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3、第 3 章

　　于恬和陈程两个人从超市走出来的时候，秦桑手里的冰棒已经吃了一小半了。
　　于恬看到她和周遇礼的“同款”冰棒，想起之前自己在柜台瞥到周遇礼的身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今天她已经调侃秦桑很多次了，就把这件事暗暗记到心里，打算晚上回家再和秦桑打电话聊。
　　在炎热的夏天里吃冰棒的快感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秦桑小口吃着冰棒，感觉上午军训的燥热都被消减了不少。
　　或许是新生们的愿望终于“上达天听”，下午军训刚开始，天色就渐渐转暗了，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
　　乌云飘过头顶的时候，秦桑瞥到身边的女孩猛地一下握紧了拳头，小声地惊呼“Yes！”
　　秦桑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心情也愉快了起来，只期待着雨滴落下来，好听到教官说“解散”的声音。
　　可惜还是没有下雨，“没有太阳也很不错了。”秦桑总会在失落的时候找一些理由来宽慰自己。
　　虽然不能如愿解散，但是下午军训的环境也很不错了。
　　秦桑班上的教官很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脾气也很好。一整个下午，这位好脾气的教官都在带他们学习军体拳，因为动作要一个一个的纠正，所以不少人能在教官注意不到的时候悄悄偷个懒。和他们一样，秦桑的这个下午也过得很轻松。
　　到了五点半，教官们被喊去开会，他们被留下来站军姿。教官的身影一消失，在秦桑身前站得笔直的于恬立刻“活”了过来。她把手背在身后，冲秦桑拜拜手，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秦桑早看到了她耍宝的样子，小心地把身体向前倾，轻声开口：“干嘛？”于恬一点点地把脚向后挪，慢慢脱离了自己的队伍，确定自己离秦桑更近了，这才把身体向后仰，确保好友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估计一会儿就解散了，放学一起去奶茶店？”
　　秦桑看着她那时刻要仰倒的姿势，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伸出手去撑住于恬的后背，她没有于恬那么爱喝奶茶，但是又不想直接回家，就想了想，回答她：“我陪你去买奶茶，你和我一起去这附近的书店逛逛吧？”
　　于恬放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个圆，比出一个“OK”的手势，又一点一点地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她还没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稳，教官就回来了。秦桑已经听到了来自其他班的欢呼，果不其然，教官宣布解散，欢呼声在她耳边响起，秦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
　　看着背起包就想离开学校的于恬，秦桑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小鱼，等我一下，我的水杯忘在教室了。”
　　于恬惊奇地看着秦桑，实在是不她大惊小怪，而是从她认识秦桑开始，就没见过秦桑把自己的东西落在其他地方的情况。于恬想到今天秦桑的状态，了然地开口：“军训太累了吧！把我们桑桑都给累傻了。”
　　秦桑没搭理她：“你就在这儿等我啊，或者在校门口那个大树底下，我一会儿就来了。”说完，秦桑转身就跑，生怕于恬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中午的时候她拿着水杯去接水，热水机就在教师办公室门口，接完水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办公室里于城的声音，因为经常去于恬家玩儿的原因，秦桑对她爸爸的声音很熟悉。
　　他似乎在和其他老师说话，声音不算小。偷听老师说话实在是不礼貌，何况秦桑本来对老师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师在说话，“秦桑那孩子我也知道，是徐洁老师的孩子吧？”徐洁是秦桑的妈妈的名字，她也是这个高中的老师。
　　“是啊，”这是于城的声音，“秦桑学习很不错的，我们家小鱼要是能和她学学就好了。”另一个老师的声音响起，“于老师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女儿成绩还不够好啊？秦桑、周遇礼、还有你们家女儿，今年五个好苗子，三个都在你们班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于城开心地笑出了声，话音一转，又说到周遇礼身上，“说到好苗子，要我说，今年这批学生里，没人比得上周遇礼。我和他初中的班主任认识，那才是真的有天赋。”
　　“没人比得上周遇礼？”秦桑心里很不服气，高中才刚刚开始，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她听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顺手把水杯放在了窗台上，现在想要拿起杯子准备离开，偏偏一转身就看到周遇礼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秦桑心里莫名的慌张，好像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只顾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的水杯还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秦桑回到办公室门口，拿起水杯后就急急忙忙地往校门口赶。
　　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于恬在校门外等她。秦桑还没走过去，就看到陈程和周遇礼也在那里。秦桑的身高是一米六，陈程比秦桑高一点，而周遇礼看起来竟然比陈程还要高。“有一米七了吧？”秦桑这样想着，脚下加快步子朝那三个人移动。
　　她刚走近，就听到了陈程的“控诉”，“桑桑你没有心！你和于恬两个人居然抛下我自己玩儿！”秦桑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陈程小时候是个说句话就要脸红的害羞鬼，现在怎么能这么多戏，每次看到他这幅样子，她都忍不住想：“这就是时间的魅力吗？”
　　想归想，秦桑还是耐心地和陈程解释：“小鱼要去买奶茶，你不是总嫌我们磨蹭吗？怎么又要和我们一起？”陈程看向身边的周遇礼，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又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他的脖颈：“阿礼不是刚来吗，对学校周边不熟悉，我带他一起逛逛嘛。”
　　听到陈程对周遇礼的称呼，于恬瞪大了眼睛，跟着看向周遇礼：“阿礼！？学神，这不会是你的小名吧？”周遇礼的目光看向秦桑，她虽然没有发问，但是眼神也有明显的疑惑：“算是吧，我家里人和朋友们一般都这么喊。”
　　秦桑注意到周遇礼看自己的眼神，耳朵不自然地发热，那是害羞的热度。眼看身边的好友还没有问完，她急忙扯了扯于恬的衣角：“好了！小鱼，我们到了。你要喝什么？”
　　于恬是个十足的奶茶爱好者，听到秦桑这话，她跟着秦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奶茶店就在眼前，远远看去，店里似乎有不少人在排队。她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向前赶：“我喝茉莉奶绿，桑桑你要乌龙拿铁是吧？我先去排队了！”
　　“哎！”秦桑想说自己的水杯里泡了茉莉花茶，不需要再额外买拿铁了，但是根本拦不住她，只好随于恬去了。
　　买完奶茶，他们一行四个人又去书店逛了一圈，其余三人都没打算买书，只有秦桑买了本诗集。从书店出来后，于恬和陈程就先离开了，他们两个人的家在同一方向，只留秦桑和周遇礼在书店门口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
　　“你家住在哪里？”周遇礼率先打破了沉默。秦桑用手给他指了指方向：“就这儿，阳光花墅，离学校很近。”说完，她就看到周遇礼极浅地笑了一下：“那还真是巧，我家就在那儿。”或许是看到秦桑眼底的疑惑，他又补充道：“刚搬来，方便上学。”“哦。”秦桑干巴巴地回应他。
　　“你走路回家吗？”或许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周遇礼继续发问。“不是，前面有站牌，我坐公交车，两站就到了。”秦桑怕周遇礼不知道，专门给他指了指站牌的方向。“那我送你吧。”周遇礼似乎是心血来潮，向秦桑提出了一起回家的邀请，“我的自行车还在学校。”“啊？好啊。”秦桑嘴比脑子快，刚说完就在心里想：“怎么莫名其妙就答应了。”
　　他们一起回学校取周遇礼的自行车。
　　也许是带了人的缘故，周遇礼骑车的速度不算快，然而秦桑坐在后座，因为手没有着力点，总是害怕自己摔下来。周遇礼似乎知道她的顾虑，背过手拍了拍自己的书包，“可以抓住我的书包，这样会稳一点。”
　　“嗯，谢谢。”秦桑回答他，慢吞吞地把手放在周遇礼的书包上，那恰好是他的手刚刚接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