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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婆婆 ...

  •   这是一名现已经恢复单身的大城市OL女性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我基本上以后几年都不会考虑结婚的事了,每次想起来也会有种生理不适的恶心感。

      大约在六个月前,我和我在大三认识的男友就要进入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姑且把这个男友称之为陈,因为他也确实是姓这个。

      陈和我也不是同校,我在某次和同学到外面玩的机会认识到他的,虽然长的并不是很帅,但是意外的让我觉得对这个人有好感,他的行为举止也一点都不油腻,后来加了微信,聊了半年时间,我们就干脆在一起了。

      直到我毕业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因为我工作的地方离他家不远,他有提出过想要我直接住在他家。

      出于多种考虑我还是婉拒了他的这个邀请,毕竟即使是谈了一年的男朋友我也不一定以后要和他结婚,那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我上班的这一年以来,陆陆续续地,有很多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我旁边为我兜底,我也越来越依赖他,以至于到后面我爸妈来看望我的时候,我都可以直接跟他们说我俩在交往的事情了。

      陈没有什么亲戚,据他说他的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准确的说是一家人出了车祸,最后只有他和他的妈妈活了下来,他的姐姐和爸爸就此与他们天人两隔,刚听见他诉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没有早点信任关心他而感到自责。

      说到陈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婆婆,倒也没什么不合我心意的地方,只是母子相依为命,我想以后结婚,他多少要考虑一些他母亲的感受,毕竟一个女人拉扯大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我想我是可以理解他和他母亲之间深厚的感情。

      所以我第一次去他家见亲戚,没有和他打招呼,就带了一些老人的补品过去。

      而我为期将近半年的噩梦,也是从那一次摆放之后就开始了。

      那天我坐着自己的车来到他家,因为已经和他说好了要过来,我也是提前到了门口,提着我买的老人鞋和一些补品,敲响了门。

      陈开门之后显得非常高兴,但是看见我手里提的礼脸色却暗沉了下来,我还以为是我送的礼物太寒酸他感到嫌弃,不过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给你妈的啊,她老人家人呢?”

      陈沉默了会儿说道,

      “她啊,今天出门了。”

      “出门了?”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我已经和陈说好了要来吃晚饭,他的妈妈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出门呢?

      会不会是不愿意见我,我的心情喀呲一下掉到了谷底,不过还没等我这一阵阴郁过去,客厅那边就传来了热闹的声音。

      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和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亲戚赶忙跑过来欢迎我。

      “小陈啊,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吧,哎哟,长得真俊,身高也高,哎呀这个小脸。”矮矮胖胖的女人连忙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诶,你看人家,小许啊你过来吃饭做客还带什么礼物呢,搞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来来来,快去客厅吃水果,老陈,那个饭烧好没有,人家小许都来了。”

      陈也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他刚刚暗沉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喜悦起来,带我去客厅吃餐前甜点。

      客厅里陈的亲戚还不知那几个做帮工整理家务的女性,有几个年纪轻轻的男性亲属也和我和气地打招呼,更是有不到两岁的小孩。

      这着实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和他们一个个打招呼认人之后我才知道,刚才那个矮胖的中年女人是陈的姑妈,这一家子人也都是陈父亲那一方的亲戚,他们对我都很热情,也没有问东问西的,只是关心我还适不适应这里沿海城市的生活,这个氛围也有点像要订婚的感觉了。

      陈招呼着我在席面上坐下,他姑妈的手艺也是没得说,明明只是家庭聚餐,搞得和满汉全席一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规矩,我想这比在我自己家和亲戚吃饭还要轻松自由得多。

      事情到此为止还是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和陈的堂妹聊天,我才明白,在陈的家里发生那场不幸的车祸之后,陈就基本上和姑妈一家生活在一起了。

      至于陈的母亲,他们似乎并不提起这个人,而这种刻意不去说她的奇妙避讳,也让我感到这背后的隐情应当是不愉快的。

      我不是不识趣的人,所以整个家庭聚会之后,我也没再提陈妈妈的事。

      或者说,既然他们不愿意提,我就最好在未来找某个时间点问一问陈就可以了。

      那次聚会之后,我更加确定了以后和陈结婚的决定,我的父母也对他很满意,毕竟能够在这样的大城市里有房子,对我这种小镇姑娘,已经算得上直接改变生活平台了。

      陈也是一个爱做家务的人,虽然我不会做菜,他却似乎继承了他姑妈的好手艺,我就只用想着怎么洗碗怎么拖地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的我就好像成为了童话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是事事顺心,根本上,是我几乎无可救药地把他当成了我下半辈子唯一的依靠,甚至都没有去好好思考这整件事情里的疑点。

      不妙的开端,是在那次家庭聚会之后的某个周末发生的,我还没有搬进陈的家里,仍然和我的室友拼房住在一栋平价小区。

      大约早上十点钟,我还在电脑上面看着剧,正准备和陈说一下明天要不要去游乐场玩,我的微信却有了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看着那个用户的头像,总感觉像是中年人才会用的图片,不过这个用户的备注却是陈**的妈妈,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吗?

      我还以为是陈已经把我的微信给了他的妈妈,欣然同意了好友邀请。

      “伯母好!”

      我打出一行字来给她打招呼。

      对方却迟迟没有回我,我以为是老人家记性不好,没有管那么多,再加上我还有一个快递要拿,就下楼去拿了。

      然而,等到我上楼的时候,我的室友却使劲和我抱怨。

      “你那个微信上面是谁啊,一直在和你呼叫语音电话,这么急的吗?”

      “语音电话?”

      “是你男朋友吧,”室友挤出一副吃了柠檬的表情,白了一眼,“真恶心。”

      毕竟她到那个时候还一直是单身。

      我连忙打开手机,正想看看陈找我有什么急事,不料想这十分钟之内将近二十几个微信视频通话邀请,居然全部都是从我婆婆的对话框里发起的。

      我顿时慌了神,长辈第一次和我交流就不理不睬,即使是无心之失,恐怕也没有留下很好的印象,我立马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上进行回拨,想着应该怎么道歉才好。

      结果正好对方又来了一次视频通话邀请,我都没有管我现在都没有化妆的邋遢样接起了微信视频。

      随着按下应答键,我这边的视频倒一下子出现在了界面右上角,而对方,也就是我婆婆那边的信号却始终没有给出。

      “喂喂,请问您听得到吗?”

      我大声对着耳机话筒确认她的情况。

      终于,从黑漆漆的微信通话的另一边传出一个幽幽的女声,我不清楚是因为通话信号不好,还是因为她不会用这东西,才导致这个语音画面如此异常。

      “喂?这边听不清您的声音。”

      微信通话另一边的女声十分微弱,我几乎没有办法分辨她在说什么,当我紧紧地盯着屏幕时,对方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将手机拿了起来。

      原来是拿反了,我想着。

      瞬间手机上出现了一张黑暗当中模模糊糊的脸,我看得并不清楚,光线依然十分微弱,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是一张女人的脸,阴影在她满是沟壑的脸庞上显得不容易分辨出人的五官。

      她张开了嘴巴,如果说屏幕下方的那个一动一动的东西是嘴巴的话。

      然而接通了耳机我还是听不清她说的话,而她也不像是在和我问好或者是上来打招呼的语气。

      那是一种阴沉嘶哑的声线,我总觉得不像是人的声音,更像是从已经生锈的机器里面冒出来的一堆杂音。

      对方的嘴巴动了一分钟,而我也一直在表明我现在的状态:完全听不清她说的话。

      最终她把微信语音挂掉,而我也趁着她挂掉的前一秒截下来一张图。

      关掉语音之后我赶忙向她发送道歉信息:

      "伯母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实在听不清您的声音,等我们下次到陈**见面再说话吧。”

      我自认为我发的这段话已经比较得体了,可对方始终没有回复我。

      真是个怪人,我想着,她虽然是陈的妈妈,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是因为她不会打字吗所以没有回复我吗?

      我惴惴不安地向陈发送了一条短信:

      “你妈今天过来加我了。”

      “她现在在哪里啊,怎么微信语音都看不清她的脸,你可以和她说一下她那里网不好,我们下次再聊吗?”

      以后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可不想和她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透过陈来道个歉也不失为一种避免直接接触的好方法。

      陈回复的很快,

      “我妈?她联系你干什么?”

      “诶?不是你让她联系我的吗?”

      “怎么可能,诶,你把她删了吧。”

      “删了,为什么要删了。”

      “你删了吧,她这个人脑袋有点不是很清楚,我怕她加了你的微信给你带来困扰。”

      “以后都要天天见面的,现在我也要开始适应起来啊。”

      “不不,以后不用见面,你就当做没有这个人吧。”

      “啊?你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你把她删了吧。”

      我看着陈打出来的字,原来他和他的母亲关系并不是很好。

      翻开通讯录,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我未来婆婆的微信号给删除了,我还感到一阵遗憾呢。

      但不正常的事情从那次添加微信之后就慢慢地开始在我身边频繁地发生。

      首先是我租的房子,偶尔在早上时会有人敲门,但是室友和我打开门之后却什么都没有。然后是上班的地方,我的工位下面在每周一回去上班的时候总会被人塞上几只死去的大虫子,比如说蝉,又或者是蟑螂和蜈蚣。更为恶心的是,在我公司点外卖的时候,我点单的奶茶,居然有一次吃出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卵。
      一开始我把这些事情当做是意外,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集中起来看,分明是有人蓄意对我进行这种可怕的恶作剧。

      我本来打算报警处理,可是我的室友说,像这样的小型恶作剧即使是警察过来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干脆后面自己带饭到公司里面去吃,公司前台也加强了对于往来人员的筛查,这还要感谢我leader的帮忙。

      在采取各种措施之后,我身边的怪事也不是每天发生了,也许是恶作剧的人感到了厌烦,几个星期后这所有不正常的现象也就全部消失了。

      直到后面发生的一件事,我才把这些恶作剧和危险联系起来,有人一直在暗地里希望让我的生活变成一团糟,而我却一无所知。

      当年的四月七日,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已有一个月,我也不再注意防范之前那种恶心的恶作剧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一如往常乘坐地铁回家,因为要赶一个大订单,我加班到了七八点钟,从地铁上下来,我距离我住的地方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不过我并不想搭公交了,这个时间段也没有。

      我走在一如既往的通向小区的小路上,这旁边是一个森林公园,我也毫无防备地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

      陈突然给我发来一条微信。

      “你现在在哪里?”

      “我啊准备回家,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担心你,你快回家吧,现在这么晚了,不安全,之前我看见新闻里面说最近你这里有年轻女的被猥亵的,你晚上小心一点。”

      “说什么呢,不吉利。”

      “别说不吉利了,快点回家。”

      “好好。”

      我微笑着回答了他,陈一直都对我很关心,就像我另外一个家长一样,在恋爱当中完全不需要操心,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任性的女生,只不过总感觉有点像他在单方面照顾我。

      我关闭微信,打开摄像头看着夜色中自己的脸,这种黯淡灯光之下我的皮肤也显得格外的好,再加上原本的方脸角被阴影隐去,我不由得欣赏起来这个特定时间段的我的颜值巅峰。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自己更应该给自己在这里拍一张自拍好发朋友圈用。

      于是我打开了我手机的内置摄像头,调成人像模式,我拿着手机镜头,想要摆出一个合适的姿势。

      但是摆着摆着,突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的镜头内,除了我在夜色衬托中别有风味的五官之外,在我身后被道路的幽暗遮挡的某处,有那么一瞬间也出现了一个人脸识别的方框。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转身看过去,在道路的尽头确实没有一个人。

      是手机出现问题了么,我再一次转过头看着屏幕,这个时候的手机屏幕那个被识别出来的小方框已经不见了。

      我那个时候没有想太多,一直往前走去,但内心不安的直觉让我加快了脚步。

      直到回到房子里面,看见室友已经在做菜了,我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我刚想着自己最近一向真的神经过敏,走到阳台上打算收衣服,看着完全黯淡下来的夜景,却发现了在楼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垃圾存放处翻找着什么。

      “我们小区有新来的保洁阿姨吗?”

      “没有啊。”室友回答道。

      “望远镜有吗?”

      “你要那个干嘛,在我的床上。”我室友的兴趣之一是观鸟,所以这支望远镜几乎能够看见十层楼那么长距离之外的东西,一清二楚。

      随着望远镜焦距的调整,借助着路灯,我越发能够看清那个在小区楼下翻垃圾的女性的身影和她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和这个季节已经不再相称的深紫色的棉衣,在上面呈现的老式衣物的花纹让我觉得她更像是贫穷的拾荒老人。

      那个拾荒老人的头发披散着,我只能依靠她衣物的款式,来判断她应该是女性。然而她在垃圾当中翻找的样子,又不像是为了捡水瓶。

      “好奇怪啊,那个是谁啊?又不是像在翻空瓶子。”我静静地观察着,在望远镜画面中的伛偻着身子的老人背影,却突然不动了。

      我将望远镜拿开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

      再次转到那一块地方的同时,第一次对着我的确实一张扭曲而衰老的面孔,我被吓得一颤,那是那位老人正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我看呢。

      我慌忙关上阳台门,室友也做好了晚餐。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她把辣椒炒肉搬上餐桌,好奇地问着我。

      我自然不好怎么回答她,也没有无端的理由去把这个老人和我今晚遇到的那个奇怪的手机屏幕人脸识别联系在一起。

      当然,遇到这种事情,我是免不了想东想西的,在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下了楼查看昨天那位老人究竟在翻些什么。

      然而看到那一袋被翻找过后的垃圾,我的疑虑就越发变深了。

      整栋楼的垃圾袋非常多,但是从那一大袋已经被打开之后弄得完全凌乱的垃圾里,我居然看到了我和我室友前天吃过的泡面袋和我扔掉的一支牙刷。

      那些生活垃圾毫无疑问来自于我的房间。

      我心头一紧,四处看了看,决定再发生这种事就报警。

      不过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爸妈,而是和陈说了,他的回复是可能我想多了。

      “如果你和你室友住害怕的话,就搬到我家来吧,反正也要订婚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没有和他讲的,是我怀疑的对象,正是他那个莫名其妙加了我的母亲。

      毕竟细想下来,整个事情就是在我未来的婆婆加完我的微信之后出现的。

      而我之前遇到的恶作剧,也以这个可怕的拾荒老人为界,在之后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我每每下班回家的那一段路途,总有被人在背后盯着的感觉,即使回头觉得没有人,但我有一次在下雨的时候绕路重新回到原地,除了我自己的脚印之外,还多了一串不知道谁留下的脚印。

      另一点是,不管在挤地铁的时候,还是在下楼的时候,我总会有被人刻意向下面撞倒的体验,而每当我维持住身体平衡之后,那个莫名的,不存在的人,就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明白,无论是谁在这么做,我肯定是被盯上了,或许有一半的情况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可是有一半,我确定有一半的情况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当时没有想到报警,也没有办法调取监控,只能忍受着越来越频繁的跟踪。

      更可怕的一点在于我不知道此种骚扰什么时候会升级到何种程度,以及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终于过了一个月,那个人开始在公司的公共邮箱塞给我恐吓信。

      我没有当众拆开信件,因为我预感到那一定是很可怕的内容。那是一封涂有动物血液的黑色信件,信封里面只有对我的辱骂,和大大的标红几个字:离开他。

      我已经大概能够猜想到,是谁寄出的这些信件。

      毫无疑问最大的嫌疑人只有陈的母亲,也正是如此,我也迟迟不敢告诉陈我最近遭遇的真正的困扰是什么。

      然而那封警告信之后,不容我喘息多久,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已经慢慢地开始将这种恶作剧引向邪恶而且不可知的方向。

      我收到了诅咒的邮件,有的时候是一段女人低沉的咒骂,甚至在我回家时都能看见在我所租住房屋门口被人摆弄上的恶心的动物尸体。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和陈坦白了这件事。

      我们约在一家星巴克见面,意外的是他居然将事情全盘托出,而他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

      “你是说你怀疑我妈对你做这些事?”

      “嗯…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确实…只想到有这个可能。”我内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毕竟我实在不想说去怀疑陈的亲人,更何况是他的至亲。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这不可能啊。”

      “不可能?”

      “啊,可能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妈的事情,我妈已经在几年前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啊?”

      “之前她出车祸之后神经就一直不正常,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后面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陈面无表情地陈述着,我相信他是因为要掩盖内心其他的情绪波动才要表现得这么平静。

      “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做这些事?”

      “她在精神病院里面,不可能做到这些的,想出来都做不到。”

      “那…这一段时间我碰到的事情是…”

      “可能就是你的幻觉吧。”他笑道,等到你搬到我们家,一切就都好了。

      他如是说。

      然而他温柔的再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给我心灵上的慰藉,之前谁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精神病人呢?

      我决定将上一次和我的婆婆微信通话那个模糊的截图,送给我的朋友处理一下。

      那是一张漆黑的照片,调高明度之后呈现出来的女人的脸庞却不忍直视。

      那是一张完全畸形的脸,在左半张脸的嘴巴嘴角处裂开并直接延伸到眼脸处,似乎是做过了不完整的缝合和内容手术,可她那半张脸显示出来的露在外面的一排尖锐恶心的牙齿,还不如直接让这一块成为她脸部其他地方的黑色的皱皮。

      在另外一张脸上,被曝光过后的眼眶翻出红色的碎肉,而她唯一一只青色的眼睛,瞪的巨大,活像神话中的阎罗样子。

      这是陈的母亲?我被这张曝光的照片吓得不轻,如果是这样的人天天跟着我,很难不说我会做噩梦。

      “这是什么恐怖片里的截图吗?”室友看着处理过后的照片面露难色。“如果这个就是你说的你男朋友的妈妈,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每天生活在一起就…够呛的。”

      “她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没关系。”

      “之前他怎么没和你说有这么一个妈妈。”

      “毕竟是他也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了。”

      “是这样吗?”我的室友瞟了我一眼,不过她后来说的一句话却立马提醒了我。“马上要结婚的话,连这种事都不告诉你,他就不会有其他的东西瞒着你吗?你还是好好问问他吧再说。”

      在此之前我都是无比信任着陈,他说的所有事情我几乎都是全盘接受,而在室友看来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热恋期的傻子呢?

      “啊,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她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刻薄了,于是将话收回。

      “谢谢,”我瞬间觉得自己的思维线索被打开。陈的母亲是精神病,这也许是正确的,但是她真的没有被放出来吗,她一个年迈的老人,可能对我做出各种骚扰的行为吗?

      各种疑问都萦绕在我的内心,久久不能释怀。

      而接下来我凭借我室友的关系,找到了一位在当地警察局工作的工作人员,虽然在明面法理上并不被允许,我还是调查了陈的家庭情况。

      的确,在十几年前,陈的家庭的确发生了一场车祸。

      这场车祸永远地带走了他两位亲人的生命。

      但是这两位亲人是陈的父亲和母亲。

      我并没有找到陈对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至于那位长相可憎的老妇人究竟是谁,她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后来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和陈分手,取消了订婚,那些奇怪的事情也在我和他分手之后马上消失了。

      最近我到陈说过的精神病院去寻找了他所谓的母亲,但是只找到了三年之前这边一位和他同姓的年轻女子的档案,她会不会是陈的姐姐呢?这些我并不关心,只是我回想起来和陈一家人共进晚餐的那个晚上,就会产生莫名的疑问,是不是那位“母亲”也在门外的哪个地方细细地聆听着呢?

      陈的母亲究竟有没有在那场车祸中生还,我也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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