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录·长安月》花朝叶暮

5、我的西汉男友（五）

　　二十六、
　　卫少儿住进子夫的房中后，我就时不时地盯着她的肚子，真恨不得让时间快一点，让我早点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霍去病小正太。
　　然而，还未等到去病出世，子夫却等来了她的春天。
　　“为什么子夫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我盯着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再看看窗外已经爬上半空的月亮。
　　“可能是客人还未离席，小香，你既那么想吃，就先吃吧！”少儿在一旁笑道，手上的针线却也未停下来，她是在做肚子里孩子的衣裳呢！
　　跟子夫住了几天，她的性子也开朗了许多，不再是动不动就感伤，而且我也再三强调，怀孕时期不能伤心，否则生出来的孩子会歪鼻子斜眼睛。
　　卫少儿虽然是卫子夫的姐姐，性格却与她迥然不同，她性格内向，心思细腻，好似兔儿一般。
　　“不行，我怕我忍不住会把肉都吃完的。”我纠结了良久，还是放下了筷子。
　　“香儿，少儿。”门突然被敲响了，一个声音响起。
　　我赶紧穿上鞋子去开门，却见门外不是子夫，而是一个丫鬟，很眼熟……
　　“你有什么事？”我搔了搔头。
　　“子夫姑娘让我来传话，说今夜不回房，你与少儿姐姐早些吃饭洗漱睡了罢，不用等她。”
　　“什么？那边出了什么事？”
　　“小河亦不知。”
　　“行，我知道了。”目送那小丫头离开，我关上了门。
　　“子夫如何不进来？”
　　“不是子夫，是一个叫小河的丫环来传话，说子夫不回来吃饭睡觉了。”
　　“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诶，那我们先开饭吧！鸡蛋肉羹归小去病，白切鸡归我！”
　　“你就知道吃！”少儿好笑地说。
　　“民以食为天嘛……”我摸了摸鼻尖，并不觉得只知道吃是坏事，真有一天我食不知味，那才叫麻烦了！

　　二十七、
　　第二天一大早，子夫回来了。她一开门，倒真的把我和少儿吓了一跳。只见她红光满面，比捡了钱还高兴。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太监，太监呀天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太监呢！正激动地想多看两眼，区别一下男人和太监外貌上的区别。
　　那太监却取出一捆用玄色丝线绑住的金丝帛书来。当然金丝帛书这个词是我后来听子夫说的。
　　“子夫姑娘，咱家开始念诏旨啦~”
　　子夫忙跪下，我叫苦不跌，在古代最讨厌的就是下跪这件事，想我以前活的那些年，哪里有这样消耗膝盖？
　　算了，入乡随俗。
　　圣旨里无非就是说卫子夫如何端庄秀丽，然后入宫等等，一大堆古文，我也听不太懂，不过也明白了卫子夫是终于要进宫了！
　　其实在刚刚太监过来，不，是昨天卫子夫没有回来，我就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点了。
　　没想到来得那么快，那么说，昨天子夫是去侍奉汉武帝刘彻了么？
　　那汉武帝长啥样？长脸还是方脸？脸上有没有痘痘麻子？是不是和很多小说描述的那样帅？
　　一想起某部古装剧里某著名明星饰演的年轻的汉武帝，我的心就澎湃不已。

　　二十八、
　　卫子夫入宫，除了拖着我和卫少儿两个拖油瓶外，刘彻居然还下了诏书让卫青入建章宫当差。
　　果然，是历史应该不差，卫青的好运终于来了。
　　心里虽然高兴，却突然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某文学网站上看到的一篇关于卫青与汉武帝刘彻的不伦之恋的小说。
　　额……这不会也是真的吧？据说刘彻还是一个双性恋者，一阵恶寒。
　　应该是我多想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就真的将卫青送入虎口了么？
　　不要啊！如果刘彻和我抢卫青，我抢得过他么？老公太优秀也是一件令人忧心的事啊！
　　然而历史终究是不能考证了，还是看着再说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不是？刘彻老儿是一国之君，他想要谁谁敢不乖乖地躺平了给他宠幸？
　　坐在入宫的车内，我伸手如怀中取出一条素色手绢。
　　里面是大娘在临走时交给我的几块糕点，她说宫里不比宫外，那么自由，若以后想吃东西，也不能那么随便了。
　　唉，惆怅啊……车内的气氛似乎有点儿沉闷。
　　我偏过头去看子夫，她似乎也没之前那么开心了，手托着一个包袱，默默地在想什么。
　　突然我有一阵恍惚，觉得她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同我也说不出来。其实，入宫只是一个开始，的确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深深的后宫里，还有一个可怕的女人，正在等着子夫的到来。
　　貌似，我也应该‘长大’了吧！因为进入后宫，一旦犯了错，子夫也没能力保住我了。

　　二十九.
　　“你便平阳赐给皇上的那位讴者？”长信宫内传出来一个沉稳的女声，带着些许的严厉，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知道子夫在里面是什么表情。
　　那个说话的女人正是当今皇上刘彻的奶奶窦太后，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我与子夫一进宫，就先被她召了过来，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
　　真讨厌，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不住地想探进头去看看，那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刘彻还要忌惮几分的人物啊！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脸是圆是方？
　　“回太后娘娘，奴婢……正是卫子夫。”子夫柔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太后……您瞧瞧，这个贱婢……呜呜——”
　　额，这声音又是谁的？
　　“娇儿，稍安勿躁，此事太后自有论断。”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看来里面还不止有皇太后一个人！等等……娇儿，刚刚那个声音是陈皇后的？
　　呃，这下子夫真的很麻烦了。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哼！果然长着一张迷惑皇上的狐媚脸！”
　　“娇儿！”
　　“哼！”
　　“阿娇，既然你已看过，就先随馆陶退下罢！”
　　“皇祖母，你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近了，我与少儿及门外诸人皆跪下，然后我看到两个衣着华贵女人由一群宫女簇拥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明显是人到中年，然风姿不减，而另一个比较年轻，呃，这就是馆陶公主和陈阿娇？
　　其实陈阿娇长得也挺美的，一头精巧黑亮的青丝，一双丹凤眼，柳叶眉，被点的殷红的唇，虽然没有子夫那种清雅的气质，只是眉锋太过犀利，给人一种很凌厉强势的感觉。我只偷偷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瞧，子夫已经被陈阿娇恨上了，我可不能主动撞到枪口上当子夫的猪队友……然而我不惹麻烦，麻烦却主动上来惹我。
　　“果然是平阳府出的那贱婢带来的丫鬟，如此目无尊卑！竟敢直视本宫！”唇角一勾，她冷笑。
　　我赶紧将头垂得更低，这还正是应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俗话。为了子夫以及我和卫青的将来，我忍……
　　话说这女人骂人的功夫还真是厉害，明明是在骂我，却连着将子夫和平阳公主都带了进来。
　　不过……嘴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长门宫冷的下场。
　　“你！你居然敢如此藐视本宫！”陈阿娇突然又叫了起来，上前来干脆利索地甩了我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我被她手掌的力道扇得直接向右边栽去，然后重重地磕在了墙上，一声闷响。
　　真是郁闷，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看卫子夫不顺心，于是只要是她带来的人就忍不住要找茬儿。
　　“香儿！”少儿见我摔倒，顿时不顾跪着，立刻欲上来搀扶我。
　　感到额头上有什么热热的流了下来，被撞的地方微微有点疼。
　　“啊！头磕破了。”少儿赶紧在怀中掏出一方素帕按住我的头。
　　“哼！”阿娇似乎也不想将事儿惹大，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被馆陶公主强行拉走。
　　事情平息后，子夫已经出来了，不知道窦太后后来又与她说了什么，她显得失魂落魄的。
　　“子夫，太后不曾为难你罢？”少儿忙关心地上前问。
　　子夫摇了摇头，抬头看见我捂着手巾，皱了皱眉，“这是……”
　　“是皇后……”少儿低头轻道。
　　子夫沉默，走到我身边，替我按着头上的方帕，关切地问，“疼么？”
　　“还好，不要紧。”见她那样儿，我忙道。
　　“真的不要紧？”她伸手要揭掉帕子。
　　我顿时慌了，连忙按住，躲闪过去，“真的，只是磕破了一点皮。”
　　如今卫子夫身后一点势力都没有，如何斗得过有大长公主撑腰的陈皇后。不能惹事，千万不能让她冲动……
　　子夫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厉色，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眼神却莫名让我感到有一阵害怕。
　　“香儿，你今日所受之委屈，总有一日，我会让她加倍偿还！”
　　子夫的话很轻，却让我心里微微一颤，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听说，有一种女人，很内敛，很有心计。子夫她，果然是天生的注定在宫中争夺一番天地的女人！难怪最终陈阿娇还是斗不过她。

　　三十.
　　不知是不是太后皇后特意刁难，子夫如今住的地方距无论是离皇后的椒房殿，还是太后的长信宫，还是皇上的宣室殿都是最遥远的，每天早上去窦太后那里请安，起码要走个半个多时辰。
　　像我这种东跑西跑的人，这样走也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很少出房门的子夫。
　　几日下来她脚上已满是水泡，我几次劝她干脆请病假算了，等脚好一点再下地，可是子夫这倔性儿，偏要虐待自己，说什么如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会被太后轻视，将来又如何在后宫立足。
　　这真是一部后宫女人的成长血泪史啊……于是，为了子夫能练就一双铁脚（……），我每天也就要天没亮陪她到宫门那边走一遭。
　　少儿倒是好，有了一个静养胎儿的环境，肚子夜一天天膨胀起来，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子夫却消瘦了。
　　为什么？你傻啊！
　　子夫入宫是哪个混蛋的主意？那个刘彻一入宫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彻底遗忘了子夫这个活生生的人。子夫虽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失望伤心来，但是是个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她心里是何等凄凉。
　　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苦守多年只为得到一个男人的临幸。
　　几日下来，我也是无比的怨恨刘彻。
　　为什么？
　　分配到永和院来的两个宫女，也都和我一样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还能够忍受，最郁闷的是……为什么她们要动不动用看村姑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很不爽！不过我也算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这帮女人一般见识。
　　王大娘塞给我的那些零嘴儿也被我消磨得差不多了，眼看就又要入秋了，我也该坉点儿粮食。

　　三十一.
　　再次看见卫青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熬了几天没有零食的生活，我终于爆发了，那群宫女送来的食物简直就是猪食！害的我无比想念王大娘。
　　于是便想着趁人不注意去御膳房偷点吃的，学着某部武侠电视剧里某老头，虽然我不会武功，不会飞檐走壁，不会葵花宝典，额错了，是葵花点穴手，但这不能说明我混不进去御膳房。
　　好罢，这个时候的御膳房也不叫御膳房，但你们知道的，我是一个半文盲。
　　事与愿违，我刚趁着一个没人的机会溜进去，魔爪还没伸到菜盘，就进来一大堆宫女太监，一个年纪较大的公公站在一旁叉腰指挥者宫女们端这个端那个，猛地瞥见角落里幽怨的我，便不客气地指着我，尖声尖气地叫道，“你，过来！端着托盘跟上去。”
　　额，大叔，你弄错了，我不是御膳房的小宫女啊……
　　那死太监听不到我的心声，又瞪了我一眼，“还愣着做啥，给咱家利索些，笨手笨脚的，小心咱家打断你的狗腿儿！”
　　我吓得一个哆嗦，立刻上前端起菜盘，也没问是端哪里的，立刻拔腿儿跟了队伍上去。
　　一路上，我左顾右盼地想在路上找个机会溜了，人多眼杂应该不会发现我吧？谁料一路上皆是森严的侍卫把守，根本找不到空当儿，还害得我一路举着那该死的托盘，胳膊腿儿酸麻得慌！
　　得了，今儿个果然见识了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眼见守卫越来越森严，我暗叫不妙，果然，不多时候队伍在一个大殿前停了下来，殿门正上方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可我这个半睁眼瞎一个也不认得。
　　这下急得我同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唉，如果碰到个认识我的人怎么办？好友还好说，万一是陈阿娇呢？虽然很可能她贵人多忘事老早不记得我是谁了……
　　觉察到似乎有一双眼正在看我，我后背顿时冷汗直冒，转身想看看是谁，然而一个偏头，我就后悔了，为啥？
　　只见卫青穿着侍卫装在殿门边，身边还站着一个大叔。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其实我也蛮诧异的，卫青不是在建章宫么？怎么会在这里？话说我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注：建章宫相当于离宫，虽然也建在长安）
　　眼见他快步向我走来，我突然有点想逃跑的冲动。
　　仲卿啊！饶过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到这里来的，不要再走过来了！不要再走近了！听到没有？
　　我一个劲看他，飞快地使着眼色，没注意到脚下，由于机械地移动，脚一遇到台阶，自然而然由于惯性向前直直倾倒了去。
　　我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让我死了算了……
　　然而还未等我摔倒地上，卫青已经扶住了我，而头上顶着的菜，也稳稳地被他接住了，分毫未洒。
　　“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呢？”淡淡的叹气声在我耳边响起，依然是那熟悉的无奈语调，却在我平静的心底撒开了阵阵涟漪。
　　“仲卿。”我鼻头微酸。
　　“此处人多，不便叙谈，等我。”
　　卫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亦不顾刚刚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大叔诧异的眼神，径直将菜端了进去。
　　我望着他玄色的背影，真不知道是他的背影更让我觉得惊艳还是那殿门上三个字更熠熠生辉？

　　三十一.
　　西汉长安皇宫中一处幽静之地，此时正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自然而然是仲卿了。
　　两月不见，我觉得他比我又高出了许多，一张脸也慢慢长开，显出棱角分明来。不知道最后岁月会将他磨成什么样子。
　　亦不知道，这两个月，他在建章宫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刘彻那个混蛋欺负？（……）
　　“你在想什么？”良久，他终于耐不住安静的气氛，问了一句话。
　　“我在想，你有没有被刘彻看上宠信……额！”话一出口，我就又万分后悔了，怎么老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呢？这真是一个坏习惯，然而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我赶紧抬起头来端详他的脸色，如有打雷下雨的阵势，立刻逃遁。
　　“你脑中到底装了些什么啊……”卫青一愣，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轻轻敲了下我的头。
　　我赶紧捂了头，瞪他一眼，那厮却假装没有看见。
　　“那你呢？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卫青反问。
　　“不好，一点也不好！宫里的菜色我不喜欢！仲卿，你看我都瘦了！”我撩起衣角，给他看我已经瘦下一圈的小蛮腰，装作委屈地说。
　　他赶紧别开眼去，“我知道了，你不必掀了。”
　　“那些个宫女脾气大得很，子夫都指使不动，饭菜简直是猪食！我瘦了没关系，可是少儿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能挨饿！”
　　“还有那个刘，额，是陛下，他将子夫姐接回宫，却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害得姐姐日日以泪洗面……”虽然是夸张了点，当时也不乏事实，卫青，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听懂，赶快去跟刘彻说说，先改善我的伙食先！
　　抬头却见卫青不知在想什么，一双秀眉微微皱起。
　　“好哇，我说了半天，你什么都没听！我不说了！”见他心不在焉，我顿时火上来了。
　　“香儿，我在听。”卫青见我发飙，立刻作势拉住我，“唉——你怎么老爱与我闹别扭？”
　　“谁跟你闹别捏了！是你错在先嘛！”我不服气，咬住他的衣服。（你是狗啊……）
　　“这冷落只是暂时的，陛下的想法，岂容你我置喙，只是……听你如此说，陛下不见二姊，恐怕是……另有想法，况且，宫中很快将会有大事发生，——香儿，别闹。”卫青无奈地扯出受我蹂躏的袖子。
　　“如今我身在建章宫，不能照顾你，你要自己保重……”
　　“至于零嘴……”卫青无奈地再次扯回自己的衣袖，“我想办法为你捎带一些过去……”
　　卫青的语气很温和，然而听了他这番话，我却去头上被突然浇了一盆水，瞬间想到了许多。
　　刘彻，我忘了他是一个多腹黑的历史人物，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预谋，让子夫进宫，是要打破他与陈阿娇之间的平衡！好让馆陶有所动作，他是想将子夫推到悬崖边上！
　　如今他是在试探子夫吧？他想知道子夫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值得他赌！
　　是的，他是在赌，我怎么能忘了呢？如今窦太后还在世啊！朝中大权皆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上，刘彻怎么甘心？而阿娇，又是窦太后这边的人，如果没有陈阿娇和馆陶，刘彻也不可能被扶上皇位，所以，目前他还不能动陈阿娇的势力，他只能在暗地里动作。
　　这就是子夫进宫，他不闻不问的原因。
　　子夫是他培养的棋子，如果等太后驾崩，天下掌握在他手上之时，方便收回馆陶公主这边的势力。
　　他不能表示对子夫太多的爱怜，万一惹得陈皇后对子夫不满，暗地里灭了子夫，那他就功亏一篑了！就送子夫入宫这出，就引得窦太后和馆陶有所忧虑，所以那天刚入宫，太后就召子夫过去。
　　后宫，到处都是利用，陷阱和阴谋。
　　就连让子夫进宫，也是因为子夫那卑微的家世吧！如后若子夫得势，亦不会对刘彻他造成威胁，刘彻，果然是一只狐狸！
　　原来子夫，卫青皆是他刘彻的棋子而已！这些，卫青恐怕早就想到了吧！诶，亏我这个两千年后的穿越女，居然还傻兮兮地四处乱跑，给子夫惹祸。
　　看来真的是在平阳府呆的太安逸，以为自己真的只有十三岁了。
　　不需要考虑这些阴谋，阴谋就真的不存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