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衔首·重来》梦言寺

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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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情绪失控，左溪的炁还是很稳。
　　她的炁从来很稳，看不出半点差错。
　　冯曜拍左溪的头，换下泪湿的衣服，说辞已经想好了。推了推眼镜，冯曜打开门，李慕玄敲门的手敲到他脑壳上。
　　时刻注意的左若童没忍住，一下笑了。
　　冯曜咬牙切齿：“李慕玄——”
　　李慕玄讪讪收回手，结结巴巴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把你这宝贝脑袋扔进湖里了。”冯曜把门关上，下楼，“左门长好，吃了吗您？”
　　“无根生，你倒是胆大，还敢来我三一门的地界。”
　　“不敢来，可是有事，没办法，”冯曜在陆瑾不赞同的目光里坐下，倒了茶，“姑娘想来。”
　　“那是……”
　　冯曜作讨好状，把茶杯推过去，“您别说出去。”
　　冯曜故意暗示那是他女儿，左若童不是会好闲话的，全性掌门的女儿，说出去都是危险的，左若童抿茶，“嗯”了一声。
　　眼波一转，冯曜说：“我前几天，遇到了玄妙真人。”
　　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直直掀起大浪，朝冯曜扑去。
　　冯曜面不改色：“我哪敢跟她动手，她当年饶我一命就是大恩德了，所以就去打招呼赔罪，玄妙真人也没为难我，说了两句话赶火车就走了。我知道三一门这几年还在找她，所以，她应当是已经不在福建了。”
　　左若童放下茶杯，眉心蹙起，闭上眼睛，似乎在忍耐什么苦痛，抬起袖子低低咳嗽了两声。
　　“当年是我不懂事，胡闹了一番，才让玄妙真人……”
　　“不关你的事。”左若童缓缓道，声音沙哑暗沉，“没有你，也是迟早有一天，姐姐要离开三一门的。”
　　冯曜瞧他，又倒了一杯水：“您保重身体。”
　　“哪有什么保重身体？年事已高，陈年久病。”左若童瞧他，“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对吧？”
　　冯曜扯扯嘴角：“我不能说，她不让我说，您别为难我。”
　　“为难，为难……”左若童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去，“那你帮我传个消息，就说我命不久矣，想再见她一面。”
　　冯曜目瞪口呆：“我？”
　　这表情好像在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可以？
　　左若童一晒：“小朋友，你可以的。”
　　冯曜直直看他，好一会儿，抹脸：“不愧是姐弟，这股子强人所难的劲头是一模一样啊左门长！”语气尽是咬牙切齿。
　　左若童听到这句话眉毛舒展了，似乎颇为得意：“嗯，毕竟是亲姐弟。”
　　陆瑾和李慕玄在一边不敢说话。
　　冯曜深深吸气，再吐气，脑子冷静下来了：“您放心，我指定把话带到，明天三一门门长天寿将近的消息就传遍整个江湖，不管玄妙真人在哪儿，只要有人她指定能听到！您可配合着，现在就回三一门演得像一点！”
　　就差把“快滚别折腾我”说得再直白点了。
　　陆瑾皱眉，但是还是没说话。李慕玄眼珠子滚啊滚，也没敢说话。
　　这态度有些狂放了，但是左若童不介意，冯曜也不打算收敛。气话说完了，冯曜问左若童可否探个脉，左若童大大方方伸手。冯曜摁着脉门，好一会儿，收了手，说：“心病难医。”
　　左若童目光柔和：“是啊，心病难医。”
　　冯曜的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