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安科】概率论》赤与铅灰上的乌鸦

16、第 16 章

　　【幸运】1d100=8<10

　　无论你平时有多么不幸，至少这一刻，为幸运女神欢呼吧。

　　依照“禁锢普通人”为标准打造的手铐被你轻易挣脱，刚刚还与意识产生隔阂的肌肉现在正妥帖屈服于神经掌控下，提供让你随时活动的力量。

　　【侦察】1d100=92>62

　　脱离了狭隘视角的你能够仔细侦察这个地窖，黑暗让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你的手指在墙面上摩挲，伤痕累累的墙壁依旧骄傲展示它的坚固，你将耳朵贴上去，寂静栖居于墙中，你在同侧的敲击声也被寂静的躯体阻隔成细细的回音。

　　你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这个地窖建造出来的用途了。

　　【侦察】1d100=53<62

　　你仔细描摹过墙壁上的痕迹，希望能判断出由什么东西造成的、以及如何造成的。

　　这些痕迹的位置多处于你的头部和腹部的高度，奇怪而凌乱，像砸出来的凹陷和过度摩擦导致的损伤，你摸到了反复冲击后的裂痕，以及部分墙面被铲除后平滑的形状。

　　你希望清理它们的人是个粗心的家伙。

　　你将鼻尖凑上去，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血的味道。

　　模型在你脑海中构建，一个或者一群比你高大和健壮的人，你行走时轻缓的声音逐渐被幻觉覆盖，最开始出于方便，人质或许会被直接扔下来，那些暴力铲除的清理方式也预示着这位绑匪并不怎么上心，所以ta或者他们，最初的清醒地点或许是地窖门的正下方。

　　你仰起头，蓝羽的鸟儿悬挂在门环上，安安静静停栖在黑暗里。

　　人质醒来后会观察环境，寻找逃离办法，或者直接与绑匪谈判，出于方便，绑匪或许会选择威胁，也或许会选择直言劝告，但绝对不会放人。

　　挖地道、攻击绑匪、或者直接通过地窖门逃走都可以，而这些活动必然会有规划地执行、然后在这里留下痕迹，不是这种杂乱无章、犹如困兽死斗的疯狂伤疤，而是更有条理、也能留下更多线索的痕迹。

　　所以，为什么没有呢？

　　你蹲下身，停留在你最初醒来的那张椅子旁边，伤疤在你指下蜿蜒着延展，通往椅子背后更深重的阴影。

　　【侦察】1d100=65>62

　　被焊接在地上的椅子固执阻挡你的视线，后面更多的清理痕迹招摇着展示自己，它的存在或许是绑匪潜意识的决定，让更有力的阻挡替代背后的记忆。

　　你的潜意识或许也有了判断，但你不是很想知道冰川下冰的肿瘤到底有多大，于是你收回手，将指头包裹在掌心里。

　　【聆听】1d100=22<58

　　与其说你在这种过分的寂静中听到了声音，倒不如说你身体中龙类的血液传递给了你一种感受，告诉你，你的同族正在接近。

　　你站起来，来到地窖门下方，蓝羽鸟儿似乎专注于感受微末的自由气息，没有任何表示，你抬起头，一线光亮在黑暗中越长越肥。

　　绑匪很应景将整个头颅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他往下张望，然后迅速将门扣上，巨大的声响惊得鸟儿在笼子里乱飞，尤其是门环上的那只鸟，瞬间便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蹦极，叫声极为尖锐，至于内容，你猜测与刚刚逃跑的那位先生嘴里一连串f打头的短语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啊，被吓到了。

　　比这些鸟好吓。你盯着笼子里飞窜的鸟，如是想。

　　过了一会，顶上悄悄敞开一道缝，他悄咪咪往里瞧。

　　“不准备下来吗？”黑暗中的光线太过清晰，让你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位置，你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袖，向上招招手，“下来。”

　　你后退两步，看着他支起门板，扑通一下跳了下来，落地姿势极其专业，有意展示力量的动作也很娴熟。

　　“我说，我可是绑匪，能不能给点更符合现状的反应。”年轻的声音抱怨着。

　　“好吧。”你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他们给你多少？我出双倍。拿钱走人，我不会计较，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

　　“哎哎，停停停，我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反应啊。”他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上下打量你，“换频道换频道，来点更符合柔弱少女形象的。”

　　“我是认真的。以及，你觉得在后面多加一个零怎么样？”你故意用了开玩笑的口吻。

　　他微妙地沉默了。

　　【心理学】1d100=？

　　即便隔着厚重的面罩你也发现了他的动摇，金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显然这里面也包括他。

　　“那什么，你不是在框我吧？”

　　这笔钱你当然拿不出来，但现在在账单上签字的另有其人，你决定为缩减世界的贫富差距出一份力。

　　“他们给你多少？”你用语言为自己加码。

　　他几乎要跳起来，大概处于“卧槽你来真的”和“职业道德表示不同意”的纠结中，而你相信，后者的劝阻更多是“电影中出卖雇主的雇佣兵会死得很惨”这一类关乎他以后的小命的理由。

　　而把命悬在刀尖上的人最不在乎的就是“未来”。

　　他报出了一个数字。

　　【心理学】1d100=？

　　你有理由相信这个数字有很大的水分，于是你挑了挑眉，盯着他看，直到他有点坐立不安，你才轻飘飘放了过去：“好吧。不过既然你开到了这个价位，那我希望你能展现应有的价值。”

　　你报出了一串数字，示意他记下：“你应该知道在哪取钱。这是定金，你可以先让人确认一下。最后，怎么称呼？”

　　在你说话的时候他就掏出了手机，很快那种喜笑颜开就连面罩都遮不住了，他迅速窜到你身边，语气谄媚：“老板，您放心，您指哪我打哪，绝不会有二心。哦，道上的朋友都叫我老唐，您也这么称呼就行。”

　　他最后打量过你，确认你没有隐藏什么利器，才在你身前蹲下：“来，老板，我送您上去。天杀的这群王八蛋，也不懂得找个好地方，老板您受累，您受累。”

　　他展现了雇佣兵多次反水后的职业素养，你将对他的评级上调一分，伏在了他的背上，环住了他的脖子，而你靠近他的时候，该怎么说呢，你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学意义上的信息，来自于你身体中龙血的共鸣，这让你有些新奇地多打量了他几下。

　　“好嘞老板，您坐好，马上就能上去了。”

　　他的肌肉紧绷着，不是因为发力，更多放在了防备你上。

　　“那么，唐，我的手机还在吗？”你佯作没有察觉，随意问道。

　　他很轻松蹬在墙壁上，起跃的动作让你想起偶尔在海面上看到的水生动物，都有着相似的充满力量感的美丽。

　　他顺利扒上门沿，带你蹿出了这个地窖。

　　“当然老板，您的东西我哪敢扔啊。”他放你下来，指了指不远处活得像个垃圾场的拖车房，“都在那里面呢。”

　　他观察你的表情，抱怨般耸耸肩：“这个鬼地方太偏僻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想要住也只能住拖车房里。”

　　“符合这座城市的经济态势。”你摇摇头，“走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你的道德有提出保密要求吗？”

　　他夸张地张开手臂：“老板，您大可放心，这玩意和报酬成反比，现在它大概已经到地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