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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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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楼今天迎来了一个美人。
看门的黑衣大汉看到那张脸微微一怔。
就在这怔愣的一瞬间，美人消失在了他面前。
大汉拔腿往里面跑，然而太迟了，美人的团扇贴上了暂任楼主许空空的脊背。
许空空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
黑衣大汉站在包围圈之外，视线中许空空的脸有些扭曲。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空空问道。
美人站在他的身后，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徐恨是你杀的吗？”
许空空反复咀嚼着那个名字，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没有，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去，他死的时候一定要受尽折磨。”
许空空是个书生，只有一双写字的手，不是杀人的手。
但是现在的他有一张杀人的嘴，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将徐恨碎尸万段的刀。
字字如刀。
美人笑了。
他的笑也如刀，甚至比刀还要寒冷，还要锋利。
“你没杀他。”
许空空悬着的心放下了。
但是美人的下一句话让他开始发抖。
“你知道谁杀了他。”
许空空汗流浃背，他吞了吞口水。
美人的团扇轻轻移动了位置，像一条灵活的鱼，美人手腕一翻，鱼一摆尾，就跃上了他的天灵盖。
许空空闭着眼睛。
美人十分耐心地问着问题。
“那个杀他的人是谁？”
许空空倏地睁开了眼睛，他跟在前任楼主身边数十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什么大魔头没有见过，然而每次都能死里逃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坐上了翠峰楼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他清楚地知道这不单单是他的运气。
更是他的眼力。
看人的眼力。
许空空镇静地看着前方，他没有回答美人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回答美人的问题。
那个人来了。
风也来了。
风从敞开的大门外刮进来。
灵堂上悬挂的白布随风飘动。
美人的长发也被风吹起，来人如一阵风，美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来人的动作，就摔出了几丈之外。
桌椅被撞翻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在场的人的耳中。
黑衣大汉发现许空空的神色变得愈发扭曲。
不是刚才那种恐惧的扭曲，而是一种得意的扭曲。
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掩去了眼里的深思。
血从美人的嘴角流下。
鲜红的、刺目的血。
他的双手也无力地垂在身侧，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美人缓缓地、慢慢地笑了。
这回笑不如刀。
笑如花，艳过花。
“原来是你。”
来人走上前，许空空紧跟在他身后，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来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美人。
美人仰着头，姿势不雅观，下颏的线条却极美，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可能连死的时候都是美的吧。
许空空颇为可惜地想道。
美人直视着来人的眼睛，来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美人知道他是谁。
那是一双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眼睛。
只有那个人才有的眼睛。
“你为什么杀徐恨？”
美人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徐恨杀了翠峰楼楼主，许空空请来了这个人，所以徐恨死了。
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事情。
美人不蠢，但是他偏偏问了一个蠢问题。
然而许空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一抹杀意从他的眼中飞逝而过。
来人平静地说道：“他杀了翠峰楼楼主。”
美人嘲讽地说道：“你错了，杀翠峰楼楼主的人不是他。”
“哦？”
来人看着美人。
美人森冷的目光落在了浑身颤抖的许空空身上。
“是许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