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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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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离开了左溪的故乡,冯曜拉着是个小孩儿的左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眼镜,拉着一个精致的小娃娃,冯曜压低声音:“师父啊,这样可真新奇。”
左溪说:“错了就认。”
这场试探是她错了,冯曜提了这么个要求,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是骑马离开的,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冯曜握着她的手回三楼房间,却感受到她的僵硬,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汪春水,要爆发的火山,漫了苏堤的绿柳,红了的杏子。
左溪的视线在大门那里。
洁白的衣袍,赤足缓步,天上的明月,地上的仙人。
左溪的身子不自觉往前,她的手松开了,左脚迈出,像是要一跃而下,像是鸟儿奔向山林,她的脸上浮现扭曲的痛苦和渴望,是会把她烧成灰的火,是会把她淹死的水。
月光一样洁白的头发,松柏一样挺拔的身姿,一轮太阳,遥不可及,照耀万物,湖水般清冽的眼睛半垂着,和身边的说这话,君子端方,含着笑意。
“……”冯曜的喉咙发紧。
似乎察觉到了,淇澳君子缓缓抬头。
冯曜松开手。
左溪却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攥着他的西服,把他推进屋子里,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有恐惧和后怕。
冯曜愣愣看那张稚嫩的脸,心里一阵阵得发疼,缓步上前,抱住了她。
逃避心魔的那个不是他,是左溪。
“师父,”冯曜压低声音,“没事,我在。”
左溪有多渴望左若童,就有多畏惧他,她把自己锁在一句话里磋磨自己,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情里折磨自己。
她知道心魔是求不得和已失去。
她以己度人。
冯曜吃她的眼泪,心里疼啊,有多喜欢,有多珍重,就有多疼,疼她坚不可摧却一触即溃,疼她游戏人间却一厢情愿。
“我在。”
只是情爱,如此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