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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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也正热闹。
找到了魔族秘密进入坤宁界的密道，各大宗门都派了长老和优秀弟子前来北海相助。
江寒竹历练归来，恰好赶上了这档口，便随着法峰的景明长老一起来北海。
一进北海，便看到周围有许多虾兵蟹将守着，一些化了形的水族也在四处游荡，他甚至在里面见到了鲛人。
水族一向居于深海，轻易不露面，乍然见到平日里极少相遇的水族，尤其是神秘鲛人也在其中，引人注目。
举宗搬迁的万佛山长老刚到漆鲸祖地的结界外，漆鲸长老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周边其他宗门弟子频频望来。
即使长老修佛日久，心绪宁静，也不免疑惑。
他们的战斗力不是最强，炼丹炼器也没有其他宗门突出，又素来低调，鲜少有这样惹眼的时候。
漆鲸长老笑眯眯的:“多亏了贵宗的净水瓶，省了我们大力气。”
万佛山长老恍然，顺势问道:“不知了无何在？”
进北地不久，了无只道要出去几日，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长老自然忧虑。
漆鲸长老赞扬了了无几句，回道:“正和几位道友在秘境里试炼呢。等他们出来，下一批历练的弟子就可以进去了。”
“不愧是流传于经籍中的种族，果然与传说中一般慷慨。”
一道平和含笑的声音传来，漆鲸长老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靛蓝长衫、面容雅致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瞧见他的视线，笑容放大。
男子身旁背着剑的青年眉目端肃，又不显木讷，清凌凌的。
前不久才见过，漆鲸长老顿时认了出来:“景明长老过誉了。”
如果他们能进入秘境，也不至于今日才知道秘境内究竟有什么。，
居然是古战场的一角。
仙魔大战时，水族为独善其身，既拒绝了魔族的拉拢，也回绝了修士与草木灵兽精怪合作的请求。
他们的战场排斥水族，漆鲸长老想想，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
……
距离第一次听到虚影讲话，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秦念依旧没办法在虚影手下走过三招，无论是持红缨长枪的虚影，还是其他修士与化形灵兽、草木的虚影。
不过她能在古战场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还磨练出了一身逃命的本领。虚影们追的腻歪了，便换着人来追她。
最终红缨长枪忍无可忍，将她钉在原地。
平日里见了秦念就恨不得杀敌换功的虚影们也不关注她了，各自打各自的，只剩下秦念定在原地，哪里都去不了，就连从古战场脱身都不行。
她问道:“你怎么了？”
这道惯爱使红缨长枪的虚影很少讲话，秦念本以为这次像往常一样得不到回应，不想却听到他回道:“你要进步的更快些。”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随口谈论天气一样，但秦念还是精神一振，问道:“为何？”
虚影道:“你能进入我的战斗区域，也算是你我有缘。以世俗的标准来看，你确实进步很快，在许多方面的体悟都超出常人，然而缺点也极其明显。”……
很中肯的评价，秦念也曾听师父孟瑶说过。可她与孟瑶朝夕相处，孟瑶能看出来不稀奇，虚影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虚影看出秦念的疑惑，接着道:“我有修炼眼睛的功法。你所学杂而不精，虽然小有所成，但都称不上是一代宗师。”
秦念正仔细听着，虚影却冷不丁提起长枪，刺向秦念。她下意识运转身法，即将避开时，虚影却又慢条斯理地将长枪收了回去。
虚影问:“你为何躲？”
秦念:“不躲，岂不是要被刺到？”
虚影淡淡摇头:“你太过顺遂，没有拔剑而起的念头，回避冲突，即使战斗近在眼前，也只想抽身而去。”
秦念当局者迷，被虚影点破，也意识到了这个缺陷。
虚影又问:“为何不选择一个方向深入研习？是没有追求，还是你其实散漫无边际？”
秦念道:“不知道该选哪个，似乎都有些兴趣，又似乎少了哪一个都可以，索性就将能接触到的都做好，以备不时之需。”
越深入的学，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偶尔面对无穷无尽的功法经籍，也会感到一阵无力。
看到了便吸收，看不到也不觉得念念不忘。
虚影笑笑:“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愚笨。”
若说秦念聪明，可她却连想要什么都摸不清楚。
若说她愚笨，可她却一直在无意识的做准备。即使这并不是她的上限，也足以令许多人惊叹。
秦念倒是不着急:“你呢？你为什么要学枪？”
虚影将长枪斜斜插入黄沙中，倚着枪杆坐了下来:“这是我杀敌最快的方法。”
“就为了这个？”秦念有些惊讶。
仙魔大战只持续了三年，相对于修士漫长的生命，只是白驹过隙。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大战前，你不是专修枪法？”
“不是，”虚影不意外她能猜出来，长指屈起，阴沉的古战场霎时进入黑夜，星月笼罩，“我是法修。”
他掌心舒展，古战场又变作蓝天白云，清风和睦，地壳抖动，高山耸起，河流涌现。
掌控的领域这样大，定然是个了不得的法修。
虚影的一杆长枪都令人避无可避，若是再加上法术，简直是如虎添翼。
秦念都能想到他的对手该有多绝望。
可惜，虚影留在古战场中，想来是在战场中遭遇不测，否则这样无论是枪法还是法术都修习的如此精妙的人，怎么着也该流传下只言片语。
虚影随手从古战场上捡起一把长剑，抛给秦念，笑道:“继续，不要回避，你应该勇往无前。”
秦念目光中也燃起战意，“当然。”
经由虚影的约谈，秦念态度端正了许多。
虚影也不再下杀手，不厌其烦地与秦念对练。说是比试，其实更像是喂招，一步步地引导秦念提升。
也因此，秦念在石碑虚影中待的时间格外长，许久都未曾出去。
虚影也惊讶于秦念恐怖的进步速度。
以往交手，他都是拿出对敌的态度，处处杀机。即使同为金丹，可他在速度、力量、眼力、敏捷乃至修为深厚上都高出秦念一大截，更别说多年作战积累出的思维优势。
他的出招高明得太多，以致于秦念无法看透其中玄机。即便看破，纯粹出于力量的压倒性优势，又怎么可能是灵光一现便能复刻的。
然而虚影迁就秦念，一点点的喂招，秦念却能精准地看透并吸收技巧性的部分，将其转换为自己的招式。
即便秦念用的是剑，虚影也能从中看出自己出枪的影子。
他笑笑:“做得很好，但不是最好。”
虽落下风，但仍然游刃有余的秦念感受到他突然加快的攻势，抵挡明显变得吃力。
可不久，摸清他的套路，神情又渐渐轻松。
如此几个轮回，直到虚影的长枪再次在秦念命门前一寸处停下，这才结束。
秦念屈膝坐下，还沉浸在战斗的回味之中。
虚影负手而立，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打斗的虚影们。
他们有些生前是各道修士，有些是草木灵兽化形，各有秘法与神通。
虚影的枪法与法术虽精妙，但毕竟无法做到包罗万象。
起初他认为秦念所学杂而不精，将精力分散于各处，总归不妥。
可如今见识到秦念堪称恐怖的学习能力，又觉得合该如此，尤其是在无人继承衣钵的古战场，让她专研一道反而是对她天赋的浪费。
秦念再回神时，善用红缨长枪的虚影已经不见踪影。
反倒是放弃追杀她的虚影们团团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与她比试。
秦念有些失落，又觉得松了口气。
与红缨长枪比试虽然畅快，可红缨长枪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像是对手，但更像是归一宗中授课的师长。
她心内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有了红缨长枪珠玉在前，再与虚影们比试总觉得怅惘。然而虚影们的招式百花齐放，比试下来收获巨大，秦念学得津津有味，精神渐渐集中，前所未有的清爽。
正舒心之际，熟悉的红缨长枪破空而来，丝毫不加收敛，直直刺向秦念头部。
等秦念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古战场，再次出现在石碑前。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一阵头晕目眩，稍有思索的念头，神魂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
等神魂稍加恢复，又强撑着服了枚养魂丹，感受着神魂被一点点滋养，这才有余力去探寻原由。
在古战场与虚影们比试时，秦念越比试便越能体会到虚影们术法的妙处，也越发亢奋，甚至思路也极其清晰。
红缨长枪不由分说地袭来，看似是要杀了她，可在古战场残影中，秦念几乎是不死的，所以此举的目的只有一个——赶秦念出来。
再联系神魂不同以往的反应，秦念在玉简上记下:神魂的强度决定留在古战场残影中的时间，若被古战场假象蒙蔽，长时间不回归躯体，神魂会逐渐消亡在古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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