满书卷味的庭院，高墙环绕绿树成荫。挑树错落有致繁而不乱，聚而有序。墙瓦掩映在参天的古树之间、苍檐低垂，启福牌在随风婆娑的修竹间倍显幽静雅致。庭院门口摆着“洛平羌与狗不得入内”的石牌。
　　白卿一脸蒙，因为他认识洛平羌，且洛平羌是个好人，他不知道是何人把洛兄与狗相提并论。
　　“小~瞎~子~”渊羡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渊羡欢快地抱住了面前之人。
　　白卿观察了一下，此男子白衣丝履，长身玉立，浓墨般的长发垂落腰间，刚好有一缕黑发从肩上滑落，清俊的脸上带着谦和温润的笑意，一举一动皆有清正端雅的君子之风。不过，他是个瞎子，是真瞎子。
　　“是小渊啊，这次带了朋友吗？”男子一开口，白卿就惊住了，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疏离温润的少年感，他不由惊叹:这是我见过除了师父，最像仙人的人了！
　　“晚辈姓白，单名一个卿字，字文采。”
　　“久仰白二公子大名，鄙人名叫谢栖，字云闲。”
　　白卿愣住了，谢栖仙尊什么时侯成瞎子了？渊羡扯了扯白卿，心里想这小子怎么跟人说话老愣神呢。说话方式也太古板了！
　　“你俩这才是小古板遇上大古板了，哎白卿，我跟你说这小瞎子跟你差不多，天天在那跟我讲什么规矩规矩规矩，我瞧着你俩肯定能聊的来。哎对了，小瞎子又跟洛平羌吵架了？”渊羡把二人往院里推，顺便想再听点八卦。
　　“嗯……”
　　“又因为什么？”渊羡倒好奇了，这小瞎子好歹也是洛平羌“师尊”一样的存在，具这宅子是洛平羌的，怎么谢栖三两天跟人家吵个架，然后再把人家赶出去。
　　“……他偷我剑。”
　　渊羡一脸疑惑不解，白卿也震惊不已。因为:
　　“我呸！小爷，我今天就是不练剑，那个破剑谁爱练谁练，唉唉唉唉唉，师尊我错了疼疼疼……”洛平羌被谢栖揪耳朵的那次俩人还历历在目。
　　真的不会搞懂，师徒两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符剑法也不再话下。结果那个徒弟，一天到晚，不是偷懒，就是在偷懒的路上，上好的根骨，被他玩成这个样，二百来岁了还是金丹中期。
　　“哎话说这他不爱练剑，偷你剑干什么？这小子发什么神经？”谈话之间，三人已经走到石桌旁坐下，“哎我发现，我带出的徒弟跟你带出的徒弟就是不一样啊~”
　　渊羡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糕点，顺便给谢栖沏了壶小茶。
　　“看我徒弟~长得可俊俏？他现在可是世家公子排行榜第三~长得不帅，可是进不去的~”
　　“你少说两句吧！给人白卿给说害羞了。这可不行，学学你洛兄，一天到晚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这都两百来岁了，还跟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一样，皮厚的可不得了！”谢栖一边说，一边拍掉渊羡手上的榚点。“几天前的了，还吃。”
　　渊羡只得乖巧地把榚点放回去。
　　“对了，你内力恢复几成了？”
　　“三成。”
　　“咳咳咳……”谢栖刚喝口茶，就被渊羡给气笑了，“你这徒弟中用，你道不中用，两百年三成内力，你去找我家门口那条狗，给它二百年，它都能成精了！”
　　“别急着说我，这两百年你眼睛治好了？”渊羡翻了个白眼……无效攻击。
　　“谢前辈，两百年我都忘了你的样貌，声音。对了，还要谢谢师父，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人了。”
　　“大傻小子，都叫师父了，还谢什么谢，要谢来谢你谢前辈！”
　　“啊？为什么？”白卿完全是被自己家师父蒙在鼓里，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要说打架吧，他化神末期。你要说文学吧，那更是他长处。但你要说他朋友吧，好像没几个？那更不擅长与旁人打交道了，有些人吧相处久了，心思自然猜得出来。但师父……好像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