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长大了》波板糖糖糖

5、“舒舒服服的舒”

　　哪个shu?小树还不怎么认识字，自己的名字倒是会写了，也听父母和奶奶说过自己名字的寓意，于是张嘴就道：“舒舒服服的舒，女孩子就是要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小树一本正经地重复奶奶以前说过的话，把爷俩逗了个乐，凌老教授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菜咽下去，才朗声笑出来。少年眼里也盛满了笑意。

　　“你个小闺女，有点意思！”凌老教授颇有趣味地评价道，然后又说：“可真是巧了，这个哥哥也叫凌书，诗书的书。以后你俩分不清楚咋整？”老教授好像有点喜欢逗这个小闺女。

　　“那就叫小名！我叫小树，哥哥叫什么？”小树脑瓜子转得快，一下就想到了办法。

　　“叫小书，我们这儿的方言叫起来跟“小树”一样，那怎么办？”

　　“那哥哥以后叫“大树”呗！行不，大树哥哥？”最后一句话，小树是对着凌书说的。

　　凌书颔首，好笑地说：“行啊，那小树要听大树的话。”

　　小树猛地点了好几次头，她愿意的呀，这么好看的哥哥，听话就听话吧！殊不知，这一听话，后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着爷俩吃完饭收拾得差不多了，凌老教授打了个招呼就去午睡了，年纪摆在那里，下午这一觉，还是不可少的。

　　主屋里只剩下凌书和小树了，小树也不急，笑眯眯坐在客厅看电视，吃着凌书给她拿的点心和糖果。

　　等凌书收拾得差不多了，小树才跳下沙发，道：“哥哥，你下午要做什么呀？”

　　“做点作业，听听歌，写会儿大字，你要写吗？”

　　小树没有接触过毛笔字，事实上连也就会用铅笔写自己的名字，笔画顺序还是颠倒的，其他就一概不会了。但是听着凌书的邀请，小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等到凌书把毛毡、笔洗、墨条、砚台和毛笔都准备好的时候，小树就有点傻眼了。这不是电视里古人用的东西吗？

　　凌书有点好笑地看着小树，让她在桌子前站好，小树不够高，站着刚刚好。

　　凌书打开毛毡，铺上宣纸，加了清水磨了一会儿墨条，出墨均匀后就停下，让小树捏着毛笔。小树没有接触过毛笔，手指不听使唤，适应不了毛笔的握笔姿势。凌书就捏着小树的手，把着她，去蘸了墨汁，然后在宣纸上下笔。小树的手被紧紧包裹着，由于紧张，手心起了汗意，微微濡湿着。

　　凌书不疾不徐地带着她写了自己的名字，横平竖直，撇捺舒展。小树从没看到过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展现出来，她见过爸爸妈妈写好“凌舒”，让自己照着写；也看过自己歪歪扭扭写出来的名字。但没有一次，是这样一笔一画，带着庄重地呈现在纸上的。

　　凌书的手骨节分明，又细又长，这样的手天生就是弹钢琴，写大字的吧！小树开着小差想。
　　凌书站在小树身后，微热的气呼在小树的头顶，有点痒痒的，可是莫名不想去挠。

　　教了大致的笔画写法，凌书就让小树自己去练习了。毛笔字不能一蹴而就，要靠日积月累的练习，小树连入门都不算，也就是图个好玩，拿了毛笔在宣纸上点点画画。而凌书则是拿了另一套笔墨纸砚，在小树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写《桃花源记》。

　　凌书快初二了，初中要背不少文言文，凌书不喜欢死记硬背，而是喜欢拿着毛笔誊写，短的古文，认真誊写两遍，也就能背下来了。

　　两遍《桃花源记》写完，凌书抬头，对面小姑娘的手已经压在桌子上了。写毛笔记要求手部悬空，小姑娘毕竟还小，估计吃不消。凌书眯了一下看，没看清小姑娘在写什么，走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颗颗黑乎乎、圆滚滚的球，摞在一起，倒是看不出个整体来。

　　“你画的是什么？”小姑娘画得认真，凌书乍一开口，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拍了拍心口，小树略带着责备的眼神瞥了凌书一眼，才说道：“葡萄呀！”边说还边指着茶几上的一盘葡萄。

　　凌书被小姑娘的眼神逗笑，再看了一眼宣纸上的葡萄，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