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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Wannabe ...

  •   Wannabe
      艾瑞丝
      勒·西弗

      通向光明的路已铺就,这是神对你的考验,在那崇高的历险途中,让天使来为你指南。
      ——《天使与魔鬼》

      01.
      “……我从不玩轮盘,虽然说这是最简单的入门游戏,但它关乎运气。我的运气一直很糟糕。我不是在抱怨,我妈妈常说人的运气有定额——人的所有东西都有定额,吃下的食物,走过的道路,遇见的人,赚得的钱——在这种事情上的运气差一些,在别的事情上运气就会变好。以前我对我妈妈的话深信不疑,大人总是对的,直到我爸爸离开我们,各种意义上的——他从家门口的台阶上摔倒,头撞在台阶断裂的地方。现在我相信运气与基因和遗传有关。”
      “然后你开始玩□□。”
      “准确来说,我开始学习算牌。”艾瑞丝喝净杯中的马提尼,“做能掌控的事让我感到安心。”
      “你很聪明。”勒西弗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赞美。
      “我刚刚差点被抓到,如果没有你帮我解围。”艾瑞丝示意酒保为他们添酒,“不管怎么说,我要请你喝这轮酒。”
      “我的荣幸。”
      “你从事什么工作?”艾瑞丝问勒西弗。
      “为什么不猜一猜?”
      “我看人不准。”艾瑞丝耸肩,“又是和运气相关的话题。”
      “我宁愿说这和阅历有关。”
      “显而易见我很年轻。”
      “而且美丽。”勒西弗用手指勾住艾瑞丝因耸肩而滑落的连衣裙吊带。
      “这个我知道。”艾瑞丝看着勒西弗送吊带回它该回的位置,“这是调情。”
      “我们一般不会说出来。”勒西弗的指甲在艾瑞丝的肩峰上刮了一下,“这是调情。”
      艾瑞丝因勒西弗略带侵犯意味的动作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整理短发——手指从额前插进去,指甲掠过头皮。
      “那地方有股魔力,不是吗?”艾瑞丝转移话题,聊起他们刚刚在威尼斯人的经历,“它吸引你走进来,和日常生活中接触不到的人产生交集。”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勒西弗问。
      “我不讨厌。”艾瑞丝又喝完一杯马提尼。
      “让我请下一轮。”
      “只要你不再盯着我。”
      “我的眼睛让你害怕了吗?”
      “没有。”
      “也不好奇?”
      “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伤疤。”艾瑞丝说,“虽然不在脸上。”
      勒西弗依旧盯着她,只是不接话了。艾瑞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明天你还会在吗?”勒西弗突然问。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艾瑞丝说,“我是本地人。”
      “也许明天我们能再见面。”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后天。”艾瑞丝想了想,“后天你会离开,回家,或是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要考虑那么远。”勒西弗看了眼手表,“还没过午夜。”
      “如果你后天要走,那么多见一面与少见一面没有差别。”艾瑞丝说,“而且都无意义。”
      “似乎我们的一生都是由这些无意义的片段组成的,不是吗?”勒西弗没有放弃的打算,“更何况你不能在尝试之前否定它的价值。”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从事什么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伴侣。”
      “我提供可靠的银行服务。”
      “你回答了我最不感兴趣的那个问题。”
      “我其余的回答会令你满意的。”勒西弗说,“我保证。”
      “我一定让你觉得很好说服了。”艾瑞丝抿着嘴笑,“我们明天在哪里见面?”
      “我愿意听听本地人的建议。”
      “新濠天地、永利皇宫、新葡京、金沙、美高梅……”艾瑞丝如数家珍。
      “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勒西弗摇头打断她,“你偏爱的地方。”
      “我确实知道哪里有正宗的葡国菜。”
      “在你家附近吗?”勒西弗喝了一口酒。
      “在伦敦人御园附近。”艾瑞丝眨眨眼,“我看到你的酒店房卡。”
      艾瑞丝又飞快地补充,“是你先冒犯到我的,我不准备道歉。”
      “只要你答应明天与我共进午餐。”
      “当然。”艾瑞丝说,“因为你肯定找不到那家餐厅在哪里。”
      他们接连吃了几天午餐,然后是晚餐与夜宵——从澳门到摩纳哥,再到拉斯维加斯。
      “我的心跳很孱弱,你听。”艾瑞丝让勒西弗把他的耳朵贴在她光洁的胸口,“这是我致胜的绝技,我甚至觉得我能借此骗过测谎仪。”
      勒西弗拉开被子,把艾瑞丝捧在怀里。
      “有次我病得很重,仅是发烧就持续了十天。第七天晚上我怀抱一种濒死的感觉——因为我吃了太多药,我的灵魂抽离出来,某只大手把它从我的鼻尖拎起。我妈妈告诉我,她见我不动了,于是去听我的心跳。它微微的衰弱下去,随后是长久的宁静。我的灵魂注视着她,看她如何一边用耳朵贴住我的胸口一边小声嘟囔要怎样安葬我。我对自己哀求,我说:‘使那颗心跃动吧,哪怕一下。你还活着,你能感受到焚烧或土掩。’于是我的心跳回来了。”艾瑞丝跟随勒西弗的牵引坐到他的大腿上,“我妈妈说我那次骗过死神与上帝。”
      “不要用这种方式骗我。”勒西弗对准艾瑞丝的心脏说。
      “为什么我要骗你呢?”勒西弗呼出的热气引得艾瑞丝瑟缩。但她无处可躲,勒西弗的手掌护住她的后背。
      “可能你厌了倦了,想要离开我。”
      “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很奇怪。”
      “或许你想回到你妈妈身边。”勒西弗吻了吻艾瑞丝的肋骨,“你经常提起她。”
      “我不能回到她身边。”
      “为什么?”
      “别问我。”艾瑞丝擦去勒西弗的血泪,“她是我的伤疤。”

      02.
      回到酒店时勒西弗以为有盗贼闯进来,直到他看见混乱与废墟之中瘫坐的艾瑞丝。
      “我要走。”艾瑞丝说,“你不能一声不响地把我独自丢在这里。”
      “我去准备游艇了。”勒西弗蹲下身,“而且,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根本不理解!”艾瑞丝提高声音,“我可能会死掉,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窒息、脑梗、血管破裂、中毒……你就是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样陌生的房间。我甚至分不清哪一部分是梦境哪一部分是现实,因为你不在我身边。你时不时就会消失。”
      “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艾瑞丝浑身颤抖,“我知道你没有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不,艾瑞丝,我爱你。”勒西弗亲吻她蝴蝶翅膀般翁动的嘴唇。
      “我也爱你。”艾瑞丝与勒西弗十指紧扣,她渐渐平复下来,“我是不是太小孩子性子了?”
      她又不是总闹脾气,勒西弗想,更何况这是她的伤疤。
      勒西弗感谢扑克牌和花花绿绿的筹码能使艾瑞丝开心。她是个认真的学生,他忍不住让着她。
      那是勒西弗最快乐的时刻,牌桌上艾瑞丝用他才能心领神会的眼神询问他,她是否要全压。
      “全压。”艾瑞丝说。
      勒西弗皱起眉,属于艾瑞丝的小动作是咬嘴唇。有时咬在左边,有时咬在右边,全凭她的喜欢;灯光映照她展露出来的一点点小白牙齿,不规则但锋利的边缘——他在那上面吃过苦头。
      “我们不玩了。”勒西弗说。
      “为什么?”艾瑞丝整理筹码。
      左边与右边,勒西弗全盘占领艾瑞丝的嘴唇。
      “你穿这条裙子美极了。”勒西弗说,“相信我,我不愿把它弄坏。”
      “那就保护好它。”艾瑞丝啃他的鼻子和下巴。
      来不及卸下所有耳环、项链、手镯和戒指,碰撞时它们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像他用胡茬摩挲她的手背。
      “我非常喜欢你把玩筹码的方式,但仅限于在牌桌上。”艾瑞丝因刺激拱起腰,宝蓝色的绸缎在她身上流淌,“如果你的手指再这样在我身上作乱,我会把你推下床。”
      “在地板上也未尝不可。”勒西弗轻抚艾瑞丝身上的海洋波浪,“沙发、书桌、阳台……”
      “别说了。”艾瑞丝羞恼。
      “好吧,”勒西弗俯下身,“我也更热衷于实践。”
      “我非常喜欢你整齐地把筹码推出去的动作,”艾瑞丝在玲珑琐碎接吻的间隙中说,“我允许你整齐地对待我。”
      “像这样吗?”勒西弗的吻从艾瑞丝的左肩笔直地移到右肩。
      “还是这样?”勒西弗双唇滑弄的位置下移了一掌。
      “你是个混蛋。”艾瑞丝觉得她被亲吻过的地方都红肿起来。她的小腹因此抽筋。
      “你爱着的混蛋。”勒西弗说着,拨开艾瑞丝的膝盖。
      绝大多数时间里——她黏在他身上的时间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艾瑞丝无法忍受勒西弗离开她,哪怕十分钟。
      “怎么不开灯?”勒西弗推门进来。
      “你在晚餐时放我的鸽子了。”艾瑞丝没换下礼服,“我等着你,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
      “我让侍者通知你了。”勒西弗打开灯,“他们没告诉你吗?”
      “但我就是要等着。我坐在那里,想象你和别的女人碰杯谈笑。”
      “是工作上的事,艾瑞丝。”勒西弗叹了口气。他尽量把动作放的很低,但艾瑞丝还是发现了。
      “我还能依赖你吗?”艾瑞丝哭着说,“我是不是惹你心烦了?”
      “给我个拥抱,艾瑞丝。”
      勒西弗偶尔是带着怒气的;但在他一件件地脱下外套和衬衫的过程中,他把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一并丢到沙发靠背上。于是当勒西弗亲吻艾瑞丝时,他又温柔起来。
      温柔是另一种折磨,他让她品尝哮喘的感受;而他上下游走,作为她的气雾剂。
      到最后,勒西弗让艾瑞丝坐在他的怀里。
      “他们对我忽冷忽热,我可有可无。如果我换了新发型,他们会问:‘家里的那个陌生女孩是谁?’我觉得很搞笑,虽然我哭了。我是所有孩子中最差劲的那个。我的成绩不上不下,我孤僻冷漠;我不够聪明,我不够懂事,也不够漂亮——爱我性价比太低,不划算。”艾瑞丝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她甚至用戏谑的语气讲述,“而他们能给我的爱也过分理性,我要付出才能得到回报。”
      “现在我在你身边,我会给你无偿的爱。”勒西弗帮艾瑞丝收拢头发,“因为我坚信你是最美好的存在。”
      “我告诉自己,只要你不是职业赌手,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艾瑞丝侧脸,倒进勒西弗的胸膛,“很显然我当时忘了世界上还有许多值得我警醒的危险行当。”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了,索性忘记那一切吧。”
      “你对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艾瑞丝用鼻尖蹭勒西弗的喉结,“你说过你的回答会令我满意。”
      “安全范围内的每一句。”勒西弗一只手托起艾瑞丝的脸,终止她捣蛋的举动。
      “你给‘我爱你’装置保险栓了吗?”
      “一直如此。”
      “再说一遍,加上我的名字。”
      “我说几遍都可以,为了你。”勒西弗罕见地没去吻她。
      他郑重地说:“我爱你,艾瑞丝。”

      03.
      突然勒西弗想与艾瑞丝走完一生。
      挂断电话,勒西弗从甲板回到船舱。艾瑞丝趴在床尾,头和双臂从床沿耷拉下来。她把地毯上皱乱的衣服扒开一小块——刚好能摆弄扑克牌的一小块。她闭上双眼,用手指捻过倒扣扑克牌的每一个边角,仿佛她能摸出大小与花色。
      勒西弗想起第一次见艾瑞丝的场景,那双无与伦比的棕色眼睛随睫毛上扬的动作直挺挺地闯进他的心。她也不由分说地闯入他,带着她烟粉色嘴唇的笑容和日益宁静温和的爱。
      还有天使般的光晕,太阳挥洒在雕塑上而遗留的淡色阴影。
      听见勒西弗的脚步声,艾瑞丝抬起头。
      “你忙完了吗?”艾瑞丝问。
      突然勒西弗感觉他陪伴不了艾瑞丝许多年,他要带她去尽可能多的地方,不再只是各个赌城;他要带她去看大量的歌剧与电影——今后他们不再交错的人生轨迹中,或许会有些情节和歌剧与电影中的同样。
      “还没有。”
      见艾瑞丝的神情稍显失落,勒西弗接着说:“但我决定先陪你。”
      有多少美景犹如电影画片;他们走在晴朗的街道,从悲伤和现实中脱离。
      不是法国、希腊、意大利,更不是南美与北非——世界为他们割让一块小小的田地。那田地里有一条长长的山坡,他们手牵手走上去。尽头是一所乡村教堂。
      艾瑞丝问勒西弗:“你是否信仰上帝?”
      勒西弗记不起自己的回答。因为那是一场梦,梦里他亲吻她,虔诚而饱含爱意。
      以后的每年中勒西弗将做这场梦三百遍,其余的夜晚是他失眠的夜晚。
      他们游览,出海航行。再无趣、再陈旧老套的事,只要是和艾瑞丝一起,勒西弗都觉得有意趣。
      沙滩上勒西弗问艾瑞丝:“你未来想做什么?”
      “我从没想过未来,因为维持当下就让我感到精疲力竭。”
      “现在依旧如此吗?”
      “不,勒西弗,你改变了我。虽然我描述不清楚那种改变,我知道那是好的。”艾瑞丝捧起一把沙子,“以前我肯定会问:‘我改变了,你还爱我吗?’”
      “尽管你没问。”勒西弗坐起身,揽过艾瑞丝的肩膀,“我不会停止爱你。”
      “有时间的话我会思考,关于未来想做什么。但有件事我不用思考,我希望我的未来里有你。”艾瑞丝吻了勒西弗一下,“现在我想去游两圈,你要一起吗?”
      他们在海里游泳,他们在温泉里游泳。另加上音乐剧和舞会——勒西弗如今不提前离场了,他的女伴要停留到最后。
      有天艾瑞丝在某副画前久久停留,勒西弗想要为她买下来。
      “别这么做。”艾瑞丝拦住他。
      “你看起来很喜欢。”勒西弗说,“我们可以挂在游艇。”
      “我只是觉得我也能画出这副画。”艾瑞丝无不落寞,“如果我有属于自己的家。”
      爱是一条艰难的道路,胜过空虚、忏悔、疾病与死亡;没接受过爱的孩子注定要把这条路走得更困苦,各处都是荆棘和霜露。他把一些爱点在她的口唇,又把一些爱放在她的胸骨,她的大脑和心便能感受到吗?爱是致敏的花粉,有人惧怯,有人渴求濒死的窒息;与爱疏离的孩子不明白休克缘何被称作休克。他用一些爱描画她的眉毛,又用一些爱渲染她的衣裙,她就能被爱紧紧包围吗?
      餐桌上的蜡烛都燃尽了。艾瑞丝吃完她那份甜点。
      “我应该早点遇见你。”勒西弗说。
      “有什么不同吗?”艾瑞丝问。
      将爱她的时间向前延伸几年,没什么不同。
      勒西弗把自己的甜点递给艾瑞丝。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她脱下粉色的烛光,他给她披上蓝色的月光。
      “我们散步回酒店吧。”勒西弗提议。
      其实是他背她,手里还拎着她的高跟鞋。
      艾瑞丝将下巴藏进勒西弗的颈窝,同下巴一起的还有几小段情话。勒西弗的每一步都走得慢极了,平地却似陡坡。
      可惜今夜的终点不是教堂。
      “你听到刚刚前台怎么称呼我了吗?”电梯里艾瑞丝把头靠在勒西弗的肩膀上,“她喊我西弗夫人。”
      “我不奇怪。”勒西弗吻了吻她的发顶,“毕竟我们天天同进同出。”
      “我会答应你,假如你今晚向我求婚。”
      “先吻我。”勒西弗打开房门,“然后闭上眼睛。”
      艾瑞丝给了勒西弗一个悠长而深重的吻。
      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一个金属圆环——与她纤细手指不相配的圆环。
      “明显这不是戒指。”艾瑞丝低头看了眼手指上的东西,是一个钥匙扣。
      “我在尼斯的海边小镇给你买了一幢别墅。”勒西弗说,“按照你的风格装修好了,只等着你入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瑞丝摇头,想把钥匙还给勒西弗,“你应该先求婚,再考虑蜜月的事。”
      “我不能向你求婚,艾瑞丝。”勒西弗握住她的手。
      “为什么?”
      “我很危险,我不能明知道这一切却还自私地留你在身边。”勒西弗说着却舍不得松手,他低头亲吻她手指的每一处骨节。
      “难道我会蠢到忽视你的卫星电话和随行保镖?”艾瑞丝失笑,“我选择了你,我不会后悔。”
      “你还有机会享受光明的生活,我爱你,因此我要帮你铺好前路。”勒西弗说,“一条没有我的前路。”
      艾瑞丝红了眼眶,“你会来找我吗?”
      “或许某天我会出现,远远地看你一眼。假设你足够好心,没准我能有幸被邀请进屋喝杯白水。”
      “我运气不好,勒。”
      “我也是,我做事从不依靠运气。”勒西弗搂住艾瑞丝,“我想我积攒全部好运就是为了遇见你。”
      “我希望我没那么重要。”
      “但对我来说你就是如此重要。”
      “我爱你。”艾瑞丝隐约猜到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拥抱。
      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却不约而同地用低声倾诉的情感贴补浓重。
      艾瑞丝说:“我会爱你,永远永远。”

      End.
      “不好意思,家里只有这个了。”艾瑞丝给詹姆斯·邦德倒了一杯白水,“我没怎么见过勒西弗的朋友。”
      “我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詹姆斯接过水杯,“谢谢。”
      “那你知道他的近况吗?”艾瑞丝问,“我和他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一阵哭声打断詹姆斯的回答。
      “不好意思。”艾瑞丝急匆匆地跑进卧室。
      回来时她怀抱一个男孩。
      “保姆今天请假了,所以我没办法出门买东西。”艾瑞丝解释道,“我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家,不是吗?”
      “是啊。”詹姆斯的神情松动,“他几岁了?”
      “两岁半。”艾瑞丝说。
      “他很像他爸爸。”
      “别告诉他,好吗?”艾瑞丝请求,“孩子的事。”
      “我恰好开车来的,我可以载你们去买东西。”詹姆斯走到艾瑞丝身边,低声说,“这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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