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嗯,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如果是被人看到的話不出一個時辰這件八卦就會傳遍整個江湖。
嗯,看來很不妙。
究竟是怎么出現這種狀況,貌美如花的聶風神自己也不知道。
真的,就算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麽。
因為他現在正被云師兄給死死的壓在云閣臥室的桌子上,而且云師兄剛好裸出精壯的上身,而下身只穿了一條貼身的長褲。
如果是一般情況也就那么過去了,關鍵最讓人誤會的是聶風神他現在只穿了比較貼身的薄衣。
換句話說,現在的狀況就是:
聶·風·神·只·穿·了·睡·衣·在·他·師·兄·的·臥·室·里·被·師·兄·壓·倒·了。
於是,我們繼續。
事情的原本真相是這樣的: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神風盟的探子意外探知到在五日後終於從媳婦熬成婆婆的反面BOSS絕心打算要假裝正面攻打神風盟而實則暗中偷襲驚雲道的計劃,在無數啊哈哈你來追我呀的奔跑遊戲后,該名探子終於奔回神風盟完成身為一個探子的使命后光榮領到了片場的便當。
作為貌離神合應該評為武林奧斯卡最佳男豬腳提名之一的聶風神得知該消息后覺得應該馬上知會另一位武林奧斯卡提名者步驚云。於是在賭坊找到易天后,父子兩人溝通交待,不,實際上應該是鬥嘴很久后就SUA的一下就奔向了驚雲道的後山,全然不顧背後那根直晃晃的中指。
在後山的瀑布中,聶風很神準的找到了正在瀑布下面沖凉的步驚云。
雖然離開這裡很多年,但是步驚云那個喜歡蹲在瀑布下面沖凉然後喜歡用排云掌把水劈著玩的壞習慣還是沒有變。打一回到這裡,步驚云只要人在驚雲道,若是要尋他不是在云閣的屋頂吹涼風就一定是在這裡玩瀑布。
似乎感覺到有人接近,步驚云雙掌合十一聲低喝就將飛流而下的巨大水簾輕易的一分為二,同時身形一動人已經到了水潭旁的巨石上,整個過程仿佛還不及一眨眼的功夫。
接過聶風遞過來的黑色披風將自己包裹住后,步驚云瞥見有一滴水濺到了師弟的臉上便習慣性的伸手拭去。在看向聶風的時候,一向冰冷無物的眼神中仿佛才有了一絲溫度,而不過這溫度也很快的飛逝而去。
“我,從未怕過。”
從未將世間萬物放在眼裡的步驚云聽完詳細后,冷冷的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他是向來不會懼怕任何人亦也不會向任何事物折服的一頭至冷至寒的地獄死神,絕心想殺他個措手不及?還嫩得很,這些全是當年雄霸玩剩下的。
不過今天天氣很不錯,很適合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人生運動。
“話雖如此,師兄你還是要做些準備才好。”
聶風仍是有些不放心,雖然風雲表面上是恩斷義絕相互不來往,但是兩人私下還是如往常一般相處。這也難怪,所謂江湖多風雨,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景象會怎樣。幾番風雨血腥下來,能夠執手一起走下來的人又還有幾人在世?
“你,今天留下。”
“嗯。”
忽然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一直在緬懷故人悲春傷秋的聶風抬頭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點了點頭。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在步驚云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外表下有著怎樣一顆溫暖的心,雖然有時候師兄的行徑看起來似乎很是冷酷無情,但是他卻是為誰都想得很周到。只是他從不跟人解釋,也不辯解,因為在他看來有時候言語完全是多餘的存在。
被师兄留下用过晚膳后,在一干小辈儿们复杂眼神的目送中已经没什么事情的聂风信步走到了望霜楼前。
今晚的夜空很好,月亮散发出皎洁的柔和月光。即时不用照路的灯笼,在月光的照明下,聂风也可以准确无误的来到当年故人住过的地方。
故地重游,年纪大了的人总是要感慨下的。
想当年在天下会度过的每日每夜,过去种种还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秦霜,孔慈,幽若,还有……断浪
只要站在这里,这几个逝去名字的主人仿佛还可以听到他们的一哭一笑,看到他们的爱恨情仇。而每每想到这里,聂风仿佛觉得有一块无形的巨大压力扑向自己,一时间竟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忽然一頂厚厚的黑色披風溫油的覆上了聶風的肩頭,瞬間夜間帶來的寒氣就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剩下的只有暖暖的溫度。不用想也知道披風的主人是誰,聶風低頭仿佛笑了一下隨後抬起頭看向如同碎鉆石一般閃爍的星空。
江湖都知道聶風是一個宅心仁厚重情義的武林傳說,在這個世風日下的江湖中像一塊寶玉樣散髮出徐徐的溫潤光芒。不像他那個陰晴不定琢磨不透的冰川師兄,一看就叫人不敢再看他第二眼,好像再看一眼仿佛就被地獄中的死神宣告了自己的死期一般。
夜涼如水。
原本建立在天山之上的天下會舊址在入夜后就比一般其他的地方來得要更為寒冷,以至每每入夜,門下走卒們總是鮮少出門的。
幾絲寒意從腳下傳來,在院子中轉悠了大半天的聶風捻捻肩上的披風回頭看了看在柔和的月光下依然漆黑一片的風雲閣。
不知道現如今,云師兄的心是否還是像這漆黑的云閣一般黑暗無光呢?
聶風是一個從各個方面來說都很好的師弟。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仁慈。在這個兇險狡詐的江湖中太好的人是很脆弱的,只要一個簡單的背叛,欺騙足可以要了他們的命。而聶風不同,不管是欺騙還是背叛,依舊如昔。
對於步驚云來說,至盡至絕的殘酷命格早已經將他的心捶打成如銅鐵一般堅固冰冷,誰也看不透他的任何意圖,視他如不詳唯恐避之不及。唯有這個師弟卻能完全明白他一舉一動背後所包含的意義,有時候兩人已經默契到僅憑著感覺都可以心意相通的地步,而正是如此,這么多年江湖路走下來,回頭看時身邊的人大多都已逝去,唯有那個溫厚的師弟還默默的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讓自己那個本以為無情的鐵心有了一些溫度。
從云閣的窗戶望過去可以將對面漆黑一片的望霜樓一覽無餘,包括聶風那個飄逸的身形。
寒意透過窗戶外的風透了進來,稍微帶動了不哭死神額前的銀髮。快到冬季,天山上的夜晚也愈發的寒冷了。看著聶風那個只穿了幾件單薄衫子的樣子,步驚云的眉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稍微抖動了一下。還沒多想就拿著自己的披風朝聶風走去。
回到闊別多年的風閣,聶風頗有些感慨的掃視了實內一番。現在的擺設還被人很細心的保留下來,一如同當年一般絲毫沒有變化,連自己喜歡的幾本書冊都原封不動的擺在窗前的檀木桌上。
物事依在,而故人呢?
現今已經沒有女子會再柔柔的叫著風少爺然後將一盆溫熱的熱水端放到桌子上,或者是將桌前的燭燈挑亮些許后的那一抹溫柔笑靨。
等下,熱水??
聶風有些錯愕的看向擺在原地的那盆正徐徐散髮著熱氣的熱水,旁邊還放著一方潔白的巾子。
這么晚了,誰還知道自己那個喜歡在入睡前拭手擦臉的習慣?
不過,可能會是下人吧?
聶風知道云師兄也有睡前擦拭的習慣,可能是下人在給云師兄送水的時候知道今晚有客人夜宿風閣,照例也給送了一份來吧。
褪去沾染了些許灰塵的衫子,聶風小心的將巾子浸入水溫剛好的木盆中擦拭著自己的手和臉。忽然瞥見放在旁邊的黑色披風。
明兒一早自己就要回神風盟去,等下去歸還吧。
所以,當我們的聶風神拿著師兄的披風剛剛推開云閣臥室的門時,就被以為是外人潛入的云師兄毫不留情的給推倒在了臥室的桌子上。
於是,事情的原本真相就是如此。
“云……師兄。”
被人擰住手臂別向背後的姿勢讓聶風多少有些感到彆扭,他只得用拿著披風的手胡亂向身後探去。摸到那個滿是肌肉的精壯上身后用力的拍了拍好讓現在正死死壓住他的師兄回神。
步驚云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就是在他入睡后只要是有生氣的物體靠近,身為武者的警覺本性就會讓身體自然而然做出保護性防禦的行為,雖然有時候看上去似乎有些過了頭。但是照以往的經歷,能夠安然無恙毫髮無傷靠近入睡后的不哭死神,世間萬物中估計也就只得一個聶風而已。
還好步驚云的睡眠一向比人要淺,他很快就醒了過來。不過手上的勁道依然沒有卸去。
因為聶風的聲音不似尋常,今晚的聽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樣。難道自己在入睡的時候,對聶風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其實也不能怪步驚云,只是現在,此時的情況多少讓聶風有些尷尬而已。
於是,我們再次大概來說明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問題:
聶風被步驚云從背後給死死的壓在桌子上,而且云師兄剛好裸出精壯的上身而下身只穿了一條貼身的長褲。而聶風本人也只穿了比較貼身的薄衣。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
好死不死的是前幾日,易天不曉得從哪裡翻來一本名為《風雲莔—霜風/浪風/云風的SEX生活》的圖文繪本,本來父子兩人的關係就不好,自從他看了那本繪本后只要看到自己就會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導致兩人的關係越發的惡劣了。
而當自己好奇趁易風不在偷偷翻閱過裡面的內容后,裡面所書之物仿佛如同五道天雷雷齊刷刷的轟頂連這輩子的雞皮疙瘩都炸了毛一般。
一回想到這裡,再想到現在的狀況,聶風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被喂了雞血一樣全部涌上了臉頰,也難免會慌亂了起來。而步驚云何等的心細如發,他從聶風有些慌亂的聲音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可說的緊張。而自己這個師弟一向有事都不會瞞著自己的。能夠讓他慌亂到連聲音都有些緊張,可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
更何況,這變故好像跟自己也有關係。
步驚云沒多想就把聶風翻過來繼續壓在桌子上。
他很清楚他師弟的脾性,如果不用些狠手段,聶風這個悶葫蘆是不會說的。人都有個慣性就是,越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反而會讓人更想去知道,而步驚云也是如此。
聶風忽然被翻過來,還沒等他回過神,師兄那張懾人的臉忽然毫無防備的被放大在視野中時沒來由心臟猛的狂跳了一拍。一想到那本繪本上所記之事,聶風臉上的溫度愈發的燙了,他爲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只得別開臉開始默背聶家祖傳的冰心訣。
“風,你有事瞞我。”
將聶風的臉別過來后,上面有些發燙的溫度不禁讓步驚云有些意外,從而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呃,沒,沒什麽事。”
“說。”
不哭死神說出來的話是沒人可以反駁的,連他的師弟聶風亦是如此,一時間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到如同冰窖一般寒冷。
“呃,是這樣的,前幾日風兒尋得一本……”
聶風深知步驚云的脾性,既然讓他瞧出端倪也就只有不得不說的份兒了。
雖然聶風跟步驚云都是江湖兒女,兩人也風風雨雨的在一起走了這么多年……但是聶風總不比步驚云那樣百無禁忌,好歹是要遵循一些人文理學的。所以一向瀟灑如風的聶風神此時正如同一個扭捏的小姑娘撞見心上人一般聲音越說越小。
“於是就這樣了……”
好不容易磕磕巴巴的說完整個原因,聶風恨不得現在有個地洞可以讓自己鉆進去做個鴕鳥,真是丟人丟到師兄面前了。
“云師兄?”
沉默了許久,聶風見步驚云如同一座冰雕一樣沒什麽反應,他只得將披風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伸手拍了拍步驚云的臉,卻沒料到……
自己的手被步驚云一把捉住啪的一聲給壓在了桌子的邊緣,而被別在身後的那只手也被死死的捉住無法動彈。看著一言不發慢慢壓進的師兄,聶風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慢慢成型。
無礙,反正我們聶風神出名的不是手而是腿。
在手剛剛被制住的時候,聶風的一隻腿已經蜷起膝蓋狠狠撞向了步驚云的後背。隨後步驚云迅速放開別住聶風背後那隻手的手,一掌將踢向自己後背的腿制住。
“別動。”
步驚云冷冷的一句,讓聶風稍微一愣神就整個人被捲起抱到了床上。看著由於太過震驚而有些愣神的師弟,他露出了些許溫柔的神情打量著這個小師弟。
聶風那副繼承了母親的好皮相不論怎么看都很順眼,再加上俊逸的身形,讓他在江湖里暗中贏得了一片芳心相許。不過若只是因為皮相好,步驚云是不會有那個意思的,真正撥動他的還是來自長久以來與聶風相處之下的那副仁厚心性。
伸手緩緩替聶風撥開額前的黑髮,手指上傳來良好的光滑觸感不禁讓步驚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愉悅。雖然兩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但是象今晚這樣如此的親密還是第一次。
“云師兄……不可。”
不理會聶風低語后的含意,步驚云不給他任何的反抗機會就欺身壓上,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停下來,說不定聶風就會像個受驚的兔子SUA的一下逃得飛快。
忽然靠近的溫熱體溫讓一向溫厚的聶風有些不知所措,師兄現在行為背後所代表的含意,同樣生為男性的他當然明白。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師兄在知道了那本記載內容跟實際情況有很大出入的繪本的存在后會有這么意外的行徑,連一向都明白師兄的自己此時也看不透。
聶風還有一個說不上好壞的毛病,就是有時候他會想太多從而忘記現在身處的實際情況。
步驚云就很好,從來就沒聶風想得那么多,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不再翻改。所以對於推倒聶風以及後面他打算要做的事情沒有一點的羞愧,並且完全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妥。
粗壯的手指順著臉頰一路輕撫下來,摸到了頸邊有些突出來的血管,裡面流淌著的血液溫度此時正透過皮膚傳達到步驚云的手指上。
這個男人的血是溫暖的。不像自己,連心都是冰的。
嘴唇上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跟觸感,成功的讓神遊太虛的聶風回歸實際情況。他剛剛想張嘴說話就被步驚云霸道的乘虛而入,不容反抗的糾纏讓聶風多少感覺有些抗拒,他想掙扎著逃掉,結果只有被更強硬的壓住。
雙方的呼吸都開始漸漸有些混亂,步驚云再狠狠的一吻后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許,兩人的吐息都相互呼到了對方的臉上。
“……為什麽要這樣?”
好像剛才步驚云的行為給聶風帶來了莫大的衝擊,一向溫柔的聲音竟帶著些許不解跟有些生氣的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師兄象這樣對待。
“如果不喜歡,可以逃掉。”
“……”
看出了聶風的詫異,步驚云其實也有稍微的那么遲疑了一下,不過這一絲的遲疑也被迅速的拋到了腦後。
是的,聽到剛才步驚云的話,聶風本身多少也有些矛盾。如果他真的不想這樣像一個女子被云師兄對待的話,一開始就可以有機會跑掉的。
為什麽自己沒有跑掉呢?
聶風開始迷惑了,他緊緊的閉上眼睛開始裝鴕鳥。
就在他困惑的時候,濡濕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微微的一顫,被牙齒輕輕啃虐的皮膚帶來些許讓人忍不住想逃避的瘙癢感。男性的體溫跟呼吸很清晰的傳來,不禁讓聶風的身體繃得有些僵直,連帶的讓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大腦此時更加的像一團漿糊。
步驚云一邊用手指慢慢的在聶風的皮膚上滑動,一邊在聶風的臉,頸上留下無數的親吻,額前的捲髮不禁掃到聶風的臉,感覺癢癢的,忍不住睜開的眼睛剛好對上步驚云看向自己的眼神。
一瞬间,聂风失了神。
風兒誒~夢誒~~娘親誒~~~爹爹誒~~~~聶家先祖誒~~~~~~~
我要對不起你們了!
第二天當步天照例來云閣收拾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自家王八老爹破天荒的坐在窗戶邊兒上,手裡好像還拿著一本上次他照例去巡視某以女性為主的江湖門派時順手收繳的一批雖然他沒翻過裡面的內容但是光看那個粉色小封皮兒跟標題就知道是不河蟹內容的八卦小黃書。
“爹……”
步天走進了幾步,看清楚那本確實是自己收繳上來堆在柴房里準備當劈柴燒順便節約下驚雲道開支的那堆粉皮[其中還有不少其他色兒的]八卦小黃書中的其中一本后,他瞬間覺得自己此刻很需要一個鴨梨來啃一啃。
“天兒,這個送到神風盟。”
步驚云不以為意的將一個薄皮信封交給臉色看起來有點複雜的兒子后,然後繼續埋頭默默的翻閱著。雖然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別人看來,雖然此刻一向很冰山的不哭死神的臉上依然是那副王八的面癱表情,但是原來一直籠罩在全身上下那股讓人每次看到他都很想吼一句要打雷啦快收衣服呀的黑壓壓烏雲此刻正變成朵朵白雲在步驚云的背後翻滾著。
遠遠看去……就好像這個男人遇到了什麽很開心的事情,居然開心得……連背景都開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