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点》绯衣千罗

17、深海劫（8）

　　“炎汐，碧，……就是因为有他们这些懦弱的人在，才会让海国毫无尊严可言，就算他们为了我们自由出了一点力那又怎么样？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还活的好好的，

　　空桑，冰族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能统治云荒的，只有我们海国，我们要把你们所有人踩在脚下，让你们尝尝，尝尝我们曾经受到的苦难！”刀尖继续游走，划过飞廉双腿经脉，

　　飞廉一身强大的内力如今竟已所剩无几。连喘息的力气也没有，飞廉现在只想一死，再也不愿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然而偏偏，汜水就是要让自己听，就是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如堕地狱。

　　“怎么，很难过，很舍不得？还是很喜欢碧？……是不是你现在的妻子没有碧的纤巧腰肢，温柔媚气？所以你远涉山水，入海来找她？她已经喝了碧落了，再无生还可能，少则3天，多则7天，她就会消失在这世上，鲛人是没有轮回的，所以……你已没有可能再见到她，她也不可能再来救你，你们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远都不会再见！”

　　碧死了……鲛人没有轮回……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可能相见……飞廉笑了起来，笑的凄厉残忍，加上全身血肉模糊，仿佛修罗殿的厉鬼。

　　汜水很满意的托起飞廉下颚，手起刀落，挑断了飞廉的龙脉！！

　　“龙脉一断，终生不能习武，从此废人一个，大人你这是……”手下战战兢兢的询问。

　　“既然他的内力可以和傀儡药抗衡，那就废了他，看他还能抵抗多久……”汜水说着，掰开飞廉牙关，抓过一把傀儡药丸，全数塞进飞廉嘴里。
　　可是既然失去内力，就不能为大人打天下，要他何用？”手下疑惑不解。

　　汜水哼了一声，笑道：“堂堂冰族首领飞廉，要是成为我汜水手下的一条狗，你说这是不是刺激那些冰夷的最好手段？再说……”汜水手指划过飞廉苍白的脸庞，

　　“再说，他是个这么美的美人儿，死了可惜啊，可惜。”

　　脑海一片茫然，浑身前所未有的舒坦，自己是死了么？飞廉感觉自己在一个空旷无垠的世界……只有白色这一种颜色……

　　不对，为什么死了之后还这么难受，浑身被万千针扎，脖子像被人掐住，完全不能动，不能呼吸……

　　好像有人影闪过，那人银装白甲，容颜淡漠……

　　云焕！！是云焕！！昔日的同窗，尊重的对手……

　　那人回头，金黄的眸子，魔之右手……血红的天……漫天的尸首……

　　父亲，叔父，亲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死状恐怖，惨不忍睹……

　　为什么！云焕你停手！！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为什么要被仇恨蒙蔽……

　　身体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血渐在自己脸上，扭过头去，却看到另一幅场景

　　盈盈笑声传来 ，有一个轻盈的身影在远处闪现……

　　茉儿么，是茉儿……你一直都是那样天真可爱，善解人意……

　　茉儿你过来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影近了，笑脸不在，换成一副哀怨神情，指着自己惨笑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我不想做个被人同情的可怜虫！我的心在云焕那里，为什么你制止不了云焕！！！”

　　“不，茉儿，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准备好好爱你，……你别走，别走……”

　　连少女的衣角也碰不着，飞廉着急的够着手，少女身形消散，凝成一个碧色身形

　　“碧……碧，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你果然回来救我了……”

　　飞廉笑出声来，张开双手，想要给面前这人一个拥抱。

　　“飞廉，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毫无责任感，毫无民族意识，更没有廉耻心。我为了我的族人背板了你，而你一直都是那么懦弱没用，我瞧不起你！”

　　“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族人，责任和我有什么关系，碧，我只要你。别走别走！！”飞廉喊得嘶哑，声泪俱下。

　　“刚才你还说要好好爱明茉，连当个男人都没有责任，你真是个窝囊废！！”碧冷笑，转身拂袖而去。

　　“你这个冷血叛徒！！还我们命来！！”

　　那两个被自己杀死的冰族战士，冷冷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大声呵斥

　　狼朗，季平……大家……都别走，都别走啊，我这么做只是想换取汜水的信任，寻机捣破他的阴谋……

　　西荒，没有自己的西荒，每个人都嫌弃自己，每个人都责怪自己……

　　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又为什么而死？

　　自己……到底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茫然中有一双手，伸到自己跟前……蓝色的发，金色的尾……

　　是天使么……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莲。”

　　海水缓缓流淌，这里是离地心最近的深海。

　　汜水托起飞廉的脸，安静的端详，那脸上戾气全消，说不出的柔顺清爽。

　　“听好了，你是这世上最低贱最卑微的奴隶，只有我需要你。”

　　“我是这世上最低贱最卑微的奴隶，只有主人需要莲。”飞廉，不，莲，顺从的重复着，眼巴巴的望着汜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