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闻七弦

23、胡思乱想

　　周晏抱着暖水宝坐在床上，双脚泡进暖的有点发烫的热水盆里面。
　　“现在还冷吗？”楚淮问。
　　“不冷，现在有点烫。”
　　“烫点好，给你暖暖解解乏。”说着楚淮又往水盆里加了一点热水。
　　楚淮坐着个小板凳把手伸进水盆里，按住周晏不规矩乱动的双脚。
　　“你干嘛？”周晏脸红。
　　这人不嫌脏吗？把手伸进他的洗脚盆里面，还按住他的脚。
　　“你说呢？”楚淮抬头看周晏，手下用指腹给周晏做着按摩。
　　周晏不敢动，脚被按得有点痒带起脊椎骨一阵奇怪的感觉。
　　楚淮手按着按着就偏离了主题，他的手指移动到周晏的脚心轻轻挠了两下。
　　“哈哈，好痒——”周晏笑着想使劲把自己脚丫收回来。
　　楚淮也笑着，他觉得周晏笑的很好看想多看看。
　　楚淮坏心眼的捉住周晏的脚踝不准他逃开，周晏则是被脚心的痒痒感折磨的浑身都在动。
　　盆里的洗脚水都凉了两个人依旧在折腾，水盆里的水随着周晏动作幅度的增大飞溅出来。
　　“你快松手，我不行了。”周晏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楚淮十分留恋的松开周晏的脚踝，白皙的脚踝上染上了一圈红痕。
　　“疼不疼？”楚淮看着那圈红痕，有点刺眼。
　　“哎呦——”周晏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笑的他肚子都疼了。
　　楚淮握住周晏的脚踝轻轻揉捏了一会儿才放开。
　　“赶紧去睡吧，我去洗澡。”楚淮端着盆子站起来。
　　周晏嗯了一声，转身一滚就翻到床中间的位置，又随手把暖水宝拽过去。
　　楚淮倒了盆子里的水，脱了被水溅湿的衣服开始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晏早就准备好了两床被子，而周晏已经钻进一个靠左侧的被窝里。
　　楚淮踢着拖鞋走过去，将铺的整整齐齐的那床被子卷起来，把枕头放上去抱起来。
　　“你干嘛？”周晏坐起来。
　　楚淮把怀里的被子抱紧，“我去楚年那个屋睡。”
　　“不能留下来吗？”周晏低着头嘟囔。
　　周晏的声音很小但楚淮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周晏让他留下。
　　“为什么？”楚淮下意识问出口。
　　“因为——”周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直接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交易的事情，用身体商量？
　　当然不行，这样太丢脸了有没有。
　　就算周晏想让楚淮留下来，楚淮他都不敢留下来。
　　因为楚淮对周晏产生了不该存在的念头，如果他留下来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让两个人都后悔的事情。
　　“明天是学校年底最后一次月考。”周晏说完就捂着额头垂下脸，他在说什么呢。
　　市三中的月考跟楚淮又半毛钱关系啊！
　　本来正在跟自己脑力作斗争的楚淮听到周晏的话愣了一下。
　　这是打算干什么？
　　“你该不会打算透题给我吧？”除了月考能透题楚淮一下子真想不到别的。
　　周晏：“——”
　　透题？透什么题？
　　“我——”周晏紧张的冒汗，索性眼睛一闭。“我有时候睡觉会做噩梦，你能不能别走。”
　　“呼——”喊出来，周晏睁开眼。
　　楚淮一顿，反应了一会儿。
　　他现在听出来周晏是真的想让他留下来，甚至连做噩梦的借口都说出来。
　　“好。”楚淮把被子放回去重新铺好。
　　周晏就看着楚淮把被子跟枕头放好之后关上灯，钻进被子里。
　　“晚安。”楚淮说。
　　“晚安。”周晏回应。
　　房间里关了灯，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周晏秉着呼吸扭过头看黑暗里的楚淮，到处都黑乎乎的看不清只能看到轮廓。
　　楚淮闭着眼睛根本就睡不着，应该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紧张，很紧张。
　　倏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
　　像是指甲滑动被褥的细微声音，在黑夜里听觉感官被放大，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传响。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睡衣领口，慢慢滑动让他心痒难耐。
　　紧接着轻微的重量压迫过来，逐渐逐渐的加重起来。
　　嘴角被什么温润轻柔的东西轻扫而过，带着几许留恋。
　　楚淮猛地睁眼，周晏已经半个身子都从被子探出来了。
　　楚淮从被子里伸出手揽住周晏微凉的后背，一把扯开自己的被子把人裹进去。
　　“是要把自己冻感冒吗？傻瓜。”楚淮轻笑。
　　如果这会儿他再不明白周晏的意思，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周晏趴在楚淮胸口一动不敢动，做坏事被发现了真是丢脸到抬不起头。
　　楚淮紧紧抱住周晏等到他身上暖和起来才稍稍松开手。
　　“不是明天还要监考吗？”楚淮揉了揉周晏的头发。
　　周晏呢喃了一声侧脸蹭了蹭对着楚淮脖子的位置。
　　“睡吧。”楚淮说。
　　他正想让周晏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就感觉到脖子一侧被周晏用温热湿滑的舌头舔了一下。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脑子里滋啦滋啦的冒着火星。
　　楚淮瞬间惊醒，捉住那只想要点火的手。
　　楚淮抬起头猛烈的喘息，心里暗骂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
　　周晏也是喘息个不停，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睡觉吧。”楚淮翻身躺下，跟周晏并排躺着。
　　“你不用解决一下——”周晏小声说。
　　楚淮当然知道周晏说什么，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充血的欲望。
　　“不用管它。”楚淮侧过身子背对着周晏。
　　周晏侧眼瞅了一下楚淮的后背，平复自己的心情闭上眼睛。
　　次日楚淮一睁开眼睛身旁早就没了周晏的身影。
　　他爬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周晏，心下觉得周晏应该是怕尴尬已经去学校了。
　　走到冰箱的位置时，冰箱门上贴了一张非常起眼的红色便利贴。
　　早饭已经准备好在桌子上放着，我去学校了。—周晏
　　楚淮把便利贴撕下来想扔进垃圾桶，等走到垃圾桶的位置他又不想扔了。
　　他找了个没有用过的笔记本把便利贴夹进去，自我催眠说是因为周晏的字好看才舍不得扔。
　　早饭是周晏早起熬得八宝粥，楚淮掀开盖子的时候还在冒着热气。
　　楚淮嘴角咂着笑盛了八宝粥，粥里面放了冰糖一股子甜味。
　　楚淮甜滋滋的喝着八宝粥的时候学校里的周晏正在准备拿着试卷去考场。
　　高二十班的考场，周晏一进去就头疼，里面热热闹闹的说个不停。
　　他都不明白这些个孩子有什么好说的，非要等到考试之前说个不停。
　　周晏把语文卷子拿出来，按着排数数好递给第一排的学生。
　　等他们都开始低着头做题之后他才把手机拿出来给楚淮发了一条信息。
　　-早饭吃了没？
　　楚淮刚坐进椅子里就收到了周晏的爱心问候。
　　-吃了，就是碗没顾得上洗。
　　他吃完饭才发现已经八点半多了，难怪他觉得周晏出门早，明明是他自己起晚了。
　　就因为昨晚兴奋的睡不着，不知道熬到了几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碗放着，回头我洗。
　　哎呦，这句话可暖到楚淮心坎里了。
　　楚淮感觉自己收获了不止一个小可爱，还有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
　　-好。
　　周晏笑着把手机放回兜里，因为他发现已经有学生开始相互传递信息了。
　　后面几个学生小声的嘀嘀咕咕，还相互打手势。
　　周晏一眼就看到了，拖了板凳就走到最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瞬间，整个考场就安静了。
　　楚淮继续忙着做他的设计图，在那个轮廓的基础上印上了水印浮雕，随后看着不顺眼又给去掉。
　　室内的屋子打算做成三层，中间的位置空开留一个欧式吊灯的位置。
　　吊灯就选用普通的人工水晶来打出散光的效果，最好颜色比一般的节能灯暗一些。
　　楚淮只是想着就开始动手操作，灯光调的暗了一些打在洁白的墙上有些刺眼。
　　地板的颜色用了磨砂的木质地板吸收光的效果看起来挺不错。
　　“楚哥——”有人敲门。
　　“进来。“
　　谢苗苗抱着两个文件夹挤进来关上门。
　　“有什么事吗？”楚淮抬起头。
　　“这个···”谢苗苗把文件夹打开给楚淮看。
　　那是一个上周确定下来的主题餐厅的包厢设计方案，修改了两次才最终决定下来的。
　　“客户说打算再加一个古风的书架，我觉得放在西面的墙上比较好。”谢苗苗说。
　　楚淮看了看设计图西面的墙体，的确有些空。
　　但是放一个书架未免有些占据地方，书架一般都是立体型设计为了节省占地面积通常会很窄小。
　　“书架放着难免会有剐蹭，砌进墙里会不会比较安全些。”楚淮说。
　　谢苗苗看着设计图想了想觉得可行，“我先试试，毕竟是为了保障他们财产安全。”
　　谢苗苗出去之后，楚淮就懒得看自己那设计图了。
　　盯了一上午了精神力都快用尽了，眼睛有点酸。
　　周晏那边也是比较辛苦，上午两场的监考还都是在第十考场。
　　学生们小动作非常多，周晏都提醒不过来。
　　本来晚上就没有休息好，今天还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这群不折腾就要提前出考场的孩子。
　　真是累的不行。
　　他现在考虑，今晚就不去给楚淮做饭了。
　　万一要是吃完饭时间晚了他就不愿意回去了，不回去他又紧张的睡不好。
　　周晏叹息，还真是纠结。
　　于是，精明的学生们赶紧抓住监考老师走神的一瞬间将答案丢的满天飞舞。
　　楚淮收到周晏说今晚不做饭的信息时他也是赞同的回复了好。
　　根本难以想象到，他的身体会违背大脑的意愿做出什么更加可怖的举动来。
　　所以他觉得周晏的提醒是对的，他就欠该被冷落一下清理一下脑子。
　　楚年做了一天的卷子感觉身心疲惫，爬上楼都能让他感觉心力交瘁。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一回到家厨房里站着的是他的小叔，那个不会做饭的家伙。
　　“我班主任呢？”楚年问。
　　楚淮洗洗手，“周晏回去了，今晚我做饭。”
　　楚年看着在楚淮刀下变得惨不忍睹的茄子，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句：“会吃死人吗？”
　　楚淮切菜的手一抖差点切到手，他回头一笑，“绝对吃不死人，我保证。”
　　楚年扭头往客厅走，我还不想死能吃外卖吗？
　　最后楚淮兴致勃勃的炒了两个菜，还蒸了米饭。
　　红烧茄子跟西红柿鸡蛋端上桌的时候，楚年抱着怀疑的态度坐到餐厅凳子上。
　　米饭是楚淮盛好了端出来的，他正在脱身上的围裙。
　　楚年就等着楚淮脱下围裙之后尝第一口菜，等楚淮亲自试过菜之后他才敢下筷子。
　　“怎么不吃？”楚淮端起碗。
　　楚年立马也跟着端起碗，现在就等着他家小叔吃第一口菜。
　　“来尝一下这个红烧茄子。”楚淮给楚年夹菜。
　　楚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什么操作？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想找个试毒的吗？
　　下一秒楚年急中生智的把筷子伸进西红柿鸡蛋的那盘菜里，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鸡蛋给楚淮递过去。
　　“这西红柿鸡蛋看起来颜色不错，小叔尝尝。”楚年笑。
　　叔侄俩互瞪了一会儿，同时夹起碗里的菜放进嘴里。
　　“噗——”
　　“呕——”
　　楚年：“这茄子咸死了。”
　　楚淮：“鸡蛋皮没挑干净。”
　　米饭看着蒸的不错，但其实也是夹生的。
　　“外卖，吃什么？”楚淮拿出手机。
　　“鸡公煲吧，米饭要软点的。”楚年带着手套洗着盘子。
　　楚淮在手机上找了一家最近的店铺，随便点了一些菜跟两份米饭就下单了。
　　楚年把碗里的米饭跟菜倒进一个垃圾袋里绑上，将洗好的盘子跟碗塞进橱柜里面。
　　两人看着电视等着外卖——
　　“你们今天考了三科，明天不用考了吧！”楚淮问，他记得上次月考好像就是考了三科。
　　楚年躺在沙发上扭了一下身子，“哪的啊，这次还得考文理综，烦死了。”
　　楚淮乐呵，“你个孩子知道什么叫烦心啊！”
　　他突然又拿不准周晏今晚回家是为了冷落一下升温的气氛还是为了明天的监考。
　　送餐打电话通知下楼取餐的时候，楚淮恍惚间又回到了他跟周晏第二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他们因为两碗牛肉面寸步不让，最后是周晏直接撂挑子走人。
　　周晏那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态度，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仿佛发生在昨天。
　　这次送餐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哥，对方还很有礼貌的嘱咐楚淮上楼注意安全。
　　楚淮拿了餐盒目送对方离开之后才自行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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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楚淮：老婆投怀送抱了——吓死我了！
周晏：滚，跪榴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