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九歌》郁金

12、重逢狼寨

　　“你是？”狼皇吃惊地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是良湘姑姑的女儿？”
　　狼皇走下宝座，仔细看了看。
　　少女挣扎了一下，说道，“萨日，我……我就是良湘姑姑。”
　　“什么？”
　　但仔细看看，她确实与她记忆中的姑姑几乎没有差异。
　　“你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六十多岁，不是吗？”
　　“萨日，你先救救他好不好，这些我之后告诉你的。”少女恳求道。
　　狼皇看着被烧的有些面目全非的人，从那双翅膀中认出是鹤族之人。
　　良湘恳切的望着她，狼皇摆摆手，让卫兵把人送到巫医那。
　　良湘此时才静下心来，看着印象中天真的孩童，如今已是比她高出一头，脸上也有了皱纹。
　　“萨日，不，狼皇，他是鹤族，但他救了我，他……他不会对狼族有什么威胁的，我只是担心……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好了。”
　　“别担心，巫医一定会尽力救他的。”
　　这是五十多年，良湘重回家园。宫殿一如哥哥在世般雄伟，不，比那时更雄伟，当双目适应了幽暗的宫殿后，她看到了，原来柱子的位置，如今矗立着几人高的雕像。当她看到自己的雕像时，不禁惊讶地看向狼皇。
　　“这是？”
　　“这是我二十年前为你刻的，你失踪了这么久，我怕我此生都见不到你了。”说完，她盯着少女的脸，良湘本能后退说道，“我想先休息一下。”狼皇点点头，让士兵把她带到后殿去。
　　狼皇留在原地，把玩着袖中的草船，看着少女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狼姑姑，您需要吃点什么吗，或者先洗澡吗？”几名侍女有些好奇的围上来。
　　“不用了，你们先出去吧。”沙哑的声音响起。
　　“巫医，他怎么样？”
　　“不好说，看起来像遭受了火刑。”
　　“那不是鹤族的秘术吗，怎么会对自己族人施加呢？”
　　“这说明他有可能是鹤族的叛徒。”巫医猜测道。
　　狼皇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他可以成为咱们手中对付鹤族的筹码。”
　　“想来，鹤族与狼族万年来交战，狼族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却常常因鹤族种种秘术而失利。一个族群个体可以活上千年，当然有更多时间琢磨这些东西，这群老妖怪！”
　　“巫医，尽全力治好他。”
　　狼皇从屋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后山的温泉池，那股烧焦皮肉的味道紧紧地贴在她的衣服上。
　　第二天，月升半天后，良湘来找她。
　　“他怎么样了？”
　　“巫医正尽全力救他。”
　　沉默蔓延在整个宫殿里。
　　“你有狼崽吗？”
　　“没有。”
　　“为何？”
　　“有过吧，但他们都没过一岁。”
　　“怎么会？”
　　“不说我了，姑姑，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什么容貌没有变化？那个鹤族人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此事，说来话长。”
　　“其实，他是鹤族医师，鹤百。”
　　“鹤百，那个尝过百草，走过五川的鹤百？”
　　良湘看着这张平静、慈祥威严的脸，打起精神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当时走的时候，跟你说过，我要找到一位名医让我活过二十岁。
　　“你找的是鹤百？”
　　“嗯，当年我也知道，我们与鹤族势不两立，可是他是我唯一知道的除巫医外的医师了。”
　　“那天，我……”
　　狼皇从后殿出来，月落已半天了。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