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禾》一颗小豆芙

3、聚餐

　　“啊？不是不是不是”于萌萌接连摆手“我和这位大哥早就翻篇了，我俩啊，只适合当朋友。“那你总来看姚远踢球？”周意禾疑惑。“那是他求着我来的，还不是为了……哎，这事不该由我说，反正跟他没关系。”
　　“那我猜错了，你就直说嘛。”周意禾看着她一脸纠结有些好笑，于萌萌一向风风火火，突然扭捏起来她还真不适应。
　　“是这样的”于萌萌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开口说“你之前不是给我推了一个你们学校的吉他群嘛……后来我加了一个群里的男生，聊了有两个多月了……我觉得……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指弹大神，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他的手真的好好看。可惜头像不是本人，朋友圈也是近三天可见，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这个人啊。”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行啊你，还网恋上了，你说吧他叫什么，我帮你问问就是了。”周意禾笑着打趣她，于萌萌盯着她看了一会，说：“粥粥，你长得这么好看，说实话，我一直都有点羡慕你，我要是也这么漂亮，我哪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打听，直接约他了。”
　　周意禾愣住了，这话让她有点心疼，她抿了一下嘴，说“首先，我觉得你很漂亮，可更重要的是，你又鲜活又生动，看到谁都大大方方，热情有活力，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有魅力。”于萌萌听罢皱起脸，做出感动要哭的样子“呜……你说真的吗……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那你会帮我打听吗？”“会的会的，哈哈，你倒是告诉我他的信息啊”周意禾觉得好笑。
　　“他说他叫雷拓，心理学院的，研二，他每周四下午都会去你们对面的拾光咖啡厅小组研讨，我就知道这么多。”“行，今天已经周五了，我下周四先去咖啡厅蹲点，看看你的“网恋男友”长什么样子，好吗。”周意禾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这位师兄究竟是何方神圣，让萌萌人都没见过就这么着迷。
　　“行，粥粥你太好了，谢谢你，我爱你，love you……”“好了好了，不至于，我最近也没课，课题进度缓慢，时间有的是。”周意禾莞尔。在这之后于萌萌也轻松下来，两人说笑着看场上的人踢球。
　　在她们不远处，站着两个女生，时不时给场上的人加油，可能是某两位球员的女朋友。
　　“于萌萌，你给聚汇串吧打电话订个桌，十二个人，九点左右。”姚远被换下场休息，冲着于萌萌说。“你怎么只敢指挥我呢，你敢安排粥粥吗？”“啧……”姚远眉头一皱，冲于萌萌使了个眼神，于萌萌坏笑着说“行，我不说，我打电话订桌，行了吧。”姚远紧张地看了一眼周意禾。“你俩对什么暗号呢，神神秘秘的。”周意禾狐疑地问。“没什么，他求我点事。”于萌萌说完这句，就打起了电话，周意禾也没再追问。
　　姚远他们踢球并没有专业球赛那么久，没多一会就结束了。大家都来到了场边，一时间热闹了起来，周意禾回头刚好看到，刚才站在旁边的女生分别靠近了两位男生，拿着水递了上去，果然是“家属”来观赛。
　　“那我们准备出发吧，还去上次那家吗，订桌了吗，那家人可老多了。”一个寸头男生问，这个人周意禾有印象，叫吴越。场边的女生之一，此时就依偎在他旁边，笑着看他。
　　“我朋友订好了，那我们分头去吧，我的车还可以坐一个，谁需要？”姚远对着球队的人说。
　　没人说话，姚远又说：“那我们可就走了，一会串吧见吧。”

　　周意禾和于萌萌挽着手走进串吧，他们的车是最先到达的。
　　“于小姐订的桌”于萌萌对着店员说完，店员就领着她们走到了一个屏风后面的隔间，两个长桌，每张可以坐八个人。于萌萌靠着墙坐下，周意禾坐在了她旁边。
　　不一会姚远停好车走进来，在周意禾旁边坐了下来，周意禾总觉得于萌萌和姚远对了某种眼神，以前还以为是两人旧情未了，还有些暧昧，可是今天于萌萌拜托自己打听心上人的情况出现以后，这一切看起来就有点奇怪，周意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怎么看着像是一起算计我呢。”
　　“哈哈哈哈，你说对了，我俩打算合伙把你卖缅北。”姚远大笑着说，他脱掉了球衣外的外套，多年的运动习惯令他保持着少年时精瘦的身材，讲道理，姚远长得还不错，就是没个正形，干什么都吊儿郎当的。
　　正说着大家陆续都到了，热热闹闹地分两桌坐下，这时周意禾她们这桌已经坐了六个人，正当她想着就这么坐定了之时，又进来一个男生，站在两桌间左右打量了一下。
　　“许漾，坐这桌吧。”吴越坐在隔壁桌，冲着进来的男生喊了一句，周意禾抬头看向男生，黑衣黑裤，高大帅气，之前并没有见过，大家都是刚踢完球，可他看起来清爽干净，像个……像个清新的柠檬，这就是周意禾当时脑中冒出的想法。
　　男生的目光对上周意禾，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坐在了已经六个人的周意禾所在的这一桌。
　　“行，美女就是比我有吸引力，你就往上凑吧你。”吴越看许漾坐下调侃了一句。以为他会反驳两句，他就这么默认了，坐下来开始拆餐具包装。
　　周意禾并没有当回事，人多时大家开玩笑调侃带上她是时有的事，但感觉到姚远脸色变了变，他盯着许漾，目光里像是有某种警告。许漾大方地回应着他的凝视，开口问道：“点了吗，我来点？”
　　姚远轻哼了一声，“我正点呢，扫码点，你们都扫一下吧，加自己想吃的，粥粥，给你点个涮肚吧，烤面包片吃吗。”周意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像是故意表现出亲昵，抽什么风，噢，可能是想帮她挡桃花，可是是不是过于敏感了，黑衣男生并没有表现出对她有什么过多的兴趣。这么想着，周意禾回答说：“我自己点吧，我刚才扫了。”
　　“那你可别喝凉的。”周意禾看着他哭笑不得，她倒是也没有这么人见人爱，姚远属实是有点过激了。
　　“好久没聚了，喝酒吧，代驾回去呗。”坐在周意禾对面的男生大声张罗着。“行行行，今天必须喝点。”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姚远女神，你还在读书吗？”周意禾听到这句话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怎么会管姚远叫“女神”，这是什么混乱的关系。难道他有另一副面孔，她憋着笑看向问问题的男生，结果发现他看的并不是姚远，而是她。
　　她笑不出来了，什么意思，姚远女神”这个称呼是在说她吗？她不确定地与男生对视了几秒，确定他确实是在跟她说话。“你问我吗，啊，对，我在师大读研究生，研二。”说完周意禾看了姚远一眼，眼神里写着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女神了。
　　姚远眼神躲闪，举起酒杯对着对面的男生说“来来来，喝酒，哪那么多好奇心。”
　　“好好好，喝，对了许漾，你刚从国外回来，是不是要找工作了。”许漾旁边的男生举着杯子问，大家都看向许漾，他脸上挂着闲闲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好不容易回来了，先歇一段时间。”
　　“看出来你在国外吃得不怎么好，这么瘦。”
　　“他瘦？你没见过他脱衣服吗，胸肌快赶上我女朋友大了……”意识到桌上还有女生，说话的男生有点尴尬地看了周意禾和于萌萌一眼，其他人一脸坏笑。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之后的时间里，周意禾和于萌萌边吃边聊，男生们一边喝酒一边吹水，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接近十一点。
　　“我要回去了。”周意禾对姚远说。
　　“嗯……你要什么？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姚远咕哝着说，喘着酒气。这才发现他好像是喝醉了。
　　“怎么办，我们送他回家吧。”周意禾对着于萌萌说。
　　“你不是寝室快锁了吗，你回去吧，我送这位老兄回家吧。”于萌萌看着东倒西歪的姚远，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帮你把他扶车上去吧。”周意禾说完就要去拉姚远，却被许漾伸出的手挡住了，“你们女生扶不动，我来吧。”说罢抓着姚远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你能走吗？”周意禾问姚远。“可以，我能走，我可以自己走回家。”说完挣脱开许漾，踉踉跄跄走了两步，扶着旁边的餐桌勉强站住。果然醉鬼都觉得自己没醉。
　　许漾扶着姚远，走向了他的车，于萌萌坐上了主驾，对周意禾说“我开车，送他回家，一会用他手机给他爸打电话，你放心回去吧。”周意禾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到了家告诉我一声。”
　　许漾插着兜站在周意禾旁边，等于萌萌发动汽车开走，周意禾回头看了他一眼，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许漾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你不也喝酒了吗？”周意禾知道他是客气，礼貌拒绝，转身要走。
　　“没喝，今天吃了药，我喝的是凉茶。”周意禾对上他的眼神，他仿佛在说“你真的没关注我，连我没喝酒都不知道。”“现在是叫车高峰，你现在叫也得排队很久，宿管阿姨可不等你。”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许漾又补了一句。
　　“那……麻烦你了，送我到师大西门。”周意禾决定接受他的好意，寝室就快锁了，她也想赶快回去。
　　“走吧。”许漾领着她走向了一部黑色车子，“我坐后排你会觉得不礼貌吗？“周意禾走到车前问，好像有些人会觉得乘客坐后排，自己像是快车司机。
　　许漾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有点好笑地看着她，眼里的兴趣更浓。”不会，你想坐后排就坐后排吧。“周意禾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发动车子以后，许漾的车载音响自动续播了他之前听的“音乐”，居然是“午夜拍案惊奇”恐怖故事，他并没有立刻换掉，好像是想看看周意禾什么反应。过了一会，他才问“你害怕吗，要不要我关掉？”“不必了，我不害怕，这个故事我听过了，那个鬼藏在衣柜里，最后把人都杀了。”周意禾平静地回答。许漾愣了一下，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浑厚低沉，周意禾也不禁跟着弯了弯嘴角。
　　“你有点特别。”许漾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像是带着笑。
　　“你有点老套。”周意禾看着窗外说，“就是这里，你靠边把我放下吧。”
　　许漾靠着街边停了车，周意禾拉开车门下车，站在了街边，许漾降下车窗，晚上有些风，周意禾的头发丝丝飘动。“快回去吧。”许漾说。“嗯，谢谢你了，再见。”周意禾对着他展开了一个笑容，摆了摆手，转身从旁边的小门走进了学校。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许漾还保持着望向她的角度。“开到师大这一路，无数次想要问她要联系方式，又怕太过轻浮给她不好的印象。”“从来都是女生找他要联系方式，他是第一次这么想要认识一个女孩。”他胡思乱想了一会，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开车离开了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