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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深海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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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大海下,除了美丽,富饶,安谧,祥和,在不为人知的一角,也有恐怖冰冷的地狱。
这是三万公尺的深海,是离地心最近的地方。
飞廉双臂向上,似松实紧地铐在美丽的珊瑚焦的横杆上。横杆比较低,胳膊松松地悬挂着,这种姿势可以维持很长时间,而不至于因血液循环不畅造成手臂坏死。内侧衬着软皮,如果保持不动不会受伤,但如果剧烈挣扎,就会发现这举动不仅徒劳无功,手腕还会被镣铐边缘磨破。
墨色的长发在水中象海藻一样缠绕舒展,配着飞廉苍白到极致的面容,宛如一株盛开的白莲花。带着露珠的,洁净的白莲花,在微醺的风中轻轻战栗,有着精心修饰的优雅矜贵,却又纤弱无助茫然失措,象是骄傲尊贵不可侵犯,又象在祈求人的爱怜。那种美,是既想让人把它供奉于祭坛、又想把它狠狠摧残的美。因为美得转瞬即逝,才会凝固下来,宛如天国的瞬间那般永恒存在。
“想不到冰奴里也有生的这么好看的,我还是有些运气。”汜水孩子气的炫耀,尾巴盘在金椅上,抬头望着高他几头的鲛人侍从,脸上尽是得意,“看你们收的那几个,真是长的又脏水平又低。”
“那当然,汜水大人得的这个奴隶可是万中选一。”有个鲛人侍从忙附和道,“不过,他竟然能用内力抵抗傀儡药那么久,我看可能不是普通人,要不要把他交给海皇处置啊。”
“你脑子在哪?告诉炎汐有什么用?还不是只会放走他?”汜水突然勃然大怒,立刻甩了侍从一个耳光,那侍从捂着脸,这才记起,在苏摩轩汜水大人面前,是不能提起海皇的。
“炎汐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一个异族女人,弄的神魂颠倒,恍恍惚惚,亏宁凉哥哥那么看重他。他还不去剿灭冰族,我只要一闭上眼,看到的全是嚣张的冰族和漫天的隼、比翼鸟”汜水亮亮的眼睛里擎满了泪水,在他心里,宁凉是天是地。
汜水的父母都是复国军战士,在一次战斗中,父亲死了,母亲被俘,成了无心的傀儡,然后再后来的一次战役中,自己不忍心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差点死于非命,是宁凉,宁凉冲上去杀了自己的母亲,救了自己。宁凉说战士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不然就会被感情所绊,死亡也就会随之而来了。
但是他自己没做到啊,他把最好的铠甲给炎汐,不惜用身体帮炎汐档箭,等待炎汐时的焦急无措炎汐不变身,他也不变身,……汜水全都看在眼里,汜水还曾经想过有一天要叫炎汐嫂子的,因为在汜水心里,宁凉一直是哥哥,因为他有男子汉的气概,英勇且有担当。然而,炎汐却为了区区一个异族女子变了身。就是因为这样,宁凉哥哥才想寻死的吧。汜水心想,汜水不知道,宁凉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为了炎汐变身为了女子。
“炎汐根本不配做海皇,甚至不配做鲛人!我真盼着他和他那贱女人早点死。”汜水用力一捏,手中的玉盏瞬间成了粉末。“还有潇湘阁的碧,为了一己私情,居然没杀掉飞廉,不是因为他,冰族现在早就灭族了!都是些吃里爬外的!
手下的侍从听了这话,都默不作声,意味深长的对望,全都被汜水看在眼里。“你们心里想什么我知道,没错皇后难产是我从中作的梗,还有碧,身负重罪居然还把她当成英雄。我要杀了她,她没资格去极北之渊做女祭司。我才是海皇精神的延续,只有我才能将海国发扬光大!我要灭了空桑,灭了冰族,让海国统一这世界!”
“你做梦!”暗哑虚弱的声音从对面被缚的冰族人口中发出,“只要我在,你休想。”
确认了声音的来源,汜水想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事物,摆动尾巴,游到飞廉身边,从后颈开始慢慢的,慢慢的抚上了唇,突然莞尔“没想到还真有能对抗傀儡药的冰奴,你将会得到意外的奖励。”
汜水一挥手,一刻闪着精光的珠子从飞廉嘴里飞出,飞廉立刻觉得海水迫不及待的淹没了自己。原来刚才自己一直含着闭气珠,飞廉慌忙运功闭气。还勉强能支持的住。
然后是鞭打,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鞭打。也没有任何规律,但总能让身体最大限度地感觉疼痛,不可预知的方向和落点只能让身体更加恐惧,难以自持。渐渐的,飞廉无法再用内力阻挡海水入侵。冰冷的海水不停地灌入他的口腔、鼻腔和耳朵。肺部大概进了水,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